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鹤唳风声
“我要走了！”梅子拿出上午早已准备好的包裹轻轻说道。
“这么快……不能再留几天吗？我想……”
“不了，……那天大火，你把小姐安全的救出来，最后又为了我受了伤，但她自己不太方便，所以让我来替她照顾你，现在你伤好了，我也该走了！省的有人说闲话……”
张雨宁坐在一旁默然不语。
梅子拎着包裹的手使劲的攥了攥，接着又说道：“瞧你那样，我又不是回京城。只不过是会去伺候小姐了。你若想我们了，就去千回峰找我们玩便是了！”
说罢！吃力的抱起那盆腊梅，轻轻的推开门，慢慢的向外走，那速度很慢，几乎就是在慢慢的蹭！
张雨宁想说些什么，却不敢抬起头，那怕再看一眼她的背影。
张雨宁想哭，却发现自己根本哭不出来！
猛然间，张雨宁站了起来，跳了过去，一把拉住已经走到门口的梅子，对她说道：“吃过晚饭在走吧，晚上我送你回去！”
梅子转过头来，那亮晶晶的眼睛早已被泪水所覆盖！
仙灵山共分五峰，第一峰乃主峰无极峰，其中坐落着悬空殿、玉皇殿以及三清阁。第二峰为女弟子住的千回峰。第三峰男弟子与执刑殿所在地的二元峰。第四峰则是观星殿所在的空绝峰。第五峰则是多年前被封禁地的秀林峰。
无极峰，悬空殿内。
大厅正中坐的是空山派掌门“张敬之”，左边坐着空绝峰观星殿“吴真名”吴长老，右边千回峰幽涧殿“余子琪”余长老。
左边客席上坐着一人，只见他一身素黑长袍，腰坠蟠龙玉，头戴朝云冠！此乃正道之首，太华派掌门赵堪之子赵丰城。
赵丰诚说道：“拜见张掌门。”
张敬之说道：“丰诚贤侄。赵掌门这次派你来空山派可是有何要事？”
赵丰城说道：“是关于青州东三郡的事！”
张敬之说道：“你仔细说说！”
“三天之前，有数个破衣烂衫的要饭花子倒在我派山下，被我派弟子救下。一问之下原来是从青州三郡逃出来的难民。这几人应为躲在地下，逃过了杀身大劫。却不想最后还是被妖兵抓获。那些人受尽了妖兵的折磨，被我们发现时，早已是遍体鳞伤了。说到底，那几人却也是命不该绝，后来趁妖兵看管松懈，便逃了出来。并把青州三郡的城中布局画入了地图当中，带了出来。再加上前日掌门师叔派人给我们送去得情报。算起来，这当真是十几年来收复青州三郡以及浮海城的最佳时机！我派不敢怠慢，摸准了消息，就赶紧来通知各位。现在我派与“朝云宗”以经决定联合讨伐浮海城，只是不知空山派的决定，故派我来告知张掌门，若是张掌门答应，咱们几家联合，定能驱灭妖魔，匡扶正道，定还天下黎民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张敬之笑道“诸位长老，有何见解？”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肯说……时间一点点流逝，无极殿却异常的宁静，没有一点点声音。
为了化解尴尬，张敬之“咳”了一声说道：“大家都没有什么建议吗？”
观星殿长老吴振明随声喝道：“掌门，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可轻率决定。”
众长老亦是随声附和。
赵丰诚说道：“掌门师叔，诸位长老。虽然那青州三郡凶险异常。但现在我们手中有那浮海城的地图，破城只在瞬息之间。我可以保证，只要十天，浮海城便能收复。”
右侧一个长老笑道：“十天，口气还真是不小。十几年前朝廷派几十万大军，军中亦不乏能人异士。攻打青州三郡，也没打出个名堂。就算你有地图，拿下青州三郡怕也不是件易事，就更不要说，背后的浮海城了。况且，那图我等尚未真眼瞧过，哪知道是真是假！”
