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妻耍大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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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不想看见你

所有人的人都听到了夏溪的话,沉默不言。气氛格外的沉默和死寂。

“可是这事也怪不了你,只是你妈……”夏溪死寂的目光终于有了轻微的波澜,幽怨的目光里落满了悲伤。“为什么就是你的妈妈?路遇琛,为什么就是你妈妈呢?你知道我妈妈这些年怎么过的吗?她要是过的好,我今天不难受,可是我妈妈过的不好,太不好了!”

她突然觉得,很对不起妈妈!如果她跟路遇琛继续在一起,她就对不起妈妈!

可是,对她情深似海的路遇琛有什么错?叹只叹造化弄人!

也许自己对路遇琛不该有的感情,而如今,他们还能回的去吗?在知道了他妈妈害的自己妈妈三十五年无家可归,三十五年失去丈夫和孩子后,她还能跟仇人的儿子在一起吗?张雅致,高贵的路夫人用手段抢走了本该属于妈妈的位置!

可是,如若没有她的不择手段,只怕这个世界,就不会有路家三兄妹和她还有夏悠然了吧?这就是命吗?可是,妈妈这些年的委屈,该向谁讨回?谁来给她买单?她若是跟路遇琛在一起,就必须要认张雅致为婆婆,若是那样,她还有什么脸面面对母亲的在天之灵。

路遇琛瞬间便明白夏溪心中的想法,哀伤地看着她:“我知道你需要时间,你先安静一下!”

他不敢强求,他只能小心翼翼。

“如果换做是你,换做是我妈害了你妈,你还能坦然面对我吗?”

话音落下,夏溪又沉默的转开目光,静静的凝视着一直苍白着脸不说话的赵启明,她也在等待他的答案!

她很平静,她的脸上有着冷漠的决绝,而眼前的一切似乎都不曾发生过一样,黯淡的面容下,可以窥见她的世界里的冰冷和黑暗,似乎再也射不进一丝的光亮。

纠结地看着夏溪的哀莫,路遇琛知道,如今说什么都是错!换了自己,也会是怨的,而且是十分怨恨!也会是恨的!叫她如何去面对!可是此刻,夏溪的表情,分明是哀莫大与心死,她流露出的绝望和冰冷是如此的凛冽。

高辰硕阴郁的目光带着不屑的冷笑,“既然赵厅长不愿说出跟赵铁柱的关系,那么我便来公布一下吧!”

他的语气不疾不徐,像是玩弄着好玩的玩具。

赵启明的脸色一白,赵明生已经猜到了什么,正冷清错愕着,也觉得很是意外。

“赵铁柱是张家老爷子淮海战役中救下来的人,对于有救命之恩的张家,赵铁柱一生没齿难忘。他倒是记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此生只做过一件昧良心的事,便是害了我妈妈!如果没有这件事,即使他不能人道,也算是个男人!他昧着良心为张雅致做下这一切罪恶,而张雅致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风风光光的嫁入路家!我母亲成了牺牲品。张雅致不择手段,心肠歹毒,以爱之名破坏别人的婚姻,三十五年心安理得享受着原本属于我母亲的幸福!凭什么?”高辰硕冷笑一声。“路部长,张雅致再罪恶,也不及你万分之一!你是我母亲的丈夫,事情发生你不曾还她清白,却跟所有人一样相信赵铁柱的话,你觉得赵铁柱是老实人不会撒谎,却不相信正安培那样善良的人不会背叛你!你的罪恶,比张雅致更伤我妈!”

路天的神色中泛起痛苦的涟漪,无法言语的痛纠结在眼底,昨天见到安培的一幕又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心中剧烈的绞痛着,苍白的脸早已经失去了血色,惨淡的如同白纸一方。怪不得她昨天见到自己就泪流满面,她的冤屈啊!他怎么可以不信任她?怎么可以那样在意自己的面子,而没有去深入调查?他不配爱安培,也不配得到安培的爱!

耳边依稀响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海誓山盟,可是,他没有做到。三十五年,他的性情孤僻,所到之处总见他形单影只,无人为伴。有妻,有儿,有女,却唯独没有爱!一路走来的形单影只,这就是他的惩罚!他原来不懂爱,从来不懂爱!爱是心灵交汇,爱是相惺相惜,爱是相濡以沫,爱是情到深处不离不弃坚定不移的信任,他没有做到,他什么都没有做到!责任,也没有尽到!他如今还有什么脸面来见正安培呢?

