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生来不易
在女孩断断续续的小声抽泣中，团圆算是听了个大概，女孩名叫文陶陶，是她母亲给取的。她母亲本以为腹中是个男孩儿，取得是君子陶陶之意，可惜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了，她父亲给她取这个名字作为怀念母亲的方式。父女俩就相依为命一直到现在，前段日子父亲一病不起，家中生计的重担就一下子落在了文陶陶稚嫩的肩膀上。她四处奔走，想找些谋生的事情。可是大部分店家都没有女孩儿出来抛头露面的，体力活儿更是不会招女孩儿去干，她自己又是好人家的姑娘，不可能去烟花之地。
林团圆听了也很是为难，抿着唇一言不发，这个文陶陶确实可怜，只是她实在是不符合标准，报社也不是什么慈善组织。如果拒绝她的话，团圆又是实在是于心不忍，公平与道德的天秤一直在心中左右摇摆，却迟迟没有定论。
犹豫了许久，团圆才迟疑地说道：“这个工作你是肯定担任不了。”看着文陶陶眼中又蓄满了泪水，她扶住额头叹气：“但我自己也是名医师，你下午落日时分在这报社门口等我，或许我能给你父亲配些药。”
文陶陶瞪大了眼睛，不住地道谢，眼里都是感激。
第二天来的人比第一天多了许多，还是有那么一两个达到了林团圆的标准的，虽然不如她所理想的那样藏龙卧虎，但是也是一般水平之上，她还是颇为知足的。只是脑海里还是在不断回想着文陶陶的事情。
等到了落日时分，薛城和何礼等着她锁上洋房，一同回督军府。
一踏出门口倒是把林团圆吓了一跳，文陶陶靠着墙脚坐着，听见声音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看过来。
团圆皱眉：“你一直在这没回去吗？”
文陶陶低下头没说话，有些心虚的样子。
倒是薛城说道：“从下午离开你办公室就蹲那里了，我们叫了好几回，让她进来等也不听。”
团圆满眼复杂地看着文陶陶，扭头嘱咐薛城和何礼：“你们先回去吧，莫要等我了，我还有些事情。”
何礼有些犹豫：“可是我们应该保护大嫂你的安全......”
“那就跟着吧。”团圆也不想就此和他们过多纠缠，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又问文陶陶道：“我们现在就去看你父亲吧，我带着了药箱。”
文陶陶几乎是一骨溜地爬起来，好像因为蹲得久了，腿脚都蹲麻了，身形不稳地晃了晃，但她很快就向前跑去，都有些踉跄的样子。
文陶陶很快带着他们来到一间破落的茅草屋，靠着河边的柳树建起来的，屋里一个鬓发苍苍的老人躺在床上不住地咳嗽，咳得声嘶力竭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咳出血来。团圆站在门口听得他咳得这么撕心裂肺地咳，在看看他面朝墙面侧躺着，眉毛微不可见地皱起，心里存了一丝狐疑。
薛城、何礼两人要跨进门，文陶陶羸弱的手臂拦在了他们身前，不敢看两人：“我家爹爹不喜欢生人。”
团圆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才开了口：“嗯，屋内空气不流通是不太好，薛城在外边呆着把，何礼站在门口，开着门透透风也好的。”
文陶陶咬住嘴唇：“姑娘，我家爹爹要是看着我带男人回来一定会责怪我的，他会认为我不自爱的。”
她都这么说了，团圆也不好再拒绝，点点头道：“那你们俩都在外面等吧，我用不了多久就回来。”
茅草屋的木门缓缓合拢，文陶陶背靠着木门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团圆缓缓走到床边，缓缓蹲下身：“老人家，你伸出手给我看看吧。”一只手缓缓从被窝里探出，手里握着一块布巾，手指颤颤巍巍的样子，却突然向着林团圆的脸袭来。
幸好团圆早就有所警觉，迅速退到窗边，手肘拼命地撞击着窗户。靠在木门上的文陶陶迅速过来要抓林团圆，床上的男人见一击不中，从床上跳起来，朝着林团圆扑来。
听到声响，薛城一脚踹开房门，双手持枪瞄准男人。趁着两人因为薛城分神的时候，团圆连忙蹲身向着门口方向跑去，文陶陶看到了，一个撞击把她撞在墙上，一把匕首横在她的喉咙间，朝着薛城喊道：“不许再过来！”
团圆被重重地撞到了墙壁上还来不及痛呼就感觉到脖子一凉,心里也渐渐沉了下去，手摸到后腰处，抽出自己的匕首暗暗想要挣脱，谁知一只手忽的抓住了林团圆的手，文陶陶面色阴沉，彻底撕下了伪装的面容：“你最好乖乖地不要乱动。”团圆手心都是汗水，慌了神，虽然心里有些防备，但是身体还是反应太慢了。
文陶陶看着薛城：“让开！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
薛城咬牙，但害怕她伤害林团圆，缓缓放下枪。
文陶陶露出得意的笑容，准备挟持着团圆出门，忽闻一声枪响，“哐当”文陶陶手里的匕首不由自主地滑落了，捂住胸口向后倒去，趁着这当口薛城迅速开枪，击中了男人的头部。团圆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刚何礼在窗外开枪的时候，鲜血和巨响一齐在耳边炸开，她才真正感觉到是同死神擦肩而过，腿一下子就软了。
腿软得走不了路了，但是在薛城和何礼要来搀扶她时团圆还是拒绝了，一个人在街上浑浑噩噩地走着，大脑一片空白。她只恍惚记得看到陆礼征的那一刻，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满身血迹的小家伙还一直在哭泣一下子把陆礼征吓坏了，抱着她不断检查着问是不是受伤了......
