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报社雏形（上）
原本的统领府已经被改成了陆家军暂居之处，牌匾也被换为了督军府，而统领和贺村长就被关在统领府的地牢里，承受他们本应该承受的痛苦。按理说，香山镇并不是什么军机要塞，也不是什么商业重地，所以藩王在割让驻地时才会这么轻易地让出。而陆礼征原本的计划也只是不宜让陆家军疲于奔波，刚刚经历过一战暂时休养生息罢了。
但是现在督军府议事堂里却充斥着肃穆的气氛，不大的房间里坐满了人，没有位子的武将却也不介意倚着墙就站着，止不住地和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项鸿环视了一圈，见还是没人开口，自己按耐不住性子问道：“老大，那藩王居然真的出那么大的价来换这个统领？”
“对啊，我听说他整整给三块地皮呢！”开口的是郑桢，算是陆礼征还是陆家三爷时的玩伴，也是世家公子，早早地被家人送去出洋留学。结果回来一看，呵，京安都没了，家里也表了态了，也就干脆跟着陆礼征混了。
方远皱着眉：“东西他肯定不会白给，这个统领身上肯定藏着什么藩王的把柄。”转头向负责审问的邢绵问道：“可有什么进展。”
邢绵摇摇头：“只是肯交代散播瘟疫那事。”
这时上座一直没开口的人轻轻叩击桌子的手停了动作，缓缓发了话：“这么久了......还什么都不肯说？”
邢绵一惊，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和方远询问时的样子不同，大颗的汗珠顺着鬓角滑下，嘴唇上下掀合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开口，指甲几乎都要嵌进皮肉里，极低的嗓音尽力透露出自责的情绪：“之前没有想到是还有其他隐情，可能只是注重了刑罚，我......这两天会自己去审讯的。”
“嗯。”陆礼征抬起一只手轻轻敲了两下桌子，目光旋即从邢绵身上移开了：“要多注意一些。”这意思基本代表是不追究了，督军每次在议事的时候很少发言，都是听他们讨论。但每次开口都是直击命门，以极其刻薄冷漠的话语嘲讽错误，往往让人无地自容，所以每次汇报都是殚精竭虑。
今天居然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了？邢绵僵硬的腰板缓缓靠回椅背，后背早已一片冷汗，左右的同僚都向他投来庆幸的目光。
“再审一审，能审出来最好，但也不能弄死了，否自就是替藩王省了城池了。藩王那儿也等一等，方远再去和他们周旋一下，看看让他们把商会那两条线能不能给出来。如果能给出来，”陆礼征不知想到什么，冷笑一声：“那看来，藩王还藏着些我们得担心的东西。京安无事的话，我们得在这多待些时日，吓吓他露出马脚来。张大帅那边我们暂时和平相处，先处理藩王这里的事儿。”他捏了捏鼻梁，挥挥手：“没什么任务的都下去吧，也算是给你们休了个假了。”
众人纷纷称是退下。邢绵打开门，看见院子里站在高大的桦树下，伸手去抓落叶的娇小女孩，见着他们出来，拿着树叶挡着脸，腼腆地笑。顿时心中恍然大悟，怪不得老大今天这么宽容。众人纷纷笑闹着喊“嫂子”，女孩羞得更加厉害，但还是乖乖应声。
郑桢笑道：“嫂子有你在老大身边真好，每一天都是温暖的春天。”
“是啊，我跟了老大这么多年，就最近才发现冰山居然还会融化。”项鸿也不甘示弱地接话。
林团圆不过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那里敌得过这些油嘴滑舌的匪气大兵，羞得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
“你们很闲吗？闲得话去街上转转，发生过瘟疫的街道都需要消毒清扫，我看你们很合适。”一道凉凉的嗓音自众人背后传来。顷刻间，刚刚还围着林团圆的众人瞬间鸟兽群散，院子里瞬时就空荡荡了。
林团圆看着这个场景，笑弯了腰，看着陆礼征说：“我们督军可真是所经之处寸草不生。”
陆礼征没在意她的调侃，伸手握住她的小手，不由皱了眉：“怎么不进屋等我，院子里寒气重。”
林团圆两只手都缩在他的手掌里取暖，闻言娇娇地笑着：“我想督军一出来就能看见我。”
陆礼征的目光都柔和了几度，但还是有些担心：“进屋里我一样回来寻你，下次不能在外面吹寒风了。”
“知道了，管家公！”林团圆摇了摇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再数落自己。
牵着她往后院去看新腾出来的茶室，讲她的小拳头完全地裹在自己的掌心里：“好歹也要带个暖手炉。”怕着她受冻，步伐都加快了些。
进了屋子，林团圆帮着他脱下外套，抱着他的军装有些哭笑不得：“明显还没到季节呐。”陆礼征真的像是把她当成瓷娃娃一样在养，仿佛风一吹就能感冒了，淋了雨就是更加不得了的事情，当然对于这样的爱护，她也有些乐在其中罢了。
平日里在医舍她也喜好泡茶，可是她一动陆礼征就用凉凉的目光注视着她，也就嘿嘿一笑收回手，乐得清闲。
在香山的日子无疑是清净了许多，褐绿色的茶叶轻轻落入沸水中，顺着水的起伏而旋转，茶盏下的小火微微跳跃，茶盏里的水波浅浅，漾着碧绿的光泽，空气里弥漫着初春雨后的芳草香，茶叶像是锁住了时间的味道，当一壶茶叶泡开的时刻就像是时光倒流，岁月静好。
袅袅烟雾间，陆礼征也难得神色放松，眉眼间都带着浅笑，收起了一向冷厉的锋芒，在朦胧的雾气间，俊朗的五官好似一幅山水画，眉是剑峰，眼是深潭，薄唇微抿勾得团圆心痒痒......
