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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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对抗冷瑶(2)

荀义朗深呼吸,缓缓吐出,宠溺的眸光落在冷香凝梨花带雨的娇颜上:“我不会和香凝分开了,不论用什么方式,哪怕做个家丁守着她我也乐意。”

桑玥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将冷香凝安置在了五姨娘的院子,五姨娘的院子偏僻,平常鲜有人走动,几乎自成一个世外桃源,院子后面有一大片郁郁葱葱的小花园,即便冬季也盛开着光鲜的紫荆花和妖娆的一品红,闲来无事,五姨娘、九姨娘可以陪着冷香凝去花园里走走。

当冷香凝出现在五姨娘的房里时,五姨娘惊呆了!手里的桑妍差点摔落,思焉眼疾手快地兜住,有些激动:“姚小姐,好久不见。”

五姨娘按住剧烈起伏的胸口,转头看向这个从小与香凝一块儿长大的婢女,还是难以置信,直到红罗碳发出一声“噼啪”之响,敲断了她的呆怔,她才颤颤巍巍地走到冷香凝的面前,一手抱着桑妍,一手握住她的右臂,上下打量,喃喃自语:“没变,一点儿都没变,跟十五年前一模一样,这不是真的吧?我是在做梦吧?十五年了,你没变呢!”

边说,眼泪边冒。

思焉吸了吸鼻子,眼眶微红:“姚小姐,不是做梦!你和娘娘终于见面了。”

“香凝,你这些都是怎么过的?你过得好不好?冷瑶真的囚禁你了吗?是不是玥儿救你出来的?”一口气问了四个问题,眼泪湿了胸前的衣襟,没有人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十五年,在异国他乡隐姓埋名十五年,总算见到了曾经的挚友,那种孤单,仿佛一下子就少了好多。

冷香凝没有五姨娘的满腹感慨,只疑惑地打量着五姨娘:“姚凤兰?”关于姚凤兰的事,思焉经常会提起,方才在路上,桑玥也讲了不少。

五姨娘又是一愣,香凝这么拿如此陌生的眼光看她?

此时,换了黑色小厮服饰的荀义朗掀了帘子进来,五姨娘看清来人后直接将孩子递给思焉,尔后掩面惊呼:“荀义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这……都是怎么回事?

桑玥扶额,为了不让五姨娘cao心,所以关于荀义朗和冷香凝的事,她从未透露半句,难怪五姨娘会这般诧异了。她将五姨娘和冷香凝按到椅子上坐好,红玉赶紧沏了茶奉上。

她俯身,对着五姨娘的耳朵,小声道:“娘,香凝皇后误服了失魂草汤,所以失去了记忆,单纯得像个孩童,从今天起,她就住在你的院子,等事情办妥,我再带她离开,关于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待会儿思焉会跟你讲的。”

失去记忆?事情办妥?离开?五姨娘正拿着帕子抹泪的手僵住了,瞧了瞧屋子里的架势,这才回过神,桑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她的视线越发模糊,心里突然缺了块边角,空空落落的,还有些酸楚,她低下头:“玥儿,既然你都知道了,以后,你叫我五姨娘吧。”

桑玥看得出,五姨娘在说这些话时,眼底的纠结和痛苦不亚于望着桑玄安被滕氏抱走时的难受,她握住五姨娘的手,坚定道:“香凝皇后是我的娘亲,你也是。”

“玥儿!”五姨娘忍住想要抱住桑玥嚎啕大哭的冲动,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傻孩子!”

她没有忽略桑玥那句“等事情办妥,我再带她离开”,桑玥终究是要离开的,一想到这里,她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桑玥不禁唏嘘,纵然孤傲如她、冷漠如她、歹毒如她,此刻也不得不承认五姨娘是个很伟大的女人。为了心爱的男子放弃高贵的世家身份,做了不入流的小妾,受尽冷落多年,非但没有丝毫怨言,还抚养着别人的孩子,更何况,这个别人还是丈夫朝思暮想的女人。这份胸襟,她发誓她一辈子也不可能会有。

原先,她是存了一分带着五姨娘远走高飞的心思,可如今,五姨娘有了桑玄安和桑妍,又与父亲的关系一日千里,大概,她和父亲的下半辈子会过得无比幸福吧。

“凤兰,再哭下去,你这屋子就成水塘了。”荀义朗笑着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五姨娘抬眸,愕然的眸光自荀义朗的身上流转而过,忍俊不禁地笑了:“你今后都要在这儿做下人?”

