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东吴求和
夫人神色变了变,眼中吗一闪而过的诧异和惊慌皆数落入了君凰的眼中,夫人很快收拾自己的心情,尴尬的笑了笑,“啊,母亲竟是忘记了,也难怪,你妹妹爱吃,我忘记了。”她解释着,还好似为了圆这个谎,着人夹了香菜入一旁的姑娘碗中。
姑娘脸上一闪而过难色,可以看出她平日里也吃不得这味道,可是看了夫人一眼之后,便深吸了一口气,笑容勉强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最是喜欢吃香菜,想必母亲记错了。”说着将碗中的香菜放入了嘴里,微微蹙眉,下一刻生硬地咽了下去。
君凰见得他们这般的互动,她面上不动声色,可是心中还是有些许伤心,毕竟她当真是以为这些乃是她的家人,可是今日相处下来,她们露出的破绽实在是太多。
实在是没了胃口,她放下了碗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勉强的笑意,“实在是困乏,我且回房去了。”
“也好。”夫人站起身来,与其他的姊妹将她送到门口,这样的景致让她心中越发憋闷,苦笑着说道:“都是自家人,何苦这般?”
“瞧瞧,竟是忘记了告诉你家中的礼仪。”夫人很快的反应了过来,扯谎道。
君凰也不点破,点了点头便带着自己的那几个人离开了,她回到阁楼之中后,假借身子乏了为由,将丫鬟们皆数打发,思量了许久,取出前一夜隐云留下的信号弹,终究是推开窗户放了出去。
她在屋里等待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隐云便出现在了阁楼外面,毕竟是武艺超群之人,很快就避过众人来到了楼上,推门而入。
君凰静静的看着隐云,如今她怀疑自己的身份,却也并不是完全的信任隐云,可是想要知道更多,她必须从隐云这里得到,若是直接说开了去询问夫人他们,定是得不到答案,说不定还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当她细细考量地时候,隐云静静地立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这倒是让君凰本来不安的心渐渐的平息了下来,“你昨日里唤我为公主,定不是话语至此,今日你且将我的身份告知。”
“公主乃西阙国公主君凰,西阙被东吴所灭,公主心中大智,有意为西阙复仇,这段时间一直潜伏,而属下则是和殿下君昊藏在东吴境内有意接应公主……”隐云没有任何隐瞒,如实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君凰。
君凰愕然,她没想到事情的正想居然是这样的,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可是细想之下又觉得事情应该是这样,在这样的纠结之中徘徊了许久,她终究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知如今可有君昊的下落了?”她最终打算先按兵不动,却还是忧心君昊的安危,开口问道。
隐云点了点头,“属下怀疑殿下被藏在了相府之中,奈何相府之中守卫太过于周密,有的地方我也去不得,实在是没有办法进一步打探。”
君凰细想之下知道隐云并未有所隐瞒,便点了点头,“毕竟是丞相府,怎是其他地方可以比拟的,这样吧,你且依旧在暗中,至于其他的,我会寻办法打探。”
听闻君凰这般说,隐云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下了,并未过多的停留,顷刻间便离去了,君凰坐在软榻之上许久,在快要昏昏欲睡地时候,丫鬟推门走了进来,她猛的睁开眼睛,盯着丫鬟。
丫鬟只当是自己吓到了君凰,将手中的书卷放在了案台上,开口解释道:“昨日里小姐着奴婢去寻的书卷,这会儿刚好有人拿了过来。”
君凰收敛了眼中的警惕,点了点头,思量了片刻朝她招了招手,“闲来无事,何不陪着我说说话。”
丫鬟自然是不好多言,点了点头便走了过去。
也不愿打草惊蛇,君凰所言皆是淡然,丫鬟也是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模样,相谈未必算得上甚欢,不多时君凰的话头便绕到了府中布局之上,丫鬟也并未察觉出异常来,亦是回答着。
不多时,君凰便知道了丞相府的后院乃是府中不可进去的地方,问及丫鬟只道是老爷下达的命令,自己不明白,亦是无人敢多问,末了还提醒君凰莫要好奇,君凰何许人也,自然是含笑点头应下。
“时辰已经不早了,小姐也早些歇息吧。”丫鬟推开窗看了看外面的月亮,回过头来说道。
君凰含笑点头,“也好。”
丫鬟伺候着君凰睡下之后方才离去,离去之前还叮嘱君凰切莫犯了府中忌讳,君凰佯装不动,倒是将丫鬟糊弄了过去。
不过她却在心中盘算着,定是要和隐云去后院一探究竟才是。
翌日清晨,君凰醒来的时候见得自己床边坐着一个人,猛然之间还是被吓了一跳,定眼一看竟是夫人,她皱了皱眉疑惑不解地开口问道:“母亲怎的这般早便过来了,可是有何事?”
