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金存炽
“嚣张！”旁边围观的人群中，不知是谁义愤填膺喊了一句，随后，利剑出鞘的声音齐刷刷响起。一转眼，韩真与穆点星已经身处重重包围的剑锋之中。穆点星见这突变的一幕，右手下意识握住了配剑冰释的剑柄，清澈的眼眸中透出一闪而过的警惕。
金公子冷笑了几声，用手指弹开君钦：“臭小子，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在流苏剑宗无法无天也就罢了，居然还来梦星岭丢人现眼。就你们，还妄称剑道天下第一宗，好意思么？”
韩真什么也没有说。他用眼角瞥了瞥身边的一群人，随后哼了一声，君钦狠狠扫下，雄浑的内力化为剑气仿佛将空气割开。站在韩真周围的所有人都感觉好像被面前什么无形的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很快东倒西歪。金公子也是被这剑气震得连连后退了三步才站住。
这一剑下来，金公子不得不收起了对韩真的小觑之心。
如此深厚的内力，绝对不可能是外表能装出来的。单靠一道剑气，能瞬间瓦解周围一圈人的武装，就算全都是一些修为低微的小弟子，也不是容易的事。
这个流苏剑宗的人，还真的不一般啊！
韩真震退所有人之后，冷冷举起剑：“金公子，韩真素来仰慕传闻中梦星岭的天才剑者金存炽。如今得见，虽与传闻之中相差甚远，也算了却一桩心愿。如今你更是辱及韩真师门，口口声声流苏剑宗不及梦星岭。若真是如此，请阁下不吝赐教，让韩真败得心服口服，否则，韩真定要维护师门名誉。请吧！”
韩真的意思很清楚了。你侮辱我，要么打败我，要么被我打，今天这事，除非打一架否则跟你没完！
穆点星自觉地往旁边让了让。周围那些被一道剑气震倒的自己也知道没有能力与之抗衡，连帮忙都不行，也十分自觉地往旁边让了让。
有小弟子想说什么，可是旁边的马上就悄悄撞了他一下，咧嘴一笑，挤眉弄眼，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
金公子显然没有想到韩真会如此直接的挑战，而且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因为，很久很久都没有人，至少没有同龄人，敢挑战金存炽了。对面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流苏剑宗弟子，会这么大胆显然是他没有想到的。可惜，如果他知道，韩真在流苏剑宗的实力实际上就是相当于梦星岭的金存炽，他也不会碰这个钉子了。
他似乎有些慌乱，朝四周看了看。见周围的小弟子全都退居二线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不由气愤。
梦星岭以实力高者为尊。看起来，光是刚刚那一道剑气，已经被他们之中不少人认定为强者，自然就不会再为难。倒是全都来看自己笑话了！
金公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倒是程雪见情况不对，再次扑上来抓着金公子：“金公子，你为何不解释清楚，这一切都是误会啊！”随后程雪急切地对韩真说，“公子，您认错……”
“比就比！”金公子急急忙忙打断程雪，“怕你不成！雪儿，你先去旁边等我一会儿，处理好这件事情，我陪你一起会叶蕊音那里。放心，有我在，他不敢为难你。”
“可是……”
“好了，难道我的本事，你不清楚吗？若是我一个大男人，还需要女人来担心，我还有何颜面行走江湖？”
“不，千万别这么说！”雪儿温柔道，“在我心中，你永远是哪个最完美的正人君子。”
眼见他们又腻歪上了，韩真心中十分不是滋味。有句话，他很想说，却说不出口。
这俩人有病吧！
好在这回不只是有他一个人看不下去了。旁边的小弟子又开始起哄：“真不害臊，光天化日的搂搂抱抱，一个丫头，一个公子，要风流快活以后有的是时间，非得挑这时候？赶快比武啊！”
程雪听了，羞红了脸，赶紧跑开了，似乎完全忘了，这场闹剧的起因根本就是她。而金公子则痴痴地看着他，双眸一刻一舍不得离开。