“嗯。”

五姨娘“颐指气使”道:“那敢情好,小时候你可没少欺负我和香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荀义朗你也有落在我们手上的一天,水缸空了,挑水去吧。”

“是!”荀义朗行了个标准的礼,满屋子的人都笑了……

冷香凝一事并未告知桑楚沐,不是不想,而是恰好桑楚沐再次返回临淄,不管选择投靠谁,那三十万大军的兵权都要牢牢地握在手中。原本,那三十万大军的军饷全部来自裴浩然,如今在慕容耀的示意下,裴浩然表面已经停止了对军队提供任何的经济支持,不过,裴浩然原本就暗地里效忠慕容宸瑞,只不过是多转了几道手而已,军饷依旧如期抵达。

裴家让出皇商之位后,生意是一落千丈,钟妈妈口中那名姓田的神秘人,几乎抢了裴家一半的生意,先是从京城着手,再蔓延到其他城池,甚至,江南一带因为安置灾民而兴建的作坊都被田家给整垮了。

裴浩然恼羞成怒,命人四处打探这名田公子的背景,最终得到的答案令他瞠目结舌:好像……不是南越人!

什么叫好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花了天价的银子竟然只得到一句“好像”!真是气得他想吐血!

定国公府。

梅园里,韩玉身穿一件宝蓝色宽袍,遮住微微凸起的小腹,她已有三个月的身孕,害喜症状全无,按理说吃得饱、睡得香,脸色应红润光泽才对,她却有些没精神。

这可不能怪韩玉,任谁吃了人脑之后,都会很长时间活在恐惧中,也亏得她的身子极佳,换成其他孕妇,怕早就抵不过精神压力滑胎了。

她亲自摘下朵朵寒梅,放入诗韵拧着的篮子里,打算制作一些桑楚青爱喝的梅花酿。

滕氏给桑楚青送了两个通房丫鬟,只等着丫鬟们怀孕就开脸做姨娘,怀孕?哪那么容易?她与桑楚青成亲十七年,才初次有孕,两个不怎么受宠的通房,大概永远都只能是通房了。

诗韵摇了摇篮子:“二老爷今晚会来吧?”

韩玉面露欣喜道:“是啊,我的胎已坐稳,老夫人也不好再禁着二老爷和我,他着人传了话,晚上留宿我的院子。”

诗韵开心地笑着:“奴婢就说嘛,二老爷啊是真心爱夫人。”

爱么?韩玉叹了口气,他爱韩珍,或许也爱她,反正十七年来,各个方面,他对她都是不错的。

“真是巧啊,在这儿也能碰到婶娘。”府里突然多了个人没什么,但如果有人存了心思打探,就容易露馅,所以桑玥找到了韩玉。

桑玥袅袅娉婷而来,蓝色裙裾像一片移动的汪洋,在这寒梅映雪的满园丽色中显得格外清新淡,再配上那双幽冷如千年冰泊的眸,端的是叫人眼前一亮。

韩玉一听见桑玥的声音、看见桑玥诡异森冷的笑,便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一般,刚摘到手里的花就那么掉进了雪地里。

“玥……玥儿。”大约冻得太久,所以笑容也不自然了,只是口中呵出的一道又一道白色彰显着她内心极不平静。

桑玥俯身,将那朵沾了些雪粒的梅花拾起,浅笑着放入诗韵的篮子,诗韵却像是突然接住了一块万年玄铁般,重得差点丢了篮子。

桑玥对二人噤若寒蝉的样子仿若不察,轻轻一笑,乌黑的瞳仁像两滴小溪里的琉璃,且美且圆、且冷且硬:“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儿来找婶娘是想请婶娘帮个忙的。”