林团圆一直就这样呆呆地看着自家督军，手里的点心都落了碎渣在桌子上都不知晓。陆礼征被看得耳热，无奈地看她一眼，递过茶。
林团圆回过神，连忙接过茶，捧着茶杯有些害羞地笑道：“还好督军平日凶巴巴的。”
“嗯，此话怎讲？”陆礼征见她不喝，把茶盏放下，拉过团圆环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嗅着小姑娘身上好闻的暖香。
团圆笑着掰着手指算到：“你冷一些他们都不敢看你，不然督军这么好看，我怎么守得住啊。”
听了这话，陆礼征心里愉悦，抚着她的长发，啄吻下她红通通的耳垂：“不用守，都是你的。”
团圆转过身子，胳膊缠绕在他的脖子两侧，亲昵地去蹭他的脖颈：“嗯，都是我的，谁都不许抢！”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团圆坐在陆礼征怀里小口小口地饮着茶，陆礼征搂着她的腰，看着她喝茶，有些犹豫地开口：“团圆，若是我不能处死那统领二人，你会失望吗？”
团圆捧着茶有些发愣，掩饰着低头饮了一口，苦涩的茶味在舌尖蔓延开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她转过头直视着陆礼征：“虽然他们罪不可恕，但是你这样做肯定有你的原因啊，如果因为不喜欢的人而让喜欢的人受苦，未免也太愚蠢了吧，我才不会那样做呢。”说着就笑了起来，神情还带着点骄傲的样子。
陆礼征爱煞了她这幅模样，铁臂将她箍得更紧了些，看着小姑娘嘟嘴拍打他的手臂才略略放松。
“那个统领若是死了会随了藩王的意，藩王许了不少好处来赎这个人，所以这个统领手中肯定有藩王的把柄。”陆礼征耐心地给自己的小姑娘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眸色晦暗不明：“但我不会让他舒坦的，乖。”
林团圆乖巧应声，两人也就静静饮茶，享受这难得的闲适。
。
趁着陆礼征去兵场操练士兵的时候，林团圆也就溜着出去去街上逛逛。那日回答陆礼征那么爽快，也不过她早已预料到那个统领敢做这些事情，肯定会有些背景。但是为了一个无恶不作的人去为难自家督军，她才舍不得呢。陆礼征也说了那什么藩王也许了不少好处，那么她要做的就是让这些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林团圆四处走走看看，找了好些地方才看见香山镇平日里贴告示的地方，她好奇地上前看看，原先的几个告示都被撕了只剩下一些边边角角的痕迹，最大的一张明显是新粘上去的，大意就是这个镇现在被我们陆家军接管了，但是你们城里的百姓只要不闹事，就可以继续吃好喝好没啥事的。林团圆左右看了看，虽然这张告示不是今天贴的，但是还有不少城里的百姓在这儿摇头晃脑地打量着，嗯，感觉无论哪个时代的人都是对于讯息都是渴求的，换句话说每个人都是八卦的，这也才是新闻行业产生的原因，而有的时候，信息就意味着金钱、名声和真相！
但是在城里兜了半天，林团圆好不容易才发现一家印刷店，几乎在第一刻看见这个名字她就忍不住冲了进去，如果能有印刷作为基础，那么整个报社的规模也就相当可观了。
进门，迎上来的是一个相当年轻的店主，穿着也十分时尚，得体的小夹克、棕色的背带裤加上白色的利益袜和蹭亮的皮鞋，像是十六世纪英国的专业裁缝，所谓时尚也不过相对这个时代而言的。看着来了客人，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客人要印哪本书啊，我们店里负责活字印刷的排版活计都是熟练工，一天就能搞定。”
林团圆顿时沉默了，半响才从牙缝间蹦出几个字：“活字印刷？！”
但是现在督军府议事堂里却充斥着肃穆的气氛，不大的房间里坐满了人，没有位子的武将却也不介意倚着墙就站着，止不住地和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项鸿环视了一圈，见还是没人开口，自己按耐不住性子问道：“老大，那藩王居然真的出那么大的价来换这个统领？”
“对啊，我听说他整整给三块地皮呢！”开口的是郑桢，算是陆礼征还是陆家三爷时的玩伴，也是世家公子，早早地被家人送去出洋留学。结果回来一看，呵，京安都没了，家里也表了态了，也就干脆跟着陆礼征混了。
