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凰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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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思念成灾

    侧头看过去,只见得是南极寒,南极寒没有看她,只是看着不远处的雪山,两人都没有说话,到了最后,君凰有些许乏了,便跟南极寒说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之中,并未看得南极寒在她转身的那一刻眼睛里露出来的温柔。



    最开始不过是惊叹于她的才华于容颜,待得最后他知道了君凰其实就是女子,更多的便是温柔眷念,想要护着她,不让她受一点儿委屈。



    想到这里,他不由苦笑了一声,在心中叹息:只可惜,她并不需要我所能够给她的东西。



    翌日清晨,君凰早早地便起了床,外面明明是艳阳高照,可却觉出了寒冷,她不由一个瑟缩,穿上了南极寒准备好的冬衣,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便看到了南极寒早已等在了外面。



    用过早膳之后,南极寒一行人才入了雪山,原本君凰以为血莲应该是在山顶之上,可是却并没有往山上走多久,南极寒便带着她走进了一条小径,她不由疑惑起来。



    “血莲不应该在山顶吗?”她开口问道,嘴中呵出来的热气在空中弥漫开来,她的鼻尖有点儿泛红,眸子里带着一层雾气,墨发妥帖地垂落在身后,看上去倒是和身旁的白雪应景,南极寒盯着君凰呆滞了片刻,回过神来的时候轻咳了一声。



    “你所有不知,血莲对生长的地方极为挑剔,它必须保证身旁的雪足够的洁白,虽说山顶的雪无人踏足,可空气却也稀薄,血莲必须要有充足的空气才能够生长,所以在半山腰之上,方才是它们存在的地方。”南极寒解释道。



    君凰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南极寒亦是没想再多说,领着她走了好一会儿,方才来到了一个不大的洞口,南极寒回头看了看她,然后便直接走了进去,君凰赶紧跟了上去。



    他们已经走了许久,雪水早就已经打湿了靴子,方才不过是有些许不适,并未有其他的感觉,怎知这会儿去了洞穴,只觉得越发寒冷起来,脚底亦是生出了一丝丝的寒意,让君凰不由拢了拢衣袍,将自己裹得更紧。



    深入之后越发的寒冷起来,君凰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热气好似都消失殆尽了一般,冻得耳根子都红了,瑟瑟发抖抱着自己,加之靴子湿透,好似每一步都走在刀刃之上一般,然而待得她看到了雪地之中的血莲之时,一切都不算什么了。



    只见得里面空间越发的大了起来,上方并非石岩,而是没有一点儿遮挡,纷纷扬扬的细雪缓缓地落了下来,落在中央晶莹剔透的血莲之上,竟是引人几分遐想。



    “这便是血莲吗?”君凰惊喜万分,指着血莲笑着问道。



    南极寒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意,点了点头,君凰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上前了两步又退了回来,生怕会伤到这一刻的静谧,她思量片刻之后来到了南极寒身侧,真诚的说道:“南极寒,谢谢你不计较所有,带我来到这里,亦是谢谢你这般的大度。”



    闻言南极寒脸色微变,不过这会儿雪越下越大,君凰并没有看到,他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开口说道:“血莲没有那么好拿。”



    君凰微微蹙眉,她以为南极寒又要提出条件来了,脸上的笑意消失,只是冷冷的抬眸看着南极寒。



    南极寒如何看不出来君凰心中所想,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不过顷刻间便没了踪影,他叹了一口气,指着雪地之中的血莲缓缓地开口说道:“我并不知你心中作何感想,不过我可以确定,我确实没有逾越的想法,罢了,多说亦是无益。”说着他顿了顿,思量片刻方才继续说道:“若是想要服用血莲,必须得经历一些事情,它的要求甚是苛刻,第一次喂养则需要服药之人的血,而且须得巴掌大的碗那么多,之后每日至少要拳头大的玉瓶,不了多亦是不可少,在我看来,以你如今的身体,根本就不可能取血养药。”



    闻言君凰的脸色变了变,她比南极寒更加清楚自己如今的状态,莫说是取血养药,便是费心神亦是做不到,一时之间她便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雪地之中的血莲看了许久。



    看出了君凰突变的脸色,南极寒忽然之间有些许的懊恼,他记得方才君凰看到血莲之时的模样,如今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便觉得有些心疼,可是他也无能为力,现实本来就是这般嗯残酷。



    “我们回去吧,至于其他的后面再想想办法就好了,如今你需要做的就是好生的将息自己,走吧。”



    君凰呐呐地摇了摇头,“我再看一会儿吧。”



    南极寒皱了皱眉,直接走过去不由分说地扯住了君凰的手,厉声吼道:“它在这里便逃不掉,你就算是守在这里又能够如何?你能不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若是这个时候你再累倒了,那么毒不要解开好了,我不知你心中有何执念,可就算是你守在这里又能够改变什么呢?”



