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时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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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决战虎牢关

    晋国,北方大国,天子亲缘,自晋献公结束本宗与分宗之乱后,任人唯贤。起用士蒍、荀息、里克、郤芮、郭偃等一批异姓人才为卿大夫,彻底弱化诛杀了“桓庄之族”的同时也废除了公族大夫制度。

    晋献公为了加强军队实力,扩大编制。建立两军,由他和太子申生分别率领,也可以称作为公族军队或称中央军,由异姓士卿贵族的私兵为地方军,这种军事制度。

    在这种制度下,晋献公时期,晋国军队在第三次反齐同盟中的军队动员人数为九万人,位列第三军事强国。

    齐对晋这场战争,双方人数相差不大,齐军为了缓解补给压力,原先的十万大军在行军的途中,按照齐桓公的军令,已经有两万部队撤离了虎牢关回国去了。大战在即,大多数的君主都是不断往前线增兵,而齐桓公是不断的撤兵。

    这让手底下的将军们纷纷不解,姬成父问道,“君上,大战在即,为何您主动裁员,削弱军队实力呢?”

    齐桓公笑了笑,解释道:“决战已经开始了,就从寡人向晋献公媚弱开始,我已经派遣隰朋前往晋献公驻地,要求与晋国单独媾和。”

    “要求是什么?”姬成父问道。

    “和平!”

    “具体是什么样的和平?”姬成父继续追问。

    齐桓公没有再说,只是让姬成父他们下去整军备战,随后命姜勇谈判破解后,领军两万出关迎战晋军。

    晋献公见到隰朋前来和谈,又听闻齐军近日不断撤军,他觉着想必是楚军在南方不断取胜导致齐军南北受敌,齐桓公想单独媾和,好调转兵力对付楚国。

    晋献公得意的笑了,他觉得自己也可以向齐国要求点什么了,于是向隰朋提出了许多过分的要求,例如让出齐盐在市场上百分之二十的份额,晋布与齐刀同为法化货币之一,双方汇率为一比一。

    可想而知,这些齐桓公根本不会答应的,隰朋在看似讨价还价的努力下,最终还是拒绝了晋献公的条件,晋献公有点仗势欺人坐地起价的意思,他命令先头三万大军向虎牢关进发,逼迫齐桓公同意。

    齐桓公则命姜勇出战,晋献公则认为齐军长途跋涉,远道而来,而后接连作战,已是强弩之末,再加上先前楚军已经严重打击了齐军的士气,应当趁这机会迅速与齐桓公进行决战。

    齐桓公则令姜勇在接战以后的半个时辰,逐渐佯装精疲力尽、惊慌失措、软弱无能、害怕作战的士气,慢慢往后撤引晋军深入至虎牢关下。

    齐桓公想要让晋献公的先头军队陷入一种骄兵状态,而骄兵必败。为此他又一次派遣隰朋会见晋献公,这次隰朋是乞求的姿态来和晋献公与其和谈,并提出两国国君会面详谈的条件。

    但此时的晋献公以为自己已经是胜券在握,根本不接受齐桓公的任何和谈条件,而他身边的一位偏将军名叫先轸,建议晋献公与齐桓公和谈,他认为齐桓公被世人称为霸主,行军打仗不可能这么低三下四,唯唯诺诺的,这其中必定有诈。

    可晋献公哪里听先轸的话,果断拒绝了和谈,气的先轸当场大叫起来,晋献公差点以为他要谋反,给就地正法了,多亏自己十五岁的小儿子重耳舍命劝阻下,才得以保存性命。

    此时齐桓公早已经以虎牢关为中心,部署好了一个布袋阵,就等着晋献公领着军队往里钻。姜忠与姜环各在左右两侧,各自带两万人埋伏,只等晋军进入包围网,齐桓公特地让近卫军负责收尾,扎紧布袋口。

