第38章 巴陵告状
柴令武很狂妄，但只是表现在外人面前。虽然母亲去世多年，但父亲也不是默默无闻的普通驸马，反而一直很得信任。所以，他才能妥妥地当自己的纨绔。再说，自己还是当今天子的女婿，尽管巴陵公主并不受宠，其母不过是个小小的训仪，但好歹也是有封号的公主。
见李泰压根儿就不理会自己，连面儿都不见一面，柴令武心里一凉，知道这事儿不能善了。因为陈德带着笑容告诉了他李泰旭的出身，告诉他如何得圣上的喜爱，如何得太子和越王殿下看重，又与晋王殿下如何交好。言外之意，咱家殿下是不掺和你的烂事儿，要不自个儿去赔礼道歉，要不自己找圣上。
柴令武哪里敢去找李世民？他拱拱手，勉强笑道：“多谢陈内侍，某自有主张。既然殿下有事，某便不再打搅，告辞了！”
领着一众人离开，陈德也不拦着，还好心地让人准备了一辆马车。
“二郎，刚才越王殿下可有甚吩咐？”能够与柴令武一起瞎混的，自然也不是小门小户子弟，几位的父亲也颇有官职。
柴令武端着脸，笑道：“某回府后让公主进宫面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向宽仁，只要能说几句话，此事便不了了之。”
几人并不看好。但想让柴令武去上门赔罪，他必是不肯放下身段的。互望一眼，点点头，觉得自己还是赶紧准备一份厚礼亲自送到崇仁坊李府，可不能和驸马爷一样糊涂。哎，这阵子就好生在家待着吧！虽然自家也不是小门小户，但再怎么说，你也不能和顶级世家相比。何况，此事人家根本没任何错，是己方挑衅在先，仗势在后。
柴令武一回到公主府便垮下了脸。说来也是少有的幸运，巴陵公主性子还算比较温婉的，夫妻二人虽然不是郎情妾意，但也是相敬如宾。
“夫君不是到曲江边儿吃酒了么？怎这会儿就回来了？”巴陵公主正在摆弄一套新置的首饰，非常精致，简直让人爱不释手。她盘算着，过两日的聚会该穿那套衣裙、梳什么发型来配这套饰品。
侍女端上茶来，柴令武喝了一口，“噗”地一声喷出来，将茶盏重重一搁，指着侍女就开骂：“贱婢，你想烫死某啊？”
巴陵公主一愣，脸上的喜气便消失了许多，对惶恐不安趴在地上请罪的侍女摆摆手：“你去厨房看看燕窝羹可否做好，让人把这里收拾干净。”
侍女噙着泪赶紧告退。这事儿也是自个儿的错，没有提醒驸马爷是刚煮的茶，但驸马爷不是昨儿个才说喝滚滚的茶最舒坦么，这会儿怎又变了？罢了，主子的心思做下人的就别胡乱揣测了。
“夫君这是作甚？”巴陵公主浅浅一笑，拿着手帕亲自替他擦了擦嘴，道，“可以遇到了不舒心之事？或是有人冲撞了驸马？”她就没当成一回事儿，想来，也没人真和柴令武作对。
柴令武张张嘴，却又不知说甚。想了想，挑挑拣拣地将事情委婉地讲述了一遍，叹了口气：“某不过是吃醉了酒，那边儿护卫拦着不许过，气不过就甩了他一鞭子，又不是存心闹事儿，不料居然那个小郎就不依不饶，让一群护卫将某团团围住，几个护卫也被人收拾得站不起来，若非越王殿下及时派人来查看，说不得此刻衙门已经派人请公主去领人了。哎，这名门世家之威风，今日某是彻底见识了，连越王殿下都不好说，只让某明日亲自上门赔罪去！罢了罢了，这边让人速速准备厚礼，别让人挑着了理！”
巴陵公主一听，眉毛一挑，手狠狠一拍：“太猖狂了，太猖狂了！不就是陇西李氏嫡支儿吗，居然敢如此欺辱皇族！”
“啊，公主切莫生气，此事也是某倒霉。听说此子深得圣上喜爱，还与太子和晋王殿下交好，越王殿下身边的陈内侍可是一再叮嘱不可莽撞。”柴令武连忙握住她的手，怜惜地揉了揉，吹了吹，“某心里再气不过也没法子，就担心让公主丢了脸，以后如何与姐妹们相处？”
