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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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断脊惊魂

    wed mar 25 10:46:24 cst 2015

    “小木匠哥哥,快一点儿啊!”

    话音未落,一刻闪烁着淡银色流光的星辰,就仿佛坠入凡尘的精灵一般,飞掠而过,在茂密的山林里,一闪,再闪,三闪,便已经划破了天际,转眼间消失不见。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汗流浃背的男孩儿,拼命的追着那道流光,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依旧不愿意放弃,稚~嫩的眼眸中,闪烁的,却是坚定的光芒。

    可是,除了这双明亮的眸子,男孩儿就再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了,普通的相貌,放在人堆里绝对找不到,再加上粗布麻衣,套在光脚丫上的破烂草鞋,怎么看都是个注定碌碌无为的山野乡民。

    而那双原本应该柔嫩的小手,却已经被岁月和劳作刻满了伤痕,厚厚的老茧,就连山间锋利的草叶都无可奈何,满头黑发,乱蓬蓬的,好像鸟窝,被汗水打湿,粘在了一起,配合着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显出了和年轻不相符的成熟。

    看他灵活的动作,好似一只嬉戏的猿猴,足以让成年人都汗颜,速度已经很快了,可和那道流光相比,还是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似乎跑累了,男孩儿停在一株粗~壮的枝桠上,大口的喘着气,这才撅起了小~嘴,现出了些许孩童的天真无邪,朗声道:

    “芍药妹妹,我……我实在跑不动了,你……你等等我啊!”

    可还不等他说完,那道流光就猛然去而复返,眨眼间便已经出现在了男孩儿的面前,从流光中,猛然伸出了一直白~皙俏皮的小手,狠狠的敲在了男孩儿的脑门上,只听男孩儿哎呦一声呼痛,便直直的从枝桠上掉了下去。

    扑通一声,又是一声惨呼,男孩儿狼狈的躺在地上,哀怨的等着已经近在眼前的流光,刚要开口,却见那只小手,又扬了起来,顿时吓得他不敢再言语,赶紧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只是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从流光中现出身影来的女孩儿。

    “早就跟你说过了,要叫姐姐,要叫姐姐!”

    女孩儿居高临下的看着可怜巴巴的男孩儿,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丝毫不觉得讨厌,反倒带着少女独有的稚气和活泼,我见犹怜。

    男孩儿和女孩儿对视,便再也移不开眼眸了,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秋水一般的眸子,仿佛会说话,又像是清澈的湖泊,倒映着男孩儿的身影,虽然高高在上,可掩藏不住的调皮,让男孩儿都不由看的痴了。

    和姣好的瓜子脸相映衬,更显得女孩儿清丽脱俗,仿佛造物主对世间的恩赐,又像是上天的宠儿,把所有的美丽,都赐予了她一般。

    一身得体的水蓝色衣裙,在山间的晨风中,轻轻摇曳,像极了一朵幽幽盛开的睡莲,带着无比的芬芳,人心生不起丝毫亵渎的旖旎。

    男孩儿好不容易才移开了视线,这才低低的嗫嚅道:

    “可是……”

    “可是什么!”

    不等男孩儿说出口来,芍药的小手就已经再次落在了他的额头上,只是,她似乎很享受男孩儿那一瞬间的失神,手上的力道已经轻了许多,就好像吹过杨柳的春风一般,戏弄中,充满了莫名的情愫,只可惜,单纯的男孩儿,却是只顾得呼痛了。

    “是……是你叫我小木匠哥哥的!”

    小木匠匆忙躲闪,可嘴上却还不愿意认输,芍药的声音里,更多了几分欢喜,这才义正词严的说道:

    “我只是不希望别人以为我比你大而已,可你要记住,我是姐姐,是姐姐!!!”

    小木匠彻底的被打败了,只能低着头,双手还护着痛楚,扭捏了半晌,这才低低的唤道:

    “好吧,姐……姐姐!”

    芍药终于开怀大笑了起来,还伸出小手,轻轻的抚摸着小木匠的头顶,做足了姐姐的姿态,一脸的满足,小木匠也是无奈,只能任由她温柔的摸着,像极了一只听话的小狗。

    抚摸良久,芍药这才发现,小木匠的眼睛,一只直勾勾的盯着悬在头顶的小手,仿佛看着香喷喷的肉骨头一般,芍药的俏~脸顿时红了起来,不敢和他对视,一个闪身,便再度冲出了老远,这才回过头来:

    “快走啊,不然就没有早饭了呢!”

