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异变
wed mar 25 13:53:14 cst 2015
黑空又开始显化，似乎比上次更加真实了，鬼风呼啸，紫电穿空，黑空开始像泄了般的洪水席卷大地之上的身影，景象惊人。那身影开始似乎有些不知所措，随后却立即激昂起来，在黑空压下的瞬间，一拳轰出。
黑空重新挂在九天，似龙卷一般酝酿着风暴，紫色如蛟龙的闪电连接天地，绞向大地的人影，雷击过后，那身影已经残破，意志也有所溃散。昌瑜抚上了阿父颤抖的背，妹妹已经闭着眼不敢再看了。所有的修罗都吃惊地望着祭坛内的虚影，昌瑜见状看向祭坛――那身影站起来了！拖着残破不全的身躯，竟然站起来了。
黑空逐渐凝聚成愤怒的表情，咆哮喷出阵阵飓风，飞沙走石，连山堆都开始飞起，唯一不动的，只有那残破的身躯。黑空化作万种生灵，从九天之上冲向大地，要将那身影撕裂。身影更残破了，倒地再也无法站起，无尽的黑色生灵融入黑空中消失，只有一个无法做到，因为那地上的残体狠狠地咬住了他！
所有的景象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阿父飞快地冲向祭坛内已经倒在那里的忡劫。
“这...超出三境，速速告知黑翎大人！”祭司神情激动，吩咐修罗护卫。“尔等先行回去，等候消息吧。”阿父连忙应是，抱着昏迷的忡劫开始离去。
昌瑜抱着妹妹紧随其后。“等等！那孩子叫什么？”祭司喊下昌瑜。“忡劫。”昌瑜说完便后悔了，成年修罗声音沙哑低沉，而他声音细腻。
“祭司闻言点头，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死死盯住昌瑜，想要看穿那斗笠之下的黑纱。昌瑜手心已经开始出汗，“哥哥我们快回去吧，忡劫哥哥不知道怎么样啦...”妹妹伸出小手，在昌瑜的怀里摇了摇，稚嫩的脸上满是担忧。昌瑜用手轻轻拍她的背，安抚妹妹不要担心。祭司目光在兄妹间徘徊，似有疑惑。“走吧”，祭司丢下二字，回去继续主持破尘祭坛。昌瑜松了一口气。
回到屋内，忡劫已经清醒过来，只是脸色有些苍白，阿父则是满脸的喜色。这一界常年处于混乱之中，贫瘠又黑暗，能开启冥修进入破尘，无疑是最好的出路。“感觉怎么样，小劫。”昌瑜放下妹妹，问道。“我...还好，只是好累，我感觉体内现在潜伏着力量。”忡劫回答哥哥。
他语气有些虚弱，却透着孩童的喜悦。是了，自他出生起，家人便是在流浪中的，年幼的他早早知晓了有个叫力量的东西，获得了便可以不再受人欺凌。“你怎么回来有些晚，没出什么意外的事吧？”喜悦之余，阿父询问昌瑜。“没什么，抱着妹妹有些慢而已。”昌瑜漫不经心地回答。“哼，臭哥哥，云云不重呀！”妹妹嘟嘴小拳头敲打着他。黑暗降临，一夜过去。
昌瑜是被吵醒的，一出屋，妹妹欢雀的声音入耳。忡劫只有半人高，此时他额头的双印发出淡紫色的暗光，双瞳亦是如此，挥手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扩散。
他一拳击出，罡风吹扬昌瑜的衣襟，“哥哥！”气息瞬间全无。昌瑜整了整斗笠，出门必带斗笠，是他养成的习惯。抱起妹妹，黑纱之后的他嘴角上扬，示意忡劫跟他回屋。阿父多数时都在外出跟随镇中的平民修罗狩捕冥兽，虽然实力平凡，却可获得日常生活所需的食物，因此照顾弟弟妹妹的伙食，就是昌瑜在负责。
“嗯...好香阿，哥哥最会做好吃的啦！”妹妹陶醉到，顺便拧了下忡劫。忡劫只比她大几岁，生性比较冷淡，因此平常打闹时丝毫不让妹妹，得她小憎。忡劫白了妹妹一眼，没有说话。听着身后的打闹，温馨的家庭感充斥在破旧的屋内，昌瑜有些恍惚，如果阿母尚在，该有多好。
“是，是！”“大人请...”屋外传来阿父的声音，昌瑜急忙带上斗笠去开门。