“硕硕,真的是张雅致设计了你妈妈吗?该死的女人,我就觉得不对,就觉得她有问题,该死的,我要去找她,我要撕烂她!”吕思萌再也受不住了,已经被气炸了!

“妈,你冷静点!”高辰硕异常平静,“伤人,不需要武力,杀人可以与无形之中。可杀人有什么意思?一下了结,岂不是太容易了?我们不需要动用任何武器,只要虐心,我要她有生之年,每天都在凌迟自己的心,拷问自己的灵魂!在恐慌不安和惊惧孤独里挣扎,我要她度日如年,生不如死!我们没必要去脏了自己这双手!”

嗡得一下,所有人都惊呆了!呆呆地注视着高辰硕这张脸,这张酷似正安培和路天的脸,他承袭了路天和正安培姣好的容貌,他的气势却又是如此的凌冽,他不软弱,他可以高贵的像个王子,说的却是让人下地狱的话,即使让人下地狱,他也选用如此优雅的语调!

有生之年,在挣扎中度日如年,拷问灵魂,生不如死!高辰硕,果然可怕!

“她这样的恶人怎么会拷问灵魂?怎么会?她比谁都会享受生活,我要亲自动手,撕下她的伪装,我受不了了!老娘忍了三十五年,找不到证据,没想到还真是她的原因,赵铁柱那个贱人他当初一口咬定是安培勾引了他,安培百口莫辩,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跑到赵铁柱那里的!亏我们当初看他可怜,还对他四十多岁不娶妻深表同情过,娘的,他居然是个老混蛋!硕硕,你怎么知道的?赵铁柱还活着吗?我要杀了他!”

“人,可以逃过一切,却终究逃不过自己良心的谴责!”高辰硕看的如此的通透。“我知道的真相,也只是机缘巧合,刚好赶上赵铁柱快死的时候去的!他,死了十年了!”

“我们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词!我们要证据!”赵启明无法让人污蔑自己的姐姐,他是知道赵铁柱是父亲的救过的人,可是他不知道赵铁柱做过什么!如今又听到赵铁柱死了,他在纠结的同时,又莫名地松了口气,希望一切只是高辰硕在造假。他姐怎么会是那种人?

“证据?”高辰硕轻声一笑,“阳阳,下去把我的拉杆箱拿来!”

“好的哥!”高阳立刻下楼去取拉杆箱。

大家等候在走廊里,没有人敢说话,气氛是如此的沉闷。

路遇琛的视线时刻落在夏溪的脸上,偶尔会抬起眸子看向自己的父亲,他觉得他爸的后背都弯曲了,似乎一夕间苍老了二十岁。整个人都跟着佝偻了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他觉得这一刻,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高辰硕为他的妈妈讨回公道,谁也没有权力去阻止,这是身为男人和儿子该做的,就算今日换位思考,他可能也是同样的做法!高辰硕必然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有了十足的证据,才会这样的笃定,这样的强势。只是,那个人若是自己的母亲,他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的母亲,怎么会去陷害别人?

而父亲,当年的不信任,实则是对正安培的始乱终弃!

如今,站在夏溪的面前,他路遇琛都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尽管他什么都没做,可是,他还是觉得心里很罪恶。

夏溪瘦削的身影依靠在墙边,肃穆的脸上依旧是冰冷的麻木,身子却是如山一般固执的屹立着。

路遇琛神色剧痛地看着她,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先让我们进去看一眼吧,辰硕!”正冷清再次恳求道。“你妈妈一辈子的苦,我们无法弥补,却是真的自责!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都对不起你妈妈,让我们在她面前忏悔,让我们看一眼吧!或许她早已原谅了我们——”

“她和你们无关!”突然的开口,夏溪冷冷的视线转向正冷清,正家的一家人,静静地看着他们,幽幽说道,“妈妈不恨你们,也不怨你们,只是和你们无关!三十五年前,你们合力赶她出家门时,就不当她是自家人,如今,也没必要来相认!”

谁都没想到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孩会突然这样冷声的开口,可是她的话,却叫他们一个个汗颜,堵得他们哑口无言。

“孩子,姨妈知道你心里难受,为你妈妈鸣不平!可是姨妈和舅舅们那时小,不懂事!如果你不解气,你替你妈妈骂我们一顿吧!”正冷清说的是如此的诚恳。

夏溪不为所动,高辰硕转头看了眼夏溪,眼底闪烁过什么,似乎是对妹妹的赞赏!