柴令武越是为巴陵公主着想，巴陵公主越是气愤。自家夫君被人欺负了，自己的兄长不仅不肯做主还胳膊肘外拐帮着别人。“此事不必多言，如今天色已晚，明日一早妾身便进宫求见阿娘。”巴陵公主安慰着柴令武，让人赶紧准备香汤让驸马梳洗，一身浓郁的酒味太过熏人。
柴令武放心了，有巴陵公主去打探消息，自己在府里等着消息便是。大唐的公主都挺强悍，性情温柔的少，刁蛮的多，巴陵公主算是中间吧，这是他的幸运。躺在浴桶中，穿着清凉的侍女替他揉捏着肩膀，从上至下，惹得他兴起，一下子睁开眼，捉住两只调皮的素手。
房间内传出低呼声、嬉闹声，帷幔后，几名侍女知趣地蹑手蹑脚退后再退后，顺便把门掩好，却不敢出去，只等随时传唤。好一阵儿，风平浪静，先是神清气爽满面红光的柴令武穿着一新走出来，两个一脸娇羞的侍女紧跟其后。
巴陵公主得知，并不以为意，只是吩咐那两个侍女好生服侍驸马，并赏赐了一碗汤药，让人看着喝了。
驸马身边不会少了人服侍，除了公主身边的侍女，若是公主大方，还会给他挑选几个美貌的暖床。只是，一般不允许她们怀孕生子，除非公主真不能生育。纳妾？汉、唐朝公主权力很大，地位也高，驸马都不敢怎么异动。到宋、明朝，礼教盛行，公主也得讲究妇道，与驸马的夫妻生活受到严格控制，俩人见一面都得贿赂女官，驸马纳妾公主一般都会同意。
次日一早，巴陵公主便早早地起了，平日都得缠绵许久才慢腾腾地爬起来，反正没事儿做，又不必像其他妇人那样伺候公婆。公主府，自然是以公主的意愿为主导。柴令武打着呵欠走进来，昨晚折腾得久了，若非心里装着事儿，哪里肯此刻起身？
见巴陵公主已经打扮妥当，柴令武奉承道：“今日公主甚是光彩照人，简直让人移不开眼啊！”
巴陵公主扶着步摇看着镜中的美人儿，抿唇笑了笑，道：“夫君今早可是喝了蜜糖，妾身听着这话儿特别好听呢！”
柴令武嘻嘻笑着，凑过脸去：“公主殿下可要尝尝？”
巴陵公主脸一红，飞着媚眼儿瞪了他一眼，戳戳他的脑门儿：“不正经！可见是昨晚玩耍得太过，此刻还没清醒过来！”
小夫妻说情话，屋内的侍女都垂着头速速离开，以免碍了主子们的眼。
瞅着四下无人，柴令武将她的手捉住，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巴陵公主还要挣扎，被一团抱住，在耳根儿边一吹气，整个人便软了下来。“别，刚穿戴好的。”她娇喘着道，挡住那只作乱的大手。
“嗯，只是摸摸，不做别的。”昨晚毕竟喝了不少酒，沐浴时又玩累了，早早地歇下，此刻又再次抬头。
“待会儿还得进宫……”巴陵公主低低地道，顾此失彼，衣裳很快便被解开。
“没关系，皇后娘娘得先处理宫里事物，你去了还不得等多时才能见到？唔，好香，是甚香味，很是好闻呢！”拱到胸前，一边揉捏一边轻咬，发出“砸砸”的声响。
毕竟年少，精力好，不知疲累。若非真有要事，不知还得闹多久才能吃上早膳。
巴陵公主红润的脸，再次梳妆、换衣，瞅着矮榻上歪着身子让侍女捶腿的柴令武，柔声道：“今日进宫晚了些，夫君便自己用午膳了。”
“某省得，公主且好好与皇后娘娘说，若是事不可为便罢了，切莫自个儿躲着生气。”柴令武眯着眼哼哼，“大不了某舍下这张脸去给人赔罪去！哎--”
巴陵公主听得，心里很是不舒服。“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即便七宗五姓，也得遵从皇命，懂得尊卑。可偏偏他们自恃高人一等，连皇族都不放在眼里，着实可恨！“放心，此次不会轻饶了那狂徒！”她恨恨地道，咬碎了银牙。