    说完,便头也不会的向着山脊上冲了过去。

    在微微的晨光当中,能够隐约的看到,一轮巨大的弯月,虚空悬浮在芍药的身边,外侧的刃口,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而在弯月的脊背上,吊着这二~龙~戏~珠,两条栩栩如生的巨龙,连身上的鳞片都清晰可见,而那可闪耀着夺目光彩的明珠,倒映着芍药纤细曼妙的身影,更显得灵气十足了。

    小木匠摸了摸被芍药敲疼的额头,可他稚~嫩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愠恼,反倒带着些许的满足,似乎还能从那里,闻到芍药小手上,淡淡的芳香。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芍药的身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小木匠一咕噜爬起来,撒丫子就跑,向着芍药消失的方向追去。

    可惜,有了月轮的帮助,芍药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任由小木匠如何寻找,都再也找不到丝毫踪迹了,顿时,浓浓的失落,充斥着他幼小的心灵,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也对,她是高高在上的仙女,有着无数师兄师姐宠着,我……怎么可能呢!”

    越想越低落,小木匠绝对,仿佛头顶的天空都暗淡了下来,脚步也不再像刚才一样轻快了,越来越沉重。

    “啊!不对!”

    失神的小木匠这才发现,迷糊的自己,居然已经走到了禁地当中,再看眼前,那口深不见底的深井,就已经近在眼前了!

    本来,这座名为“龙脊”的山峰,是没有这口井的,可就在小木匠出生的那一年,一道闪烁着半黑半白光焰的流光,就莫名其妙的坠落在了山脊之上,把最高的山峰上,硬生生砸出了一口深井,从此,这座山峰,就被称为了“断脊峰”了。

    至于究竟掉下了什么东西,就不得而知了,有不少胆大的年轻人,想要去探险,可这一走,就再也杳无音信,村民们都传说,深井里有吃人的怪物,从此,就再也没有人敢靠近深井了。

    可今天,这口寂寞了许久的深井,终于又迎来了新的访客,额不,是新的猎物才对。

    小木匠呆呆的看着尽在眼前的深井,已经吓得连双~腿都软了,那一个个离奇又恐怖的传说和故事,不断的浮现在了他的脑海当中,终于把他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也带走了,顿时跌坐在井口边。

    可是,真正的恐惧,却来自于井口当中的无边黑暗,仿佛带着莫大的吸扯力,将小木匠的身躯和精神,一股脑的吸进了井口当中,更像是择人而噬的怪物了!

    小木匠只觉得身体不听使唤了,瘫软的身躯,仿佛被巨大的磁铁吸引一般,一点点靠近深不见底的井口,惊恐中,他仓皇四顾,想要找到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可这一眼,他却彻底绝望了,不知是什么巨大的力量,不光是他的身躯,就连周围的石块,都开始向着深井飞去,发出让人牙酸的碰撞声,就像是无数的枯骨,相互摩擦发出的骇人声响。

    “不……不要……救命……”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小木匠猛然扑倒在地,伸手紧紧扒住地上突起的石缝,可那巨大的吸扯力反倒更加疯狂了,不一会儿,他粗糙的小手,就划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口子,可剧痛并没有让他放弃挣扎,只能拼命的咬紧牙关,奋力的坚持着。

    “咚!”

    突然,一声沉闷的轰响,出现在了小木匠渐渐模糊的意识当中,他顿时全身一震,就连紧紧扣住地面的手,也松开了,只是茫然的看着自己的胸口。

    那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洞,一枚锋利的石笋,就这么狠狠的从他的后背穿了过来,直接洞穿了他单薄的身躯,连带着里面跳动的心脏……

    “我……就要死了吗?”

    突如其来的死亡,带来的却不是惊心的剧痛,反倒是淡淡的空虚和麻木,就连小木匠的灵魂都仿佛已经被抽离了,任由失去了力量的身体,被拖向了无边的黑暗,只对着眼前最后的光明,漏出了一个绝望又无可奈何的苦笑。

    “芍药姐姐……我……回不去了……”

    ……

    呼哧……呼哧……

    沉沉的黑暗当中,仿佛一只破烂的风箱,在艰难的喘息着,却看不到丝毫活人的痕迹,只有一颗半黑半白的珠子,悬浮在虚空中,仿佛造就了另外一个世界。

    而在珠子面前,蜷缩的,是小木匠已经渐渐冰冷的身躯,他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反倒像是熟睡一般,安详而温暖,或许,在永远也无法醒来的睡梦当中,他的芍药姐姐,正牵着他的手,欢快的奔跑着,直到……

    地狱的尽头!