真是太羞辱人了！
韩真握紧君钦，突然催动内力。君钦顿时产生共鸣，尖锐的金属之声刺入金公子的脑海。
程雪紧张地绞着手帕，看着这两个人对峙。她的耳边时不时传来小弟子的窃窃私语：
“你说他们两个谁会赢啊？”
“那还用说吗。”
听到这确定的语气，程雪松了口气，同时一脸崇拜地看向那位温柔的“君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废物的实力。真是不明白，同样是金家的后人，怎么差别这么大。”
“是啊。亏他脸皮这么厚，那个韩真把他认成存炽师兄，他居然还恬不知耻答应了。就他？存炽师兄一根小手指都够不上的。”
“不过也真是奇了，怎么这个韩真上来就觉得他是存炽师兄啊？”
“你没听有人上来就叫金公子么？不要脸。外人对金家公子的印象，除了存炽师兄还有哪个金公子啊？人品样貌没一个比得上的。”
程雪听到小弟子毫不忌讳的嘲笑声，双手更是不安地绞着手帕。
“不过这金珪再怎么不济那也是金家二公子啊，难道一点儿胜算也没有？”
“得了吧。金家二公子，跟我们存炽师兄比起来什么也不是。除了会给存炽师兄惹麻烦，他干过什么正事没有？都没有那位长老愿意收他做弟子，还不是他老爹面子上挂不住，才说要留在金氏，不拜师了。哼。”
“对呀对呀，而且你看不出来吗，这个流苏剑宗的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刚刚那一下，剑气可真是吓到我了。看来流苏剑宗也不全都是废物嘛。可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都没有听说过？”
“我看能要跟他打，还真得存炽师兄来试试呢。起码也得悯夕师兄吧。这再怎么轮也轮不到这个废物小子啊。呵呵，自取其辱。没什么本事还整天装作正人君子的模样，好像理都在他手里，闯了祸就一副自责的样子，好像这样就能善后了一样。只是苦了存炽师兄，每天这么忙还得给这个废物收拾烂摊子。你是不知道，上次悯夕师兄因为他闯祸连累了存炽师兄，跟他大打出手，险些连千秋都用上了。”
“是啊。我是没想到悯夕师兄会这么生气。那可是千秋啊！”
“要我说是那小子欠打。我倒要看看，这回存炽师兄来了他要这么收场，嘻嘻。”
周围小弟子看戏一般嬉笑，丝毫没有紧张感。
原来，他们认为必败无疑的那个人，其实是金公子？
程雪咬着嘴唇。金公子不会出什么事情吧，这件事情原本就是因为我。要不是我，他们也不会到这个地步，都怪我。不会的，金公子不会受伤的，他那么威武，那么厉害！他怎么会受伤呢？
可是圈内两人的实力悬殊让程雪的心越来越凉。
她不懂剑术，可是也能明显看出来，金珪根本是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被压制的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韩真不知道眼前的人呢其实根本不是金存炽，而是一个在梦星岭都不入流的剑者。所以，他并不敢大意，起势就是流苏剑宗的镇宗剑法，流苏九剑。流苏九剑是流苏剑宗创始人所创，一剑九式，九式连环，力道叠加，快，准，狠，剑路极其犀利，看不清剑影，摸不透剑路，挡不住剑锋，若是不熟悉，甚至只能以直觉挡剑。据说，从来没有人可以从流苏九剑的第九剑之下生还。
但是流苏九剑的修习，每一层都需要极其深厚的内力以及对剑的熟练掌握，除了天赋，更需要时间的积累。因此，即便是韩真，目前至多也只能练到第六剑。
可是韩真在刚刚出剑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这个人——也太弱了啊。
流苏九剑的第一式十分简单寻常，因此不熟悉流苏九剑的人多数情况下意识不到招式的变化，而在第三第四式的时候才会突然察觉到剑势的凌厉猛增。
可是这个人，连最基础的剑势都跟不上。流苏九剑的速度虽然快，可也不至于连第一式也跟不上吧？
手法生疏，步履凌乱，身法不稳，眼前的这个人满脸慌乱，在韩真眼中，简直全是破绽！
