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凰天下
字体: 16 + -

第五十九章 牡丹相斗

    其他人哪里敢多言语,皆点头答了一声是,这是却突然响起了马蹄踏踏地声音,南极寒此时如同惊弓之鸟,听见了声响立刻抬起头来,远远的便看到了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如同睥睨一切的南浔,心中不由生出厌恶来。



    南浔今日狩猎至此,没曾想竟遇到了这群人,方才便听见了君凰和南极寒的争吵,没想到南极寒还是这样的卑鄙小人,他坐在马上,拉着缰绳冷冷的看着南极寒,一双鹰眼更是阴冷得很。



    南极寒被南浔看得浑身发毛,不由将怀中已然昏死过去的君凰搂得很紧,而南浔看到南极寒放在君凰腰际的手时,目光倏然冰冷,似有寒冰。



    “殿下这是要把我北祁国的人带到哪里去啊?”南浔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问道,语气里面都含着冰渣子,让人不寒而栗。



    闻言南极寒一个哆嗦,他的影卫也甚是有眼力见,二话不说已经挡在了南极寒的面前,与南浔刀剑相向,而南浔只是冷眼看着这些因为,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讽刺。



    过了一会儿南极寒才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的对南浔说道:“王爷何必这样紧紧相逼,倒不如给在下一点儿甜头,来日定当报答。”



    南浔只是冷哼了一声,身下的汗血宝马似有感触,也抬起前脚趾高气昂的一通交换,弄得南极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实在是觉得多说无益,他目光倏然冰冷,失了方才懦弱的模样。



    “南浔,我想带他走,你觉得你一个人拦得住吗?你虽然是不败战神,可是别忘了,寡不敌众,我这些影卫可能不才,但是拖住你还是绰绰有余的。”南极寒说得好不自信,更是扬起了下巴,挑衅地看着南浔。



    南浔眼神一睨,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南极寒,冷哼一声之后也不给他们任何反应过来的机会,脚下一个用力便腾空而起,起身的时候更是拔出了一旁的佩剑,脚掌落在马背上,一个用力便直接剑指南极寒飞了过去。



    南极寒瞳孔一缩,惊吓之余还不忘护住已然没了知觉的君凰,生怕会伤了她,一面朝影卫吼道:“干什么吃的,还不给我上。”



    接收到命令的影卫齐刷刷地看向南浔,捏着剑柄争相上前,跟南浔缠斗起来。



    虽然影卫人多,可再怎么也不是南浔的对手,当年他以一敌百可不是传闻神话,但是毕竟吃了亏,只得缠斗,冲不出去。



    南极寒瞅准机会想要先行离开,谁知自己才刚一转身便看到一大群人驾马而来,声势浩大,让他错愕不已,转头看向南浔,却见得他神情自若。



    原来是被南浔落在后面的一众下属赶了过来,听见了打斗声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拔剑加入了打斗,不一会儿便将南极寒的影卫制服,更是一群人将南极寒团团围住。



    南极寒本以为自己准备充足,却没想半路杀出来一个南浔,如今看来已然大势已去,他凄凉地笑了笑,看着南浔,“你赢了。”



    南浔将佩剑递给属下,缓缓走向南极寒,小心翼翼地将君凰从南极寒怀里拉入了自己的怀里,当目光触及君凰手臂上的上楼时,倏然冰冷,胸腔内似有雷霆万钧。



    他二话不说,一脚朝南极寒踹了过去,南极寒毫无还手之力,只一脚便被南浔踹倒在地,捂着小腹痛苦叫唤起来。



    与生俱来的气势让人臣服,他冷眼扫过南极寒的那一帮影卫,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冷冷的说道:“你们是客,今日之事权且当作没有发生过,给我马上离开,不然我让你们永远回不去。”说完他直接将君凰抱起,朝自己的马走去。



    在下属的帮助下他扶着君凰上了马,这时君凰也幽幽转醒,脸色依旧苍白毫无血色,侧头看了南浔一眼,轻咳了一声,一口污血吐了出去,南浔紧紧的握着君凰冰冷的手,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似是发现了南浔在颤抖,君凰眯着眼睛转过身来看着他,嘴角挂着揶揄的笑意,心想着南浔这个见过了无数生死的人居然也会害怕,他在为谁而害怕?



    “还好吗?”南浔努力克制自己心中的恐惧,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君凰“唔”了一声,觉得浑身都好似散架了一般疼痛着,不过却并不是多么的难以忍受,她咧嘴笑了笑,不以为然的开口,“我好着呢,别担心。”



    “谢谢你啊,能够在这样的时刻出现。”



    南浔只是看着君凰不说话,心中后怕不已,他真的不敢想象,若是自己今日没有狩猎,如果今日自己没有遇到南极寒他们,那么如今君凰又在哪里?