到了夜里，陆礼征坐在她床边上，她头枕着陆礼征的大腿上，长发被轻轻抚摸着，陆礼征告诉她那个文陶陶是个特务，还不知道是哪方的人,但是应该是那天在百乐门的人才会知道要朝她下手。至于什么病重的老父亲自然也是另外一个特务所扮演的，被薛城当场击毙了。
其实应该早就看出来的，这个满篇胡话的女孩其实还是一直有着不少漏洞，也还是露出了各种各样撇脚的演技才会让她早早有了警觉，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吧。她一家家寻来的说辞根本不堪一击，而在那么靠近河流的地方一栋孤零零的茅草房也就更是可疑了，若是涨潮，这个房子必毁无疑。而那个男人，生病的人侧躺的姿势是在压迫他的肺部，连呼吸都会很吃力了，哪里还能咳嗽得那么大声呢......心中很是复杂，虽然对于今天的事情感到一阵阵后怕，但是莫名地庆幸她说的那个困扰了她一天的故事是假的，没有什么病重的父亲和孤独无望的少女。
团圆犹豫着蜷在陆礼征怀里开了口：“我本来是想让她来工作的，先负担起她父亲的看病钱，她可以先做清洁工什么的，做得久了，多少耳濡目染一些总归是可以的。”声音越发地轻了：“要是我没相信她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她本来就是想混入你的报社来打探我的消息，只是如果在报社挟持你，对面就是督军府根本难以脱身，她也就顺着你的意思设了个局。团圆，你的善良从来都不是坏事，只是这世上的坏人太多了。”陆礼征声音温和，安慰着受伤的小兽。
团圆把脸更深地埋进了他怀里，深深叹了口气：“可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不能总这样没有戒心地陷入危险之中，也总是给你添麻烦。也许......我不应该把世上的人都想得那么地好。”
陆礼征抬起她的脸，果然看见她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轻柔地用拇指拭去：“团圆，那要这么说，一直给你添麻烦的反而是我，这次要不是我的缘故，你也不会陷入危险之中。你会觉得我危险麻烦吗？”
团圆声音闷闷的：“没有这种事。”
“哪怕你这么觉得我也放不开你了。”陆礼征看着她，眼眸里一片幽深晦暗，眼里的神色不似作伪：“但我害怕你受到伤害，想要把你关在房间里，不许见任何人，我也会陪着你。”
团圆被他认真的样子吓到了，抖了一下，急急地攀到他肩膀上：“不能这样，这世界上到处都有危险，你这样的话，我真的真的会不高兴的。”
陆礼征无奈地笑笑：“是啊，因为你会不高兴，所以我一直压抑着这种情绪，我知道不能因噎废食，那你刚刚的想法又有什么不同呢？”
是啊，不就是这么个简单的道理嘛。林团圆想开就笑了起来，真是被困在了思维的框架里了。陆礼征看她心情好起来了，就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心情好了？那就早些睡吧。”
团圆看着他要起身的样子，手比脑子还快，瞬间抓住他的手：“边走！”
陆礼征停下来，挑眉看着她：“团圆这是想和我一起睡是么？”
脸上烧的厉害，微微从被子里探出眼睛来，团圆小小声地说：“我害怕那个场景，你能陪陪我吗？或者等我睡着再走。”一闭眼，就害怕早上还看到的人流着血倒在了面前。
叹口气，陆礼征和衣在她身边躺下，亲吻她的额头：“这么乖真是越来越让我想要把你关起来了。”趁着团圆还没炸毛，又不断抚摸着她的背：“睡吧，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就在这陪着你。”
夜渐渐深了，嗅着陆礼征身上熟悉好闻的淡香，团圆渐渐沉浸入了梦乡，半梦半醒之间忽然想到，今天虽然没有招到文豪却也见到了特务。好吧，林团圆你也算是个伯乐了，只是不知道这女孩是良骏还是骡子了。
林团圆听了也很是为难，抿着唇一言不发，这个文陶陶确实可怜，只是她实在是不符合标准，报社也不是什么慈善组织。如果拒绝她的话，团圆又是实在是于心不忍，公平与道德的天秤一直在心中左右摇摆，却迟迟没有定论。
犹豫了许久，团圆才迟疑地说道：“这个工作你是肯定担任不了。”看着文陶陶眼中又蓄满了泪水，她扶住额头叹气：“但我自己也是名医师，你下午落日时分在这报社门口等我，或许我能给你父亲配些药。”
文陶陶瞪大了眼睛，不住地道谢，眼里都是感激。