夫人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抚摸着君凰的秀发,眸子里皆数是温柔,若是之前,君凰心中定是有所感触,如今发现了不对,再被夫人这般对待,便觉得周身不对劲儿,却又不能够驳了夫人面子,只能够暗中忍耐。
“听闻这几日你夜里有些咳嗽,想着兴许是身子不好,便特意去宫中请来了太医,一会儿让他帮你把把脉。”夫人轻声地说道。
君凰微微错愕,“其实我并无大碍。”
“你这孩子,这话岂是你说了算数的?即便是无事,让太医看看又有何妨,难不成太医还能够胡乱说话?不过是给母亲一个心安罢了。”夫人说得真切,君凰终究是垂眸点了点头。
夫人脸上柔色,然后让君凰先行起来,自己今日得闲,正好可以为她梳发髻,这倒是让君凰有点儿不适起来,奈何夫人执意,她也不好多言,只能够硬着头皮叹了一口气。
坐在铜镜之前,看着夫人轻柔地动作,她心中微微酸涩,心道:若这一切皆数是真的,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奈何世间之事难能这般,倒也是自己无福消受了。
夫人垂眸看着君凰姣好的容颜,亦是在心中感叹,眸子里的心疼多了几分,不过顷刻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不多时丫鬟便走过来敲了敲门,“夫人,太医已经过来了。”
“好的,我们马上便过去。”夫人说着将一支发钗插入了君凰的发髻之中,打量着君凰,点了点头,然后和君凰出了门,往大厅走去。
太医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恭恭敬敬的对着夫人行礼,然后颔首看向君凰,一番交谈之后,着人拿来了一张绣帕,搭在了君凰的手腕上,方才开始把脉。
之后便是太医说出了一系列的问题,君凰听得昏昏然,待得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太医已经离开了,她本想离开,夫人告知这会儿已经着下人们去熬药了,让她喝了药再离开。
不知为何,她并不想喝药,本想瞒着夫人倒掉,奈何夫人一直看着她,她也无法,待得盛着药的瓷碗端上来的时候,她只能够一脸难色的喝了下去。
夫人只道是君凰不愿意喝药乃是药太苦,宽慰道:“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可不能够这般的不听话,若是实在觉得难以下咽,一会儿我便着人去取来蜜饯,压一压便过去了。”
君凰看着夫人,点了点头,她有些许感动,不过很多的是感叹夫人心机如此深沉,心中越发警惕起来,含笑告辞之后领着自己的人走了出去。
外头阳光真好,她走着走着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身后的丫鬟,“我想一个人走走,你们且去帮我准备一些甜点至前面的凉亭,我一会儿便过去。”
丫鬟们面面相觑,想起夫人说得不要太过于逼迫太紧,便并未多言,点了点头便散去了,君凰也暗中松了一口气,左右看了啦额,见得无人才偷偷的朝着厨房而去。
这会儿已经过了用膳时分,厨房之中没有人,只能够隐隐闻到药香,她走过去打开盖子闻了闻,便确定了这就是自己方才所服用的药物,她取出一张干净的绣帕,将药渣取出来了一下好生的收好,方才若无其事地离去。
去凉亭小坐了一会儿,她便假借着身子不济为由回了阁楼,寻来隐云,直接将药渣递给了他,“你且去查一查这眼中的成分。”
隐云自然是不问什么,点了点头便直接离开了,君凰坐在软榻之上思量许久,觉得自己应该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自己恢复记忆了。
这边因为君凰一去不回,且无一点儿消息,南浔越发控制不住担忧起来,心中的不安越发厉害起来。
实在是受不得这般的担忧,衡量之下还是着人给天煞阁递去了消息,让天煞阁务必将君凰的下落皆数详细说来,却没曾想得到的结果是天煞阁也不知君凰的动向,如今君凰不知所踪。
没曾想竟是这般的结果,南浔错愕之余,很多的是后悔,他愣愣地坐在上座,季伯进来了他也未曾发现。
“王爷可是还在担心君凰安危?”季伯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南浔抬头看了季伯一眼,续而垂眸不答,只是笑得有点儿无奈,季伯叹了一口气,上前了一步,“其实我们可以着人去寻她,而非这个时候担忧,若是误了战事,便不好了。”
“在先生眼中,战事乃是最为重要的,可是在我眼中,君凰才是最为重要的,很何况,我想战场之事我还是比得上先生的,所以这些皆数不劳烦先生担忧,若是无事,便离去吧。”南浔这会儿子心中烦闷,更是听不得季伯这般不痛不痒的话语,语气也凛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