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圣手在异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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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六君子

从此,花大姑大变,不仅从月岩老人那偷取了易容的秘籍,还将在乐天万花园里学到的救人之法异变成害人之术,从此江湖中,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栽在了她的手里。

花大姑道:"看来你总算没有让我失望。"

朱啸道:"哦?"

花大姑的眼中充满了恶毒的目光,道:"你也知道我跟温和五君子的仇,我日夜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朱啸叹了口气,道:"这个仇恐怕不太容易报复。"

花大姑恨恨道:"我知道他现在当上了碎雨城的城主,不过这也是我复仇的好机会,只可惜其他的四个已经丧命在别人的手里了"

朱啸在听着她说下去,他知道仇恨对于一个人来说,是镂肌铭心的,是永远也忘不掉的,只有等到一个人的血液染红另一个人的眼睛。

花大姑接着道:"此次剑会群雄尽至,地点又在碎雨城,他肯定会为之劳前忙后的,我就有可趁之机。"

一个人忙乱的时候,多多少少总有点疏忽,一点疏忽就可以完全致命。

朱啸道:"我跟刘宵禁也有数面之缘,你不怕我出卖你?"

刘宵禁当然就是碎雨城的城主。

花大姑露出坚定的目光,道:"我相信你。"

朱啸道:"进碎雨城,对你来说并不难。"

花大姑道:"确实不难,但是要靠近他就难了。"

朱啸道:"难道我一定能靠近他?"

花大姑道:"你一进碎雨城,他就会邀你去作客。"

朱啸目光闪动,道:"如果你杀了他,那我岂不是也要背上骂名。"

花大姑道:"你放心,我杀他的时候跟在你面前的时候绝对不一样。"

她随便用手在脸上一遮,再放下手时,就变成了另一张脸。

朱啸道:"看来月岩老人的易容术果然高明。"

花大姑听出了朱啸话里的讽刺意味,所以她立刻解释道:"江湖人都以为我的易容之术是从月岩老人的秘籍上偷学来的,其实,却是月岩老人亲手传授给我的。"

朱啸愕然,这确实在他意料之外。

花大姑道:"我虽然杀人无计,但没有一个不是该杀的。"

朱啸承认,花大姑虽然满手血腥,却绝不滥杀无辜。

花大姑道:"我知道这个世上如果还要一个男人可信,那个男人一定是你。"

朱啸道:"我也不可信。"

花大姑脸色变了变。

朱啸道:"我说你漂亮,实在是句假话。"

花大姑笑了,因为朱啸的话里非但没有丝毫的讥讽意味,而且这句话的意思显然是他答应了她的请求。

他最大的毛病就是不会拒绝别人,纵然知道某些事情不可行,但他还是会变心的。

花大姑道:"天色已晚,不如就此睡下吧。"

花大姑的脸又恢复了娇柔容颜,朱啸咳嗽了两声道:"可惜我这个人不太老实,况且我还想回去跟王麻子喝两杯。"

花大姑道:"难道你嗅不出酒里有毒?"

朱啸道:"我不但知道酒里有毒,而且还知道酒里的毒就是极乐洞的废魂散。"

花大姑道:"你有解药?"

朱啸摇了摇头道:"解药倒没有,只是这一次去喝的酒,里面一定不会有毒。"

朱啸起床的时候,脑袋里就好像装满了石块,又重又胀。

昨夜的酒喝得真不少,他已经很久没有喝得这么痛快了。痛快的代价当然就是第二天头颅的受罪。

下山的小路两排站满了人,每个人都从朱啸的头看到脚,他们实在不能相信这个醉醺醺的儒雅之人就是

叱咤江湖的朱啸。

每个人脸上都充满敬意,都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在江湖中混出个响头,就像他们眼前的这个人一样,

走到任何地方都会受到别人的尊重。

只是他们还太年轻,还不知道一个人的成功需要付出多少的血和汗,多少人的苦心栽培,当然,还需要一

点点的天才跟一些运气。

刚走到山脚,朱啸就看到了一个卖花的小姑娘,小姑娘笑容灿烂,也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

"先生,买朵花吧。"小姑娘走到朱啸的面前。

朱啸摸了摸惺忪的睡眼,道:"我全买下了。"

随手将一块银元宝丢在小姑娘的手里,这锭银子是王麻子塞给他的,他也没有拒绝。他一向很少拒绝别人

的好意。

小姑娘眨着大大的眼睛,道:"先生买这么多花,要送给谁呢?"