赵丰城说道：“那是应为陆青云那个叛徒投降了妖族。咱们三家寡不敌众，所以才功亏一篑的！不过此次不同，只是咱们三家出兵，不在惊动朝廷！不过，十几年来青州三郡和浮海城已被那些妖孽改成了一坐堡垒。几千人足以抵抗数万修真之人，诸位请看”。
说罢！伸手从怀中一掏，拿出一张蜡纸，上画着的便是渤海海岸的浮青州东三郡。
众人拿过地图来看，只见城中兵力部署，机关要害，要门险塞，皆画于图中。
赵丰城说道：“咱们三派各攻一边，等大军云集，合兵一处，届时定能收回浮海城。况且，仙云山背靠青州三郡，经常受到妖族之袭饶！此次出兵永绝妖患，岂不也是一桩美事！”
余子琪说道：“说的倒是简单，等到兵戈一起，却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我们现在并没有完全消灭那些妖怪的实力！要是失了手，被妖怪反扑，那我们仙云山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赵丰城说道：“余师姨说笑了，咱们两派掌握的力量，不是青州三郡那些妖怪能比的，当然这是在他们没有增援的情况下。所以说，只要咱们行动够快，咱们就一定能取胜！”
张敬之的脸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静静的卷起地图交给旁边的周怀阴，问道：“几日后出发。”
赵丰城说道：“十天之后我派与朝云宗聚集青州，届时还望诸位师叔多多照顾！”
吴镇明说道：“那么，丰城贤侄，你们太华山出山多少名弟子！又出多少粮草和钱财的？总之，这次收复青州三郡所需的钱，不能全由仙云山来出。”
赵丰城说：“此次收复浮海城乃重中之重。太华山派准备，让进山十年以上的师兄弟与半数长老尽数出山。而朝云宗一共出山两千余名弟子以及长老。粮食与各种物资所需的钱，的话咱们三家平坦！”
“你们一共大约出多少人？”
“七千六有余。”
张敬之说道：“尽管来吧，有我们一口饭吃就绝对饿不着你们！此事便先这么定下，若有变化，我在找人通知你们。丰城贤侄你先去休息一会，吃了饭在回山复命吧！”
赵丰城答到：“多谢师叔好意。不过丰城还有其它要务在身，不便多留，现在便告辞了，十日之后再来仙云山拜会！”
张敬之思考片刻，说道：“也好，丰城回去后，替我向赵掌门问声好。
“多谢掌门师叔！”说罢！赵丰城拜别张敬之走出悬空殿下山去了！
入夜，众人吃过晚饭都各自回房休息，只有几个站岗的弟子还在值班！
悬空殿外侧石栏杆旁边站着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
“敬之，你有没有觉得赵堪现在越来越狡猾了，就好像是一只就要修炼成精的老狐狸似的……！”
张敬之说道：“他这一招耍的不错。他们太华山派家大业大，即使只有一半出山，也能轻轻松松拿出三千余人的底牌，咱们派却是人丁稀薄，和朝云宗加起来，才刚刚和太华山持平。到时候若是打赢了咱们和朝云宗元气大伤，到时浮海城尽入其手，若是输了，他肯定还要落井下石，污蔑咱们和朝云宗两派办事不力，当真是个费力不讨好得勾当！”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余子琪笑道。
张敬之笑道：“自然是打！还要狠狠地打，在外面打出个名堂。也好给咱们空山派传播威望！”
余子琪淡淡的笑了笑！
月色好似一层薄绸轻轻附在两人身上，寒冷的风吹起余子琪的衣角，一阵淡淡的清香拂过张敬之脸。“啊切！”余子琪打了一个喷嚏。
“冷吗？”张敬之问道。
“有些冷。”
月色照在余子琪的肌肤上是那样的白润、柔和；白嫩的脸，如晶莹的水滴般透亮；缕缕青丝在风中轻轻舞动，仿佛连皮肤中都要透出一丝灵气。这个女人在月光的照耀下，如一个精灵般。张敬之第一次觉得，这个陪在自己身边十几年的女人是那样的美，张敬之竟看的呆了。
“敬之”余子琪轻轻念道。
