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斗:冷宫弃妃不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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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节 摊牌

苏忆梅真的出走了。

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那里。连续几日来,卢家庄的人几乎都被派了出去,卢渊也写信给当地的衙门,让他们一起寻访,可是大海捞针一般,多番寻找之后,依然无果。

苏忆梅就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让人不能不怀疑,她是不是已经遭遇了什么意外。

卢夫人一直把苏忆梅当作自己未来的儿媳看待,只盼得儿子有朝一日心回意转后,好早早抱孙子。可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由得每日长吁短叹,愁上加愁。

等到知道了苏忆梅出走的真实原因之后,卢老爷卢湛和卢夫人,都决定不能再对儿子金屋藏娇的行为等闲视之了。

而外面关于卢家庄的传言愈加甚嚣尘上,质疑欧阳洁身份的言语也渐渐激烈起来。倒有一半的人暗暗怀疑神捕卢大人中了对手的美人计,以至于**熏心,善恶不分,居然收留了恶匪“豹子”的传人,而把青梅竹马的表妹赶出家门。

据说捕圣赵卫赵介仆也已经听到了传言,不日将赶到卢府,以追查真像,追捕“豹子”的传人。

顿时,卢渊面临着一个四面楚歌,众叛亲离的局面。

表妹的出走,和父母的逼迫,都让卢渊有些心力交瘁,相反,局外人看来最难对付的赵卫,他倒没有太多往心里去。毕竟,虽然赵卫素称铁面无私,据说最不讲人情,可他也绝不是个不讲理的人。

毕竟,除了不容于世的身份,欧阳浩洁本人并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十恶不赦的事情。

从上一次的合作中就可以看出,对于欧阳浩洁,赵介仆还是有些心心相惜的欣赏的。

他不知道到是谁说走露了的风声,总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

他,或者她,到底想要什么?

和父母谈完,一路思索着来到听潮阁时,已近黄昏了。夕阳照进窗棂,给屋子里静静伫立的人儿身上镀上了一层绚烂的金黄色。

“你这是?”

卢渊恍惚了一下,这才看清欧阳洁一身整齐,那样子似乎准备随时离开一般。

一直看着夕阳的欧阳浩洁缓缓转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神明亮而澄澈,灿亮如星子般,如同那个秋月的夜晚,第一次相遇的时候,那个衣袖宽摆潇洒如林的少年。

这样的眼神是属于欧阳浩洁的,不是花解语的。这表示,她不想再骗他了,就算是先前真的失忆了,她也已经恢复了。

卢渊心没来由的一慌,竟然不想让她说下去。

“卢大哥,我是不是该走了。”

她说的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沉默。

他能说什么?挽留吗?对着已经恢复了的欧阳浩洁,说什么都显得有些多余。她就像一阵自由的风,飘摇的云,是留不住。

除非她自己愿意。

还是不行吗?他并没有忘记她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最难偷的是人心,最难守住的也是人心。

这些天来,外人看他们郎情妾意,他对她关怀备至,体贴入微,而她也曲意奉承,娇柔地依恋着他。其实,他们只是在彼此斗法而已。彼此攻守着,想要夺取对方的堡垒,守住自己的心。

现在她要走了,是她自觉已经成功了,还是她厌倦了这个游戏?

知道她早晚要走,心中却依旧空落落的。

“我没想过逼她走。”

她坦然看着他,没有解释,也没有掩饰。那坦陈的目光让他的心底突然好受了些。

“我知道。这不怪你。”

“如果说,我和你回来,只是想来看看卢家庄,你信吗?”

“……”

信,或者不信?他知道,她需要的并不是他的答案,或者信任,她只是在告诉他真相而已。

可是,卢家庄并非铁桶般的堡垒,以她的的本事想要探查卢家庄,有上百种渠道,她却选了一条最笨拙的方式。

他该相信吗,相信她的单纯?心中突然恍然,如今的局面,才真正是她想要的,亏他还在猜测,泄密的人会是谁。

“解语……我还可以这样叫你吗?”

她微微一晒,再开口,语气有些自嘲,话中却带着无限的玄机。

“名字不过是符号罢了,叫什么,有关系吗?不管是哪个名字,都只不过代表着我曾经用那个身份遇到的人,曾经做过的事情,……或者,我本就不是什么欧阳浩洁,如同我并不是花解语,或者欧阳洁一样。”

“我不明白。你想要告诉些我什么?”

卢渊的神色一肃,终于要摊牌了吗?说出她接近他的真正的目的。有什么相干。

“坐下来好吗?听我说个故事,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她说着,径自在窗边的靠椅上落坐,顺手从小几上拿起茶杯茶壶,斟了杯茶放在对面,又斟了一杯,端在手中慢慢地品着。

卢渊走过来,在她的对面落座,看着她的目光却始终不曾稍离。

欧阳洁晃晃手中的杯子,目光从天边的夕阳移到他身上,再从他身上移到被天边那抹夕阳印染地五彩斑斓的流云。

“你放心,说完故事之前,我不会离开。”

她的脸上淡淡地笑着,不知想起了什么,看着流云的眼睛有些失神,口中低喃地自言自语着。

“真相总要掀开,我也没心力再和你耗下去了。”

最难的是人心,最难守的也是人心。

她算准了一切,却没算准自己也是人,也是有心的。

卢渊没听清她后面的话,看着她神情的变化不觉愣了一下,脱口问道:

“什么?”

“没事。”

她摇摇头,收回目光看着杯中的茶叶,语调平缓的开始说那段故事,藏在心底快要烂掉的旧事。手指揉搓这茶杯,似乎要借此汲取一点温暖。

夕阳依旧绚烂如初,不肯收回余晖,静静地撒落在屋子里,照亮四周。

“以前,江湖上出了一个盗匪。这个盗匪穷凶极恶,又无比狡猾,无论是武功,还是谋略,都堪称人中楚翘。本是个不世的人才,却不意走上了一条邪路。没人知道他的来历,没人知道他为什么成了盗匪,仿佛横空出世般,突然出现在江湖,然后便掀起轩然大波。”

卢渊知道她说的正是豹子的故事,其中说不得还有些不为认知的秘辛,当下也不插言,只是静静地听。

“本来,若是他只做个盗匪,收敛些财物,不过凭一己之力,本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可是他却建立山寨,建立盗匪的联盟,隐然有和官府对抗之势。身为朝廷所嫉恨。”

屋前的有几片树叶落在地上,一阵极其细微的脚步声隐匿其中,让人来不及觉察就又不见了。

卢渊和欧阳洁都似乎无意地先后看了屋外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后来,朝廷便从各地调派了四个最厉害的捕头,来追捕这个盗匪。这四个捕头也算是白道上有名的好汉,他们四人合力对付那盗匪,虽然设计毁了山寨联盟,却和那盗匪战了个势均力敌,不相上下,成了一个僵持的局面。”

“再后来……”

屋外渐渐靠近的脚步声突然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