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凰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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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南极寒的目的

    方才的那些人无论是魁梧的外形还是口音都不似北祁的人,加之他们皆不似一般流匪,而且方才更是小心不伤自己,就排除了是别人派来的杀手。



    与为首之人比试不过是为了看清他的招数罢了,如此看来非南木国的人了,这般看来,以这样的方式邀自己前来的人更是无他了。



    她在心中冷冷的笑道,没想到南木国皇子南极寒竟也是这般的待客之道,果然是让人意想不到,而她开始思考为什么南极寒要将自己弄到这里来,意图为何她实在是想不出来。



    若是想用自己来威胁祁宸应当是不可能的,再怎么说如今祁宸也算是他的妹夫,看得出来南古月很喜欢祁宸,他不会想要伤心难过,若真是要与祁宸过不去又何必将南古月嫁给他呢?



    那么他的目的就让人想象不到了,君凰低头沉思,始终想不出来答案。



    这时,外面传来了动静,君凰静下心来听着外面的谈话声。



    “本王说过不许伤了他,你真当本王的话为耳旁风吗?”南极寒冷言冷语地说道,目光凶狠仿佛对面的人是仇人一般。



    将领抱着拳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背却依旧笔直,“属下罪该万死,还请殿下降罪。”



    南极寒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冷哼了一声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男子只是闷哼了一声依旧屹立不倒,南极寒看着他,“本王告诉你,别以为你是本王的心腹,就可以为所欲为,若是风白玉有事,本王定要将你挫骨扬灰。”说完便甩袖往君凰所关押的地方去了。



    他们都不太懂为什么南极寒会这般的看重君凰,在他们看来,君凰不过就是一个文弱书生,根本就成不了气候,恐怕也就只有南极寒会为了他与自己的心腹冷言冷语了。



    南极寒推门而入,君凰正冷冷的看着他,脸上丝毫的惊讶诧异都不曾有。



    南极寒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未曾想到君凰这般的白面书生竟有这样的魄力,难免更加的认为自己看中的人不一般了。



    君凰打量着南极寒,这算是两人第一次的正面相对,以前君凰是独来独往在宸王府里面的人,而南极寒是南木国最有权威的皇子,不知多少人都在传言南极寒就是未来南木国的皇上。



    “殿下,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君凰笑得淡然,仿佛根本就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样,清清冷冷的眸子更是在这个破旧的小屋子里显得明亮。



    “你认识我?”南极寒皱了皱眉,他明明记得自己未曾与君凰相对过,就连祁宸领着她给众位介绍的时候,他也没有露面。



    闻言君凰轻笑了一声,却不带半点嘲讽,她再次抬眸看着南极寒时,南极寒都有些恍惚了,试问有谁能够如同君凰这般临危不乱,笑意得体?



    过了一会儿君凰还是未开口说话,倒是南极寒率先开口了,“你即是知道我是谁,可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君凰直直地看着南极寒,语气异常的坚定,“因为在下知道既然殿下这般大费周章地将在下抓来,定是不会伤了在下的。”



    南极寒眯着眼睛看着君凰,只觉得这人深不可测,口吻这般的风轻云淡仿佛不怕死,可是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可怕到足以让一个人恐惧。



    此时此刻,君凰被五花大绑于屋中,而脸上却丝毫不减落魄,只是脸色有些过于苍白,这便让他想到了方才在王府里,君凰微醺脸颊微红的样子,竟是那样的惹人心动不已,许是这般想着,他便招了招手对门外的人说道:“你们且去给本王准备一壶好酒来。”



    屋外听见了抱拳的声音,而后是强有力的回答:“是。”离去的步伐响起,顷刻便也走远了。



    南极寒看了君凰许久,这才踱步至她身侧,伸手为她解下了身上的束缚,当感觉到绳索捆绑地太过于紧时,他皱了皱眉,看到君凰手腕上的勒痕眉头皱得更深。



    他伸手欲帮君凰揉揉,君凰却倏地收了手,站起身来立在一旁,依旧是神色淡然的看着他,可脸上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警觉在里面的。



    南极寒的手落了空,他扬了扬手不禁笑了笑,笑意映着窗外倾洒进来的月色显得有些无力且苍白,肩上的发丝也随着动作落在身前,他伸手拢了拢,将墨发置于身后,最后深深地看了君凰一眼,开口说出来的话却并非说与君凰。