张敬之收起注视的目光，连忙脱下身上的长袍，为她轻轻的披上。
“敬之，我好想姐姐。她为什么，那么早就离开我们呢？”
“子雅她……。”
“余家传到我这一代，只剩下我、姐姐、还有哥哥。想不到恍惚间竟都去了。还好哥哥留下子诺这根独苗，要不余家怕是要绝种了。”
“子诺这孩子，聪慧机敏，学什么像什么。去年，我传他剑阵心法，只用了一年，就学成了一半，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反倒是雨宁，懒惰至极，书中多一个字，都不肯读。学了十几年的四书五经，也不知道明年应试考不考得上！”
“你传子诺剑阵了？”余子琪奇怪的问道。
张敬之答到：“嗯，子诺学的很快，才三年就入了门，离能灵活使用剑阵的时间不远了。”
“我觉得雨宁那孩子其实比较适合练武，你让他读了十几年的书，怕是要毁了他的！”余子琪问道。
“罢了！凭他的毅力，那习得了武。而且我不想让他卷入这场漩涡之中，我已经决定将他送到苏师弟那去，跟他学做官。”
“伴君如伴虎，我看那京城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在那边有苏师弟的照顾，我是比较放心的。”
“好吧，只是你以后可不要后悔。”
余子琪突然“嘿嘿”一笑。
张敬之问道：“你笑什么”
“话说，你娶了我姐姐，这样算起来，我该叫你姐夫呢！”
“一个称呼而已，不叫也可。而且你身为千回殿的主席长老，整天跟我这掌门叫姐夫，却也是不太好看！”张敬之摇头不止。
天空变得阴沉起来，两人相继沉默，只留下一声声叹息。
余子琪说道：“夜也深了，我该回去了！”
“嗯”……。
张敬之没有挽留，只是望着余子琪远去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无极峰悬空殿，通往山下的路足有八十一层，每层七七四十九级台阶最下一层建在山腰之上，直通风雨桥。
仙云山共五大峰，其中无极峰位居五峰正中，其余四峰环而围之。八百年前，仙灵派掌门为仙云山布风水局，便建了这风雨桥。一共有五座分别连接五个山峰，五座风雨桥在无极峰交叉，终点是青岗石砌成的广场，中间有一个石碑，石碑正面写着八个大字：
“风雨不动，钟鼓不鸣。”
余子琪在下山的石阶上静静的走着，路边树上几只麻雀吱呀乱叫着，却也是扰不乱余子琪心中的宁静。应为此时以及下起了雪，美丽的雪景总是能使人平静下来的！
突然，一个黑色的影子躲到树后。余子琪眼疾手快，向前一跃，就跳到那人的两步之内。迎着月光看去，竟然是张雨宁。
张雨宁尴尬地叫道：“姨娘。”
余子琪看着张雨宁，张雨宁的眼中闪闪的。余子琪心想，刚才雨宁定是看到自己和张敬之在一起了，怕是误会了什么。于是轻轻安慰张雨宁，我和你爹在讨论明天去太华山的事，你不要多想。”
“没，姨娘你看我爹这个人咋样？”
“你爹他学识渊博，武功高强，待人友善，都很好啊。”
“哦，是这样啊！”
“你怎么了，雨宁，是不是生病了？”说着余子琪便伸手去摸张雨宁的额头。
“没，我没事！我很好”说着便伸手推开余子琪的手。
余子琪有些失落，但她对张雨宁从未生过气，依旧是微笑着：“没事就快回去睡觉吧，被你爹看到你晚上到处乱跑，可就没你好日子过了！”
“知道了……”张雨宁答道。
不甘寂寞的天空，又下起鹅毛大雪；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然而雪花落地后终究是要化的！仿佛是镜子里翩翩起舞的少女，看得见却摸不着，无端的惹人憔悴罢了！
雪夜里的风雨桥冷清至极，张雨宁轻轻踩在桥上面的积雪里，心中满是惆怅。
轻轻擦干净栏杆上厚厚得积雪，起身躺了上去，抬头望向天空！繁华的黑夜里依旧飘荡着白色的雪花，偶尔落到脸上，顿时化为雪水，仿佛是上苍垂下的眼泪！
