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最后的手术
洛言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定了定神，才瞪着他问道：“爷爷，你确定，你现在脑子是正常的？”
农老人淡然一笑，自信地道：“没有比这更正常，更清醒的时候！”
洛言张了张嘴，也不知该说什么了。说白了，老人家就是心有执念，不愿带着遗憾离世，难听点就是医学疯子！尽管心底不是太赞成这种冒险，但是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画圈，嘴上还要配合一下，唉，老人家就是麻烦啊！他却不知，此时储神界还有一位更麻烦更执着的老人在等着他。
哄着老人家喝完了粥，见他一直在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只好放下东西跑去找葛二商量了，毕竟这事还应由当事者同意才行。
谁想，农老人脑子被执念烧得糊涂了，葛二更过分，人家平静地听完，很是淡定地道：“只要老人家身体受得了，我愿意一试。”
洛言差点没趴地上，他苦口婆心地劝道：“我说葛二哥，咱先不管他的身体如何，但是这个风险颇大的手术，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葛二奇怪地看他一眼：“有什么可担心的？三弟说你那里有能提升实力的药物，那把我提到紫元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你别忘了当初最低要求是紫元巅峰！”洛言恨恨磨牙，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
“那又怎样？老人家既然提出来，就一定有他的备用方案，你着急什么？”葛二依旧是用那种气死人的迷茫口气问道。
洛言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还真劝不动两人……
第三天中午，韩亮备好了农老人所需的各种药物，还特地为他们提供了一处干净的静室，派了两个青元前去守门。至于周聚，最近他倒是想抓人，但是韩亮已经抢先一步在城外制造了一起袭杀事件，一夜之间，拔除了周聚辛辛苦苦安插的五六个联络点，如今他是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工夫管他们。
静室中，农老人一身白袍，面如金纸，两颊却带着不正常的嫣红，前来当助手的年医师路过洛言身边时，低声道：“老人家全靠老参片顶着，你待会儿留意点。”
洛言吃了一惊，农老人为了保证自己有足够的精力体力进行手术，竟然服用虎狼之药！
葛二之前已经通过服用白玉精华将实力强行提升到了紫元初级，据农老人说问题不大，但是洛言还是不放心，此时也跟了进来。
手术台前，农老人正做着最后的准备，他郑重地问葛二：“我以前说过，你要提到紫元巅峰才能用到这只爪子，而你现在却没有达到……对于这种情况，我有两个方案，第一，稀释爪子里的能量，使其能够完美的匹配你，但是你的实力也会无法达到理想的高度。第二，我使用秘法，勉强使你们相配，但是从此以后，直到你进阶武尊，你的手臂都会间歇性的疼痛，而且，如果你不能在三年内进阶武尊，你的左臂就会完全废掉。”
葛二沉吟了下，问他：“第二种方法会不会对我的武道产生副作用？”
“不会。如果你能在规定时间内达到武尊的话。”想了想，农老人又加了一句，“而且，由于爪子的主人本身等级远高于你，还会在潜移默化中改良你的筋骨。”
葛二闭着眼睛微微颔首，缓缓地道：“如此……我选第二种。”
“你可想好了，那可是蚀骨之痛，非常人能够忍受。”农老人眼中精光暴涨，大喝道。
“不必劝了，就是它了！”葛二猛地睁眼，眼中的光芒一闪而逝。
“好！既如此，老夫就给你一个快速提升的机会！”农老**喝一声，挽袖挥刀，将葛二已经愈合的左腕齐齐削开，把已经处理成人手的爪子和它相对，然后又是接血管，接骨，止血……各种繁琐的步骤下来，洛言看得毛骨悚然，葛二居然能够一声不吭，而农老人也是越做越兴奋，只是葛二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农老人的却越来越红润……前者是失血过多，疼痛过度，后者则是介乎于回光返照的亢奋。
年吕二位医师一边帮忙一边求知若渴地观看，甚至还忙里偷闲地在纸上记上一些，虽然大多时候紧张得只是用最简单的符号代替，但是他们确实是在恭恭敬敬地求教。
洛言帮不上什么忙，老实说，他从手术一开始就完全陷入了呆滞状态……
手术足足进行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农老人完成了手术，就在葛二醒来，成功将元力引入新手中时，老人家满脸欣慰地仰面栽倒，脸上还挂着满足的神情……
葛二的手好了，农老人却走了，葛家兄弟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农老人住过的房间一片缟素，老人家神态安详地躺在**，在他的面前跪着的是执弟子之礼尽孝的葛四，就在手术前，老人家将神农派的掌门人之位连同《神农本草经》都给了具有仁者医心的葛四，并且叮嘱他将一定要将本派叛逆农品药抓回来。
洛言看着这满眼的缟素不由叹了口气，老人家倒也算死得其所，不过一直替他抱不平的蔷薇恐怕是看不到了。
韩亮过去为老人家上了柱香，悄悄走过来拍了拍洛言的肩膀，低声问道：“下一步有什么打算么？城外的事，周聚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
洛言回首看看那一片素白的天地，又强迫自己回归正常的师姐，沉吟道：“你联系的那些人怎么样了？”
韩亮微微颔首，低声道：“我是以二爷挚友的名义联络的大家，现在有回信的只有七成，到冀州的也只有五成。”
“五成……够了！”洛言看着远方悠悠的白云，沉声道，“烦劳韩先生再拖延一段时间，这几天我会和大家一起将实力提升起来，到时候，我们才会有更多的把握！”
“明白，磨刀不误砍柴工么！”韩亮咧嘴笑笑，就下去安排了。
候着韩亮走了，周妍才慢慢挪过来，拈着衣角低声道：“为了我的事，麻烦大家了。以前的事，是我和灵弟不对，还请你……多包涵！”
洛言看看她，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如果真明白了的话，就好好培养你们的下一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