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轻玉笛
thu mar 26 21:38:55 cst 2015
终于感受不到那七个人的气息了，南宫池研微微放松，他脑袋晕哒哒的，眼前的景物有好多重影。
说对方是强弩之末，自己又何尝不是？只不过是险胜罢了。最后那一招，他动用了控形。控形本就是极难维持的招数，若稍有不慎打破体内的阴阳平衡，只怕那可怕的反噬又会不饶人。
胸口的疼痛稍稍缓和了一些，可体内透支过度的空虚感让他浑身酸痛。
此刻他的面具下是一张极度苍白的脸庞，他无力拉住缰绳，身体不自觉的发软，略微靠在楚潋音背后。
楚潋音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她替他拉住了缰绳，“研，不要勉强了，我们休息一下再出发吧。”
“不……赶快离开这里……还有一个人盯着我们。”他的声音虚弱无力。
“好，我们离开。”她小心翼翼的将南宫池研手中的缰绳全部接过，然后略弯下腰，让他能更多的靠在自己背上。
南宫池研本就是半晕半醒，现在整个人都伏在了楚潋音的身上，越发不受控制的昏迷了过去。
他闻到了那丝久违的淡雅的莲花香。
听乱芰荷风，细洒梧桐雨。素净的女孩站在遥远的地方，手撑油纸伞，湖面微澜，笑容恬静。
“哥哥”一声轻轻的呢喃，随风而逝，如梦如幻。
南宫池研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
待南宫池研再次醒来之时，已是定昏。
映入眼帘的是鹅黄色的幔帐。
……已经在黎沢国境内了吗？
他抬手扶住床柱，撑起自己的身体，然后下床。他打开窗子，见天色昏暗，自知已沉睡了近半日。
我竟然昏迷了这么久，璟她怎么样了？
他正准备出门，却听见了一曲箫声，是“碧涧流泉”。
婉转悠扬，宁静恬美；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南宫池研心中的郁积被涓涓细流的曲音洗涤而去。
这样温和不带丝毫杂念的曲子也只有她才吹的出。
南宫池研走近窗子。窗外，一泽池塘，一棵梅树，一弯明月，一缕暗香。楚潋音身着一席淡紫的长锦衣，轻依月华，挽起的长发随风飘舞。她手持木质的笛箫，细腻动听的声音正是从她嘴中吹出。
难怪自己睡的这么沉，这么舒心，原来是她一直在吹木箫。
好像意识到了南宫池研醒了，箫声骤停，楚潋音抬头。
“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她的双眸流露出关切之意。
她担心他身体不好，怕他因为自己而强撑，因此在他昏迷之际，就用“阖桦香”让他完全沉睡过去。到了客栈后，她又再次为他把脉。没想到这一把脉，自己倒是被吓了一跳。她能感受到他的五脏六腑都略有损伤，心口左右的位置积累了许多淤血，更重要的是有两股带有毒性的东西在缓缓侵蚀他的身体，这两种毒都为极其霸道的毒药，金针都不能将它们逼出半点。这七年她潜心研究药理，对毒学的研究并不深入，不能辨别出是哪两种毒药，但她能分辨出其中一种毒里含有罂粟果、曼陀罗、麦角这些带有迷幻作用的东西。
楚潋音坚信南宫池研绝对不是一个沉迷隐品、麻痹神经来取悦自己的自甘堕落的人。他体内含有这些东西定是事出有因。他一定有苦衷的！
只是为何他会中毒？为何他瞒着不想告诉我？
南宫池研推开门，走了过去，他起初惨白的脸庞也多了几丝红润。
“好多了。”
“那就好。”楚潋音笑笑，她摸摸手中的木箫，有些羞涩，“其实……这首曲子是我不久前学的。第一次吹，很生疏，也不知道入不入的了耳。”
“很好听。”南宫池研赞叹。
“你喜欢就好。”
“能再吹一遍吗？”
楚潋音对上他的双眸，玉手扣上八孔洞箫，朱唇轻启。
曲音流泻，清耳悦心；清水漫流，汩汩滔滔。
月光笼罩，少女脸颊微红，明媚皓齿，身姿袅娜纤巧。画面如此美好，不忍让人打破。
一曲终了，楚潋音放下嘴边的木箫，低头似是沉思，眼神柔和。“我记得以前不懂事……总是缠着你让你教我吹一曲……”
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太好的话，立马打住。
