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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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运纠缠的丝线,亦作缘;它是一种人与人之间无形的连结;它是某种必然存在的相遇的机会和可能,包括所有情感。可云若思觉得她与吴衍的缘不过是,爱而不得。



    自那晚老残离去后,云若思便被迫留在了庄院中,那红衫女子也不赶,什么都贴心地备好,只是云若思见她的日子不多。庄中的小厮也只有那日开门的青衣小厮,常见的就只有他。不过这正和云若思的意,老残说只有她才能找到吴衍,如此不见主人倒好行动。



    今夜如前几夜般,趁着灯熄之后好行动,云若思猫着腰打探情况。而结果也如前几夜般无结果,失望而归。房中只有她一人,为了提高找人的效率,她和刘志远分开找,荣和则假意去照顾那个假大哥。



    月儿在空中高高的挂着,银色的光辉从窗外洒进来,照得云若思的脸上,更显清冷。但她的心有些恐慌,也不晓得能让她恐慌的是什么。她觉得她不能再待在房中,她要去找荣和。她不怕黑就是怕“鬼”,虽说她并未真正见过鬼,但,老残说了红衫女子没有人的气息也没有鬼的气息,不人不鬼让她有点发怵。



    她正欲开门,忽感到一股大力将她往后一扯。她不由自主的惊叫了一声,口便被捂住了。她不敢反抗怕惊扰了来人,只得用手掰开来人的手,想进行谈话。谁知来人低声在她耳边道:“别叫,是我。”熟悉的声音让云若思怔了怔,来人正是他们找了许久的吴衍。



    吴衍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云若思可以感觉得到他受伤了,用力掰开他的手,道:“你受伤了,赶紧包扎吧。”受伤的人却没有说话,云若思转过身退后几步,拉开点距离,抬头看着他的脸,道:“你,怎么在这?”



    吴衍此时却像是很虚弱,道:“安静点。”血腥味在房中蔓延开来,云若思想着她与他又没干系,受伤疼的又不是她。但,这味道她着实讨厌,道:“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自云若思转身后,吴衍便毫不避讳地坐在了她的床上,身体靠在床沿。他挑眉低声道:“你来。”



    云若思木然道:“你是不是脑子也受伤了?”吴衍抬手招她过去,道:“过来。”言简意赅。



    从很早很早以前起,她便知道吴衍话少,不说话时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说话时给人一种潺潺流水作响的舒服之感,只是今日的他有些不同。她怀疑眼前人不是吴衍,为了证实她的想法,她借着给他包扎的意,去探一探虚实。



    吴衍的伤在肩上,伤口深得见骨,光看着都替他疼。云若思拿了条不穿的纱裙,撕下一条,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又借着月光看吴衍耳后的胎记。



    拒程浅说,那胎记其实很普通,形状也不特殊。云若思想约是因为这胎记很小,常人只当是过敏而不会去深究所以才被假冒之人忽略,倒也成了突破口。



    云若思借包扎瞧着那胎记,果真有,形状亦不特殊,松了口气。这个小动作自然逃不开吴衍的眼睛,只听他缓缓道:“无需怀疑,我是真的。”



    听了吴衍的话,云若思包扎的手顿了顿,无声地继续包扎着。眼前人当真是她的心上人,但,那不过是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