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凰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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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解困

    “若我说能够破解东吴之困,不知皇上是否欢迎?”来人语气之中带着笑意,方才周身的煞气皆数敛尽,好似他不过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人罢了,而虽然话语带着笑意,却又让人不知不觉信服。



    东吴君主闻言盯着蒙面人看了许久,眸子里皆是探究,蒙面人也不恼,坦荡地让他看,过了许久,蒙面人见得对面九五之尊不言一语,便冷笑了一声,转身就打算离开,东吴君主眉头紧锁,赶紧走过去拦了下来,“你为何要帮我,你是谁,有何目的?怀了怎样的心思?”



    蒙面人闻言更是大笑了起来,一双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如今近距离的看着,倒是让人心中没由来生出一丝寒气,东吴君主捂住了嘴巴突然之间就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有的事情,皇上不知道的好,我们还会再见的。”说完,蒙面人没有再做丝毫的停留,径直离开了,不多时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殿下,季伯先生前来求见。”影卫推开门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开口说道。



    南浔抬头看了影卫一眼,思量片刻方才将手中已经空了的药碗放下,然后拿起旁边的绣帕小心翼翼地帮君凰擦了擦嘴角,才开口说道:“去请先生进来。”



    不多时季伯便跟着影卫走了进来,见得靠在床头的君凰,不由皱了皱眉,他听闻君凰已经解了毒,却不见得君凰有恢复,倒是觉得好似更加的严重了一样。



    “身子可还好?”季伯走过去,轻声地开口问道。



    君凰含笑点了点头,“并无大碍,劳烦先生挂念。”



    “不知先生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南浔开口问道。



    季伯思量着该如何开口,却又觉得自己接下来的话语若是说出口,定是会让几个人皆数陷入沉思,他沉默许久,终究是叹了一口气,搬来了一把椅子放在一旁坐下,随意地说了一会儿话,无非就是恭喜他们新婚快乐云云,君凰和南浔皆数知道他不过是在寻找一个契机罢了,但还是笑着与他说道,并未直言。



    说了好一会儿,季伯依旧是不见得说道正事上面,南浔见得君凰有些乏累了,便害怕打扰了君凰休息,不得已开口打断了季伯接下来的长篇大论,清了清嗓子说道:“先生有话直言就是了,无须这般客套。”



    季伯被一语就地地说出了心思,尴尬的轻咳了一声,一旁的君凰看着好笑,掩口轻笑了一声,更是让季伯觉得越发的尴尬起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想要问一下,待得所有的事情皆数结束之后,二位有什么打算没有?”季伯终究是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南浔闻言微微皱眉,看了看君凰,然后脸上带上了笑意,“待得一切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我便打算带着君凰离开,寻这么一处幽静,一起安然的度过余生,只愿两人在一处,再不受那相思之苦。”



    季伯微微错愕,哪怕是心中已然有了结果,可是当听到南浔亲口说出来,心中还是隐隐有些许无奈起来,他苦笑了一声,“想来你们是真心的无心权势了。”



    “自然,那本就非我们可以谬想的东西,再说了,两人执手便是世间好事,何须求得太多呢?”南浔笑着说道,看着君凰的眼瞳明亮似夜空星辰,君凰收敛了嘴角笑意,只是微微蹙眉。



    其实季伯说得并未太过于直白,她却听得甚是清楚,其中迂回自然不用说,如今北祁和东吴这一仗打完之后,天下必定会大乱一场,那个时候,最是需要能人的时候,而她即便是想得透彻,也不愿再做那看透人心的人了,只愿与之厮守,方才是一生夙愿。



    季伯沉思片刻,笑着摆了摆手,也不再多言,倒是直接着人将他的东西送了过来,看样子是有长住的打算,君凰和南浔询问起来,他也只道是这里风光甚好,外面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他便是爱惨了这样的景致,如今见得了,自然是不大愿意归去。



    以往他便是一个云游四方之人,本就是因着和君凰一样的心思聚在了一起,舍弃了自己的自由,君凰和南浔自然是不便多言,只得收拾了房间出来邀他暂且住下。



    一日便是这般如同流水一般的过去,君凰和南浔的感情依旧,他们之中没有那种激情,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两人似旧友,似良人,更似挚爱,谈笑间皆是对方模样,看得便是让人心生羡艳。