柴令武终于安心了，他早就领教了自家这位公主的厉害，得理不饶人，无理争三分。好像但凡生母位份不高的公主，都比较强势，反倒是长孙皇后亲生的长乐公主、城阳公主<https://baike.so.com/doc/6294693.html>和尚未封号的李明达以及一直养在跟前的豫章公主更温婉。就像大户人家的嫡女与庶女，嫡女无需去争去抢，最好的总是留给她们，而庶女若是不争宠不露脸，谁会在乎你？
李泰旭回到府中，自然会将与柴驸马亲密接触之事告知长辈，让他们心里有个数。无论是李文州还是李勋泽都不以为意，发出几声冷笑，让他好生在家待几日，不要让人找到把柄。而郑氏和娟娘先是一惊，仔细检查后见他未掉一丝毫毛，放下心来，先是让人打赏一干护卫，又让人送了几件首饰几碟糕点抚慰小娘子们，送了一些财物到李幸和王彦院中。
巴陵公主一直在偏殿等候着，不知喝了几盏茶，吃了几碟糕点，出了几次恭，终于，等到回话，皇后娘娘同意见她。让人赶紧收拾妆容，脸上挤出温柔端庄的笑容，迈着小碎步跟着女官进了长孙皇后的寝宫。
“儿拜见阿娘，阿娘这几日身子可好？”瞅见长孙皇后手里拿着一本册子，巴陵公主连忙行礼。
“好多了。可曾用过午膳？”长孙皇后放在册子，柔声问道。
巴陵公主愣了愣，方才发现似乎宫人们忘了给自己送饭菜，等饿了，便就着茶水吃糕点。突然一个激灵，脸色一变，难道这是对自己的警告？可是，阿娘并无半点不悦之色啊！她笑着道：“进宫前吃了食，先前将糕点格外香甜，忍不住多用了些，午膳便吃不下了。”
长孙皇后摇摇头：“真是胡闹，糕点岂能当正经饭菜？以后可不许如此了。不过，现在宫里的点心真是更美味了，都是稚奴派人到他堂兄府上去学的。嗯，你还没吃过布丁和果冻吧？来人，给巴陵端一碗来尝尝！”
看到甚是精致的新式吃食，巴陵公主很是惊讶，在宫人的指导下用勺子舀了细嚼慢咽，果然香甜美味。
“阿娘，不知是哪位堂兄府上的厨子居然有如此好的手艺，过几日儿也让人去学学。”巴陵公主恋恋不舍地放下碗。还有好些口味呢，可惜宫人说不能多吃。
长孙皇后淡淡一笑，道：“是吏部李侍郎府上，同时陇西李氏，他家的嫡长孙比稚奴大几个月，俩人一见如故，很是投缘，稚奴便称之其‘堂兄’了。年纪虽幼，却颇有才华，更难得的是颇为知礼，不因出身高贵就清高自傲，你阿爹见了，也连连称赞。说起来，我此番能好转，也是此子的功劳。原本是他见兕子身子虚弱，就想起在古籍上看到治疗气疾的法子，抄了下来，稚奴孝顺，连忙进宫拿给我看。太医说，颇有道理，便在衣食住行上做了一番调整，果然有所好转。”
巴陵公主听着，心里激起惊涛骇浪，不断地纠结着，也不知昨日之事是否传入宫中。若是长孙皇后已经知晓那事，那么，此番话便是警告自己。现在，她如何还敢添油加醋地告状？眼珠一转，道：“阿娘说的可是住在崇仁坊李侍郎府上的小郎君？哎，儿今日便是有事要向阿娘禀告呢！昨日驸马吃多了酒，在曲江边遇到李府的一干人，发生一点争执，其实也没甚大不了的，却是惊动了正在芙蓉园宴请名士的四皇兄。驸马酒醒后，很是懊恼，担心闯了祸惹了麻烦。儿便道，先进宫向阿爹阿娘请罪，然后让驸马去李府当面向李家小郎君赔个礼。刚才听阿娘一说，原来也是自家亲戚，更是不能失礼了。”
长孙皇后点点头：“正该如此。”
不会吧？真要上门赔礼？巴陵公主脸红了红，藏在袖子里的双手拧了拧，突然觉得刚才吃的那些食物堵得胸口好不烦闷。
前阵子因为工作的原因，一直没时间更新，现在争取每天更新