夏溪面容冷漠,平静,像是换了一个人,只是目光里依旧是死一般的沉寂。“我们没有亲戚,什么都没有!我们只有我们自己,也只相信我们自己。我们不骂任何人,我们不会为了减轻别人的罪孽感而去骂别人,那样我们会觉得对不起我们的妈妈。三十五年来妈妈忍受的屈辱已经无法讨还,有些帐,算不清,就将来黄泉路上算吧!那时,她若见你们,是你们的缘分,不见,也是你们的造化!如今,你们不能见!”

夏溪目光清幽,平和的语气,只是幽幽的女声中,有着难以抗拒的气势!她不是妈妈一样软弱可欺的,她只是没有被逼到份上!

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正冷清眼底含着泪,看着这个酷似姐姐的女孩!

路遇琛心尖都痛了!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小溪,她冷得让他害怕!

高辰硕怔了一下,眼底倒是对这个妹妹闪过了一抹赞赏,同时,还有一抹心疼。

路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知道,他真的错了!错的离谱!一生都因为自己的骄傲自负而毁了!失去了最爱的女孩,到头来,连送她的资格都没有了。天!他到底做了什么?

路遇琛伸出手,想要抱抱夏溪,可是夏溪却冷漠的侧过头,避开了他的手,冷幽的目光静静地看着面前那张熟悉到心痛的脸庞,悠远的目光又似乎从他的脸上穿越而过,无神的聚焦在某一处。

时间静静的流淌,他凝望着她,心中隐隐的疼痛,而她凝望着他,却有种释怀的凄楚,造化弄人!路遇琛没错,可是她该如何跟他走下去?

是的,这一刻,没有恨,没有怨,夏溪面色一片的平静,她只知道一切都是造化,一切都是缘分,有一天一切也会因死亡而结束。

夏溪清澈的眸子里闪动着光芒,唇边一抹苦涩而悲凉的笑意。

看到她眼中的冷漠,那样淡漠的无尘的轻微笑容,让路遇琛觉得害怕,这样的笑,让他心痛。那样纤弱到飘渺的笑容,让他看见了绝望的气息,甚至还有死亡的讯息。

夏溪忽然加深了嘴角的笑容,幽静中似乎看见了妈妈熟悉的容颜,那样淡淡的笑容,温柔的目光慢慢的温暖了她冰冷的心扉,妈妈会上天堂的,因为她苦了那么久,她是会上天堂的!只是妈妈,你怎么就这么苦呢?你孤独吗?要不要小溪去陪着你?

“看着我。”大手倏的钳制住她瘦削的肩膀,路遇琛低声咆哮着,冷然里是无比的愤慨,“小溪,你不要胡思乱想,你听到了吗?所有人错了,你没有错!你听到没有?你不要给我胡思乱想!”

路遇琛突然的咆哮让所有人惊愕,高辰硕也转头。

“你给我听着,你若是敢想死的事,我就陪着你!上穷碧,下黄泉,我路遇琛陪着你!”

慢悠悠的抬起头,凝望着眼前暴怒而恐慌又心疼的黑眸,夏溪心底颤抖起来,紧紧的揪紧,那么痛!她刚才想了什么?不!那不是她的本意,只是她一瞬间冒出的念头,只是一瞬间,是的!只是一瞬间。

她才不会死!她是张晴的女儿,她不会走绝路,永远不会!

夏溪淡然的摇头,随即轻声道:“路遇琛,放开我!我不会死,我不是我妈妈!那样苦,那样痛,我妈都还坚强的活着,我也会!”

她不哭,却眼底滑出一滴泪!无声的眼泪最是悲凉,他的心一下揪紧着痛。

路遇琛看着她,眼底的黯痛纠结,却是在对上她的眼神后,微微松了口气。疼痛的压抑着自己的愧疚,他为他妈妈做的事情感到愧疚。如果没有妈妈,也不会出现今天的局面,正安培一辈子凄凉悲苦,都是爸妈造成的,当然,也有她自己性格的原因,可是归根结底是爸没有保护好她!自己深爱的女人,自己选择的女人,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性格的,怎么就不能相信一次呢?路遇琛颤抖着手,犹豫在半空中许久后,才慢慢的抚上夏溪苍白的脸颊,轻柔的擦拭去她挂在眼角的泪水。

落在她脸上的手久久的不曾离开,轻柔的抚摩着她瘦削不已的脸庞,她的眼睛都肿了,眼底满是哀莫。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对上路遇琛的眸子,她一顿,深呼吸,淡泊的移开目光看向了走廊的尽头,高阳从拐角处提着一个小型号拉杆箱大步走来。

夏溪清冷的面容上不再有任何的神情,只是等待着证据!

