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月下谈（中）
陆礼征见林团圆久久盯着他却没有言语，微微侧着头，半真半假地说道：“我好歹也算是林姑娘的救命恩人，姑娘却忍心让我一人月下独酌吗？”语气里还带着一丝落寞。
团圆盯着陆礼征的侧颜，在他终于忍不住要转头打趣她时，小小声地说：“将军，你今天是不是很不开心啊？”
陆礼征愣住，旋即立刻笑开：“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今天很开心啊。”
团圆转过头，淡淡说道：“好吧。”望着繁星满天的夜空，像是最宝贵的簪子落了一片珠宝于少女乌黑的缎发上，星星点点，若隐若现。
陆礼征也不再说话，只默默仰头饮酒，酒瓶在手中轻轻摇晃。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寂静片刻，团圆听到陆礼征问道：“林姑娘为何说我今日不开心？”
团圆没有看他，语气毫无波澜：“因为将军笑得太开心了。”
“笑得开心岂不是代表我今日心情尚佳？”陆礼征偏头，不由疑惑。
团圆转过头来看他：“可是笑得太假了，而且将军这里”她突然侧身凑近陆礼征，手指虚虚指了指他的眼睛：“没有笑意。”
两人距离忽的被拉近，比上好的琉璃瓦还剔透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呆愣的神情，微风拂过，陆礼征甚至能闻到她的发香，是茉莉吗，很是好闻呢……
颇有些狼狈地移开目光，陆礼征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林团圆见他背过身去不由得有些紧张，今日看着他喝醉了这么好相与也就好像不设防地讲了太多了，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怯怯地说道：“将军您生气了吗。”
陆礼征低垂着眼眸，有些怅然若失：“无，只是在想林姑娘真的洞悉人心呢。”
团圆双手环抱住膝盖，小下巴靠着膝盖上，轻轻说：“但是人生反而难得糊涂。”
“是了，我对姑娘你也是难得糊涂。”陆礼征闻言笑了笑。
团圆何等聪颖，闻弦声知其意，神色间有一色慌乱，但转念一想，他此刻提起怕是并无恶意，或许反而是表现对自己身份的不追究。想到这里，定了定心神，轻声道：“多谢将军。”让自己这样身份不详之人来了军营，怕是凑巧，还是他的诚意……终究是欠了他人情。
陆礼征轻“啧”一声，算是承了这声谢。
“你觉得为臣最应该做到的是什么？”陆礼征突然发问道。
“应是......爱国。”团圆沉吟半晌，回答道。
陆礼征微挑眉，细长的黑眸里蕴含着锐利：“不是忠君吗？”
团圆笑笑：“忠君不是将军所想听到的。”
“世人不都觉得忠君是本份吗？”陆礼征语气暗含着不屑。
团圆伸手指了指自己：“我不也是世人吗？将军不可一概而论。”语气里透露着无奈：“规矩是人定的，久了久了才叫本份，人的本份就是对的起自己的心。”
“现帝王是以世袭而生，王侯将相代代相传，明君不一定为一世明祖，一代贤君不一定后代严明，若不是如此也不会朝代更迭了。君为御者，国为车辇。君若不明，似饮酒者，车辇则摇摇欲坠，时间而已。”
陆礼征抬起眼来：“姑娘这样在我面前大肆宣传这样诋毁天子的言论，不怕被关到天牢里吗？”
团圆脸色一白，软软地回应道：“那你会将我抓起来吗？”
团圆盯着陆礼征的侧颜，在他终于忍不住要转头打趣她时，小小声地说：“将军，你今天是不是很不开心啊？”
陆礼征愣住，旋即立刻笑开：“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今天很开心啊。”
团圆转过头，淡淡说道：“好吧。”望着繁星满天的夜空，像是最宝贵的簪子落了一片珠宝于少女乌黑的缎发上，星星点点，若隐若现。
陆礼征也不再说话，只默默仰头饮酒，酒瓶在手中轻轻摇晃。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寂静片刻，团圆听到陆礼征问道：“林姑娘为何说我今日不开心？”
团圆没有看他，语气毫无波澜：“因为将军笑得太开心了。”
“笑得开心岂不是代表我今日心情尚佳？”陆礼征偏头，不由疑惑。
团圆转过头来看他：“可是笑得太假了，而且将军这里”她突然侧身凑近陆礼征，手指虚虚指了指他的眼睛：“没有笑意。”
两人距离忽的被拉近，比上好的琉璃瓦还剔透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呆愣的神情，微风拂过，陆礼征甚至能闻到她的发香，是茉莉吗，很是好闻呢……
颇有些狼狈地移开目光，陆礼征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林团圆见他背过身去不由得有些紧张，今日看着他喝醉了这么好相与也就好像不设防地讲了太多了，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怯怯地说道：“将军您生气了吗。”
陆礼征低垂着眼眸，有些怅然若失：“无，只是在想林姑娘真的洞悉人心呢。”
团圆双手环抱住膝盖，小下巴靠着膝盖上，轻轻说：“但是人生反而难得糊涂。”
“是了，我对姑娘你也是难得糊涂。”陆礼征闻言笑了笑。
团圆何等聪颖，闻弦声知其意，神色间有一色慌乱，但转念一想，他此刻提起怕是并无恶意，或许反而是表现对自己身份的不追究。想到这里，定了定心神，轻声道：“多谢将军。”让自己这样身份不详之人来了军营，怕是凑巧，还是他的诚意……终究是欠了他人情。
陆礼征轻“啧”一声，算是承了这声谢。
“你觉得为臣最应该做到的是什么？”陆礼征突然发问道。
“应是......爱国。”团圆沉吟半晌，回答道。
陆礼征微挑眉，细长的黑眸里蕴含着锐利：“不是忠君吗？”
团圆笑笑：“忠君不是将军所想听到的。”
“世人不都觉得忠君是本份吗？”陆礼征语气暗含着不屑。
团圆伸手指了指自己：“我不也是世人吗？将军不可一概而论。”语气里透露着无奈：“规矩是人定的，久了久了才叫本份，人的本份就是对的起自己的心。”
“现帝王是以世袭而生，王侯将相代代相传，明君不一定为一世明祖，一代贤君不一定后代严明，若不是如此也不会朝代更迭了。君为御者，国为车辇。君若不明，似饮酒者，车辇则摇摇欲坠，时间而已。”
陆礼征抬起眼来：“姑娘这样在我面前大肆宣传这样诋毁天子的言论，不怕被关到天牢里吗？”
团圆脸色一白，软软地回应道：“那你会将我抓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