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友的尴尬
吃完早餐之后虚弱的刘士杰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了一天，当夜无话，第二天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身体明显感觉好转的刘士杰艰难的起身打量的屋子里的陈设，这里是他的卧室，一张床一张圆形桌四张圆凳，不算豪奢却也不失典雅。推开门走到院中，院子里长着一些花花草草还有亚热带的植物，虽然刘士杰对这些不感兴趣，但也看出原来的主人是个清雅之人，院子不大坐北朝南，刘士杰很想出门看看自己在这世的产业，可惜力有未逮。看着眼前的景物若有所思的看着天空享受着初春南方温和的阳光，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少爷，您怎么起来了？周郎中嘱咐您要卧床休息呢！”小桃埋怨的道“还有文先生到了，看到您现在这样又要怪我了。”“文先生？景程兄来了，快请！”最近憋闷的刘士杰一听有故人来访顿时轻松欢快了许多。
“世杰兄，身体如何？昨日听说你已经醒了为兄今日特来看望，当真是可喜可贺！“文先生疾步走到刘士杰的身边伸出手扶住刘士杰的手臂说道。”景程兄有心了，这几日休息之后感觉好多了，快快请进，小桃奉茶！“刘士杰心中的愁绪一扫而空冲着小桃喊道。
来人正是刘士杰的挚友文远，字景程，两人自蒙学时期就在一起读书，不过景定三年的解试文远却未能中名，刘士杰中了之后也为参加省试，再过一年他们俩都得重新参加科举泉州府的解试，因为宋代的举人不是终身制的每过三年都得重新参加解试又称州试，通过之后才能参加省试，省试通过之后再参加殿试，殿试之后分为三甲，一甲进士及第，二甲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文远出身官宦家庭，其父在曾任泉州通判、知州，后调任刑部侍郎。其家中在泉州也算官宦世家，家境颇丰。
”景程兄，别来无恙否？”刘士杰调笑道：“只是可惜未能登门道贺，想是嫂嫂他日定会怪罪与我啊？”
“世杰兄，此话怎讲？贱内怎会怪罪于你。”文远感觉莫名奇妙。
“景程兄，大婚之时弟未能参加此其一，其二吗，这新婚燕尔景程兄定是疲累却要抛下新婚妻子跑到舍下。这嫂嫂有怨言很正常嘛，景程兄就不要遮掩了”刘士杰猥琐的笑了笑道。
看着文远一脸懵逼的表情刘士杰知道自己开错玩笑了，或者对方压根就没听懂。心想完了，大家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这很正常。这一时气氛有些尴尬，刘士杰深深的感觉到玩笑不能乱开。还好小桃进来奉茶打破了尴尬。小桃放下茶杯说道“文先生请用茶”，“好好”文远也从懵逼中醒过来，“对，用茶用茶”刘士杰也从尴尬中缓过神来。文远喝了口水缓解了下尴尬便开口道：”世杰兄，明年的解试你准备的如何了？“刘士杰闻声一滞，眼神望向门外只觉得前路迷茫，他该怎样面对这个新世界，怎样面对接下来的人生，这都是问题！走科举？经商？抱着自己的庄园当个小地主？
”世杰兄？“文远喊了一声。”啊？“刘士杰收了收神答道：”没准备什么，其实小弟我在想为何一定要科举呢？人生苦短，整日皓首穷经，得来的是什么？难道真如真宗皇帝所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么？“文远惊讶的看着刘士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心想他是不是还在发烧呢？还是烧傻了？刘士杰拿开他的手说道：”景程兄，小弟我已经好了，只是还有些虚弱，但还是很清醒的。“文远想了会儿说道：“我辈科举当然是为出士为官。为官一方造福百姓，若在中枢则为君分忧，方可上报君恩下抚黎庶！正所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至于得到什么，能名垂青史最好，当世之名也行，其他都是些过眼云烟罢了。“”不我倒是觉得人生苦短，把有限的时间花在皓首穷经上实在是浪费，即使做了官又能怎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如何造福百姓？我朝士大夫皆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民，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奉圭臬，但是有没有想过如何为生民立命？如何继绝学？继什么学？更要如何为万世开太平？请兄教我？”“这个。。。。。”文远懵逼的看着刘士杰，半晌文远说道：“世杰兄，半部论语治天下，我等自是应当听从圣人名教的教诲，教化百姓，兴农事，如此自然可以带领我朝走向盛世！”