一个修罗穿着半身黑铠，裸露的皮肤布满伤痕，双目极其威严凶厉。头生双角的祭司和一对修罗将紧随其后，阿父小心翼翼地站立一旁。“大人要进屋吗？”阿父陪笑道。“不必了，这就是你的几个子嗣？”黑翎大人开口，目光打量着几个孩子，在昌瑜的身上略作迟钝，随后定格在忡劫的身上。
“想必这个就是超出三境的孩子了，我黑翎见识过许多的破尘孩童，大都是依靠器物勉强进入破尘，超出三境...有点意思。”
黑翎大人说完便转身，昌瑜一家还未反应过来。“还不快跟上！”祭司没好气道。“哦…是！”阿父急忙点头，示意忡劫跟上。忡劫跟了上去，回头却发现家人并未跟来，一时间有些踌躇。昌瑜看在眼里，对他摆了摆手，忡劫不再犹豫。
红光升起退下，一连三天过去。一家子心里都有些忐忑，不知忡劫情况如何。
昌瑜再一次被疼醒，这种疼痛感越来越强烈，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一般。
“黑翎大人携徒而来，忡琰还不速速开门迎接！”屋外传来祭司沙哑的声音。
忡琰，是阿父的名字。昌瑜带好斗笠，阿父连忙开门。妹妹不知去了何处玩耍，因此屋中只有昌瑜和阿父，阿父亲切地去抚忡劫的头，昌瑜却发现忡劫神色有一丝异样。
“好了好了，你就不必再做这种姿态了。”黑翎大人有些不快地喊住阿父。昌瑜虽未动，黑纱之后的他却皱眉起来。“抬过来吧！”祭司招呼身后的修罗护卫，抬来一黑箱，一打开，里面全是成色上品的冥铁。修罗界没有货币，硬要说有的话，便是以冥铁代之的。
“还楞着干嘛呀？找个妥置的地方放着吧。”祭司声音沙哑低沉，冲有些呆滞的阿父说道。阿父急忙应是，随即过来抬，奈何太重，非他一平常修罗可以抬得动的。昌瑜上前帮忙，却能感觉到黑翎大人和祭司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曾离开。一丝不详在昌瑜的心里升起，他自幼心思缜密，这也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
“哥哥...我来助你！”忡劫一个闪身便来到昌瑜的身旁，昌瑜刚点头，却被黑翎大人喊下了：“忡劫！你过来，那是你阿父和哥哥的，你不该插手。”语气中戾气毫不掩饰。
就是阿父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停下来面带疑问地看向黑翎大人，得不到回答，又将目光看向昌瑜。
昌瑜硬着头皮和阿父去抬那箱子，心有警惕，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昌瑜的手在箱子上用力的瞬间，一股气浪从箱子上喷薄而出。阿父和昌瑜始料未及，被掀翻在地，昌瑜顾不上杂乱的屋内，赶忙将地上的斗笠重新带回头上。
“果然！”“异类！”“哼哼哼…”人声吵杂，昌瑜头皮有些发麻。阿父亡魂大冒，有些踉跄地爬起来护在昌瑜面前。“大人，大人！他生来如此，并不是什么异类啊！大人…”阿父再欲开口，黑翎凭空一甩手，阿父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墙上，土屑飞扬。忡劫急忙上前去扶起阿父，愤怒地看着黑翎。
祭司在黑翎的耳边低声地说着什么，黑翎冷笑。“说！是谁遣你过来的？你又是何时，怎么过来的！”黑翎一手指着昌瑜，一种强悍的气息锁定他。
昌瑜整理好衣物和斗笠，额头见汗，他开口，尽量让自己平淡一些：“黑翎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自幼生在这里，我的阿父阿母皆为平常修罗。”
黑翎再一甩手，劲风吹扬起昌瑜的斗笠。修罗生来带有隶属种族的修罗印，而昌瑜面部白滑，俊俏得有些像女子般。