“这么快……不能再留几天吗？我想……”
“不了，……那天大火，你把小姐安全的救出来，最后又为了我受了伤，但她自己不太方便，所以让我来替她照顾你，现在你伤好了，我也该走了！省的有人说闲话……”
张雨宁坐在一旁默然不语。
梅子拎着包裹的手使劲的攥了攥，接着又说道：“瞧你那样，我又不是回京城。只不过是会去伺候小姐了。你若想我们了，就去千回峰找我们玩便是了！”
说罢！吃力的抱起那盆腊梅，轻轻的推开门，慢慢的向外走，那速度很慢，几乎就是在慢慢的蹭！
张雨宁想说些什么，却不敢抬起头，那怕再看一眼她的背影。
张雨宁想哭，却发现自己根本哭不出来！
猛然间，张雨宁站了起来，跳了过去，一把拉住已经走到门口的梅子，对她说道：“吃过晚饭在走吧，晚上我送你回去！”
梅子转过头来，那亮晶晶的眼睛早已被泪水所覆盖！
仙灵山共分五峰，第一峰乃主峰无极峰，其中坐落着悬空殿、玉皇殿以及三清阁。第二峰为女弟子住的千回峰。第三峰男弟子与执刑殿所在地的二元峰。第四峰则是观星殿所在的空绝峰。第五峰则是多年前被封禁地的秀林峰。
无极峰，悬空殿内。
大厅正中坐的是空山派掌门“张敬之”，左边坐着空绝峰观星殿“吴真名”吴长老，右边千回峰幽涧殿“余子琪”余长老。
左边客席上坐着一人，只见他一身素黑长袍，腰坠蟠龙玉，头戴朝云冠！此乃正道之首，太华派掌门赵堪之子赵丰城。
赵丰诚说道：“拜见张掌门。”
张敬之说道：“丰诚贤侄。赵掌门这次派你来空山派可是有何要事？”
赵丰城说道：“是关于青州东三郡的事！”
张敬之说道：“你仔细说说！”
“三天之前，有数个破衣烂衫的要饭花子倒在我派山下，被我派弟子救下。一问之下原来是从青州三郡逃出来的难民。这几人应为躲在地下，逃过了杀身大劫。却不想最后还是被妖兵抓获。那些人受尽了妖兵的折磨，被我们发现时，早已是遍体鳞伤了。说到底，那几人却也是命不该绝，后来趁妖兵看管松懈，便逃了出来。并把青州三郡的城中布局画入了地图当中，带了出来。再加上前日掌门师叔派人给我们送去得情报。算起来，这当真是十几年来收复青州三郡以及浮海城的最佳时机！我派不敢怠慢，摸准了消息，就赶紧来通知各位。现在我派与“朝云宗”以经决定联合讨伐浮海城，只是不知空山派的决定，故派我来告知张掌门，若是张掌门答应，咱们几家联合，定能驱灭妖魔，匡扶正道，定还天下黎民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张敬之笑道“诸位长老，有何见解？”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肯说……时间一点点流逝，无极殿却异常的宁静，没有一点点声音。
为了化解尴尬，张敬之“咳”了一声说道：“大家都没有什么建议吗？”
观星殿长老吴振明随声喝道：“掌门，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可轻率决定。”
众长老亦是随声附和。
赵丰诚说道：“掌门师叔，诸位长老。虽然那青州三郡凶险异常。但现在我们手中有那浮海城的地图，破城只在瞬息之间。我可以保证，只要十天，浮海城便能收复。”
右侧一个长老笑道：“十天，口气还真是不小。十几年前朝廷派几十万大军，军中亦不乏能人异士。攻打青州三郡，也没打出个名堂。就算你有地图，拿下青州三郡怕也不是件易事，就更不要说，背后的浮海城了。况且，那图我等尚未真眼瞧过，哪知道是真是假！”
赵丰城说道：“那是应为陆青云那个叛徒投降了妖族。咱们三家寡不敌众，所以才功亏一篑的！不过此次不同，只是咱们三家出兵，不在惊动朝廷！不过，十几年来青州三郡和浮海城已被那些妖孽改成了一坐堡垒。几千人足以抵抗数万修真之人，诸位请看”。