    可仿佛蜷缩在母体当中的他,却发生着惊人的变化,只见一道道细若游丝的闪电,正从他的皮肤当中,激射而出,若隐若现,就连胸口空洞的血洞,也被淡淡的雷团萦绕,仿佛牵引着他最后的生命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歇斯底里的大笑声,带着无边的凄厉和狰狞,就连小木匠熟睡一般的眉眼,也轻轻的蹙了起来。

    可虚空中的笑声,却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反倒更加猖狂了,畅快淋漓:

    “哈哈,原来……原来就是这个小东西,牵引着我来到此地啊,哈哈,难得,真是难得,五行之外,八卦为震,可惜,可惜,或许在神界,他将是前所未有的天才,不过在被五行统治的人界,他……哈哈……哈哈哈哈……”

    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那个沙哑的声音,更加猖狂的大笑了起来,半晌,这才下了最后的评语:

    “天生的废材!!!”

    顿时,整个黑暗当中,都沉默了,沙哑的话语,疯狂的大笑,都彻底消失了,仿佛回归了亘古不变的寂静,似乎,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梦呓,只是幻觉。

    许久许久,直到小木匠的身躯都快要僵硬了,那个声音这才重新响起,只是,声音里却带着些许温柔,仿佛在哄着熟睡的孩子:

    “我就帮你一把吧,不过,能够到什么程度,就要看你自己的了,记住,你依然是个废材,想要活下去,将更加艰难,因为……你已经注定不能碌碌无为了!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越来越远的大笑声中,那可悬浮在黑暗当中的怪异珠子,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猛然一震,霎时间,千万道明晃晃的闪电,便激射而出,直直的射向了小木匠的身躯,和他周围丝丝缕缕的闪电融为了一体。

    顿时,他身边的闪电光芒大亮,将他紧紧的包裹在了其中,转眼,就成了一个闪电作的大茧,一条条爆裂的光束,深深的刺进了小木匠已经僵硬的肢体,他的四肢百骸,都被瞬间焚毁,又再度重生。

    这样的折磨,就算是小木匠依旧醒着,也能活活疼死过去,幸好……

    他已经死了!

    而那可半黑半白的怪异珠子,却猛然激射而入,狠狠的嵌在了他的胸前。

    顿时,异变陡生,小木匠胸口处的空洞,居然以可怕的速度愈合着,将整个珠子都包裹住了,眨眼间,便已经完好如初,只可惜,他的心脏,却已经完全摧毁了,再也没有跳动的可能了。

    随着珠子的消失,小木匠周围的闪电,也仿佛长鲸吸水一般,都渗入了他的经脉当中,就连他的血液,都闪烁着淡淡的电光,而功成身退的怪异珠子,却悄悄的沉入了小木匠的丹田当中,只留下空荡荡的胸腔,却已经开始了微微的起伏……

    ……

    “呼……”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小木匠艰难的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的抬起小手,挡住了刺眼的光线,半晌,这才恢复了意识。

    而他不曾看到的是,他的双眼,也发生的惊人的变化,刚刚睁开的时候,他的左眼,是完全的白色,就连瞳孔都消失了,而他的右眼,却被沉沉的黑暗所吞没,像极了魔鬼的眸光。

    半晌,随着他清醒过来,他的双眼也变回了原本的形态,依旧稚~嫩,依旧单纯,却带着一种淡淡的沧桑,仿佛已经历经了世事轮回一般。

    “啊!!!”

    突然,一声惊呼,小木匠这才醒悟过来,猛然坐起身,震惊的看着自己的胸前,“昏迷”前模糊的记忆,终于复苏,让他又惊恐,又迷茫: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还……还被那口怪兽深井给……给吃了!”

    小木匠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赶紧四下张望,却哪有什么深井,他只是坐在一座山峰的顶上而已,四周是平整的石台,刀削斧琢般,哪里有深井的影子!

    “难道……只是做梦?!”

    小木匠彻底被搞糊涂了,可就在他呆呆的问着苍天的时候,突然,全身剧烈的痉~挛了起来,仿佛被无数道闪电击中了一般,他的黑发顿时根根梳理了起来,疼得他全身的都被冷汗打湿~了,却又一瞬间,便被狂暴的电流蒸发。

    随着他意识的苏醒,怪异珠子的力量也渐渐缩回了他的丹田之内,可全身血脉中流窜的电流,却还没有被完全吸收,凭借小木匠现在的身体,根本不能控制,几乎要把他的血液都蒸干了。

    就在他再度陷入鬼门关的危急时刻,被粗布一副包裹的小腹处,却突然一闪,紧接着,连他的肚皮都变得半黑半白了,霎时间,血脉当中的电流,就仿佛找到了归宿一般,猛然向着丹田之处汇集而去。