(本章完)
见李泰压根儿就不理会自己，连面儿都不见一面，柴令武心里一凉，知道这事儿不能善了。因为陈德带着笑容告诉了他李泰旭的出身，告诉他如何得圣上的喜爱，如何得太子和越王殿下看重，又与晋王殿下如何交好。言外之意，咱家殿下是不掺和你的烂事儿，要不自个儿去赔礼道歉，要不自己找圣上。
柴令武哪里敢去找李世民？他拱拱手，勉强笑道：“多谢陈内侍，某自有主张。既然殿下有事，某便不再打搅，告辞了！”
领着一众人离开，陈德也不拦着，还好心地让人准备了一辆马车。
“二郎，刚才越王殿下可有甚吩咐？”能够与柴令武一起瞎混的，自然也不是小门小户子弟，几位的父亲也颇有官职。
柴令武端着脸，笑道：“某回府后让公主进宫面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向宽仁，只要能说几句话，此事便不了了之。”
几人并不看好。但想让柴令武去上门赔罪，他必是不肯放下身段的。互望一眼，点点头，觉得自己还是赶紧准备一份厚礼亲自送到崇仁坊李府，可不能和驸马爷一样糊涂。哎，这阵子就好生在家待着吧！虽然自家也不是小门小户，但再怎么说，你也不能和顶级世家相比。何况，此事人家根本没任何错，是己方挑衅在先，仗势在后。
柴令武一回到公主府便垮下了脸。说来也是少有的幸运，巴陵公主性子还算比较温婉的，夫妻二人虽然不是郎情妾意，但也是相敬如宾。
“夫君不是到曲江边儿吃酒了么？怎这会儿就回来了？”巴陵公主正在摆弄一套新置的首饰，非常精致，简直让人爱不释手。她盘算着，过两日的聚会该穿那套衣裙、梳什么发型来配这套饰品。
侍女端上茶来，柴令武喝了一口，“噗”地一声喷出来，将茶盏重重一搁，指着侍女就开骂：“贱婢，你想烫死某啊？”
巴陵公主一愣，脸上的喜气便消失了许多，对惶恐不安趴在地上请罪的侍女摆摆手：“你去厨房看看燕窝羹可否做好，让人把这里收拾干净。”
侍女噙着泪赶紧告退。这事儿也是自个儿的错，没有提醒驸马爷是刚煮的茶，但驸马爷不是昨儿个才说喝滚滚的茶最舒坦么，这会儿怎又变了？罢了，主子的心思做下人的就别胡乱揣测了。
“夫君这是作甚？”巴陵公主浅浅一笑，拿着手帕亲自替他擦了擦嘴，道，“可以遇到了不舒心之事？或是有人冲撞了驸马？”她就没当成一回事儿，想来，也没人真和柴令武作对。
柴令武张张嘴，却又不知说甚。想了想，挑挑拣拣地将事情委婉地讲述了一遍，叹了口气：“某不过是吃醉了酒，那边儿护卫拦着不许过，气不过就甩了他一鞭子，又不是存心闹事儿，不料居然那个小郎就不依不饶，让一群护卫将某团团围住，几个护卫也被人收拾得站不起来，若非越王殿下及时派人来查看，说不得此刻衙门已经派人请公主去领人了。哎，这名门世家之威风，今日某是彻底见识了，连越王殿下都不好说，只让某明日亲自上门赔罪去！罢了罢了，这边让人速速准备厚礼，别让人挑着了理！”
巴陵公主一听，眉毛一挑，手狠狠一拍：“太猖狂了，太猖狂了！不就是陇西李氏嫡支儿吗，居然敢如此欺辱皇族！”
“啊，公主切莫生气，此事也是某倒霉。听说此子深得圣上喜爱，还与太子和晋王殿下交好，越王殿下身边的陈内侍可是一再叮嘱不可莽撞。”柴令武连忙握住她的手，怜惜地揉了揉，吹了吹，“某心里再气不过也没法子，就担心让公主丢了脸，以后如何与姐妹们相处？”
柴令武越是为巴陵公主着想，巴陵公主越是气愤。自家夫君被人欺负了，自己的兄长不仅不肯做主还胳膊肘外拐帮着别人。“此事不必多言，如今天色已晚，明日一早妾身便进宫求见阿娘。”巴陵公主安慰着柴令武，让人赶紧准备香汤让驸马梳洗，一身浓郁的酒味太过熏人。