方远皱着眉：“东西他肯定不会白给，这个统领身上肯定藏着什么藩王的把柄。”转头向负责审问的邢绵问道：“可有什么进展。”
邢绵摇摇头：“只是肯交代散播瘟疫那事。”
这时上座一直没开口的人轻轻叩击桌子的手停了动作，缓缓发了话：“这么久了......还什么都不肯说？”
邢绵一惊，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和方远询问时的样子不同，大颗的汗珠顺着鬓角滑下，嘴唇上下掀合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开口，指甲几乎都要嵌进皮肉里，极低的嗓音尽力透露出自责的情绪：“之前没有想到是还有其他隐情，可能只是注重了刑罚，我......这两天会自己去审讯的。”
“嗯。”陆礼征抬起一只手轻轻敲了两下桌子，目光旋即从邢绵身上移开了：“要多注意一些。”这意思基本代表是不追究了，督军每次在议事的时候很少发言，都是听他们讨论。但每次开口都是直击命门，以极其刻薄冷漠的话语嘲讽错误，往往让人无地自容，所以每次汇报都是殚精竭虑。
今天居然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了？邢绵僵硬的腰板缓缓靠回椅背，后背早已一片冷汗，左右的同僚都向他投来庆幸的目光。
“再审一审，能审出来最好，但也不能弄死了，否自就是替藩王省了城池了。藩王那儿也等一等，方远再去和他们周旋一下，看看让他们把商会那两条线能不能给出来。如果能给出来，”陆礼征不知想到什么，冷笑一声：“那看来，藩王还藏着些我们得担心的东西。京安无事的话，我们得在这多待些时日，吓吓他露出马脚来。张大帅那边我们暂时和平相处，先处理藩王这里的事儿。”他捏了捏鼻梁，挥挥手：“没什么任务的都下去吧，也算是给你们休了个假了。”
众人纷纷称是退下。邢绵打开门，看见院子里站在高大的桦树下，伸手去抓落叶的娇小女孩，见着他们出来，拿着树叶挡着脸，腼腆地笑。顿时心中恍然大悟，怪不得老大今天这么宽容。众人纷纷笑闹着喊“嫂子”，女孩羞得更加厉害，但还是乖乖应声。
郑桢笑道：“嫂子有你在老大身边真好，每一天都是温暖的春天。”
“是啊，我跟了老大这么多年，就最近才发现冰山居然还会融化。”项鸿也不甘示弱地接话。
林团圆不过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那里敌得过这些油嘴滑舌的匪气大兵，羞得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
“你们很闲吗？闲得话去街上转转，发生过瘟疫的街道都需要消毒清扫，我看你们很合适。”一道凉凉的嗓音自众人背后传来。顷刻间，刚刚还围着林团圆的众人瞬间鸟兽群散，院子里瞬时就空荡荡了。
林团圆看着这个场景，笑弯了腰，看着陆礼征说：“我们督军可真是所经之处寸草不生。”
陆礼征没在意她的调侃，伸手握住她的小手，不由皱了眉：“怎么不进屋等我，院子里寒气重。”
林团圆两只手都缩在他的手掌里取暖，闻言娇娇地笑着：“我想督军一出来就能看见我。”
陆礼征的目光都柔和了几度，但还是有些担心：“进屋里我一样回来寻你，下次不能在外面吹寒风了。”
“知道了，管家公！”林团圆摇了摇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再数落自己。
牵着她往后院去看新腾出来的茶室，讲她的小拳头完全地裹在自己的掌心里：“好歹也要带个暖手炉。”怕着她受冻，步伐都加快了些。
进了屋子，林团圆帮着他脱下外套，抱着他的军装有些哭笑不得：“明显还没到季节呐。”陆礼征真的像是把她当成瓷娃娃一样在养，仿佛风一吹就能感冒了，淋了雨就是更加不得了的事情，当然对于这样的爱护，她也有些乐在其中罢了。
平日里在医舍她也喜好泡茶，可是她一动陆礼征就用凉凉的目光注视着她，也就嘿嘿一笑收回手，乐得清闲。
在香山的日子无疑是清净了许多，褐绿色的茶叶轻轻落入沸水中，顺着水的起伏而旋转，茶盏下的小火微微跳跃，茶盏里的水波浅浅，漾着碧绿的光泽，空气里弥漫着初春雨后的芳草香，茶叶像是锁住了时间的味道，当一壶茶叶泡开的时刻就像是时光倒流，岁月静好。
袅袅烟雾间，陆礼征也难得神色放松，眉眼间都带着浅笑，收起了一向冷厉的锋芒，在朦胧的雾气间，俊朗的五官好似一幅山水画，眉是剑峰，眼是深潭，薄唇微抿勾得团圆心痒痒......