路遇琛收手,也跟着松了口气。

只是,这样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动容,上穷碧下黄泉生死追随,叫人怎生不感动!

“哥,拿来了!”高阳气喘吁吁地走到高辰硕身边。

高辰硕优雅的接过,蹲下,打开箱子,箱子里整整齐齐,几件衣服,板板整整,上面一台笔记本,稳重的黑色。他轻轻打开,触摸屏找到一个文件夹,打开了音箱,一个画面跳出来,他把屏幕转向了大家。

里面,一个七八十岁看起来苍老无比的黑瘦老男人的声音传来:“我叫赵铁柱,这辈子没做过亏心事,除了那件事!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一个人是正安培,正安培来下乡的时候还只是个小姑娘,她是我见过最善良最坚强的姑娘!可是雅致那时爱上了正安培的丈夫路天!张家对我有恩,雅致整日看着路天精神恍惚,总是会偷偷躲起来流眼泪,看着她整日以泪洗面,我终究不忍,却也无可奈何,劝过,骂过!可是,她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爱上路天的心!”

“她求我帮她,在村里,没有人能帮她,也没有人知道我跟张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张家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惦念二十多年前的恩情,答应帮她!我暗中跟踪了正安培和路天好久!知青点是男女分开住的!即使他们当时是夫妻,但也没有住一起!”

“林场劳动回来的那晚,有人灌了路天酒!我是伐木组组长,自然也在其中,给路天的瓷缸子是我准备的!那天下午,我让人给正安培捎信,说路天在林场防火点等她,有重要的事跟她说,给路天喝点老白干里有给马匹发aing配种用的药,我不知道那药对人管不管用!但是路天醉的一塌糊涂。没想到事后,竟真的管用了!我把其他人指挥到山里面的密林里,正安培在树林里找到路天,他已经在起了药效,他们在树林里等到正安培穿好衣服时,她是慌乱的,她怕被人看到!可是,我全部都看到了!他们在树林里呆了好几个小时,被路天差点折磨死!再后来,她把路天拖到了林场防火点的屋子里,给他穿好了衣服,等他醒来!”

“路天醒来的时候,正安培还没跟他来得及说话,我就进了防火点!安培不能夜不归宿,她见我进去,脸色通红的离去什么都没说,路天一脸茫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已经快天黑了,他们没再见面,而夜里,我给女知青们送去了一桶自制的乌梅汁,我知道姑娘们都很喜欢喝乌梅汁,而给正安培的那一碗是雅致特意准备的!里面有大量的安定,那是我从卫生室里偷来的!等到她喝完,我立刻以挑水的理由把正安培喊走,她很困,最后倒在了河边,我把她抱了回去!脱光了她的衣服!她的身上还有着路天留下的男人和女人做事的痕迹,我不知道雅致做了什么,然后,所有的知青都跑来了,还有村长,小组长,所有人都看到我跟正安培光溜溜的躺在一起!”

“路天一怒之下跟正安培离婚,当时是被路家和正家压下的!知青点出了这样的丑事,惊动了领导!正家,路家的领导都跑了来!我很怕,却一口咬定是我喜欢她!我说我会娶她!其实我比正安培大了二十多岁,她都可以当我闺女了!我本就是个不能人事的废人,一切都是为了报答张家的救命之恩!我昧着良心在所有人面前说我跟正安培早就苟合了!”

“正安培说没有,可是没人相信她!路天年轻气盛,其实,好好想想还是有漏洞的!只是,他不愿意去相信正安培的话,当时我是多么希望他相信正安培的话,同时又希望真的帮到雅致,我心里很矛盾!”