第二天来的人比第一天多了许多，还是有那么一两个达到了林团圆的标准的，虽然不如她所理想的那样藏龙卧虎，但是也是一般水平之上，她还是颇为知足的。只是脑海里还是在不断回想着文陶陶的事情。
等到了落日时分，薛城和何礼等着她锁上洋房，一同回督军府。
一踏出门口倒是把林团圆吓了一跳，文陶陶靠着墙脚坐着，听见声音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看过来。
团圆皱眉：“你一直在这没回去吗？”
文陶陶低下头没说话，有些心虚的样子。
倒是薛城说道：“从下午离开你办公室就蹲那里了，我们叫了好几回，让她进来等也不听。”
团圆满眼复杂地看着文陶陶，扭头嘱咐薛城和何礼：“你们先回去吧，莫要等我了，我还有些事情。”
何礼有些犹豫：“可是我们应该保护大嫂你的安全......”
“那就跟着吧。”团圆也不想就此和他们过多纠缠，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又问文陶陶道：“我们现在就去看你父亲吧，我带着了药箱。”
文陶陶几乎是一骨溜地爬起来，好像因为蹲得久了，腿脚都蹲麻了，身形不稳地晃了晃，但她很快就向前跑去，都有些踉跄的样子。
文陶陶很快带着他们来到一间破落的茅草屋，靠着河边的柳树建起来的，屋里一个鬓发苍苍的老人躺在床上不住地咳嗽，咳得声嘶力竭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咳出血来。团圆站在门口听得他咳得这么撕心裂肺地咳，在看看他面朝墙面侧躺着，眉毛微不可见地皱起，心里存了一丝狐疑。
薛城、何礼两人要跨进门，文陶陶羸弱的手臂拦在了他们身前，不敢看两人：“我家爹爹不喜欢生人。”
团圆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才开了口：“嗯，屋内空气不流通是不太好，薛城在外边呆着把，何礼站在门口，开着门透透风也好的。”
文陶陶咬住嘴唇：“姑娘，我家爹爹要是看着我带男人回来一定会责怪我的，他会认为我不自爱的。”
她都这么说了，团圆也不好再拒绝，点点头道：“那你们俩都在外面等吧，我用不了多久就回来。”
茅草屋的木门缓缓合拢，文陶陶背靠着木门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团圆缓缓走到床边，缓缓蹲下身：“老人家，你伸出手给我看看吧。”一只手缓缓从被窝里探出，手里握着一块布巾，手指颤颤巍巍的样子，却突然向着林团圆的脸袭来。
幸好团圆早就有所警觉，迅速退到窗边，手肘拼命地撞击着窗户。靠在木门上的文陶陶迅速过来要抓林团圆，床上的男人见一击不中，从床上跳起来，朝着林团圆扑来。
听到声响，薛城一脚踹开房门，双手持枪瞄准男人。趁着两人因为薛城分神的时候，团圆连忙蹲身向着门口方向跑去，文陶陶看到了，一个撞击把她撞在墙上，一把匕首横在她的喉咙间，朝着薛城喊道：“不许再过来！”
团圆被重重地撞到了墙壁上还来不及痛呼就感觉到脖子一凉,心里也渐渐沉了下去，手摸到后腰处，抽出自己的匕首暗暗想要挣脱，谁知一只手忽的抓住了林团圆的手，文陶陶面色阴沉，彻底撕下了伪装的面容：“你最好乖乖地不要乱动。”团圆手心都是汗水，慌了神，虽然心里有些防备，但是身体还是反应太慢了。
文陶陶看着薛城：“让开！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
薛城咬牙，但害怕她伤害林团圆，缓缓放下枪。
文陶陶露出得意的笑容，准备挟持着团圆出门，忽闻一声枪响，“哐当”文陶陶手里的匕首不由自主地滑落了，捂住胸口向后倒去，趁着这当口薛城迅速开枪，击中了男人的头部。团圆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刚何礼在窗外开枪的时候，鲜血和巨响一齐在耳边炸开，她才真正感觉到是同死神擦肩而过，腿一下子就软了。
腿软得走不了路了，但是在薛城和何礼要来搀扶她时团圆还是拒绝了，一个人在街上浑浑噩噩地走着，大脑一片空白。她只恍惚记得看到陆礼征的那一刻，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满身血迹的小家伙还一直在哭泣一下子把陆礼征吓坏了，抱着她不断检查着问是不是受伤了......