    一时之间无话,漫天黄土模糊了人的视线,君凰就这样靠在南浔怀里,注视着南极寒离去的方向,他的背影竟有几分的落寞。



    三人各怀心思,南浔暗暗在心中发誓,要护君凰周全,而君凰在心里盘算着自己所剩不多的日子。



    君凰本以为南古月怀孕了,蔚兰莹便会消停一些了,加之上次凉亭之中发生的事情,蔚兰莹应该是认清楚自己的位置了,可是谁知她这么的没有眼力见。



    南古月与祁宸相敬如宾琴瑟和鸣,南古月更是一颦一笑皆是为了祁宸,祁宸初为人父,每日旁听了朝政之后便和南古月腻歪在一起,好不让人羡慕,而也容易让人嫉妒。



    蔚兰莹穿着一件粉色的衣袍站在回廊下咬牙切齿,方才祁宸神情小心翼翼地扶着南古月走了出去,两人都含着笑意,跨过门槛远去。



    她的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手掌之中,已经有了血痕,而她自己却浑然不知,蔚兰莹的婢女看到了忍不住惊呼,有些心疼蔚兰莹。



    “夫人莫要动气才是,何苦白白的让自己受委屈?”婢女开口说道。



    闻言蔚兰莹微微偏头看着跟着自己从娘家嫁过来的妙龄女子,目光倏然冰冷,她冷冷的笑道:“委屈?呵,祁宸让我受得委屈还少了吗?先前是柔儿,如今是南古月,他何曾将我看做妻子?”



    婢女一时无言以对,愣了半晌才压低了声音缓缓地开口说道:“若不是那什么公主,夫人定是殿下心中唯一的人。”



    “并非这样,真正在背后操作的人是风白玉,他才是我们首个要除掉的人。”说着她的目光变得阴狠起来,婢女低头思索片刻也觉得蔚兰莹所言有理,若不是风白玉从中挑唆,祁宸又岂会娶南古月,南古月又怎么可能这么快便怀有身孕?



    那婢女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件事请来,靠近蔚兰莹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她这才开口说道:“前几日风白玉去送南极寒时,晚上是南浔王爷将他送回来的,两人同骑,遥遥望过去可见关系不一般。”



    蔚兰莹闻言转首看向自己的婢女,片刻的错愕之后便是冷笑,“我一早便知风白玉绝非善良之辈,这府上谁人不知道殿下忌惮南浔,没曾想他竟然还主动贴上去,生怕殿下不知道吗?既然如此,那么我到要看看,殿下真的能够容忍他几时。”说着便转身领着婢女离开了。



    待她们离去之后,一个小丫头才从墙角走了出来,鹅黄色的裙摆摇曳,一张犹带稚气的脸上愁云密布,思索片刻之后终是觉得去告诉南古月,由南古月定夺。



    原来这小丫头是南古月的人,方才南古月与祁宸离去,不想落下了东西忘记了拿,便遣她回来取,竟无意之中撞见了蔚兰莹与她的婢女明目张胆的商谈。



    追上南古月他们时,祁宸因为宫中突然有事,他不得不先行离去了,莲池之上只有南古月一人,她低垂着眉眼看着案前的凤尾琴,伸出芊芊玉手拨弄。



    小丫头径直走过去将方才自己所听见的皆数告诉了南古月,她拨弄琴弦的手指顿了顿,不由蹙眉,“恐怕她又要生出什么事端来了。”



    南古月心中甚是清明,眼下祁宸是用人之际,而君凰又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有蔚兰莹这样的蠢货才会想着挑拨离间祁宸和君凰的关系。



    不过若是说她是没有私心的,也是不可能,毕竟君凰是自己和祁宸的媒人,如今媒人身陷囫囵,自己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奴婢一直不曾想明白,二夫人那样的女子,是怎么入得殿下眼的。”小丫头支支吾吾的嘀咕着,却还是被南古月听了去。



    她伸手在小丫头额头上敲了敲,目光似潭水深沉不动,“能够帮殿下夺得太子之位,定当是有一定的过人之处,再说了,殿下娶她自然是有道理的,又怎是我们能够随意谈论的?”



    小丫头闻言骇然,连忙跪在了地上,低着头不敢看南古月,“奴婢知错了。”



    果不其然,蔚兰莹晚间便行动了,她找人仿了君凰和南浔的字迹,分别着人给他们送过去,然后笑得得意,似乎已经能够想象得到祁宸发现君凰不忠之时的愤怒了。



    南古月截获了两封并未送出去的书信,翻来覆去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咬牙递给了自己的人,“还是去给他们。”



    “王妃这是……”



    南古月并未说话,不过从她的脸色便可以看出来,她也不怎么相信君凰,何不趁机试探一下君凰。



    这日,南浔收到“君凰”着人带过来的信纸时心中隐隐不安,纸条之上只一句话,“有事偏院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