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凰权谋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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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考察盟友

    “我虽时常来镇南王府,同大姑娘说说话,跟她甚是亲近,可这位二姑娘却极其少见,见到我来也并不怎么来见的,因此脸生的很,不过既然是王府的姑娘,那想必平日里也应当是个十分安分守己,深居简出的姑娘。”她不嫌弃话多,又补充了句。



    别府夫人来探望几位小姐,大姑娘来了二姑娘也从来不来,这本身就有悖常理;且真的懂事,平日里安分守己,怎今日这等要紧事上却昏了头?



    她话一说,不着痕迹的夸了玄苒一句,又暗暗将玄嵋给踩了一脚。



    玄嵋听着,开始还有些手足无措,越听着反而冷静下来,她气的几乎要浑身发抖。



    这眼生的夫人,竟然当着她们镇南王府的面,嚼舌根说起阿嵋的坏话来了,郑二夫人还在旁边煽风点火!



    奈何她一直是个软和的性子,且又是个晚辈,这里没她说话的机会,她若是巴巴的辩解,在其他人的眼中多半更是坐实了,她们对阿嵋的诋毁。



    这么着,镇南王府的姑娘家,真成了不受管教的刁蛮姑娘,她心中窝着火备受煎熬,脸上还不得不做出,浑然无事般的笑容。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出门在外切记谨言慎行。”武安侯夫人忽然冷了冷声,斥责了郑二夫人一句。



    郑二夫人一噎,抬眼四处看了看,总算是勉强闭了口。



    “夫人这话说的有些不合适了。”



    武安侯夫人敛去了笑意,继而正色道:“连人都还未见过,怎能这般武断的下了结论呢,兴许是误会也不一定,这么着,岂不是让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姑娘听了难受。”



    “她听了难受?”



    那开口挑事的夫人,见武安侯夫人竟是为玄家二小姐说话的,微有些意外,可转而也并不甚顾及给侯夫人面子的样子,不以为然道。



    “她连人后听我抱不平一句,都要难受的话,那其他在此候了她一个小辈大半日,却扑了个空被人晾着的夫人们,岂不是要难受的以头抢地了?”



    倒并非是之前胡搅蛮缠,反而有几分道理在,这话一出,在场几位先前一直不说话的夫人,俱是点了点头。



    玄苒见这模样,心中一急,就要起身去辩,搭在扶手上的手背忽然被流木按住了,她冲着玄苒摇了摇头,小声道:“小姐,你不合适。”



    “不合适也不能任由这位夫人继续信口雌黄下去,这对阿嵋的名声有碍……”



    “你说的不无道理,只是依我之见,不如等这位二小姐什么时候回来了,当面问问那不就一切水落石出了?若是今日等不到回来,我相信玄家二小姐知道自己犯了错处,回头自当自己一一上门,去大家府上拜访告罪的,那时夫人再责怪也不迟。”



    武安侯夫人却未避其锋芒,反而正面回了话,隐隐约约的像是跟这夫人对上了。



    那夫人张了张口,停顿了下,才略微放缓了语气。



    “侯夫人说的是,只是夫人常年在外,怕是对镇南王府的内情有所不知,先王妃早逝,我也是出于一番好意,见玄家二小姐因为早年丧母之事,而必然失去了一些管教的,这做事不周全些,也是情理之中能够理解,我身为长辈就替王妃管教一句而已。”



    “夫人即使是好心,可这不是家务事,怕是轮不到夫人来插手吧?”



    武安侯夫人见对方态度骤变,心想这当是个欺软怕硬之人了,一时想起玄家姐妹两个,明明出身



    王府这等的高门,理应是郡主的待遇,却因为早年丧母而论道到这般境地,也是让人唏嘘,心中不免升起一丝可怜。



    余光看到玄苒极力克制的脸色,玄家二小姐被人挑着刺这么说,却顾及颇多的不敢反驳,就知道两人在王府实际的地位了。



    她之所以会出口相帮两句,本不是因为什么善心,其实是因老二家那个不知深浅进退的弟媳,险些又要被人当了枪使,要给侯府惹祸生事,才如此的。



    可几番话下来,武安侯夫人确实有些为玄家两个姑娘而担忧了。



    她也是做娘的人,膝下两女一子,尤其独子还先天不足,从小到大都几乎是个药罐子,这老二弟媳不是个心思善良之人,她又常年和侯爷外放出去,这么一想,又觉得为自己心酸。



    堂堂侯府嫡系长房的世子爷和姑娘,却早早的知了事,处处忍让二房的几个子嗣。



    她正有些恍惚的出神,又被对方打算了念头,“侯夫人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都是为圣上效命,怎我一个长辈还不如一个小辈了?”