一头黑丝，昌瑜怎么也遮不住了。“擒下他”黑翎语气冷淡。修罗护卫应声上前，阿父不顾溢血的嘴角，再次挡在了昌瑜的身前。“大人，他真的并非什么异类啊！大人不信，可问忡劫！”阿父口不择言，神色慌张。忡劫本为一家人，自然顺势说话。黑翎只是冷笑，目光死死盯住昌瑜。“滚开！”修罗护卫抽出冥铁刀，将阿父推翻。“滚！”孩童愤怒的声音响起，忡劫双印狰狞在额头上，双瞳中有莫名的力量。
他对着那护卫一拳击出，修罗卫竟然抵不住一孩童的力量，连连倒退。忡劫就那样对峙在那里，似一尊玲珑凶神。“快走...快走...”阿父推开来扶自己的昌瑜，却又咳出一口鲜血。十年前的一慕犹如重演般，重伤的阿母也曾对昌瑜说――“快走…”昌瑜咬牙，转身夺门而出。
“追上去！”“杀了他！”祭司可憎的声音叫喊着。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黑翎双手未动，目光犀利地割向面前的孩童。
“我在保护我的家人。”忡劫面无惧意，稚童的脸庞上只有坚毅。
“呵呵...如果有一天这方世界都毁灭了...”“你还会去在乎你的家人？！”黑翎吼出的同时，一只鬼手从他的背后挣出，眨眼间变大，擒向忡劫之后去势未减，将屋子击穿，轰鸣声响起。
声音传远，镇中的修罗纷纷出屋观望。狂奔中的昌瑜回身去看，自己的屋子已经倒塌了，一时间他呆在那里。自十年前的那次奔命开始，这里是他和家人定居的最后一处，而今也销毁了。
“异类，留下你的命！”修罗护卫赶至，冥刀挥出。
昌瑜虽然行动敏捷，但那也只是凡躯的敏捷而已。他狼狈躲闪，身上的黑衣被划破多处，渗出血迹。
慌乱中，冥刀纤细的刀身刺往昌瑜，来势太迅不可躲闪。
“小瑜！”阿父的声音响起，身影阻在了刀锋的前面，血喷流而出，染红了昌瑜的衣袍。
“阿父...”昌瑜的声音有些颤抖。“走...走啊...”阿父焦急，被冥刀洞穿肩头的不觉疼痛。
远处的废墟之上，黑翎看着这一幕，有些皱眉。忡劫被提在鬼手中不得动弹，他已经不再挣扎，而是冷冷地看着...
黑空又开始显化，似乎比上次更加真实了，鬼风呼啸，紫电穿空，黑空开始像泄了般的洪水席卷大地之上的身影，景象惊人。那身影开始似乎有些不知所措，随后却立即激昂起来，在黑空压下的瞬间，一拳轰出。
黑空重新挂在九天，似龙卷一般酝酿着风暴，紫色如蛟龙的闪电连接天地，绞向大地的人影，雷击过后，那身影已经残破，意志也有所溃散。昌瑜抚上了阿父颤抖的背，妹妹已经闭着眼不敢再看了。所有的修罗都吃惊地望着祭坛内的虚影，昌瑜见状看向祭坛――那身影站起来了！拖着残破不全的身躯，竟然站起来了。
黑空逐渐凝聚成愤怒的表情，咆哮喷出阵阵飓风，飞沙走石，连山堆都开始飞起，唯一不动的，只有那残破的身躯。黑空化作万种生灵，从九天之上冲向大地，要将那身影撕裂。身影更残破了，倒地再也无法站起，无尽的黑色生灵融入黑空中消失，只有一个无法做到，因为那地上的残体狠狠地咬住了他！
所有的景象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阿父飞快地冲向祭坛内已经倒在那里的忡劫。
“这...超出三境，速速告知黑翎大人！”祭司神情激动，吩咐修罗护卫。“尔等先行回去，等候消息吧。”阿父连忙应是，抱着昏迷的忡劫开始离去。
昌瑜抱着妹妹紧随其后。“等等！那孩子叫什么？”祭司喊下昌瑜。“忡劫。”昌瑜说完便后悔了，成年修罗声音沙哑低沉，而他声音细腻。
“祭司闻言点头，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死死盯住昌瑜，想要看穿那斗笠之下的黑纱。昌瑜手心已经开始出汗，“哥哥我们快回去吧，忡劫哥哥不知道怎么样啦...”妹妹伸出小手，在昌瑜的怀里摇了摇，稚嫩的脸上满是担忧。昌瑜用手轻轻拍她的背，安抚妹妹不要担心。祭司目光在兄妹间徘徊，似有疑惑。“走吧”，祭司丢下二字，回去继续主持破尘祭坛。昌瑜松了一口气。