朱啸道:"送给一个漂亮的女人。"

小姑娘露出天真的表情,道:"那她肯定是个幸运的人,她叫什么名字呢?"

朱啸看着她,道:"小孩子若是问的太多的话是会长龅牙的。"

小姑娘笑了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她的名字是不是叫花大姑?"

朱啸怔了怔,忽然笑了,将花塞在小姑娘的手里,道:"看来江湖上易容的高手没有一个手法比你更高

明的了。"

小姑娘的声音忽然变了,变的很成熟,道:"连你都能瞒过,那别人一定更是看不出了。"

果然是花大姑。

朱啸坐进马车的时候,花大姑还在外面站着。

"你的轻功也很了得?"朱啸道。

"不太高明。"花大姑道。

"能不能跑过一匹马。"朱啸道。

"当然不能。"

"那还不上车?"

"到了碎雨城外的话别亭,你就自然会遇到我的。"说完这句话,花大姑就提着花篮,哼着小调走开了。

外面的天空一碧如洗,白云舒卷自如。

朱啸又开始喝酒,他一向觉得有酒不喝,那简直就是糟蹋。

他很不喜欢一个人独行,可是他却偏偏时常一个人。

有些人好像天生就是孤独的。

拉车的马是匹老马,脚程并不快,但朱啸也不急。他甚至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回来,他不想做某件事的时候,没有人可以逼他。

那夜的刺客也许只是给了他一个离开的理由,聊以自欺而已。

他不愿意想的太多,所以他不停地喝酒,他不想让自己清醒,清醒着,对他来说,就是一种痛苦。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酒虽然不能解愁,但总是能够麻醉自己的,麻醉自己不是逃避,绝不是。

赶车的是个老车夫,脸上的皱纹就像刀刻的一般。他蜷缩在前面,不时地挥一挥鞭子,他的鞭子并没有真的打在马背上,因为他知道这是一匹老马,就像他自己一样,精力早已在壮年时消耗殆尽。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活着。

活着等死。

"老丈,前面是什么地方?"朱啸突然问。

老车夫打了个哈欠,懒懒道:"一个小镇。"他的语气似乎好像随时都要睡着,别人对朱啸充满了敬意,但是他完全没有。

"闲着也是无趣,不如停下车子进来喝杯酒。"朱啸道。

"久喝必伤肝,我还想多活几年。"他的语气充满了敌意。

一个人年纪越大,反而越害怕死亡,年纪越轻,却越热血,越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朱啸好像不知好歹,还在说话:"老丈家里可还有些什么人?"

老车夫索性闭上了眼睛,这条路他已不知走过了多少遍:"都死光了,就剩我一个了。"

朱啸轻轻地咳嗽了两声,他当然知道老人不是一个人,也许他的子女正在为了自己的家庭而奔波,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

过了很久,老车夫忽然开口,道:"你真的是朱啸?"

朱啸道:"这倒还假不了。"

老车夫道:"我听说过你。"

朱啸道:"哦?"

老车夫道:"我儿子也是个用剑的。"

朱啸稍稍坐直了身子,他知道老头子下面有很多的话要说,老头子果然接着说道:"本来那天好好的要结婚了,新娘子都来了,他却忽然间跑掉了,还留了张字条,说自己是个游侠,只能在外面行侠仗义,不能受儿女情长的束缚。这一走就是三年,再回来的时候,就是一具尸体了。"老车夫的声音哽咽住。

朱啸终于明白老人为什么这么恨他,每个年轻人心里都会有一个偶像,都会有一段热血的青春,但是在他们做这些事之前有没有考虑到家人的感受呢?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前面的小镇已经依稀可见轮廓,朱啸道:"就在这停下吧。"

老车夫拉住了马,朱啸下了车,从身上掏出几张银票丢到老人的手里,看着老人的眼睛,道:"他们虽然人已不在,但是他们已经活过,这是他们的骄傲,也是你们的骄傲,这样的一生,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