“后来,正安培怀孕,路天更是惊愕,他一口咬定没有碰过正安培,安培说孩子是他的!可是路天就是不承认,路家老爷子听儿子说的那么决绝,就默认了离婚!随后,雅致跟失意的路天在一起,两人渐渐走近。”

“再然后,路天和雅致他们一批人都被调走,只有正安培被留了下来!正家不要她要跟她脱离关系,路天也不要她了!我是真的同情和可怜这个苦命的姑娘!我想过说出真相,可是面对雅致那乞求的神色时,我又说不出来!二十多年过去了!我良心难安,整日做噩梦,梦到安培指着我说我良心让狗吃了,怎么可以陷害她?!我以为这件事,可能被我带到了棺材里了!只是没想到现在,正安培的儿子来找我了!二十多年我不曾说过的秘密,我告诉了正安培的儿子,我不想带着这个秘密死去……”

赵铁柱后来的话,断断续续,他趴在炕上,整个屋子十分简陋,一床破被子盖在身上,可见他过得十分不好!这段录像,有十年了!却依然清晰如在眼前!

路天狼狈的摔在地上,他,一直不记得跟安培在知青点有过夫妻之事,原来——

这叫他情何以堪!

他倒下去,他的秘书抱他起来,他却坐在了走廊里!再也没力气起来。他无法抑制悲怆的低喊着:“安培——”

“我就知道安培是被冤枉的,就知道!”吕思萌的眼泪哗哗的留下来。“路天,你罪孽深重,你怎么对得起她?她口口声声说孩子是你的的时候,你那么伤她?你一口咬定硕硕是杂种!你还有脸认孩子吗?你怎么还有脸啊?”

夏溪忽然漾出一朵凄美的笑容,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高辰硕平静地合上笔记本,将笔记本放在自己的拉杆箱里,又不疾不徐地合上,然后平静地看着他们每一个人。“还有话说吗?”

赵启明脸色死灰,他不敢相信!怎么也不敢把这件事和自己的姐姐联系起来!他知道姐姐为人处世强势,可是怎么可以如此的不择手段?他此刻也觉得很没脸站在这里!

路遇琛被吓住了,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到了此等地步,会这样!

赵明生也整个人说不出话来,他的姑妈怎么就那么恐怖?为了得到路天,她居然给正安培下药!

而他的大姨,怎么过得那么苦?外婆怎么对她那么不好?不是亲生的就差别那么大吗?还有妈妈和舅舅小姨,怎么可以在大姨落难时落井下石,怎么就不能为自己的亲姐说一句话?如果他们不那么冷漠,还会有今天这样的悲剧吗?为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人想到的永远是自己的脸面!而姑妈,又到底设计了这样的事,这根本是诬赖给大姨,从而导致了这样一出悲剧!

可,人,终究是,虚伪的!太在意面子,所以不去追溯求源,从而导致真相被蒙蔽!

他把视线转向了夏溪,她的脸色苍白的已经毫无血色,眼神空洞的像个瓷娃娃般,已经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反应,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路天,看着这一群人!

夏溪突然觉得,这一群人,是魔鬼!对,是魔鬼!她脑海里迸出这一样的话,是他们,每一个人,让妈妈都受了委屈!

路遇琛痛苦而纠结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又转向夏溪,他看着夏溪的眼神,由悲伤,到震惊,再到悲凉,然后是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三十五年前的一切跟自己的母亲有关。自己的妈妈居然是这样的女人!

他惊恐地转头看向夏溪,她已经整个人呆滞的如同被抽走了灵魂。

妈妈死了!她没见到!有遗言,却没有留给自己一句话!她嫁的人,是妈妈前夫的儿子,她又是谁?她跟路遇琛拥有一个彼此都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她的妈妈对她的身世只字不提,她撑不住了!她努力让自己撑住,坚强,坚强,她拼命的咬唇,深呼吸,却是大气喘不出一点,她觉得呼吸一下都跟着痛!

“妈妈怎么会那么苦?”夏悠然凄厉地喊了一声。“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残忍?为什么啊?为什么就不能无条件的相信我妈妈?爱她不该相信她保护她吗?姐妹姐弟不是该支持她吗?朋友就要算计她吗?打着为她好的旗号算计她吗?”

夏悠然的质问,让吕思萌和路天都白了脸!吕思萌摇晃了一下,高阳立刻扶住妈妈。是的,吕思萌做的事情,是导致正安培未来三十五年更悲苦的根源之一!一个母亲,失去爱人,失去亲人,又失去了孩子,她怎么受得住?她不是钢筋铁骨,她只是女人!叫她情何以堪?