她想继续往下说，却不敢抬头看他，内心忐忑不安，害怕知道他的反应。
夜半的街头早已无人影，两个小孩躲在阴森森的小巷子里。
“哥哥！哥哥！我睡不着……”何璟佑吵吵闹闹，她拉着旁边大男孩的衣衫，撒娇。
“别闹了，乖。”他摸摸她的小脑袋来安抚她，“睡不着，闭上眼，哥哥来给你吹一曲。”
自制的小木箫竟能吹出动听的曲子，何璟佑十分佩服。
“哥哥，你好厉害！在哪里学的啊？教教我好不好？”她睁开眼。
“明天再说吧，你先睡觉。”他为她盖上了衣服。
“不要不要，哥哥先教，教了我就睡。”何璟佑的小脑袋从衣服里钻出，她往他怀里蹭了蹭，“教会了我，明天我们就一起吹。教教我嘛！”
“那好吧……”禁不住她的软磨硬泡，他便同意了。
无奈，何璟佑怎么也学不会，只能吹出怪里怪气的曲音。
“不行不行，哥哥再教一遍……再教一遍吧，我保证这一遍绝对学会！”她恳求。
他摇头。
她瘪丧着脸，灰溜溜的将木箫还给了他。看见她的模样，他不禁莞尔。
“只可惜那时的你没现在这么聪颖，教了好几遍，还是记不住。”
楚潋音微惊，抬头看见南宫池研眼里的笑意。
她心里有丝喜意。
“也难怪，那时你年纪太小了。”
“……我还以为那时你嫌我笨……不愿意再多教我几遍……”她小心翼翼的说出内心真实想法，却是忍不住的偷笑了一下，青涩的往事现在想起来倒是十分有趣，“后来我还躲着哭了一次……觉得你嫌弃我了。”
“我知道，像个小花猫似的。”
那个穿着男孩衣服的小女孩蹲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也不顾手脏就拿手来抹鼻涕眼泪，抹的满脸脏兮兮的，“呜呜呜……我怎么总是这么笨……什么也学不会！哥哥肯定嫌弃我笨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啊……哥哥……”
她偷偷摸摸的哭，不想让他知道，却没发现身后不远处他正在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望着她。
“你……你知道啊”楚潋音越发羞涩，面颊红的像个苹果。
她心底的结开始慢慢松动。他们正如多年未见的朋友般寒暄。
光阴荏苒，七年前，她只是个脏兮兮的小毛孩儿；七年后，她出落的亭亭玉立，温婉动人。
看到楚潋音娇羞可爱的表情，南宫池研忍不住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一如往昔。可当他的手马上要碰到她的时候却快速的缩了回来。
还好，她没有发现。
“其实……有一个问题……”
“嗯？”
“……你”她酝酿了一下，决心说出，“你会不会嫌我是个女孩……不认我这个义弟了……”
何璟佑从未告诉过她哥哥她其实是个女孩这件事。当年她犹豫了很久要不要说出来，却怕打破眼前的局面，就生生隐藏了这个秘密三年。
三日前，他们再遇。她沉浸在和她久别重逢的喜悦中，没意识到自己已是女儿装。直到回房后才意识到，她慌乱又羞涩。
“是义妹。”南宫池研修正了她言辞里的错误，“我知道你是女孩，一直都知道。”
“什……什么……”楚潋音脑袋一热，激动的没吐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你怎么知道……这么说……你不会……生气……”
从萍水相逢到久别重逢，她一直担心这件事，万万没想到他早就知道。
他竟然知道自己是女孩！一直都知道！
那么，他也不会因为自己欺骗了他而生气，不认自己了？
“你演技不太好，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了。所以……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无论是何璟佑还是楚潋音，你都是我的义妹，一直都是。”
这是他做出的承诺，他一定会遵守，无论过去还是现在。