    为了使齐军的衰败更加显真实性,齐桓公亲自带领一万军队前去接应姜勇,同时再次向晋军发起反冲锋,齐桓公还在乱军之中故意划伤了自己的一支胳膊,晋献公还以为是晋军所为。

    不久齐桓公就命齐军往回撤,自己骑着白驳故作狼狈不堪的样子往回跑,晋献公拼命的追逐。

    此时三万晋军已经落入了齐桓公的包围网当中,晋军抵达虎牢关时,天色已晚,半夜十分又下起了瓢泼大雨,而就在这个时候,齐军的反击也正式的开始了。

    晋献公发现虎牢关的守军不过七千人,于是向虎牢关发起进攻,晋军的三万后援部队也正在赶来的路上。

    此时齐桓公的一万近卫军,担负着阻击拦截三倍与己的敌人,这将是一场血战。

    在大雨中,左右三万齐军分成六个纵队,横穿晋军行列,将晋军拦腰折断,晋军被一下子分成六节,晋献公意识到自己中计后,连忙想办法聚拢。因为虎牢关周围都是平原地区,没有任何山丘可以为晋军遮挡,战争转瞬间变为屠杀。另外一方面,一万近卫军正在抵抗三万晋军的攻击,他们疯狂的想冲进包围网中,企图解救晋献公,但是被近卫军无情地挡在外面。

    包围网内的晋军虽然作战十分英勇,对齐军发起一次又一次列队冲锋,进行顽强的反抗,但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不久前他们还连连得胜,一场大雨浇灭了他们所有的希望,此刻的晋军士气极其低落,因为心态崩溃了。

    眼看着晋军三万只剩下不到了了几千人,此时管夷吾建议,围军留一缺,做人让一手,日后好相见。希望齐桓公放晋献公一条生路,如果杀了晋献公,那么晋国与齐国就会像当年的齐纪两国那样接下血海深仇。

    齐桓公觉得有理,于是便故意让军队留出一个缺口,让晋献公逃出包围网,晋军安全保护好晋献公后,便开始疯狂地往后撤,

    战斗结束后不久,血红色的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晋献公在侍卫与太子申生的庇护下,坐上颠簸地马车,趁着朦朦胧胧地拂晓逃脱了齐军的追捕。晋献公经此一役,精神上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全身像得了疟疾一样全身发抖,他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突然大笑,时而又大哭了起来。

    “哈哈哈……我军大胜!齐桓公被吾一剑刺死啦!”

    太子申生在一旁被父亲这般怪异的举动给吓懵住了

    太子申生试探性地问道:“君父……你,你不要紧吧!”

    晋献公恶狠狠地瞪了申生一眼,一时间竟然起了杀意,“干嘛这么问?啊!是不是想寡人死你好继位!”

    “不是的君父……”

    “告诉你,寡人回国以后第一个就废了你。”说完晋献公对申生笑嘻嘻。

    ……

    战斗结束了。从临淄来了两辆马车,是齐桓的儿子们,分别是世子姜昭、姜庸、姜无亏,三人下马车后,跟随齐桓公在一众将军的陪同下,慰问了参战士兵,在士兵们的欢呼声中,齐桓公骑着白驳穿过了难以数计的人和马的尸体,而后又穿过广阔的平原,视察着血腥的战场。这一仗,晋军死伤死伤两万六千人,六千骑兵几乎全被消灭,余众四散逃命。齐军这边也是伤亡不小,一万四千五百人伤亡,两千骑兵伤亡。其中近卫军伤亡高达三千人,就快要接近一半,也可见其军队作战勇猛精进。

    齐桓公带着所有指挥将领,环视战场,士兵们跟随身后,突然姜庸因为无法忍受战场上尸体与血肉的腥臭味,居然骑着马呕吐起来。

    齐桓公没有怪罪姜庸,他对在场所有人说道:“这种腥臭味就是战争的味道!”

    “寡人要你们永远记住这种味道!战争从来没有虽败犹荣之说,败了就是死在地上任由尸体发臭,胜利了有鲜花有欢呼,可代价也很大,但至少能够死得其所。”

    齐桓公接着分兵四万由姬成父带领,让他的三个儿子随军出征晋国,他们不必上战场,他们只需观察即可。

    余下四万大军跟随齐桓公调头猛回防郑国,再次击退楚军。这下齐军将要在南北双线同时取得胜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