吕思萌呜呜的哭了出来,她也没有这个脸面见安培了!

夏溪的小脸一下沉了下去。

“小溪——”路遇琛伸手抱她。

“别碰我!”她突然沉声道。

路遇琛一瞬间的呆滞,随即收回手,看着她半靠在墙壁上,她拒绝他的碰触。路遇琛是受伤的,他的脸色也跟着瞬间失去了血色!

夏溪也是受伤的,她凄楚的扯着唇,她跟他,还能吗?

将她的神色变化收进了眼中,路遇琛凄楚一笑,目光深处隐匿着悲伤:“小溪,对不起!”

路天的脸色也同样惨白的不成样子!

“请回吧!”高辰硕不再多说,只是冷漠的下着逐客令。

“我还是要见见她!”路天还是想见正安培,尽管知道自己已不配,他此刻疲惫脆弱的样子让他的秘书很不忍!可是其他人,都不知道该同情他,还是该怨怪他。“有些话,我要跟她说,让我见她一次,辰硕,算我求你!”

“这不可能!”高辰硕十分平静。“路部长!当初我母亲求你的时候,你不是忙着洞房花烛夜吗?现在你来求我,风水轮流转,轮到我说话了吧?”

“辰硕,我——”路部长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我们也要见见姐姐,辰硕,让我见见吧,求你了!”正冷清还再坚持!“都是我们的错,我们错了,姨妈求你了!让我们见见!”

“高辰硕,此事,我很抱歉!”赵启明半天说出一句话,他是为姐姐张雅致说出的抱歉。

“我不需要!”高辰硕淡然一笑,极其冷漠。

“辰硕,非要我跟你下跪吗?”正冷清说着竟真的要跪下去。

“别!我受不起!”高辰硕突然冷沉下去声音,用一种低沉到冷绝的语气说道:“赵厅长,路夫人,各位!我高辰硕的话,从来都是落地有声。我母亲一生软弱愚蠢,才会被欺负成这样!妹妹们柔弱可欺,不代表我高辰硕也是那样的人!想必你们也该知道我的手段,不要轻易惹怒我,我不会轻易动手段,但若是我想,正家路家散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我,不会也不愿轻易动怒,更不屑跟你们玩,但不代表我不会动怒。激怒我,后果不是你们能承受的!我的母亲由我们兄妹三个来送就可以了!正家,路家,和我高辰硕没有任何关系!现在如此,将来也如此!”

高辰硕如此强势的说完一段话,叫所有人人都说不出话来,只能怔怔的看着他。而他,转头看向夏溪和夏悠然。“你们,若是认亲,就不要认我这个哥哥,若是认哥哥,就没有其他亲戚,选择权在你们那里!”

夏溪怔怔地看着高辰硕,夏悠然也是!

哥哥在保护妈妈!

夏悠然第一个站出来。“我只要哥哥,因为哥哥会保护妈妈,而他们只会伤害妈妈!”

高辰硕眼底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微微点头,看向了夏溪。

夏溪深呼吸,只觉得心尖都痛了!她看着一群人,轻声启口:“你们一个个,我不知道该怪谁!你们都走吧!路部长,吕阿姨,赵明生还有你的亲戚们,高阳,你们都走吧!我妈妈一生爱静,由我和哥哥妹妹来送行就可以了!不敢有劳你们大驾!我妈妈是张晴,我不知道什么正安培,我们也不敢高攀正家,现在不会,今后也不会!请你们立刻离开,让我妈妈安静会儿!”

“小溪!”路遇琛低喊了一声,他可以理解她此时的心情,她才二十七岁,怎么承受的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夏溪看到了路遇琛,她看着他,目光里染上了戒备,他有个歹毒的母亲,不择手段的母亲,她怕路遇琛,怕了他了。“路遇琛,你也走吧!我此刻不想看到你!”

路遇琛忽然黯淡下神色,忽然悲痛的神色让夏溪一愣,那样伤痛到绝望的目光让自己震撼,路遇琛的悲恸她感同身受,只是她,无法掩饰对他母亲的怨怪!

她知道一切跟路遇琛无关,路遇琛何其无辜,可是,张雅致却是路遇琛的妈妈!她该如何来面对这一层关系,她不知道!她不想不负责任地随便说分手,但至少现在,她不能面对路遇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