    可是,这给小木匠,带来的却是更加恐怖的痛苦,他只觉得自己的肚子就仿佛一只鼓足了气的鱼鳔,眼看就要炸裂了,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越来越大的肚子,撑破了衣服的束缚,眼看就要炸裂了。

    小木匠的眼中,再一次闪过了绝望,就在他不甘的闭上眼睛的时候,猛然皮球一般的肚子,终于停止了膨~胀,紧接着,渐渐的缩小,仿佛漏了气似的。

    终于,肚子上的痛楚消失了,意识又差点儿涣散的小木匠这才睁开了眼睛,可出现在眼前的,依旧是个圆~滚滚的肚子,好似十月怀胎似的,看上去无比的怪异。

    可和死神擦肩而过的他,还有什么奢望呢,只能继续躺在地上装死,仿佛要把刚才的恐惧慢慢消化似的。

    终于,内心的好奇战胜了恐惧,小木匠好奇的看着自己隆~起的肚皮,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还是血肉的感觉,这让他不由放松了一些,轻轻的敲了敲,发出的却是噗噗的,仿佛敲鼓一般的声响:

    “嘻嘻,这下可好,以后我能当个鼓手了,还不用买鼓!”

    没心没肺的笑了笑,小木匠就是个十足的乐天派,转眼间,就已经把烦恼和恐惧都抛在了九霄云外。

    看着偏西的日头,小木匠心中顿时一惊,猛地跳了起来,顿时吓的面无人色:

    “坏了,坏了,妈妈肯定担心死了,回去后,少不了一顿臭骂!”

    小木匠顿时抱头鼠窜,向着下山的方向冲去。

    可刚跑了几步,小木匠就猛然刹住了脚步,惊讶的看着自己勉强用衣衫遮住的巨大肚皮,原本应该很碍事,可这一跑起来,他却感觉比以前轻松了不知道多少倍,就连肚皮上,还有着淡淡的暖流游走,非但没有丝毫的不适,就连消耗的体力,也惊人的恢复了!

    今天发生的怪事实在太多了,小木匠都有些麻木了,他不敢再耽搁,便用最快的速度,向着山下冲去,丝毫不理会身后带起的道道残影,风驰电掣一般,转眼,就消失了。

    直到冲进了村子,小木匠这才意识到了问题,慌忙刹住脚步,要是让乡亲们看到他这么玩儿命的跑,非吓坏了不可!

    可进了村,小木匠这才发现了问题,本来应该悠闲纳凉的村民们,却都不见了踪影,他越想越奇怪,信步前行,眼看就要到家了,却着实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几乎整个村子的乡亲们,都围拢在了自己家门口,一个个探着头,伸长了脖子,却没有发出一丝议论,说不出的怪异。

    小木匠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道庙会提前了?!”

    妈妈是村里唯一的木匠,又是远近闻名的巧手,每当庙会,村民们都要靠妈妈来搭建各种各样的新奇玩意儿,可往年,也没有这么多人啊!

    正在小木匠百思不得其解间,突然,从人群里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哀求:

    “飞羽阿姨,我……我错了!”

    小木匠的脸上顿时现出了惊喜的神色,只要听声音,他就能准确的辨别出,正是芍药的声音。

    顿时,重逢的喜悦压下了疑惑,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向着家门口挤了过去,本来水泄不通的人群,在他的面前,反倒像是舒缓的水流一般,轻松的分开了一条通道,任由他挤了进去。

    可挤到了门口,小木匠却再一次惊呆了。

    只见家里一大堆木头疙瘩中间,芍药正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就连俏~脸上也失去了原本的血色和活泼,还残留这道道泪痕,跟只小花猫似的。

    可小木匠却不敢笑,甚至连迈入门里的勇气都没有了,只见院子里,仿佛天塌了似的,被沉沉的压力所笼罩,就在芍药跪着的方向,小木匠的妈妈,正拧着眉,抿紧了嘴一言不发。

    倘若让她和小木匠站在一起,绝对没有人相信她们是一对母子,反倒像是姐弟,俊美的俏~脸上,似乎逃过了岁月的洗礼一般,依旧光滑如玉,凤眸当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挺翘的鼻梁,莹润的嘴唇,总是微微牵起一个柔和的弧度,好似怀春的少女一般俏~丽可人。

    可只有真正熟悉她的人,才知道,被粗布衣袖遮掩住的莹莹玉腕上,却是纵横交错的伤口,让她原本的如玉小手,带着无力的苍白,却依旧是远近少有的巧手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