    “巡抚夫人怕是误会了,我想侯夫人并非是这个意思,只是你心中这么想,就以为是这样而已。”



    一道清脆清亮的嗓音忽然适时的响起,花厅间的众人齐刷刷扭了头,朝着这声音的来处看去,就见到在花厅的门口处,一个半大的丫头,正脚步利落而稳重的走了进来。



    来人穿着身红衣,衣着工整得体的很,一张精致如同细瓷般的小脸上,五官端正生的极好,尤其一双凤目可谓是波光熠熠,自带一股不卑不亢的神气,她目露浅笑的笑着说话,先朝着在座的诸位夫人行了个礼。



    “晚辈被琐事耽搁来迟了,实在过意不去,这只能候着脸皮来给几位夫人们请安,告罪讨饶了!”



    她脸上一红,十分羞愧的样子,所行之礼却标准的很,可屈膝时却不太顺畅,似乎在忍耐着什么痛楚一般,瞧着给人感觉有些隐约的古怪。



    “不慌不慌,你来了我们也就放心些了,方才究竟是怎么了?”



    这最先开口之人,竟是武安侯二房的夫人郑氏,她一脸关切的笑着说,仿佛之前那些关于玄嵋的小争端,她都并无参与似的,半分不显示尴尬疏离之态。



    玄嵋方才进来之前,已经在花厅外面听了一会儿,这若是自己没有听见前头的好戏,怕是要以为这郑二夫人才是那个,为她据理反驳的人,而并非是此时已经安静下来了的武安侯夫人。



    她笑着点点头,冲着郑二夫人谢道:“多谢夫人您的关心,晚辈不过出了一点子意外,腿上磕着了一下,现在已经无事了。”



    虽是在道谢,可语气里的那股子生疏,却和郑二夫人先头所表现的,南辕北辙了去。



    郑二夫人不尴不尬的收回已经伸出一半,作势要去抚玄嵋的手,转而生硬的握了一边的茶盏,拿了盖子,拂了热气喝起来。



    玄嵋见她终于肯安分老实了,也就不再管她,目光转向一边的武安侯夫人看去。



    这么想来,她前世里是见过武安侯夫人的,只是交情甚浅,她所见的夫人又多到不知几何,因此印象并不算深,只是对于武安侯府所遭遇之事,和侯夫人的坚韧不拔印象深刻些。



    玄嵋心里忽然有想起,郑二夫人当时送来锦云娟时,自个儿对武安侯府的那一点子心思,便不免不着痕迹,仔细的打脸着武安侯夫人。



    她比郑二夫人年纪应该小不了多少,可但看着外貌,却像是能够差之十岁还多一般,模样生的很不错,和多数世家的掌家夫人们差不许多。



    唯一最令人在意称奇之处,应当就是那一双时刻坚定的眼神,从她进门到现在,虽然武安侯夫人也觉意外,可那双眼眸里,却未曾有过丝毫的恍惚和动摇之色,这是一个从眼神中,就能感受到她心性坚定的人。



    玄嵋那之前稍微搁置下,要同武安侯府联合一把的念头,再看过武安侯夫人,并对她有了大致的看法后,蠢蠢欲动起来。



    不过须臾间,她收回目光,冲着花厅里的几位夫人,按照夫家的身份地位,和年龄长幼,又一一的行了礼。



    轮到那位挑三拣四的夫人时,玄嵋也浑若无事一般的,笑着低了头请安:“晚辈见过岭南巡抚夫人,给夫人赔个不是了,让人费



    心劳动大驾的过来,招待不周晚辈实在心中有愧。”



    她来的这一路上,田妈妈早已细心的将留在花厅里的几位夫人,分别是哪一家的,膝下子嗣等大致同玄嵋一一讲解过了。



    且就算田妈妈不说,玄嵋不问,凭借她前世和这些夫人所打的交道,也大致能够猜出个七七八八,不过是此时的她们要更加年轻许多罢了。



    因此一跨入花厅的院子,玄嵋就清楚的听到了里面的争辩声,那处处拿她下手的女子,正是当朝岭南巡抚的夫人,虽不过从二品的官位,可是个实权的肥缺,也难怪她会如此的胆大妄为。



    “你就是玄二小姐了?”



    “是,晚辈单名一个‘嵋’字,是府中的嫡次女。”玄嵋答道。



    “那就没有错了,玄二小姐瞧着八九岁的样子,人虽小但事却很忙,可真是让我好等啊,几个时辰都没能将人等来,多亏有你姐姐周到些,陪着我们几个说话,不然今日回去……怕是没有人能觉得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