不，这不可能是金存炽。若这样的水平也能到达大弟子，梦星岭如何服众？！
见此人连连后退显然不堪重负毫无反击之力，韩真叹道，罢了罢了，这要再打下去该被传成自己欺负人了。
此时，流苏九剑已经到了第三式。流苏九剑的特点，每一式一旦使出，不可断开，否则剑气会反自身，因此韩真若想听下，必须等第三式结束。
韩真的剑看起来攻势凌厉，但是实际上韩真几乎已经消去了绝大部分的杀伤力，可金珪还是惊恐无比，脚下一乱，居然被自己绊倒。只要最后那一剑刺出，剑气就会收回。韩真自然不会真的刺伤金珪。韩真只需要稍稍偏转剑锋，就可以结束了。
但是他没想到，站在场外的程雪在看到金珪倒下的瞬间，居然尖叫一声扑了过来挡在金珪身前，好巧不巧，也挡住了韩真原本希望君钦偏移的剑路！
不好！
韩真下意识扭腕强行收剑，积聚在君钦剑锋的剑气由于自己收剑而无法递延，直接反冲向了韩真的手臂。韩真感到手腕连同小臂一阵酸麻，险些无法握住君钦。
而此时，韩真瞥见了一个金红色的衣角。不知何时闯入战场的那个人，飞起一脚踢在韩真的手腕上。原本手腕已经受伤，这力道十足的一踢，不仅让韩真的手松开了君钦，更是让君钦朝天空飞去。来人动作十分连贯，踢飞韩真的剑之后随即又是狠狠一脚踢在了韩真肋骨下方。韩真只感觉到胸口一阵窒息的刺痛，重重摔了出去。就这么一瞬间，来人一把握住了掉落的君钦，一挥而下。等韩真的视线恢复清晰只是，君钦的剑锋，已经指向了韩真。
就这么一瞬间，来人夺走君钦，制服了韩真。
韩真的眼神变了。
虽然这一幕会出现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程雪的突然闯入加上韩真猝不及防的受伤，可是作为金流苏弟子，韩真十分清楚，这个人的动作，干净利落，时机寻找精确得惊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
狭长的瑞风眼眼角上挑，眉若弯刀，暗红色的瞳孔仿佛红宝石一般折射着犀利的光辉，哪一个角度都让人不寒自畏。无论是谁眼神碰撞，都有意无意地躲闪这锋利的目光。纤薄的双唇血一般红艳，冷冽地吐出两个字来：
“放肆！”
每个字都像是带着冰碴，又像是带着火药。一身红衣，金色绣线封边，看上去灼热又锋芒毕露。
金公子冷笑了几声，用手指弹开君钦：“臭小子，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在流苏剑宗无法无天也就罢了，居然还来梦星岭丢人现眼。就你们，还妄称剑道天下第一宗，好意思么？”
韩真什么也没有说。他用眼角瞥了瞥身边的一群人，随后哼了一声，君钦狠狠扫下，雄浑的内力化为剑气仿佛将空气割开。站在韩真周围的所有人都感觉好像被面前什么无形的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很快东倒西歪。金公子也是被这剑气震得连连后退了三步才站住。
这一剑下来，金公子不得不收起了对韩真的小觑之心。
如此深厚的内力，绝对不可能是外表能装出来的。单靠一道剑气，能瞬间瓦解周围一圈人的武装，就算全都是一些修为低微的小弟子，也不是容易的事。
这个流苏剑宗的人，还真的不一般啊！
韩真震退所有人之后，冷冷举起剑：“金公子，韩真素来仰慕传闻中梦星岭的天才剑者金存炽。如今得见，虽与传闻之中相差甚远，也算了却一桩心愿。如今你更是辱及韩真师门，口口声声流苏剑宗不及梦星岭。若真是如此，请阁下不吝赐教，让韩真败得心服口服，否则，韩真定要维护师门名誉。请吧！”
韩真的意思很清楚了。你侮辱我，要么打败我，要么被我打，今天这事，除非打一架否则跟你没完！
穆点星自觉地往旁边让了让。周围那些被一道剑气震倒的自己也知道没有能力与之抗衡，连帮忙都不行，也十分自觉地往旁边让了让。
有小弟子想说什么，可是旁边的马上就悄悄撞了他一下，咧嘴一笑，挤眉弄眼，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