“好！好一个圣人，好一个名教！那请问北方的蒙古人已经灭了金国，这金国自入我中原之后，习我名教，学我科举，结果呢？”刘士杰毫不犹豫的反驳道。“金国乃蛮夷，虽然习我华夏，但仍是蛮夷，而且他们不是正统却以正统自居，自然国运不久，而我大宋乃是正统不可类比！”文远也反驳道。“正统？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太祖皇帝是正统么？不还是黄袍加身得来的。当年靖康之变时徽宗皇帝也是正统，可结果呢？”刘士杰毫不相让的道：“再说，还有前辽呢？不也是在蛮族的铁蹄下化为灰烬。”文远惊讶的看着刘士杰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半晌叹了口气道：“世杰兄小心祸从口出，此话出的你口入得我耳，休要对他人提起。”
“呵呵，当然了，小弟我也是只敢跟景程兄说说这些，只是这疑问却不知当如何解啊！所以小弟我有可能不再参加科举了。”刘士杰若有所思的说道。
“世杰兄，伯父可知道你的打算？怕是不知道吧，否则。。。。”文远话还没说完就被刘世杰打断了，“还没有，这只是我的想法，你也别对家父提及。”“好吧，等你想好再说也不迟，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世杰兄还是多思量思量吧”文远叹道。接着俩人又聊了会儿别的话题，很快就到了饭点，小桃进门请他们去前厅用膳，俩人简单用餐之后，文远也告辞离开了，刘士杰则继续回房休息。
房里刘士杰刚躺下，小桃就走了进来说道：“少爷您该吃药了。”“什么药？”刘士杰一脸懵逼的问道。“周郎中开的药啊！”小桃说道。“我都好了，不用吃了，休息休息就好了。”对于一个学习现代医学的人真的无法接受这种药物，虽然有很多中药是有用的，但是他也不懂中医所以还是敬而远之。“不行，周郎中嘱咐了，要按时喝药!”小桃不容置疑的说道。”不喝！端走！“刘士杰不耐烦道，可是抬头一看小桃那个梨花带雨啊！瞬间蒙了！作孽啊！咋还哭了呢？“这是怎么了？好好我喝还不行么！”瞬间被缴械的刘士杰端过药汤，一脸慷慨激昂的表情喝下了药汤。喝完药的刘士杰看到一脸委屈的小桃就起身走到小桃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我的好小桃别生气了，刚刚是我的不对，好不好，笑一个给本少爷看看。”小桃破涕为笑之后，突然发现刘士杰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瞬间像兔子一样跑开了，留下一脸茫然的刘士杰。
(本章完)
“世杰兄，身体如何？昨日听说你已经醒了为兄今日特来看望，当真是可喜可贺！“文先生疾步走到刘士杰的身边伸出手扶住刘士杰的手臂说道。”景程兄有心了，这几日休息之后感觉好多了，快快请进，小桃奉茶！“刘士杰心中的愁绪一扫而空冲着小桃喊道。
来人正是刘士杰的挚友文远，字景程，两人自蒙学时期就在一起读书，不过景定三年的解试文远却未能中名，刘士杰中了之后也为参加省试，再过一年他们俩都得重新参加科举泉州府的解试，因为宋代的举人不是终身制的每过三年都得重新参加解试又称州试，通过之后才能参加省试，省试通过之后再参加殿试，殿试之后分为三甲，一甲进士及第，二甲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文远出身官宦家庭，其父在曾任泉州通判、知州，后调任刑部侍郎。其家中在泉州也算官宦世家，家境颇丰。
”景程兄，别来无恙否？”刘士杰调笑道：“只是可惜未能登门道贺，想是嫂嫂他日定会怪罪与我啊？”
“世杰兄，此话怎讲？贱内怎会怪罪于你。”文远感觉莫名奇妙。
“景程兄，大婚之时弟未能参加此其一，其二吗，这新婚燕尔景程兄定是疲累却要抛下新婚妻子跑到舍下。这嫂嫂有怨言很正常嘛，景程兄就不要遮掩了”刘士杰猥琐的笑了笑道。
看着文远一脸懵逼的表情刘士杰知道自己开错玩笑了，或者对方压根就没听懂。心想完了，大家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这很正常。这一时气氛有些尴尬，刘士杰深深的感觉到玩笑不能乱开。还好小桃进来奉茶打破了尴尬。小桃放下茶杯说道“文先生请用茶”，“好好”文远也从懵逼中醒过来，“对，用茶用茶”刘士杰也从尴尬中缓过神来。文远喝了口水缓解了下尴尬便开口道：”世杰兄，明年的解试你准备的如何了？“刘士杰闻声一滞，眼神望向门外只觉得前路迷茫，他该怎样面对这个新世界，怎样面对接下来的人生，这都是问题！走科举？经商？抱着自己的庄园当个小地主？