柴令武放心了，有巴陵公主去打探消息，自己在府里等着消息便是。大唐的公主都挺强悍，性情温柔的少，刁蛮的多，巴陵公主算是中间吧，这是他的幸运。躺在浴桶中，穿着清凉的侍女替他揉捏着肩膀，从上至下，惹得他兴起，一下子睁开眼，捉住两只调皮的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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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陵公主得知，并不以为意，只是吩咐那两个侍女好生服侍驸马，并赏赐了一碗汤药，让人看着喝了。
驸马身边不会少了人服侍，除了公主身边的侍女，若是公主大方，还会给他挑选几个美貌的暖床。只是，一般不允许她们怀孕生子，除非公主真不能生育。纳妾？汉、唐朝公主权力很大，地位也高，驸马都不敢怎么异动。到宋、明朝，礼教盛行，公主也得讲究妇道，与驸马的夫妻生活受到严格控制，俩人见一面都得贿赂女官，驸马纳妾公主一般都会同意。
次日一早，巴陵公主便早早地起了，平日都得缠绵许久才慢腾腾地爬起来，反正没事儿做，又不必像其他妇人那样伺候公婆。公主府，自然是以公主的意愿为主导。柴令武打着呵欠走进来，昨晚折腾得久了，若非心里装着事儿，哪里肯此刻起身？
见巴陵公主已经打扮妥当，柴令武奉承道：“今日公主甚是光彩照人，简直让人移不开眼啊！”
巴陵公主扶着步摇看着镜中的美人儿，抿唇笑了笑，道：“夫君今早可是喝了蜜糖，妾身听着这话儿特别好听呢！”
柴令武嘻嘻笑着，凑过脸去：“公主殿下可要尝尝？”
巴陵公主脸一红，飞着媚眼儿瞪了他一眼，戳戳他的脑门儿：“不正经！可见是昨晚玩耍得太过，此刻还没清醒过来！”
小夫妻说情话，屋内的侍女都垂着头速速离开，以免碍了主子们的眼。
瞅着四下无人，柴令武将她的手捉住，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巴陵公主还要挣扎，被一团抱住，在耳根儿边一吹气，整个人便软了下来。“别，刚穿戴好的。”她娇喘着道，挡住那只作乱的大手。
“嗯，只是摸摸，不做别的。”昨晚毕竟喝了不少酒，沐浴时又玩累了，早早地歇下，此刻又再次抬头。
“待会儿还得进宫……”巴陵公主低低地道，顾此失彼，衣裳很快便被解开。
“没关系，皇后娘娘得先处理宫里事物，你去了还不得等多时才能见到？唔，好香，是甚香味，很是好闻呢！”拱到胸前，一边揉捏一边轻咬，发出“砸砸”的声响。
毕竟年少，精力好，不知疲累。若非真有要事，不知还得闹多久才能吃上早膳。
巴陵公主红润的脸，再次梳妆、换衣，瞅着矮榻上歪着身子让侍女捶腿的柴令武，柔声道：“今日进宫晚了些，夫君便自己用午膳了。”
“某省得，公主且好好与皇后娘娘说，若是事不可为便罢了，切莫自个儿躲着生气。”柴令武眯着眼哼哼，“大不了某舍下这张脸去给人赔罪去！哎--”
巴陵公主听得，心里很是不舒服。“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即便七宗五姓，也得遵从皇命，懂得尊卑。可偏偏他们自恃高人一等，连皇族都不放在眼里，着实可恨！“放心，此次不会轻饶了那狂徒！”她恨恨地道，咬碎了银牙。