回到屋内，忡劫已经清醒过来，只是脸色有些苍白，阿父则是满脸的喜色。这一界常年处于混乱之中，贫瘠又黑暗，能开启冥修进入破尘，无疑是最好的出路。“感觉怎么样，小劫。”昌瑜放下妹妹，问道。“我...还好，只是好累，我感觉体内现在潜伏着力量。”忡劫回答哥哥。
他语气有些虚弱，却透着孩童的喜悦。是了，自他出生起，家人便是在流浪中的，年幼的他早早知晓了有个叫力量的东西，获得了便可以不再受人欺凌。“你怎么回来有些晚，没出什么意外的事吧？”喜悦之余，阿父询问昌瑜。“没什么，抱着妹妹有些慢而已。”昌瑜漫不经心地回答。“哼，臭哥哥，云云不重呀！”妹妹嘟嘴小拳头敲打着他。黑暗降临，一夜过去。
昌瑜是被吵醒的，一出屋，妹妹欢雀的声音入耳。忡劫只有半人高，此时他额头的双印发出淡紫色的暗光，双瞳亦是如此，挥手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扩散。
他一拳击出，罡风吹扬昌瑜的衣襟，“哥哥！”气息瞬间全无。昌瑜整了整斗笠，出门必带斗笠，是他养成的习惯。抱起妹妹，黑纱之后的他嘴角上扬，示意忡劫跟他回屋。阿父多数时都在外出跟随镇中的平民修罗狩捕冥兽，虽然实力平凡，却可获得日常生活所需的食物，因此照顾弟弟妹妹的伙食，就是昌瑜在负责。
“嗯...好香阿，哥哥最会做好吃的啦！”妹妹陶醉到，顺便拧了下忡劫。忡劫只比她大几岁，生性比较冷淡，因此平常打闹时丝毫不让妹妹，得她小憎。忡劫白了妹妹一眼，没有说话。听着身后的打闹，温馨的家庭感充斥在破旧的屋内，昌瑜有些恍惚，如果阿母尚在，该有多好。
“是，是！”“大人请...”屋外传来阿父的声音，昌瑜急忙带上斗笠去开门。
一个修罗穿着半身黑铠，裸露的皮肤布满伤痕，双目极其威严凶厉。头生双角的祭司和一对修罗将紧随其后，阿父小心翼翼地站立一旁。“大人要进屋吗？”阿父陪笑道。“不必了，这就是你的几个子嗣？”黑翎大人开口，目光打量着几个孩子，在昌瑜的身上略作迟钝，随后定格在忡劫的身上。
“想必这个就是超出三境的孩子了，我黑翎见识过许多的破尘孩童，大都是依靠器物勉强进入破尘，超出三境...有点意思。”
黑翎大人说完便转身，昌瑜一家还未反应过来。“还不快跟上！”祭司没好气道。“哦…是！”阿父急忙点头，示意忡劫跟上。忡劫跟了上去，回头却发现家人并未跟来，一时间有些踌躇。昌瑜看在眼里，对他摆了摆手，忡劫不再犹豫。
红光升起退下，一连三天过去。一家子心里都有些忐忑，不知忡劫情况如何。
昌瑜再一次被疼醒，这种疼痛感越来越强烈，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一般。
“黑翎大人携徒而来，忡琰还不速速开门迎接！”屋外传来祭司沙哑的声音。
忡琰，是阿父的名字。昌瑜带好斗笠，阿父连忙开门。妹妹不知去了何处玩耍，因此屋中只有昌瑜和阿父，阿父亲切地去抚忡劫的头，昌瑜却发现忡劫神色有一丝异样。
“好了好了，你就不必再做这种姿态了。”黑翎大人有些不快地喊住阿父。昌瑜虽未动，黑纱之后的他却皱眉起来。“抬过来吧！”祭司招呼身后的修罗护卫，抬来一黑箱，一打开，里面全是成色上品的冥铁。修罗界没有货币，硬要说有的话，便是以冥铁代之的。
“还楞着干嘛呀？找个妥置的地方放着吧。”祭司声音沙哑低沉，冲有些呆滞的阿父说道。阿父急忙应是，随即过来抬，奈何太重，非他一平常修罗可以抬得动的。昌瑜上前帮忙，却能感觉到黑翎大人和祭司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曾离开。一丝不详在昌瑜的心里升起，他自幼心思缜密，这也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