”世杰兄？“文远喊了一声。”啊？“刘士杰收了收神答道：”没准备什么，其实小弟我在想为何一定要科举呢？人生苦短，整日皓首穷经，得来的是什么？难道真如真宗皇帝所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么？“文远惊讶的看着刘士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心想他是不是还在发烧呢？还是烧傻了？刘士杰拿开他的手说道：”景程兄，小弟我已经好了，只是还有些虚弱，但还是很清醒的。“文远想了会儿说道：“我辈科举当然是为出士为官。为官一方造福百姓，若在中枢则为君分忧，方可上报君恩下抚黎庶！正所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至于得到什么，能名垂青史最好，当世之名也行，其他都是些过眼云烟罢了。“”不我倒是觉得人生苦短，把有限的时间花在皓首穷经上实在是浪费，即使做了官又能怎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如何造福百姓？我朝士大夫皆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民，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奉圭臬，但是有没有想过如何为生民立命？如何继绝学？继什么学？更要如何为万世开太平？请兄教我？”“这个。。。。。”文远懵逼的看着刘士杰，半晌文远说道：“世杰兄，半部论语治天下，我等自是应当听从圣人名教的教诲，教化百姓，兴农事，如此自然可以带领我朝走向盛世！”
“好！好一个圣人，好一个名教！那请问北方的蒙古人已经灭了金国，这金国自入我中原之后，习我名教，学我科举，结果呢？”刘士杰毫不犹豫的反驳道。“金国乃蛮夷，虽然习我华夏，但仍是蛮夷，而且他们不是正统却以正统自居，自然国运不久，而我大宋乃是正统不可类比！”文远也反驳道。“正统？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太祖皇帝是正统么？不还是黄袍加身得来的。当年靖康之变时徽宗皇帝也是正统，可结果呢？”刘士杰毫不相让的道：“再说，还有前辽呢？不也是在蛮族的铁蹄下化为灰烬。”文远惊讶的看着刘士杰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半晌叹了口气道：“世杰兄小心祸从口出，此话出的你口入得我耳，休要对他人提起。”
“呵呵，当然了，小弟我也是只敢跟景程兄说说这些，只是这疑问却不知当如何解啊！所以小弟我有可能不再参加科举了。”刘士杰若有所思的说道。
“世杰兄，伯父可知道你的打算？怕是不知道吧，否则。。。。”文远话还没说完就被刘世杰打断了，“还没有，这只是我的想法，你也别对家父提及。”“好吧，等你想好再说也不迟，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世杰兄还是多思量思量吧”文远叹道。接着俩人又聊了会儿别的话题，很快就到了饭点，小桃进门请他们去前厅用膳，俩人简单用餐之后，文远也告辞离开了，刘士杰则继续回房休息。
房里刘士杰刚躺下，小桃就走了进来说道：“少爷您该吃药了。”“什么药？”刘士杰一脸懵逼的问道。“周郎中开的药啊！”小桃说道。“我都好了，不用吃了，休息休息就好了。”对于一个学习现代医学的人真的无法接受这种药物，虽然有很多中药是有用的，但是他也不懂中医所以还是敬而远之。“不行，周郎中嘱咐了，要按时喝药!”小桃不容置疑的说道。”不喝！端走！“刘士杰不耐烦道，可是抬头一看小桃那个梨花带雨啊！瞬间蒙了！作孽啊！咋还哭了呢？“这是怎么了？好好我喝还不行么！”瞬间被缴械的刘士杰端过药汤，一脸慷慨激昂的表情喝下了药汤。喝完药的刘士杰看到一脸委屈的小桃就起身走到小桃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我的好小桃别生气了，刚刚是我的不对，好不好，笑一个给本少爷看看。”小桃破涕为笑之后，突然发现刘士杰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瞬间像兔子一样跑开了，留下一脸茫然的刘士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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