柴令武终于安心了，他早就领教了自家这位公主的厉害，得理不饶人，无理争三分。好像但凡生母位份不高的公主，都比较强势，反倒是长孙皇后亲生的长乐公主、城阳公主<https://baike.so.com/doc/6294693.html>和尚未封号的李明达以及一直养在跟前的豫章公主更温婉。就像大户人家的嫡女与庶女，嫡女无需去争去抢，最好的总是留给她们，而庶女若是不争宠不露脸，谁会在乎你？
李泰旭回到府中，自然会将与柴驸马亲密接触之事告知长辈，让他们心里有个数。无论是李文州还是李勋泽都不以为意，发出几声冷笑，让他好生在家待几日，不要让人找到把柄。而郑氏和娟娘先是一惊，仔细检查后见他未掉一丝毫毛，放下心来，先是让人打赏一干护卫，又让人送了几件首饰几碟糕点抚慰小娘子们，送了一些财物到李幸和王彦院中。
巴陵公主一直在偏殿等候着，不知喝了几盏茶，吃了几碟糕点，出了几次恭，终于，等到回话，皇后娘娘同意见她。让人赶紧收拾妆容，脸上挤出温柔端庄的笑容，迈着小碎步跟着女官进了长孙皇后的寝宫。
“儿拜见阿娘，阿娘这几日身子可好？”瞅见长孙皇后手里拿着一本册子，巴陵公主连忙行礼。
“好多了。可曾用过午膳？”长孙皇后放在册子，柔声问道。
巴陵公主愣了愣，方才发现似乎宫人们忘了给自己送饭菜，等饿了，便就着茶水吃糕点。突然一个激灵，脸色一变，难道这是对自己的警告？可是，阿娘并无半点不悦之色啊！她笑着道：“进宫前吃了食，先前将糕点格外香甜，忍不住多用了些，午膳便吃不下了。”
长孙皇后摇摇头：“真是胡闹，糕点岂能当正经饭菜？以后可不许如此了。不过，现在宫里的点心真是更美味了，都是稚奴派人到他堂兄府上去学的。嗯，你还没吃过布丁和果冻吧？来人，给巴陵端一碗来尝尝！”
看到甚是精致的新式吃食，巴陵公主很是惊讶，在宫人的指导下用勺子舀了细嚼慢咽，果然香甜美味。
“阿娘，不知是哪位堂兄府上的厨子居然有如此好的手艺，过几日儿也让人去学学。”巴陵公主恋恋不舍地放下碗。还有好些口味呢，可惜宫人说不能多吃。
长孙皇后淡淡一笑，道：“是吏部李侍郎府上，同时陇西李氏，他家的嫡长孙比稚奴大几个月，俩人一见如故，很是投缘，稚奴便称之其‘堂兄’了。年纪虽幼，却颇有才华，更难得的是颇为知礼，不因出身高贵就清高自傲，你阿爹见了，也连连称赞。说起来，我此番能好转，也是此子的功劳。原本是他见兕子身子虚弱，就想起在古籍上看到治疗气疾的法子，抄了下来，稚奴孝顺，连忙进宫拿给我看。太医说，颇有道理，便在衣食住行上做了一番调整，果然有所好转。”
巴陵公主听着，心里激起惊涛骇浪，不断地纠结着，也不知昨日之事是否传入宫中。若是长孙皇后已经知晓那事，那么，此番话便是警告自己。现在，她如何还敢添油加醋地告状？眼珠一转，道：“阿娘说的可是住在崇仁坊李侍郎府上的小郎君？哎，儿今日便是有事要向阿娘禀告呢！昨日驸马吃多了酒，在曲江边遇到李府的一干人，发生一点争执，其实也没甚大不了的，却是惊动了正在芙蓉园宴请名士的四皇兄。驸马酒醒后，很是懊恼，担心闯了祸惹了麻烦。儿便道，先进宫向阿爹阿娘请罪，然后让驸马去李府当面向李家小郎君赔个礼。刚才听阿娘一说，原来也是自家亲戚，更是不能失礼了。”
长孙皇后点点头：“正该如此。”
不会吧？真要上门赔礼？巴陵公主脸红了红，藏在袖子里的双手拧了拧，突然觉得刚才吃的那些食物堵得胸口好不烦闷。
前阵子因为工作的原因，一直没时间更新，现在争取每天更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