林团圆一直就这样呆呆地看着自家督军，手里的点心都落了碎渣在桌子上都不知晓。陆礼征被看得耳热，无奈地看她一眼，递过茶。
林团圆回过神，连忙接过茶，捧着茶杯有些害羞地笑道：“还好督军平日凶巴巴的。”
“嗯，此话怎讲？”陆礼征见她不喝，把茶盏放下，拉过团圆环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嗅着小姑娘身上好闻的暖香。
团圆笑着掰着手指算到：“你冷一些他们都不敢看你，不然督军这么好看，我怎么守得住啊。”
听了这话，陆礼征心里愉悦，抚着她的长发，啄吻下她红通通的耳垂：“不用守，都是你的。”
团圆转过身子，胳膊缠绕在他的脖子两侧，亲昵地去蹭他的脖颈：“嗯，都是我的，谁都不许抢！”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团圆坐在陆礼征怀里小口小口地饮着茶，陆礼征搂着她的腰，看着她喝茶，有些犹豫地开口：“团圆，若是我不能处死那统领二人，你会失望吗？”
团圆捧着茶有些发愣，掩饰着低头饮了一口，苦涩的茶味在舌尖蔓延开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她转过头直视着陆礼征：“虽然他们罪不可恕，但是你这样做肯定有你的原因啊，如果因为不喜欢的人而让喜欢的人受苦，未免也太愚蠢了吧，我才不会那样做呢。”说着就笑了起来，神情还带着点骄傲的样子。
陆礼征爱煞了她这幅模样，铁臂将她箍得更紧了些，看着小姑娘嘟嘴拍打他的手臂才略略放松。
“那个统领若是死了会随了藩王的意，藩王许了不少好处来赎这个人，所以这个统领手中肯定有藩王的把柄。”陆礼征耐心地给自己的小姑娘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眸色晦暗不明：“但我不会让他舒坦的，乖。”
林团圆乖巧应声，两人也就静静饮茶，享受这难得的闲适。
。
趁着陆礼征去兵场操练士兵的时候，林团圆也就溜着出去去街上逛逛。那日回答陆礼征那么爽快，也不过她早已预料到那个统领敢做这些事情，肯定会有些背景。但是为了一个无恶不作的人去为难自家督军，她才舍不得呢。陆礼征也说了那什么藩王也许了不少好处，那么她要做的就是让这些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林团圆四处走走看看，找了好些地方才看见香山镇平日里贴告示的地方，她好奇地上前看看，原先的几个告示都被撕了只剩下一些边边角角的痕迹，最大的一张明显是新粘上去的，大意就是这个镇现在被我们陆家军接管了，但是你们城里的百姓只要不闹事，就可以继续吃好喝好没啥事的。林团圆左右看了看，虽然这张告示不是今天贴的，但是还有不少城里的百姓在这儿摇头晃脑地打量着，嗯，感觉无论哪个时代的人都是对于讯息都是渴求的，换句话说每个人都是八卦的，这也才是新闻行业产生的原因，而有的时候，信息就意味着金钱、名声和真相！
但是在城里兜了半天，林团圆好不容易才发现一家印刷店，几乎在第一刻看见这个名字她就忍不住冲了进去，如果能有印刷作为基础，那么整个报社的规模也就相当可观了。
进门，迎上来的是一个相当年轻的店主，穿着也十分时尚，得体的小夹克、棕色的背带裤加上白色的利益袜和蹭亮的皮鞋，像是十六世纪英国的专业裁缝，所谓时尚也不过相对这个时代而言的。看着来了客人，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客人要印哪本书啊，我们店里负责活字印刷的排版活计都是熟练工，一天就能搞定。”
林团圆顿时沉默了，半响才从牙缝间蹦出几个字：“活字印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