说罢！伸手从怀中一掏，拿出一张蜡纸，上画着的便是渤海海岸的浮青州东三郡。
众人拿过地图来看，只见城中兵力部署，机关要害，要门险塞，皆画于图中。
赵丰城说道：“咱们三派各攻一边，等大军云集，合兵一处，届时定能收回浮海城。况且，仙云山背靠青州三郡，经常受到妖族之袭饶！此次出兵永绝妖患，岂不也是一桩美事！”
余子琪说道：“说的倒是简单，等到兵戈一起，却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我们现在并没有完全消灭那些妖怪的实力！要是失了手，被妖怪反扑，那我们仙云山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赵丰城说道：“余师姨说笑了，咱们两派掌握的力量，不是青州三郡那些妖怪能比的，当然这是在他们没有增援的情况下。所以说，只要咱们行动够快，咱们就一定能取胜！”
张敬之的脸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静静的卷起地图交给旁边的周怀阴，问道：“几日后出发。”
赵丰城说道：“十天之后我派与朝云宗聚集青州，届时还望诸位师叔多多照顾！”
吴镇明说道：“那么，丰城贤侄，你们太华山出山多少名弟子！又出多少粮草和钱财的？总之，这次收复青州三郡所需的钱，不能全由仙云山来出。”
赵丰城说：“此次收复浮海城乃重中之重。太华山派准备，让进山十年以上的师兄弟与半数长老尽数出山。而朝云宗一共出山两千余名弟子以及长老。粮食与各种物资所需的钱，的话咱们三家平坦！”
“你们一共大约出多少人？”
“七千六有余。”
张敬之说道：“尽管来吧，有我们一口饭吃就绝对饿不着你们！此事便先这么定下，若有变化，我在找人通知你们。丰城贤侄你先去休息一会，吃了饭在回山复命吧！”
赵丰城答到：“多谢师叔好意。不过丰城还有其它要务在身，不便多留，现在便告辞了，十日之后再来仙云山拜会！”
张敬之思考片刻，说道：“也好，丰城回去后，替我向赵掌门问声好。
“多谢掌门师叔！”说罢！赵丰城拜别张敬之走出悬空殿下山去了！
入夜，众人吃过晚饭都各自回房休息，只有几个站岗的弟子还在值班！
悬空殿外侧石栏杆旁边站着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
“敬之，你有没有觉得赵堪现在越来越狡猾了，就好像是一只就要修炼成精的老狐狸似的……！”
张敬之说道：“他这一招耍的不错。他们太华山派家大业大，即使只有一半出山，也能轻轻松松拿出三千余人的底牌，咱们派却是人丁稀薄，和朝云宗加起来，才刚刚和太华山持平。到时候若是打赢了咱们和朝云宗元气大伤，到时浮海城尽入其手，若是输了，他肯定还要落井下石，污蔑咱们和朝云宗两派办事不力，当真是个费力不讨好得勾当！”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余子琪笑道。
张敬之笑道：“自然是打！还要狠狠地打，在外面打出个名堂。也好给咱们空山派传播威望！”
余子琪淡淡的笑了笑！
月色好似一层薄绸轻轻附在两人身上，寒冷的风吹起余子琪的衣角，一阵淡淡的清香拂过张敬之脸。“啊切！”余子琪打了一个喷嚏。
“冷吗？”张敬之问道。
“有些冷。”
月色照在余子琪的肌肤上是那样的白润、柔和；白嫩的脸，如晶莹的水滴般透亮；缕缕青丝在风中轻轻舞动，仿佛连皮肤中都要透出一丝灵气。这个女人在月光的照耀下，如一个精灵般。张敬之第一次觉得，这个陪在自己身边十几年的女人是那样的美，张敬之竟看的呆了。
“敬之”余子琪轻轻念道。
张敬之收起注视的目光，连忙脱下身上的长袍，为她轻轻的披上。
“敬之，我好想姐姐。她为什么，那么早就离开我们呢？”
“子雅她……。”
