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乱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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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潜伏

    南晋701年元月十五日,元宵节

    小小的九相县热闹非常,宁靖辖区的众多官员与豪门巨富的代表人集聚擎家老宅。擎三辑与擎十一的婚礼不可谓不盛大,又加之元宵灯会,不止九相县便是宁靖辖区都因难得的和平之年而喜气无限。军队和新编军户虽然还只是暂时住在帐篷里,但擎家很大方的送来了诸多礼品,这是很多人此生见过的头等新鲜事。三将军的婚礼不用随礼竟然还有礼品可以拿,沾沾喜气说不定这一年都会顺顺利利,人人喜笑颜开。而在大张旗鼓的婚礼背后,宁靖将军府军营精锐,却悄悄在一日前趁黑夜埋伏在黑羽族五里外的山丘后。

    中军步兵一军将军目前由老将林复海担任,中军骑兵将军擎八源,这次共出动步兵三千人,骑兵三千人。虽然黑羽族人数只有五千多人,但以防万一擎梵宫宁可采用人海战术。

    黑羽族位于野草原东侧,在宁靖将军府周边算是比较大的部族。一般生活在草原边缘的蛮族力量比较弱小,他们的生活区域并不是固定的,因为蛮族大多数部族还是游牧逐水草而居。实力强大的部族大都依汗王庭而居,有几股与汗王庭面和心不和的大部族都有自己固定的生活区域,草原外围部族大都是被强大部族欺压而无奈迁居。

    擎梵宫一开始打算偷袭便是打定火攻,开春积雪融化,气温虽然还是较低但比较干燥。游牧民族牛羊众多,为过冬储备的草料很多,有居住在帐篷里,所以火攻再适合不过。火兵在南晋并不是单独的兵种,大都是军队会储备众多用于火攻的火箭、火杏、火兽、火禽等。擎梵宫让沙志刚加大火箭的制造,另外派士卒抓了很多家禽,按市价给予军户。

    火箭,主要是将盛油的小瓢绑在箭端,射到容易引火的地方,瓢破油出,再将烧着的羽箭射到油处,油遇火点燃,进而燃烧敌营的粮草或者城楼。

    火禽便是将胡桃壳挖空开两口,在里边放入点燃的艾草,将胡桃壳系在家禽的腿上。刺痛家禽尾巴,家禽疼痛非儒敌营点燃,引发大火。

    唐朝时已经运用多种火攻办法,南晋自诩与中州同源甚是羡慕中州汉唐文化,有心人在唐人典籍中窥得此法,建议成立火兵。只是火攻杀人太过残忍,也需要合适的天气时机,所以火兵在南晋军中一直未能形成兵种。擎梵宫有心成立火兵时间太过仓促,只能暂时让步兵和骑兵充当火兵。

    最先抵达埋伏处的便是三千步兵,黑夜行军吃冷食不起烟火隐藏行踪,同时中军骑兵副将刘大牛加大暗查,将蛮族前哨游骑尽可能全部杀掉。将军府将擎三辑婚礼搞的极为隆重,蛮族奸细悉数将此情景传到黑浑育的虎将大营。整整进两个月的高度备战状态的蛮兵,感谢宁靖将军府不在终于强压,给他们一口喘气的机会放松了戒备。

    黑浑育服从汗王的命令,尽量防守不出击以保存实力,左汗王已经与汗王那也幕公然争夺王位。他此刻正在美人怀中享受更加没心思理会擎三辑的婚礼,有经验的蛮族将领苏百由忧心忡忡,派出去的前哨游骑一直未返回。只能再派,他对副将乞以木直言相告,乞以木微微一笑:“我们这么蛮兵说不定正在哪家部族享受美酒美女,以前这种情况常有。”

    面对虎将和副将满不在乎的神情,苏百由心内对他们极为蔑视,仗着救过汗王性命便当上虎将副将高位。他们这些身经百战的士卒因为出身被处处压制,尤其是苏百部族,尽管苏百味是右汗王。但那也幕便因为年前野草林之战罢黜苏百真,夺了苏百味的权,苏百部族在草原的威信一落千丈。苏百由一面忿忿不平又不能掉以轻心,加派人手巡视,密切注意宁靖将军府的动向,以防他们搞阴谋诡计。

    蛮族虎将驻扎地距离周边部族最远的相聚有五十里,而恰恰黑羽族就是距离最远的,而他距离宁靖关却是三十五里,这给了南晋士卒足够的撤退时间。

    夜幕降临,宁靖辖区处处洋溢着元宵佳节的喜庆气氛,各处的灯节热闹非凡。天公虽然不作美没有星月,但擎家老宅今日彻夜灯明,新人拜天地,熙熙攘攘的人群处处都是恭喜声欢笑声。虽然抽回了日夜寻边的骑兵,但将军府与延边的守卫力量并没有减弱,因此参加婚宴的宾客没有任何担忧。

    擎梵宫和容绽悄悄抽身赶赴宁靖关外丘陵,三千骑兵已经等候多时,黑夜里一个个精神抖擞战意昂扬。战马嘴角套着麻网套防止鸣叫,马蹄套着牛皮用来消音,擎梵宫大手一挥厉声道:“今日就是弟兄们建功立业的好时刻,出发!”三千骑兵举枪怒喝,齐上马狂奔而去。

    “林将军,主将军与八将军率领三千骑兵已经出发,主将军示意我们立即行动。”方大年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上一次野草林之战后自己被提拔为八将军的亲卫首领,主将军还亲自参加自己的婚礼,这一次也要多看几颗人头来回报主将军和八将军。

    林复海本来是要隐退,但他想着要去血河谷因此留了下来,此刻他脑海里只有黑羽会,他要杀了他。停止自己的腰板对三千养精蓄锐的步兵高声道:“弟兄们,黑羽会便是当年谋杀殿下和六万士卒的首要人物,我们的亲人常埋血河谷,我们今日便要他的部族血债血偿!”

    林复海提到血河谷,将三千士卒的恨意燃起,这些人每一个都有亲人在血河谷,他们高举双臂怒嚎:“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弟兄们,极速前进,不留给敌人一丝喘息的时间!”林复海很满意自己的激励,率先朝黑羽族居住地奔去。

    昨日黑夜抵达埋伏地,今日休整一天此刻三千士卒恨意卓然,体力充盈快步如飞,而黑羽族却不知一场毁灭的灾难已经悄然而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