“哥哥...我来助你！”忡劫一个闪身便来到昌瑜的身旁，昌瑜刚点头，却被黑翎大人喊下了：“忡劫！你过来，那是你阿父和哥哥的，你不该插手。”语气中戾气毫不掩饰。
就是阿父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停下来面带疑问地看向黑翎大人，得不到回答，又将目光看向昌瑜。
昌瑜硬着头皮和阿父去抬那箱子，心有警惕，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昌瑜的手在箱子上用力的瞬间，一股气浪从箱子上喷薄而出。阿父和昌瑜始料未及，被掀翻在地，昌瑜顾不上杂乱的屋内，赶忙将地上的斗笠重新带回头上。
“果然！”“异类！”“哼哼哼…”人声吵杂，昌瑜头皮有些发麻。阿父亡魂大冒，有些踉跄地爬起来护在昌瑜面前。“大人，大人！他生来如此，并不是什么异类啊！大人…”阿父再欲开口，黑翎凭空一甩手，阿父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墙上，土屑飞扬。忡劫急忙上前去扶起阿父，愤怒地看着黑翎。
祭司在黑翎的耳边低声地说着什么，黑翎冷笑。“说！是谁遣你过来的？你又是何时，怎么过来的！”黑翎一手指着昌瑜，一种强悍的气息锁定他。
昌瑜整理好衣物和斗笠，额头见汗，他开口，尽量让自己平淡一些：“黑翎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自幼生在这里，我的阿父阿母皆为平常修罗。”
黑翎再一甩手，劲风吹扬起昌瑜的斗笠。修罗生来带有隶属种族的修罗印，而昌瑜面部白滑，俊俏得有些像女子般。
一头黑丝，昌瑜怎么也遮不住了。“擒下他”黑翎语气冷淡。修罗护卫应声上前，阿父不顾溢血的嘴角，再次挡在了昌瑜的身前。“大人，他真的并非什么异类啊！大人不信，可问忡劫！”阿父口不择言，神色慌张。忡劫本为一家人，自然顺势说话。黑翎只是冷笑，目光死死盯住昌瑜。“滚开！”修罗护卫抽出冥铁刀，将阿父推翻。“滚！”孩童愤怒的声音响起，忡劫双印狰狞在额头上，双瞳中有莫名的力量。
他对着那护卫一拳击出，修罗卫竟然抵不住一孩童的力量，连连倒退。忡劫就那样对峙在那里，似一尊玲珑凶神。“快走...快走...”阿父推开来扶自己的昌瑜，却又咳出一口鲜血。十年前的一慕犹如重演般，重伤的阿母也曾对昌瑜说――“快走…”昌瑜咬牙，转身夺门而出。
“追上去！”“杀了他！”祭司可憎的声音叫喊着。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黑翎双手未动，目光犀利地割向面前的孩童。
“我在保护我的家人。”忡劫面无惧意，稚童的脸庞上只有坚毅。
“呵呵...如果有一天这方世界都毁灭了...”“你还会去在乎你的家人？！”黑翎吼出的同时，一只鬼手从他的背后挣出，眨眼间变大，擒向忡劫之后去势未减，将屋子击穿，轰鸣声响起。
声音传远，镇中的修罗纷纷出屋观望。狂奔中的昌瑜回身去看，自己的屋子已经倒塌了，一时间他呆在那里。自十年前的那次奔命开始，这里是他和家人定居的最后一处，而今也销毁了。
“异类，留下你的命！”修罗护卫赶至，冥刀挥出。
昌瑜虽然行动敏捷，但那也只是凡躯的敏捷而已。他狼狈躲闪，身上的黑衣被划破多处，渗出血迹。
慌乱中，冥刀纤细的刀身刺往昌瑜，来势太迅不可躲闪。
“小瑜！”阿父的声音响起，身影阻在了刀锋的前面，血喷流而出，染红了昌瑜的衣袍。
“阿父...”昌瑜的声音有些颤抖。“走...走啊...”阿父焦急，被冥刀洞穿肩头的不觉疼痛。
远处的废墟之上，黑翎看着这一幕，有些皱眉。忡劫被提在鬼手中不得动弹，他已经不再挣扎，而是冷冷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