金公子显然没有想到韩真会如此直接的挑战，而且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因为，很久很久都没有人，至少没有同龄人，敢挑战金存炽了。对面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流苏剑宗弟子，会这么大胆显然是他没有想到的。可惜，如果他知道，韩真在流苏剑宗的实力实际上就是相当于梦星岭的金存炽，他也不会碰这个钉子了。
他似乎有些慌乱，朝四周看了看。见周围的小弟子全都退居二线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不由气愤。
梦星岭以实力高者为尊。看起来，光是刚刚那一道剑气，已经被他们之中不少人认定为强者，自然就不会再为难。倒是全都来看自己笑话了！
金公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倒是程雪见情况不对，再次扑上来抓着金公子：“金公子，你为何不解释清楚，这一切都是误会啊！”随后程雪急切地对韩真说，“公子，您认错……”
“比就比！”金公子急急忙忙打断程雪，“怕你不成！雪儿，你先去旁边等我一会儿，处理好这件事情，我陪你一起会叶蕊音那里。放心，有我在，他不敢为难你。”
“可是……”
“好了，难道我的本事，你不清楚吗？若是我一个大男人，还需要女人来担心，我还有何颜面行走江湖？”
“不，千万别这么说！”雪儿温柔道，“在我心中，你永远是哪个最完美的正人君子。”
眼见他们又腻歪上了，韩真心中十分不是滋味。有句话，他很想说，却说不出口。
这俩人有病吧！
好在这回不只是有他一个人看不下去了。旁边的小弟子又开始起哄：“真不害臊，光天化日的搂搂抱抱，一个丫头，一个公子，要风流快活以后有的是时间，非得挑这时候？赶快比武啊！”
程雪听了，羞红了脸，赶紧跑开了，似乎完全忘了，这场闹剧的起因根本就是她。而金公子则痴痴地看着他，双眸一刻一舍不得离开。
真是太羞辱人了！
韩真握紧君钦，突然催动内力。君钦顿时产生共鸣，尖锐的金属之声刺入金公子的脑海。
程雪紧张地绞着手帕，看着这两个人对峙。她的耳边时不时传来小弟子的窃窃私语：
“你说他们两个谁会赢啊？”
“那还用说吗。”
听到这确定的语气，程雪松了口气，同时一脸崇拜地看向那位温柔的“君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废物的实力。真是不明白，同样是金家的后人，怎么差别这么大。”
“是啊。亏他脸皮这么厚，那个韩真把他认成存炽师兄，他居然还恬不知耻答应了。就他？存炽师兄一根小手指都够不上的。”
“不过也真是奇了，怎么这个韩真上来就觉得他是存炽师兄啊？”
“你没听有人上来就叫金公子么？不要脸。外人对金家公子的印象，除了存炽师兄还有哪个金公子啊？人品样貌没一个比得上的。”
程雪听到小弟子毫不忌讳的嘲笑声，双手更是不安地绞着手帕。
“不过这金珪再怎么不济那也是金家二公子啊，难道一点儿胜算也没有？”
“得了吧。金家二公子，跟我们存炽师兄比起来什么也不是。除了会给存炽师兄惹麻烦，他干过什么正事没有？都没有那位长老愿意收他做弟子，还不是他老爹面子上挂不住，才说要留在金氏，不拜师了。哼。”
“对呀对呀，而且你看不出来吗，这个流苏剑宗的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刚刚那一下，剑气可真是吓到我了。看来流苏剑宗也不全都是废物嘛。可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都没有听说过？”
“我看能要跟他打，还真得存炽师兄来试试呢。起码也得悯夕师兄吧。这再怎么轮也轮不到这个废物小子啊。呵呵，自取其辱。没什么本事还整天装作正人君子的模样，好像理都在他手里，闯了祸就一副自责的样子，好像这样就能善后了一样。只是苦了存炽师兄，每天这么忙还得给这个废物收拾烂摊子。你是不知道，上次悯夕师兄因为他闯祸连累了存炽师兄，跟他大打出手，险些连千秋都用上了。”
“是啊。我是没想到悯夕师兄会这么生气。那可是千秋啊！”
“要我说是那小子欠打。我倒要看看，这回存炽师兄来了他要这么收场，嘻嘻。”
