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她的孩子可能不是我的
回到家,我准备对杨佑和严刑逼供。他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我眼疾手快抢过他手里的钥匙,“先回答我的问题,不说实话不给进门。”
他大概是知道我要问的问题,慵懒地斜靠在墙上,“问呗…”
“你是不是万象城董事长的私生子?”
他的眼珠咕噜咕噜地转着,有些惊讶,可是他却摇摇头。
我才不信不是呢,不务正业的人出手这么阔绰,肯定有鬼。我眯着眼盘问,“不是?不可能,那你们什么关系?”
“反正不是你说的那个关系…”他转身面对着大门,“赶紧开门,我尿急。”
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开门的时候,电梯“叮”的一声响了,失魂落魄的季莫从电梯里走出来。
我不好再追问杨佑和,疑惑地看着季莫,“季莫…”我轻声叫他,“于萌萌没事吧?”
季莫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我身边的杨佑和,忽然痴笑起来,“呵呵,她没事,孩子也没事…”
我没听明白他说的话,“你…发生什么事了?”说真的,我还真没见过季莫这般样子。他下巴嘴角胡渣邋遢,领口松松垮垮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衬衫上还有点点污渍,他苦笑着,颓废的样子叫人担心。
季莫眼里满是沧桑和痛苦,两眼还泪水盈盈的。
我试探着问,“孩子…真没事?”
忽地,季莫上前一把抱住我,“影影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影影,我们回老家去,我们安安眈眈过小日子去,我不会再让你吃苦,不会了…”
季莫抱得突然,我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能任由他抱着,手里的钥匙“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影影我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季莫说,“她的孩子可能不是我的,除了我,她还有其他男人,她骗我…”
不等我反应过来,我身后的杨佑和拽开季莫的手,抓住我的胳膊一拉,我猛地撞在他的胸口。什么?刚才季莫说了什么?什么叫…她的孩子可能不是他的?
季莫睁大眼睛看着我,他眼里满是伤痕,但我看不出这伤痕是对我的愧疚,还是因为于萌萌的背叛。他机械地开口,告诉我这么一个事实,“她趁我不在偷偷给那个男人打电话,我在门口全听到了,她说着露.骨赤.裸的话,只有傻瓜才听不懂。”
“够了!”杨佑和突然发起火来,他用力一推季莫,“自己的女人自己没看好怪得了谁啊,离苏影远一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季莫不甘地站直了身体,说,“杨佑和,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关你什么事?!”
杨佑和冷笑一声,“你们还是夫妻?领了离婚证书的夫妻?”
季莫拉着我的手腕,“影影,我现在知道错了,是我一时糊涂,是我受不了诱.惑,是于萌萌勾.引我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啪!
我的手心传来麻麻的疼,我干脆地给了他一巴掌。
在我挥手的刹那,我知道我绝不会再跟季莫有任何关联。我咬着牙齿,咬到酸楚,咬到心碎,咬到一丝丝血腥味传到我的味蕾。
呵呵,我好想笑,那个小骚包果然背着季莫有男人,可是…可是最无耻的人是季莫,他简直低级到了极点,他竟然在这时候跟我说要重新开始。
季莫啊季莫,你简直是个人渣。一离婚你就把于萌萌带回家,你维护她,疼爱她,放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才几天啊,你就变脸了?
单凭几句话你就断定于萌萌给你戴绿帽,然后你就想回头要我收留你,在你眼里,我苏影就该对你的回头感激涕淋,感恩载德是不是?!
我是人,我有感情,我会走路,我会变心,我不会像雕塑一样站在原地等你。
你所谓的责任就是你的孩子,而这个孩子的父亲可能不是你,呵呵,我真该举杯庆祝,这是报应,这是老天在教训你对我的不忠。
就算是她主动的,你不也上钩了么!且不说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那个安全套有假?你们发生关系有假?你这个虚伪的男人,就算孩子不是你的,她人你总上了吧?!
打破的镜子再拼合也有裂痕,染色的白布再漂白都有颜色,叫我怎么原谅你?…我不会原谅,不能原谅!
季莫斜侧着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脸颊上很快印出五道手指印。“影影…”他呆呆地叫我,一如曾经的亲密。
“别再这样叫我了,我觉得恶心…其实我已经看开了,也想开了,于萌萌能给你你想要的前途,你追名逐利我理解,这个社会谁都虚荣。可是…我现在替于萌萌感到心寒,她所托付的男人,竟因为几句话就完全否定了她。”
我转头背对着季莫,我不想看到他,一刻也不想,他的快活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他那受伤的眼神令我发指。
杨佑和伸手抚着我微微发抖的脸,眼里满是心疼,他的心疼全部都是因为我,他仿佛能看懂我的心一般。
我继续说,“季莫,婚姻不是儿戏,当我嫁给你的时候没想过会离婚,当我们离婚的时候,我也没有想过会再嫁给你。”
“影影…原谅我,影影…”
温热的眼泪缓缓地沿着我的脸庞滑落,流到了杨佑和手上,而我的眼泪也只有杨佑和看到。“季莫,你可以背着我找女人,于萌萌为什么不能背着你找男人?背叛的滋味你尝到了,不好受吧?…你要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永远永远永远不会原谅你!”
杨佑和适时地弯腰拾起掉落在地的钥匙,开了门。
隔着防盗门,季莫悲痛欲绝的哭声隐约传来,我闭上眼睛,更多的眼泪顺流而下,心中仿佛被利刀狠狠地割着。
这一刻,我所放下的,是我十年的牵绊和依恋。我咬着手指不愿发出一点声音,我知道我再也无法接受这个男人,哪怕他回头也不是我原来的丈夫。
杨佑和拿下我的手把我搂在怀里,温柔地捋着我的头发,轻声说,“一只手已经负伤,另一只就算了吧,不然连上厕所都要我帮忙了…”
我一跺脚,哽咽着说,“我难受…”
“那就哭吧,你又不是第一次哭了。”
然后,我趴在他的胸口尽情地哭,眼泪鼻涕全都蹭在他衣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