韩玉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上小腹,作保护状,笑得虚幻:“你……你说,但凡我能办的,都会尽心尽力办好。”

“这件事吧,可大可小。”桑玥幽幽说完,扫了诗韵一眼,诗韵像生怕被刀子割了头皮似的迅速福低身子,尔后捂住小腹,“二夫人,奴婢腹痛,想如厕。”

韩玉挥手:“去吧,待会儿我自个儿回。”

“是。”

诗韵退下后,子归守住门口,桑玥凑近韩玉的耳旁,压低了音量:“我有个朋友暂时住在五姨娘的院子,任何人包括我叔父在内想要查探她的消息,你都要拦住,拦不住就提前给我通风报信,明白吗?”

韩玉瞧着桑玥郑重其事的样子,当即明白桑玥口中的朋友只怕大有来头,这么一想,自己对桑玥而来还算有些用处,她神色稍缓:“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曾经做了那么多混事,你肯让我将功赎罪已是仁至义尽,但凡一点风吹草动,我都会压住,决不让人将消息传过那片湖。”

“婶娘是个聪明人,”桑玥露出赞赏的神色,又道:“还有,你要当心桑飞燕,记住,我们跟靖王府不再是一条船上的人,唯独她走火入魔了似的,非要喜欢靖王殿下。”桑飞燕心仪慕容耀,难保慕容耀不会通过她来打探定国公府的消息。

桑飞燕同靖王府的牵扯,韩玉多多少少知道一点,慕容歆曾许了桑飞燕的侧妃之位,所以桑飞燕才会尽心替慕容歆办事,眼下慕容歆虽然死了,可慕容耀还健在,桑飞燕那丫头是铁了心要嫁入靖王府!

突然,韩玉想到了什么,眼珠一动,哀求道:“玥儿,你让我做牛做马都行,求你别伤害你叔父,成吗?”

呵,看来桑楚青是打算成全桑飞燕和慕容耀了。她笑得莞尔:“你放心,叔父从没做过一件对不起我的事,我自然不会为难叔父了。”

从前没有,以后未必了,只要桑楚青对得起她,她自然不会对他动手。反之,她可是丝毫不会顾及骨血亲情的。

韩玉听懂了桑玥的话外之音,双腿一软,差点要给桑玥跪下,桑玥托住她的手腕,似笑非笑道:“所以,婶娘不要给叔父犯错的机会就好,你现在胎儿坐稳了,就多留叔父在院子里,白日呢,和叔父说说话,解解闷,权当提前教导了腹中的孩子,多有意思!你的孩子若没桑飞燕受宠,那么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韩玉像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点头,桑玥满意一笑,转身离开了梅园。

下午,慕容耀前来拜访滕氏和桑楚青,送了许多价值不菲的天材地宝,滕氏和桑楚青不太过问朝政,桑楚沐也并未出言制止府里的人中断和慕容耀的来往,因而滕氏和桑楚青待慕容耀是颇为和气的。

慕容耀走后,桑玄夜去往了棠梨院,桑玥正喝着钟妈妈炖的补汤,拜钟妈妈所赐,她这副身板儿可真是比前世**了太多,尤其……她低头,挑开衣襟往里一看,双颊有些燥热,干脆不喝了。

桑玄夜一进门就看到桑玥这个有些勾人的动作,喉头滑动,眸子轻眨,道:“玥儿。”

“大哥。”桑玥起身给桑玄夜见了礼,笑道:“大哥怎么有空过来看我?春试就要到了,大哥不用准备吗?”

桑玄夜在她对面的凳子上坐好,丫鬟们刚好都被派去清扫院子,室内便只剩他们两个。桑玥将窗子开到最大,寒风灌入,温度降了下来,她给桑玄夜倒了杯茶,桑玄夜不喝,只和颜悦色道:“父亲去临淄了,我怕你不习惯,所以过来看看。”

桑玥喝了口茶水,道:“没什么不习惯的,往年父亲都只呆一个月,那么多年不也过了?今年真是皇恩浩荡。”

桑玄夜附和地应了声,宠溺一笑:“父亲临行前嘱咐我好好照顾你,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