“余家传到我这一代，只剩下我、姐姐、还有哥哥。想不到恍惚间竟都去了。还好哥哥留下子诺这根独苗，要不余家怕是要绝种了。”
“子诺这孩子，聪慧机敏，学什么像什么。去年，我传他剑阵心法，只用了一年，就学成了一半，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反倒是雨宁，懒惰至极，书中多一个字，都不肯读。学了十几年的四书五经，也不知道明年应试考不考得上！”
“你传子诺剑阵了？”余子琪奇怪的问道。
张敬之答到：“嗯，子诺学的很快，才三年就入了门，离能灵活使用剑阵的时间不远了。”
“我觉得雨宁那孩子其实比较适合练武，你让他读了十几年的书，怕是要毁了他的！”余子琪问道。
“罢了！凭他的毅力，那习得了武。而且我不想让他卷入这场漩涡之中，我已经决定将他送到苏师弟那去，跟他学做官。”
“伴君如伴虎，我看那京城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在那边有苏师弟的照顾，我是比较放心的。”
“好吧，只是你以后可不要后悔。”
余子琪突然“嘿嘿”一笑。
张敬之问道：“你笑什么”
“话说，你娶了我姐姐，这样算起来，我该叫你姐夫呢！”
“一个称呼而已，不叫也可。而且你身为千回殿的主席长老，整天跟我这掌门叫姐夫，却也是不太好看！”张敬之摇头不止。
天空变得阴沉起来，两人相继沉默，只留下一声声叹息。
余子琪说道：“夜也深了，我该回去了！”
“嗯”……。
张敬之没有挽留，只是望着余子琪远去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无极峰悬空殿，通往山下的路足有八十一层，每层七七四十九级台阶最下一层建在山腰之上，直通风雨桥。
仙云山共五大峰，其中无极峰位居五峰正中，其余四峰环而围之。八百年前，仙灵派掌门为仙云山布风水局，便建了这风雨桥。一共有五座分别连接五个山峰，五座风雨桥在无极峰交叉，终点是青岗石砌成的广场，中间有一个石碑，石碑正面写着八个大字：
“风雨不动，钟鼓不鸣。”
余子琪在下山的石阶上静静的走着，路边树上几只麻雀吱呀乱叫着，却也是扰不乱余子琪心中的宁静。应为此时以及下起了雪，美丽的雪景总是能使人平静下来的！
突然，一个黑色的影子躲到树后。余子琪眼疾手快，向前一跃，就跳到那人的两步之内。迎着月光看去，竟然是张雨宁。
张雨宁尴尬地叫道：“姨娘。”
余子琪看着张雨宁，张雨宁的眼中闪闪的。余子琪心想，刚才雨宁定是看到自己和张敬之在一起了，怕是误会了什么。于是轻轻安慰张雨宁，我和你爹在讨论明天去太华山的事，你不要多想。”
“没，姨娘你看我爹这个人咋样？”
“你爹他学识渊博，武功高强，待人友善，都很好啊。”
“哦，是这样啊！”
“你怎么了，雨宁，是不是生病了？”说着余子琪便伸手去摸张雨宁的额头。
“没，我没事！我很好”说着便伸手推开余子琪的手。
余子琪有些失落，但她对张雨宁从未生过气，依旧是微笑着：“没事就快回去睡觉吧，被你爹看到你晚上到处乱跑，可就没你好日子过了！”
“知道了……”张雨宁答道。
不甘寂寞的天空，又下起鹅毛大雪；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然而雪花落地后终究是要化的！仿佛是镜子里翩翩起舞的少女，看得见却摸不着，无端的惹人憔悴罢了！
雪夜里的风雨桥冷清至极，张雨宁轻轻踩在桥上面的积雪里，心中满是惆怅。
轻轻擦干净栏杆上厚厚得积雪，起身躺了上去，抬头望向天空！繁华的黑夜里依旧飘荡着白色的雪花，偶尔落到脸上，顿时化为雪水，仿佛是上苍垂下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