    闻言君凰茫然地抬起头才看了看南极寒,嘴角绽放一抹纯粹的笑意,那笑意着实太美,竟是让南极寒一时之间呆愣,待得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君凰又恢复了最初的淡漠。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冷得发抖的手,思量片刻点了点头,“我们回去吧。”说完便率先转身离开了。



    其实她方才的笑容来得并不突兀,她不过是想到了,她的执念不过是南浔二字罢了,末了竟是不知为何自己居然笑了出来,或许是心中已经有了依靠,无须颠沛流离了吧。



    回到南木皇城之后,君凰没有随南极寒进宫,她想要去找毒王,和毒王一起商讨对策,南极寒也没有阻拦,不过一路上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到了最后他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待得君凰来到了毒王的住所,发现跟随着自己前来的人也在这里,且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皆数松了一口气,她方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上一次离开的时候居然忘记了同他们说一声,想来这几天都在为自己担心受怕。



    “先生你可算是回来了。”侍卫急急忙忙走了过来,说道。



    君凰目光柔和,随便说了几句就进去找毒王了,毒王坐在案台前面写方子,看到她进来了微微挑眉,放下了手中的笔,“事情怎么样了?”



    君凰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毒王,没有丝毫的隐瞒,末了沉思了片刻,方才开口说道:“如今想来还得让师傅帮忙才是。”



    毒王点了点头,“这便是应该的,这样吧,这几日你也就住在我这里了,我一边帮你调养身体,我们再想想有没有其他办法,不管怎么样,这一次我们都要将毒解了,以免留下隐患。”



    闻言君凰甚是感动,点了点头,便开始着人去将自己在驿站的东西搬了过来,打算尽快调理身体。



    



    自从君凰离开之后,南浔便是思念成灾,最开始不过是浅浅的思念,到最后竟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这日南浔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终究是睡不着,他索性睁开了眼睛,躺在床上愣了一会儿,听见了外面有声响,他竟是片刻失神,胸腔之中皆数是说不出来的酸涩,他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直接跳下床往外面跑去。



    推开门却并没有看到他心中思念的那个人,闲庭之中坐着的人不是君凰,他不禁有些颓然,吐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消失。



    季伯挑了挑眉,刚才南浔的动静太大,他如何注意不到,不过他实在是没想到南浔竟是会这般的动作,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怎么了?可是府上有何异常?”



    闻言南浔扯了扯嘴角,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走了过去,坐在了季伯的面前,“并非这样,不过是听见了先生方才在颂月罢了,觉得甚是有意思,便出来看看罢了。”



    “不过是故作风雅的东西,说来自己谈笑便是了,谈不上什么有无意思,还请王爷莫要笑话才是。”季伯缓缓地说道。



    两人一时之间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起了一阵风,有点儿冷,南浔看了看季伯身上的单衣,思索着需不需要提醒一下季伯,不过季伯毫不在意,抬起头看着头顶的明月,不知在想着什么。



    “最近几日在下见得王爷好似有心事,不知可否告知在下,王爷在为什么事情而烦心?”季伯收回了视线,淡淡的看着南浔,轻声地开口问道。



    南浔没想到季伯会突然之间开口,他想了想也没想过隐瞒,自己心中本来就压着事,日日折磨着自己,他早就想要找一个人说道说道,无奈找不到人罢了。



    这会儿应该是月色正好,心中思绪找到了宣泄口,他深吸了一口气,兀自拿起桌上的茶水浅酌了一口,却平白喝出了酒味,他微微皱眉,抬起头来看着季伯。



    “月下无事,饮酒取乐罢了,王爷莫不是没有听过莫使金樽空对月?”季伯笑得肆意,头上的发丝垂落在身后,风一吹般在身后凌乱,身上的碧色衣袍生生的穿出了几分的不羁。



    “我想她了,无时不刻不想,恨不得马上能够去到她的身边,抛开一切,只想陪着她。”憋了许久,南浔仰头皆数将清酒倒入了嘴里,然后缓缓地开口说道。



    季伯脸色微变,抬头看着南浔,沉默了许久,听着南浔述说自己对君凰的思念,他没有插嘴,只是让南浔继续说下去,待得南浔说完了,他才开口,“在下知道王爷心中所思,不过在下以为,她不会愿意王爷抛下一切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