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天道代表者
早饭时,店小二愁眉苦脸的端上一盘熏肉,一碗茶叶蛋,一盘面点,两三碟小菜,还有一海碗的清粥,强笑道:“我们掌柜的说了,考虑到封店给各位带来的不便,这段时间大家的早餐小店包了,请大家慢慢吃。”
“好会做生意的掌柜!”待店小二一走,洛言就赞了声。
“是啊,一般掌柜的被封了店,都急着疏通关系,他倒好,还想着拉拢客户。”葛三也笑了,虽然这些早点不值几个钱(瞧,他就没说要包一日三餐吧),但毕竟人家心意到了。
吃过早饭后,葛三就出去打听了,直到快到午饭时才回来,来不及喝茶,他就迫不及待地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大家:“我打听了一上午,发现这事还真不是一般的蹊跷啊!首先,据同行的人说,他们是在离孙府不远的一条小巷遇到的杀手,可是我刚刚去踩点了,那里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哦,只留下一股淡淡的花香。”洛言愕然看向蔷薇,这个……符合……
葛三接着道:“第二,当时同行的人在看见那名女子不久就集体晕倒了,所以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第三,我刚刚偷偷潜到城主府的停尸房里检查了一下孙林的尸体,发现他这儿,有个牙印,有点像犬类动物的齿痕。”葛三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动脉位置,压低声音道。
蔷薇嘻嘻一笑,道:“你们说这像不像我带着那头笨狼做的啊?”
“像,真像!”葛三愣了下,连连点头。
“像你个头啊!”蔷薇恼火地抓起抱枕砸向他。
“是你问的么!”葛三委屈地摸着脑袋,转头看向洛言,“阿言,有什么活动没?全城恐慌,连青楼都关门了,我都快闷死了!”
“没有!”洛言翻翻白眼,叫上苏清尘一起下楼吃饭。
“一盘红烧熊掌,两份北海冰鱼,还有一盘八珍鸡,一份黄金炸虾,嗯,再加一份翡翠虾仁和一份海鲜汤,最后再上几道时蔬瓜果,就这些。”洛言合上菜谱,轻轻叹了口气。
眼下是午饭时间,酒楼里却冷清得很,客人们大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什么,而街道上城主府的兵士往来穿梭,一刻不敢放松的巡逻,这下是连小摊小贩都没有了。
在等菜时,葛三磕着瓜子,眼却瞟着窗外,口中淡淡地道:“那些城主府的士兵大多是些武灵,在这种情况下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是啊。”洛言提着壶,挨个斟满茶,才接口道,“封城封店也没什么意义,真正的武宗高手是不在乎这点麻烦的。”
葛三咧嘴一笑忽然看向洛言:“现在封城了,听说后面的山早就封了,你知道现在城中最应该考虑的是什么吗?”
洛言思索了一下,也笑了:“粮食问题。封城封山等于断绝了与外界的交流贸易,城中又没有足够存粮的话,只怕很快就会有人闹事了。”
“嗤,这银月城城主看来也是个庸碌人物,尽做无用功!”蔷薇嗤笑一声,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
苏清尘摇摇头,道:“其实他已经做得很好了,封城封店只是为了让市民安心,只是我想他也想到了,如果没有在城中存粮耗尽前,那么他也只有开城一条路可以走了。怕就怕……”她没有再往下说,只是摇了摇头。
洛言接口道:“怕就怕到时候随便抓个倒霉鬼顶罪!”
“大人,就是他们!”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两人刚说完这话,一个面黄肌瘦的书生就指着洛言他们尖叫道,“大人,昨天我们宴会时,就只有他们进来。那女的身上就有一股花香,小的还亲眼看见他们身边跟着一头狼!”
全酒楼的人都顺着书生的手指看过来,洛言愕然发现,他们指的居然是……蔷薇!
洛言摸摸鼻子,葛三左右张望,苏清尘面色平淡,就是没有一人替蔷薇说话!某被骚扰无数天的悲催男作证,得罪谁也别得罪这丫头,!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蔷薇眨着眼睛,似笑非笑地望向书生,咯咯娇笑道:“小帅哥,你确定杀人凶手是我?”
这一声娇笑,听得酒楼中的男人汗毛乍起,热血沸腾,而这时,区别就出来了。第一种男人,是想挺身而出,为她脱罪,这是保护欲强烈的人。而第二种,则是想把她带到没人的地儿,自己偷着乐,这是占有欲强烈的人。但别管是哪种人,反正都被她的笑声激起了愤慨心,这么美丽的姑娘都能被冤枉,还有没有天理!
洛言摇摇头,蔷薇的灵魂魅惑实在太强了,估计心智不坚的,被她勾勾手指就能心甘情愿地献上自己的一切。
葛三吃惊地看着这一切,低声对洛言道:“哥们,幸亏我没打算要她,不然到时候是我操她,还是她操我?啊,我说错了!”话音未落,蔷薇已经一记灵魂穿刺杀了过来,吓得葛三连忙讨饶。
“呵,精神魅惑?”就在这时,一股阴冷的气息陡然笼罩了小楼,一个竹杖芒鞋,身着麻衣,头系白色抹额,灰白头发披肩的矍铄老者迈步走了进来,只重重一哼,就化解了蔷薇的灵魂魅惑。
“哎呀!”秘法被打断,蔷薇抱头惊呼一声,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怒道,“老家伙,你干嘛!会出人命的你知不知道!”
这时候,酒楼里的众人也反应了过来,惊疑不定地看着站在二层的蔷薇,眼中充满了浓浓的忌惮,但是仍有不知死活的还在迷恋地看着她。
“哼!妖女!”老者竹杖重重顿地,威严地道,“以色媚人,以魂控人,难道不该受到惩罚么?”
蔷薇又岂是好欺负的,立刻叉腰回骂:“喂喂喂,老家伙你讲不讲理呀!是他们冤枉我的好吧?我给他们点教训,顺便洗清自己,有什么不对么?”
葛三看着老者手中的竹杖,忽然间面无血色,喃喃道:“阿言,咱们这次真遇到麻烦了……”
“怎么了?”洛言看了看那根竹杖,就是很普通的竹子啊!
葛三压低声音道:“不是竹杖,你看竹杖上端的那块玉佩!”
洛言顺着指示望去,只见竹杖上端以麻绳拴着一块祥云状的青白玉,上面隐隐约约刻着两个字,只是距离太远,洛言又不便运用元力窥探,也看不清楚。
葛三低声跟他解释道:“那是天机门的标志,他们是干什么的你先不用管,你只要知道,招惹了他们,你就等于招惹一群宗教疯子就行了!”
“不……不会吧?”洛言愕然,宗教疯子?这让以天下为己任的天机老祖情何以堪?
葛三嗤笑道:“天机门的那些人,也就是上层的还算明事理。像这样的苦行者,是最固执的一类。他们本事不高,却事事以上古周礼为行事准则,处处都以天道代表者自居,动不动就说,我代天惩罚你,或,我代天赐福于你!”
洛言瞪大了眼睛,天啊,这都什么年代了,以上古武圣周公姬旦制定的法典行事,那岂不是与社会严重脱节?
那厢,被蔷薇激怒的老者手挥竹杖,遥遥指向她:“我,步兼强,北域天道赐人间行走者,代表上天赐你灵魂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