    这样的日子终究是会过去,就在君凰已然忘记了如今处境的时候,军中又生出了事端来。



    只见得南浔派去军中的影卫归来,身上还带着几处伤痕,君凰率先看到了这样一个伤痕累累的人,便知道兹事体大,马上着人去请来了在后院与季伯探讨学识的南浔。



    “何事这般的慌张?”南浔匆匆而来,以为是君凰出了什么事,见得君凰好好的站在那里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当目光触及躺在软榻之上的影卫时,眸子一冷。



    君凰一句话也没说,但她知道,南浔已经明白了过来,她并未离开,和南浔以为的一样,这一次的事情并不简单,她担忧有事,她不愿离去,愿意和南浔一起承担。



    南浔深吸了一口气,上前去扶起摇摇欲坠却依旧强忍着疼痛要行礼的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影卫猛烈的咳嗽了几声,脸色越发的难看,他稳了稳心神方才开口说道:“也不知怎么回事,前一段时间我军本是势如破竹之势,有一举拿下东吴的意思,可如今却战事不利,东吴军队就好似知道我们的计划一般,轻易便能够破解了我们的策划……”



    “既然有这样的一件事,你们怎么如今才来通报?”南浔脸色也不好看,他冷冷的看着影卫,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惧怕,那是一种与身俱来的压迫感,无人能够为之幸免。



    影卫闻言垂头,“本来以为是碰巧罢了,并未放在心上,谁知这几日日日这般,无法了,副将才着属下前来。”



    “那么依你所见,为何会成为这样?”南浔话锋一转,一双犀利的鹰眼冷冷的看着影卫,吓得影卫差点儿腿软跌倒,额头上细汗泠泠而下,只顾着擦汗和深呼吸,便是再做不到其他。



    君凰在一旁听得真切,若是往日,她断然是不会插嘴,毕竟自己并非将才能人,自己平日里会些谋略,却对打仗一窍不通,如今听闻了影卫这般的说辞,心中却隐隐生出了疑惑来。



    她撑着下巴盯着影卫看了许久,最后摇了摇头否定了影卫乃贼人这一想法,且不说影卫先下重伤,单单是他乃是南浔的亲信,带在身边许久,一直都未曾出过差错,便可排除嫌疑,可是……



    “北祁节节败退或许事出有因,可你怎会受这般重的伤?难不成你也上战场了?”君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影卫摇了摇头,“属下一直藏在暗处,并未真正的现身,那般上战场的自然是旁人,我即便是想去也是不能够的。”



    “至于属下的伤……乃是赶往这里的时候别人追杀,因为大意才会落得这般的狼狈。”



    闻言,君凰腾地站起身来,动作有些大,撞倒了桌上的一盏茶,茶水顺着滴落,在无人说话的房间里甚是清晰,南浔看着君凰,君凰亦是看着他。



    “我以为,我军之中,必定还藏着祸端,只不过这人乃是有才之人,才能够躲过我们第一次的试探,如今他既然能够想到从影卫这里下手,便是说明也在怀疑你还活着,这样的人才是最为可怕的人。”君凰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听的人大汗淋漓,其中的那些不用说出来的话语在场众人皆是明白,影卫更是瞪大了眼睛,觉得后怕。



    君凰低吟片刻,却怎么也再想不出来别的,她叹了一口气,“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都不知道,这个时候说的都是猜想罢了,真相还得仔细观察才能够得出结论来,不过这段时间你们应该越发小心才是,那人既然能够想到从影卫这里下手,想来很快就能够发现端倪了。”



    南浔冷笑了一声,缓缓地走到了君凰身前,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危险,然后看向别的地方,语气带着几分森冷,“那么我便是不能够再继续这般隐藏下去了,他既然已经在排查之中,终究是会寻到这里,我们倒不如先发制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你想怎么做?”



    “你且在这里处理一下伤口,然后便快马加鞭回到军营之中告诉副将,让他放出消息去,就说已经寻到了我,不日我便回去。”南浔冷静的吩咐道。



    影卫点了点头并不多问,然后在下人们的搀扶下离开了前厅,一时之间前厅只身下君凰和南浔,他叹息着走到了君凰身前,握住她的手不知该说些什么。



    见得南浔这般模样,君凰低声轻笑了一声,眉眼弯弯好似月牙一般,拍了拍他的手背宽慰,“在你眼中难不成我还是那般不讲道理的人不成?如今你有正事需要去做,我理应支持才对,怎会拖你后腿?你便是莫要太过于放在心上了。”



    “本来说好许你这般的生活,如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