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人屠
字体: 16 + -

第22章

    白起一听,赶忙问道:“那先生,敢问这位奇才姓甚名谁?”

    吴用还未答话,他身边的那位“壮士”娄邛却代而言之:“公子果然是一位旷世奇才。”

    还不待白起再问一句为什么,娄邛却已经自问自答了出来。

    “自周天子时代以来,但凡是载入史册的奇才天才,没有一位不是专精一面,而对其他方面不甚擅长的。就如那姜太公,智钓大周天子,统筹推翻无道纣王,平定天下,却连自己的家事都管理不好,以至于后院起火。还有那春秋霸主齐桓公,任用贤能,尊王攘夷,雄霸天下。但是却连自己的后事也处理不好,晚年就被饿死在了宫中,尸体腐烂发臭。”

    “据吴用所言,公子专于军事,熟读兵书,剑法高超,娄邛尚且不信。而依邛今日所见,公子却对除此之外的事情·一概不理,那如此专精的人还不是奇才,谁是奇才?”

    谁实话,知道的人会说娄邛在夸白起是个人才,不清楚的恐怕还以为他这是在诅咒白起呢!

    饶是白起自认为定力足够也是听得一阵膈应。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娄邛出口不凡,敢于直谏,白起对他的态度也越发恭敬了起来。

    只见他躬身说道:“邛先生过奖了,小子只是一个及笄之年的少年郎,先生谬赞。”

    就连称呼也在不经意间由壮士变成了先生。这代表着在白起心里,娄邛与吴用的地位几乎已经一般无二了。

    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娄邛今日来见白起,也只是因为吴用对他说白起此人有才,有德,值得托付,但是他心底却因久不见明主早已生出退隐之心,所以今日相见虽然话是好话,但却总是带刺。

    一是因为留意本不大,二是想真正感受一下白起的德行。

    结果如何?

    结果当然是十分满意。白起不仅没有在意他言语中的不敬,更是把态度一再的放低,这不禁就激起了娄邛的欲望。

    一开始来他是不很想留,但是现在嘛,除非白起是赶他走,否则娄邛还就打算赖着不走了。

    吴用先生自然是十分了解自己这位老友的,当白起正式将称呼娄邛为先生的时候,他就只道自己这位老朋友终于又能留下来陪着自己了。当下也就不打算再让他们继续聊下去了,毕竟眼下这老友是跑不了了,那何靖究竟心里安得什么花花肠子现在还都没底呢。

    “好了好了,你们二人都是当世人杰,就不用再都互相谦让了吧。”

    吴用这一打岔,白起和·娄邛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才哈哈大笑起来。

    吴用也跟着笑,不过笑了两声之后就又开始了:“公子,方才娄邛所说的那位奇才,正是穆王晚年时任用的三公之一,大良造公孙鞅。。”

    “公孙鞅?”

    吴用这么一说,白起就想起来了。

    “莫不是我曾在一份传记上见过这个名字,可是那受封于商宇十五邑,后来死于变法的那位卫鞅大人?”

    一听白起直接称呼卫鞅为大人,吴用赶忙紧张的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告诉他不要再说下去了。白起被他这一举动搞得一头雾水。

    娄邛苦笑了两声,开口说道:“公子,邛方才之所以说公子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就是因为这个。私下里讲,卫鞅变法有功,大秦也正是因此而走到今天的霸主地位。可惜他一不得天时,二不得明眼人指点。秦穆公宾天以后,即位的秦庄王虽然勇武过人,但是却过于暴力自私,卫鞅因为刚正触犯了他的利益,所以在变法还未完成的时候就被行以车裂之刑了。”

    “但是秦国近几代国君虽然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毛病,眼光上却都有点高瞻远瞩的意味。卫鞅虽然被处死了,但是他所主张的变法却一直在被或多或少、或明或暗的执行,只是再次提起他的名号,却是一种禁忌了。”

    “公子你本是王室子孙,虽然遭遇过不少变故,但公子的王室血脉这是改变不了的,外加公子从未触犯过大秦律法,所以才不太清楚这大秦律法的严苛。”

    白起算是听明白了,他自己虽然在传记上读到过卫鞅的事迹,但是谁敢把这么犯忌讳的事情也给记下来?这可是王室的禁忌,被人发现了是要抄家灭族的罪过!

    “打个比方”,娄邛的话还没完,“他何靖虽然贵为这边境大城一郡守,但是实际上却没有半点儿的高贵血脉,他只是秦王室新制度下用来派到边关彰显权力的一个代表。若是王室之人有错,大抵可以用钱赎命,可要是何靖这种最易遭王室猜忌的边境大吏,稍微犯点儿过失那可就是要了命的结果。泄露军情这种大罪,放在他的身上岂能只是车裂之刑?那可是要诛灭九族,三族之内都要受醢刑的!”

    醢刑,相传是商纣王所创的一种刑罚,流传至今。即是将受刑者活着剁成肉酱的刑罚,相比千刀万剐也只是差了一线的残酷。

    院落内一时间安静了许多。提起大秦国的残酷律法,那当真是谁也不敢小觑,娄邛、吴用不敢,白起也不敢,白枫更加不敢。

    过了好一会儿,吴用才强打起笑容来说道:“那由此看来的话,何靖确实应该是被这罪名给惊到了,所以才将五千甲士全数送给公子的吧。”

    “不!我了解何靖,此人1面上看起来总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实则心底城府深不可测,且睚眦必报,心胸极其狭隘。”

    吴用话音刚落,娄邛就斩钉截铁的否定道。

    “如果说事成之后,我依然还被留在何家的话才刚好印证吴用的猜测——何靖是真的被吓住了。但事实却是,我被赶出了何家。”

    “当然,我是在他与公子的谈判中起了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但我此举对他并无害处,甚至是实在的为他解决了杀身之祸。而他在事成之后不嘉奖献计有功之人也就罢了,反而将在与公子谈判时自己出现的过错嫁接到了我的身上,将我赶了出来。要不是因为他现在还不想和公子翻脸,说不得,我恐怕只有这颗脑袋能从那何家大门里滚出来了。”

    白起觉得娄邛说的实在是有道理,但是他还是没明白何靖将这五千人全部交给自己的猫腻在哪儿?

    “先生,”

    “公子不必称呼在下为先生,在下和吴用那厮不同,虽不至于自称是乡村野夫,但也确不是那耍弄计谋的人,公子还是直接称呼邛的名姓吧,实在不行,壮士听起来也比先生好得多。”

    这话听得一旁的吴用脸有点绿,什么叫吴用那厮?不过让吴用那厮感到有些欣慰的是,娄邛和白起“客套”了这么久,他那相对于自己粗犷的多的“狐狸尾巴”就要露出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