周围小弟子看戏一般嬉笑，丝毫没有紧张感。
原来，他们认为必败无疑的那个人，其实是金公子？
程雪咬着嘴唇。金公子不会出什么事情吧，这件事情原本就是因为我。要不是我，他们也不会到这个地步，都怪我。不会的，金公子不会受伤的，他那么威武，那么厉害！他怎么会受伤呢？
可是圈内两人的实力悬殊让程雪的心越来越凉。
她不懂剑术，可是也能明显看出来，金珪根本是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被压制的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韩真不知道眼前的人呢其实根本不是金存炽，而是一个在梦星岭都不入流的剑者。所以，他并不敢大意，起势就是流苏剑宗的镇宗剑法，流苏九剑。流苏九剑是流苏剑宗创始人所创，一剑九式，九式连环，力道叠加，快，准，狠，剑路极其犀利，看不清剑影，摸不透剑路，挡不住剑锋，若是不熟悉，甚至只能以直觉挡剑。据说，从来没有人可以从流苏九剑的第九剑之下生还。
但是流苏九剑的修习，每一层都需要极其深厚的内力以及对剑的熟练掌握，除了天赋，更需要时间的积累。因此，即便是韩真，目前至多也只能练到第六剑。
可是韩真在刚刚出剑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这个人——也太弱了啊。
流苏九剑的第一式十分简单寻常，因此不熟悉流苏九剑的人多数情况下意识不到招式的变化，而在第三第四式的时候才会突然察觉到剑势的凌厉猛增。
可是这个人，连最基础的剑势都跟不上。流苏九剑的速度虽然快，可也不至于连第一式也跟不上吧？
手法生疏，步履凌乱，身法不稳，眼前的这个人满脸慌乱，在韩真眼中，简直全是破绽！
不，这不可能是金存炽。若这样的水平也能到达大弟子，梦星岭如何服众？！
见此人连连后退显然不堪重负毫无反击之力，韩真叹道，罢了罢了，这要再打下去该被传成自己欺负人了。
此时，流苏九剑已经到了第三式。流苏九剑的特点，每一式一旦使出，不可断开，否则剑气会反自身，因此韩真若想听下，必须等第三式结束。
韩真的剑看起来攻势凌厉，但是实际上韩真几乎已经消去了绝大部分的杀伤力，可金珪还是惊恐无比，脚下一乱，居然被自己绊倒。只要最后那一剑刺出，剑气就会收回。韩真自然不会真的刺伤金珪。韩真只需要稍稍偏转剑锋，就可以结束了。
但是他没想到，站在场外的程雪在看到金珪倒下的瞬间，居然尖叫一声扑了过来挡在金珪身前，好巧不巧，也挡住了韩真原本希望君钦偏移的剑路！
不好！
韩真下意识扭腕强行收剑，积聚在君钦剑锋的剑气由于自己收剑而无法递延，直接反冲向了韩真的手臂。韩真感到手腕连同小臂一阵酸麻，险些无法握住君钦。
而此时，韩真瞥见了一个金红色的衣角。不知何时闯入战场的那个人，飞起一脚踢在韩真的手腕上。原本手腕已经受伤，这力道十足的一踢，不仅让韩真的手松开了君钦，更是让君钦朝天空飞去。来人动作十分连贯，踢飞韩真的剑之后随即又是狠狠一脚踢在了韩真肋骨下方。韩真只感觉到胸口一阵窒息的刺痛，重重摔了出去。就这么一瞬间，来人一把握住了掉落的君钦，一挥而下。等韩真的视线恢复清晰只是，君钦的剑锋，已经指向了韩真。
就这么一瞬间，来人夺走君钦，制服了韩真。
韩真的眼神变了。
虽然这一幕会出现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程雪的突然闯入加上韩真猝不及防的受伤，可是作为金流苏弟子，韩真十分清楚，这个人的动作，干净利落，时机寻找精确得惊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
狭长的瑞风眼眼角上挑，眉若弯刀，暗红色的瞳孔仿佛红宝石一般折射着犀利的光辉，哪一个角度都让人不寒自畏。无论是谁眼神碰撞，都有意无意地躲闪这锋利的目光。纤薄的双唇血一般红艳，冷冽地吐出两个字来：
“放肆！”
每个字都像是带着冰碴，又像是带着火药。一身红衣，金色绣线封边，看上去灼热又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