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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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比试一

    怡红院是楼阁建筑,有三层楼阁,中间镂空,在四周围有栏杆,这也是青楼称为勾栏的原因,秦淮河大体都是这类建筑,繁花叠嶂,雕饰着秀丽精美图案,在三楼高处垂下一块大红绣球,总共八条红色绸布连接绣球。

    此刻,栏杆处,一楼大厅中,盘踞着几百人,围绕的怡红院水泄不通,几百人分为三等,一等人便是寻花做柳的大家公子,穿着豪奢,腰间配有美玉,俊采星驰,二等人附庸作雅的城郊地主豪族,家里无不是养着几房小妾,纵使青楼的姑娘比她们漂亮,能引起贪欲,但他们有自知之明,那些顶尖的书寓,类似于如烟姑娘这般的是瞧不上他的,而来这里就是为了结交关系,毕竟只有在青楼的时候,大家才是平等的道友。

    至于第三等,则是书生,来自五湖四海聚集在京城的读书人,家里大多是寒门,但寒门不同于穷,而是家中并无做官之人,这些人胸有才气,富有诗书,但是大多囊中羞涩,顶多揣上几百两的盘缠上路。

    而在京城这样的豪华地段,一两银子就是一中等家庭一月的开支。

    可是就在这里,他们大多是贫困户!

    秦淮河涨腻的胭脂,就是用金银堆砌起来的繁华!

    扇形的栏杆下有一高台,总共有三排座位,座位不多,但都满满的,有中年的,但更多是青年,而老年只有一位。

    任这秦淮河数百家青楼高耸,但也知晓一人,那就是年近八十的老太翁金泰钟,纵使年龄已大,但还是对这花柳之事孜孜不倦,足足的骨灰级道友。

    “金太爷,这翠云楼今日和怡红院比试,如烟姑娘的琴技乃是一绝,但白菊姑娘的才名也是闻名京师,今日这一场比试您老人家怎么看?”坐在旁边的一儒衫男子问道。

    金太爷老态龙钟,虽然鬓发皆白,但是皮肤紧致光泽,不输于青年,此刻轻抚长须,感慨道:“哎!老夫活了这么久,见到的高峰陷溅少说也有千把之数,郎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难有可及白菊姑娘之万一。”

    秦之焕脸色一黑,他就是刚才询问的儒衫男子,微哼一声,脸色微红,心中此起彼伏,仔细观察起在二楼的白菊姑娘。

    二楼有一空阁,未有房门,用白色的薄纱轻轻遮住,而在里面依稀可见一玲珑剔透的女子淡做瑶琴旁边。

    他咽了咽口水,想到在街边偶遇白菊姑娘之时,那动人的神情,妖娆的姿态,可不是俯察品类之盛,难有可及其万一的吗?

    “秦兄!我等读书人,何必在乎眼前镜花水月,你怎么能学这些败类在此空度岁月。那白菊姑娘再美貌,也不过是一红粉骷髅罢了,应当心怀大志,当思报销家国啊!”在秦之焕一旁的赵拙拉着他的手臂,眼睛通红,声音诚恳无比,令人闻之动容。

    “嗯?”四周坐在椅子的其他公子,员外听到以后,眉头微皱,不满的哼出声来。刚才那个家伙说的不就是他们吗?虽然说的对,可是听起来就是很不舒服!

    “这?”秦之焕欲哭无泪,他悔恨为什么对赵拙说哪些东西,什么回报百姓,轻自己重社稷,儿女情怀都是虚无...

    看着四周越加不善的目光,秦之焕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面色尴尬,将赵拙的手重重的从他的胳膊拍打下来,然后沉声道:”赵兄说这话就不对了,能坐在这里的都是京师的人杰,他们岂会不知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你想想,看这位公子,长相魁梧,强壮!“

    他指着一个长相略黑的青年说道。

    “肯定是心怀大志,励志守卫边疆,收服边塞失地,保卫一国太平,但...”

    秦之焕语气一沉,略黑青年刚刚喜上眉梢的笑容消失不见,变得极为阴沉,“但...是人都会累的...你看这些姑娘,我就特别欣赏她们,凭着自己辛勤的双手争吃争喝,一介弱质女流,能做到如此地步岂不是令人震撼!令人钦佩!而这位心怀大志的公子想要帮助他们,有错吗?有错吗?在自己闲暇之余为她们无私奉献,岂不是令人感动!”

    一言即落,四周皆惊!

    长相略黑的青年看待秦之焕的目光为之一变,冷峻的嘴角露出一丝亲切的笑意,轻轻摇头叹道:“我等敢为天下先,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诸君何人能懂我等?”

    “是啊!是啊!”金泰钟连连点头,怅然道:“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岂不是英雄,敢于直攀万丈高山,岂不是勇士,敢于临千丈渊池勇于探索着,岂不是猛士!”

    “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听到秦之焕热切声音的白菊姑娘轻哼一声,帘幕浮动,露出那绝美的容颜,浅浅的柳眉微颦。

    “哟?白菊姐姐可是认为下面的诸位公子说的不对?”

    一个极为动听的声音从怡红院的三楼传出,紧接着一个穿着红色衣裙的,长相极为妩媚的女子轻轻打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之后,几百人顿时窒息了,他们从来没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不,不是美貌,若论美貌,那白菊姑娘还要更胜一筹,而是那妖娆的姿态,简直勾魂夺魄。

    一颦一笑恍若魔女,那胸前和两只小臂露出的白嫩足以让人口干舌燥,更别说拿红色小鞋里面的金莲巧夺天工,轻轻一跃,踏在栏杆上,然后身影一闪,进入了与白菊姑娘所对的另一个楼阁,同样是白色薄纱充当房门。

    “老夫...老夫,若是让老夫攀一下这等险峰,就是折寿十年,我也愿意啊!”金泰钟感觉鼻根处有股鲜血似乎要喷涌而出,那多年未曾动过的家伙也有些蠢蠢欲动。

    “这...”秦之焕双眼顿时绽放出兴奋的神采,拉着那个长相略黑的青年,连问道:“兄台,可知这姑娘是谁?芳龄多少?可曾婚嫁?我秦之焕非她不娶!”

    声音斩钉截铁,惹得略黑青年脸色更黑了一些。

    在椅子上做的人多多少少有些顾忌身份,言语多有些遮拦,可是那些站着的其他人顿时大呼小叫,无非是“如烟姑娘,我的小心肝...”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