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4之火与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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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海商大业

    一句话说的便是把甄玉蝉满脸的笑意,也难怪,这次回李家堡,乌兰并没有随行。她自己也不想长途跋涉,至于过年,她宁愿回娘家过娘,对于她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王辅臣往年不在家,她都是在除夕下午,便回到了英王府,留下了王吉贞和甄玉蝉两个人过年。

    既然乌兰不在,那她自然便是受的了这一声夫人。但是今天出府还不久,拍马屁的人还没来得及。而这第一句的便宜便是恰好被林皎娘给占了过去。甄玉蝉便是取下了手上的金丝瑞兽镯送给了林皎娘。毕竟皎娘的父亲和自己丈夫也是同袍,她这样做,传出去之后也是讨的王辅臣的喜欢。

    王氏看到这么贵重的礼物,便是开始推脱。“夫人您这金丝镯也没有买多久,怎么可以送孩子了呢?而且她的手腕还小,您即便是送她了,她也带不了。”甄玉蝉展着笑颜,对王氏说:“皎儿她娘,今天可是凑巧,我这金丝镯子,还是洋人做出来的。从泉州进的货,我们那西府前些日子,从江南送过来的稀奇货物。

    这镯子最大的厉害之处,便是能够伸缩。我手腕不粗,稍微再收一点,皎娘应该就可以戴上了。等着皎娘稍微大点的时候,再把这镯子松开点,她还是可以戴。女孩子,得富着养,从小穿金戴银,没什么不好,是个福气。”

    既然甄玉蝉这般说了,王氏倒也是不好拒绝。她收下了金丝镯子,然后给自己的女儿戴好了。果然合适,不禁的夸了一句。甄家西府都有这般宝物,那东府岂不是更不得了。甄玉蝉听着这话,轻不可闻的冷哼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屑西府。不过脸上依旧笑意吟吟,让每个人都忽略了她的冷哼。

    之所以提到西府的时候,甄玉蝉有些不懈。那是因为西府的大爷最近,竟然想开辟海商贸易。这点东府非常的反对,自前朝严令片木不可入海之后。沿海虽然还是有小部分人偷偷出海打渔,或者和海盗贸易。

    但是这些也是近海,远洋船长和水手却是根本没有,最关键的就是远洋船只没有。郑和六下西洋之后,船厂便是已经荒废了。原先栽种用以造船的树木,尽数被人砍去了卖钱,还有些被乱军伐走制作军械。至于图纸更是消失在了历史尘埃之中,如今新朝渐起,海禁略宽,但是谁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延续前朝海禁,若是如此,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杭州甄家,以东府为贵,西府为次。东府控制了杭州城几乎一大半的布匹丝绸,白酒茶叶还有小部分的海盐生意。而西府主要是做钱庄和粮食的,粮食是主业,钱庄是粮铺的附属品。这年头的钱庄可不是银行,因为防伪技术有限,钱庄主要的客户,比较狭窄。与其说是盈利,倒不如说是为了给甄家不同产业之间,相互汇钱走账行个方便。

    而粮食随着战乱的日益平息,江苏,山东,两湖这些地方粮仓渐满,已经跌下了很多。所以西府的买卖越发的紧了。虽然不至于入不敷出,但是和东府的差距更是大上了许多。有钱的生意却又被东府占据,西府又不好抢着。

    不过掌握着西府的大爷也是一个有想法的人,他一手把西府给撑起来。对于他而言,买卖紧了,不过东府有得是钱财支援,其实倒也生活富贵无忧。但是他还是咽不下一口气,凭什么杭州城的人,只知道甄家东府而不知道西府。所以他就想到了把海商生意做起来。

    只是他没有想到压力会有这么大,而且东府对他非常的不支持。不过他表面上对东府的呵斥唯唯诺诺,私底下却是继续推进自己的海商大业。而这次送金丝手镯给甄玉蝉,便是希望能够得到这个表妹的支持。不过甄玉蝉却让他失望,因为甄玉蝉也不看好海商。

    尤其近几年她在京中,算是看的通透。只是觉得男人扎了辫子,皇位上的人换掉。但是那有如何?满朝的起码一半都是前朝降臣,前不久便是有人提出了海禁之事,只不过眼下朝廷大事很多,顾不到这个上面罢了。

    如果有一日,万岁爷想起了这茬事。便是看着那些朝臣的奏折,真的又把大海给封起来了。那西府现在的这些投资,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是商人都是狡兔三窟,东府虽然不看好西府大爷的这个做法,但是表面之上依旧也和和气气的,非常的支持。毕竟谁也不知道以后,海商之利,只要安全的跑个来回,若往吕宋去,便是五十倍的利润,若往东瀛去,那便是十倍的利润。而且回本的非常的快。西府这般投钱,便是让他们去投。

    亏掉了,西府本来也没几个存钱,大不了就算了。赚了,顶多不过西府再次崛起,得到的也是甄家的名声。甄玉蝉精明的人物,既是猜到了东府的意思,所以她表面上还是写信支持西府大爷。流露出来的不满,也是尽量去掩饰着。

    不过她的不屑,不代表着王吉贞的不屑。王吉贞自然是知道海利的巨大。现在的太平洋上,西班牙人的大帆船,荷兰人的东印度公司,已经非常活跃了。而大西洋之上,欧洲各国更是都已经摆开了架势,大打一架。大航海时代,已经到来。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外婆家,还有着如今这个时代的航海先驱。

    虽然他的心思一下子便是活络了过来,但是奈何他现在也不了解甄家,甄家西府如今已经把这海贸做到了何种程度,他也是不知道。甚至连着了解甄家的人都没有,自从麝兰嫁回了杭州之后,府邸之中,便是没有了一个甄家奴仆。

    不过好在王吉贞自己快要下江南了,多则三年,少则两年。那个时候康熙自然是要继位为帝,而那个时候自然也是他下江南的时候。而且开春之后,甄妙玉还要过来。王吉贞打定主意,到时候要向她好好的了解一下,自己这个富有而又神秘的外公家。

    ps.甄家势大,却把嫡女嫁给王辅臣当做妾室。这不是逻辑问题,乱世命贱如狗,读书人都比不上大兵,更别说商人了。对于这个后面会有详细剧情解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