    “且进来点两盏灯。”他淡淡的开口吩咐道。



    不一会儿便看到两名黑衣人端着灯走了进来,似鬼魅,无脚步声,竟好像连呼吸声亦未有,不多时,先前去取酒的人也回来了,他将白玉杯和酒壶放在一侧的案上,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南极寒率先走过去坐下,然后看着君凰挑了挑眉问道:“卿可愿与本王共饮一壶?”说着却兀自斟酒,连同对面的那一杯。



    君凰也毫不客气,径直坐了过去,看着桌上的酒在烛火下显得清冷,亦可见底,盯着看了许久,这才伸出手来端起抿了一口,尝出来的却不是北祁这般的酒味,倒是有些过于辛辣呛口了。



    “这边是我们南木国特有的酒水,先生以为如何?”南极寒喝了一口之后开口问道。



    “微涩,呛喉,辣心。殿下还是少饮微妙,毕竟伤脾肺,若是殿下嗜酒,可尝尝已故西阙的酒,温润滋补,甚好。”君凰开口说道。



    闻言南极寒挑了挑眉,“先生莫非是西阙的人?”



    “不是。”君凰说得极其的轻巧,指间握着的白玉杯在月光下晶莹剔透,里面的酒水这样看来似琼浆玉液,可到底是苦涩了些,“在下只是曾游历至此罢了。”



    南极寒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是执着白玉杯愣愣地发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待回过神来的时候,酒杯中的酒水洒了一半,湿了下方的矮案,而君凰正撑着脑袋看着他。



    望见南极寒回神了,君凰才幽幽地开口说道:“殿下何须这般,既然找来在下,定是有事的,即是如此,殿下直说便是了。”



    南极寒神色未变,轻笑了一声,“没曾想先生竟是这般通透和饶不得人的人。”而后也坦言道:“在宸王府便觉得先生并非常人所能及,先生既然待在祁宸身边,想必是知道皇家之悲的,今日这般只想先生能够帮助在下,待在下登上皇位之日,也是先生名垂青史之时。”



    他说得异常的真诚,目光更是坚定的看着君凰,君凰就淡淡然地看着他,而后低头看向桌上的酒,映着月光更显得通透。



    而他的直言直语让君凰有片刻的失神,一时也就无话,这样的等待对于南极寒而言自然是一种折磨,他生怕自己说得不够动听,不够让君凰为之动摇。



    “先生如此纠结,可否是因为祁宸如今是太子,而我只是皇子,成为皇上的机会远远没有他大?若是先生为这件事……”



    “殿下多虑了,谁人不知殿下甚得人心,是多少人心中唯一的帝王人选,殿下又何必这般说呢?”君凰打断南极寒的话,淡淡的说道。



    闻言南极寒皱眉,有些不明白,“既然如此,先生又何必这般?只要先生肯辅佐我,待我成皇之日定是许先生高位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有何不可?”



    君凰看着南极寒,知南极寒是认可真,一双瞳子紧紧的看着自己,仿佛自己能够凭空消失一般。



    他给出的条件太过于好,祁宸都从未许诺过这些,只可惜,君凰所想要的并非这些虚无,她更想要一个强盛地国家来报仇,更何况……祁宸也不过是自己暂时依靠的一个人罢了。



    “殿下既然这样说,那么应该知道良禽择木而栖这个道理。殿下所言非虚,可是殿下并非在下的所言栖息的地方,还望殿下能够理解。”君凰说得不卑不亢,看着南极寒的视线也极是淡然,仿佛对面坐着的人并非身份好贵,而只是一个寻求解惑的人罢了。



    桌上清酒迎风微微晃动着,这般清冽,谁人又知其中味道辛辣无比?谁人又知其中几许滋味?



    南极寒眉头愈发皱得深了,听完君凰的话脸色甚是难看,而对面之人丝毫不减变化,这便更加让人气恼,仿佛自己的所有情绪在她眼中不过是一场虚空。



    他想要毁了她的淡定,她的从容不迫。



    君凰低首看着白玉杯中的清酒,思索片刻之后伸手端起一口饮尽,酒虽烈,可入腹依旧暖身,可以驱散夜色之中的冰冷清淡。



    南极寒确实是动了气,气君凰这般的不识好歹,竟这样不明就里的拒绝自己的邀约,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动作大了些,撞翻了白玉杯中的清酒,清酒倾泻,湿了衣袍,二人却皆不知,只是一高一下直直对望。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君凰,而君凰方才喝了一杯酒,这会儿酒劲上来了,渲染了一张白净的脸,这会儿脸颊泛红眼中迤逦,眸子似潋水色,极其妖艳。



    毕竟是女子,固然着男儿装,梳男儿髻,可终究是改变不了太多,本就是一个翩翩伊人,这会儿柔与刚碰撞在一起,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