到了夜里，陆礼征坐在她床边上，她头枕着陆礼征的大腿上，长发被轻轻抚摸着，陆礼征告诉她那个文陶陶是个特务，还不知道是哪方的人,但是应该是那天在百乐门的人才会知道要朝她下手。至于什么病重的老父亲自然也是另外一个特务所扮演的，被薛城当场击毙了。
其实应该早就看出来的，这个满篇胡话的女孩其实还是一直有着不少漏洞，也还是露出了各种各样撇脚的演技才会让她早早有了警觉，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吧。她一家家寻来的说辞根本不堪一击，而在那么靠近河流的地方一栋孤零零的茅草房也就更是可疑了，若是涨潮，这个房子必毁无疑。而那个男人，生病的人侧躺的姿势是在压迫他的肺部，连呼吸都会很吃力了，哪里还能咳嗽得那么大声呢......心中很是复杂，虽然对于今天的事情感到一阵阵后怕，但是莫名地庆幸她说的那个困扰了她一天的故事是假的，没有什么病重的父亲和孤独无望的少女。
团圆犹豫着蜷在陆礼征怀里开了口：“我本来是想让她来工作的，先负担起她父亲的看病钱，她可以先做清洁工什么的，做得久了，多少耳濡目染一些总归是可以的。”声音越发地轻了：“要是我没相信她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她本来就是想混入你的报社来打探我的消息，只是如果在报社挟持你，对面就是督军府根本难以脱身，她也就顺着你的意思设了个局。团圆，你的善良从来都不是坏事，只是这世上的坏人太多了。”陆礼征声音温和，安慰着受伤的小兽。
团圆把脸更深地埋进了他怀里，深深叹了口气：“可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不能总这样没有戒心地陷入危险之中，也总是给你添麻烦。也许......我不应该把世上的人都想得那么地好。”
陆礼征抬起她的脸，果然看见她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轻柔地用拇指拭去：“团圆，那要这么说，一直给你添麻烦的反而是我，这次要不是我的缘故，你也不会陷入危险之中。你会觉得我危险麻烦吗？”
团圆声音闷闷的：“没有这种事。”
“哪怕你这么觉得我也放不开你了。”陆礼征看着她，眼眸里一片幽深晦暗，眼里的神色不似作伪：“但我害怕你受到伤害，想要把你关在房间里，不许见任何人，我也会陪着你。”
团圆被他认真的样子吓到了，抖了一下，急急地攀到他肩膀上：“不能这样，这世界上到处都有危险，你这样的话，我真的真的会不高兴的。”
陆礼征无奈地笑笑：“是啊，因为你会不高兴，所以我一直压抑着这种情绪，我知道不能因噎废食，那你刚刚的想法又有什么不同呢？”
是啊，不就是这么个简单的道理嘛。林团圆想开就笑了起来，真是被困在了思维的框架里了。陆礼征看她心情好起来了，就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心情好了？那就早些睡吧。”
团圆看着他要起身的样子，手比脑子还快，瞬间抓住他的手：“边走！”
陆礼征停下来，挑眉看着她：“团圆这是想和我一起睡是么？”
脸上烧的厉害，微微从被子里探出眼睛来，团圆小小声地说：“我害怕那个场景，你能陪陪我吗？或者等我睡着再走。”一闭眼，就害怕早上还看到的人流着血倒在了面前。
叹口气，陆礼征和衣在她身边躺下，亲吻她的额头：“这么乖真是越来越让我想要把你关起来了。”趁着团圆还没炸毛，又不断抚摸着她的背：“睡吧，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就在这陪着你。”
夜渐渐深了，嗅着陆礼征身上熟悉好闻的淡香，团圆渐渐沉浸入了梦乡，半梦半醒之间忽然想到，今天虽然没有招到文豪却也见到了特务。好吧，林团圆你也算是个伯乐了，只是不知道这女孩是良骏还是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