楚潋音眼眶微红。这些年她在大圣殿过着锦衣玉食如同公主般的生活，外人眼里看来她是那么的光鲜亮丽，集万宠于一身。可她心底苦，每每夜里，她都会一个人趴在窗前，望着台下华灯初上的景象，心里想的全是和他在一起的喜怒哀乐。就连睡觉她也会梦见自己身着女子的衣裳和他相见，他像从前那样宠溺的笑，呼唤她的名字。
这个梦终于实现，她怎能不喜极而泣，这一刻她心底的愧疚、自责、伤感、高兴还有一些复杂的情感全合着泪水流下。
“爱哭鬼。别哭了，哭花了脸，可就嫁不出去了。”南宫池研半开玩笑的安慰她。
楚潋音破涕而笑。
“刚才的承诺……不许耍赖！”
南宫池研点头，“那现在可以喊我哥哥了吗？”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佳人媚眼含羞合。
“我……”
她刚要开口，却见南宫池研快步走来，像要保护她。
她见他神情冰冷，警惕，冰蓝色的眼眸里流光闪现。
“怎么了？”她赶忙收起笑容，紧张的环顾四周。
终于感受不到那七个人的气息了，南宫池研微微放松，他脑袋晕哒哒的，眼前的景物有好多重影。
说对方是强弩之末，自己又何尝不是？只不过是险胜罢了。最后那一招，他动用了控形。控形本就是极难维持的招数，若稍有不慎打破体内的阴阳平衡，只怕那可怕的反噬又会不饶人。
胸口的疼痛稍稍缓和了一些，可体内透支过度的空虚感让他浑身酸痛。
此刻他的面具下是一张极度苍白的脸庞，他无力拉住缰绳，身体不自觉的发软，略微靠在楚潋音背后。
楚潋音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她替他拉住了缰绳，“研，不要勉强了，我们休息一下再出发吧。”
“不……赶快离开这里……还有一个人盯着我们。”他的声音虚弱无力。
“好，我们离开。”她小心翼翼的将南宫池研手中的缰绳全部接过，然后略弯下腰，让他能更多的靠在自己背上。
南宫池研本就是半晕半醒，现在整个人都伏在了楚潋音的身上，越发不受控制的昏迷了过去。
他闻到了那丝久违的淡雅的莲花香。
听乱芰荷风，细洒梧桐雨。素净的女孩站在遥远的地方，手撑油纸伞，湖面微澜，笑容恬静。
“哥哥”一声轻轻的呢喃，随风而逝，如梦如幻。
南宫池研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
待南宫池研再次醒来之时，已是定昏。
映入眼帘的是鹅黄色的幔帐。
……已经在黎沢国境内了吗？
他抬手扶住床柱，撑起自己的身体，然后下床。他打开窗子，见天色昏暗，自知已沉睡了近半日。
我竟然昏迷了这么久，璟她怎么样了？
他正准备出门，却听见了一曲箫声，是“碧涧流泉”。
婉转悠扬，宁静恬美；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南宫池研心中的郁积被涓涓细流的曲音洗涤而去。
这样温和不带丝毫杂念的曲子也只有她才吹的出。
南宫池研走近窗子。窗外，一泽池塘，一棵梅树，一弯明月，一缕暗香。楚潋音身着一席淡紫的长锦衣，轻依月华，挽起的长发随风飘舞。她手持木质的笛箫，细腻动听的声音正是从她嘴中吹出。
难怪自己睡的这么沉，这么舒心，原来是她一直在吹木箫。
好像意识到了南宫池研醒了，箫声骤停，楚潋音抬头。
“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她的双眸流露出关切之意。
她担心他身体不好，怕他因为自己而强撑，因此在他昏迷之际，就用“阖桦香”让他完全沉睡过去。到了客栈后，她又再次为他把脉。没想到这一把脉，自己倒是被吓了一跳。她能感受到他的五脏六腑都略有损伤，心口左右的位置积累了许多淤血，更重要的是有两股带有毒性的东西在缓缓侵蚀他的身体，这两种毒都为极其霸道的毒药，金针都不能将它们逼出半点。这七年她潜心研究药理，对毒学的研究并不深入，不能辨别出是哪两种毒药，但她能分辨出其中一种毒里含有罂粟果、曼陀罗、麦角这些带有迷幻作用的东西。
楚潋音坚信南宫池研绝对不是一个沉迷隐品、麻痹神经来取悦自己的自甘堕落的人。他体内含有这些东西定是事出有因。他一定有苦衷的！
只是为何他会中毒？为何他瞒着不想告诉我？
南宫池研推开门，走了过去，他起初惨白的脸庞也多了几丝红润。
“好多了。”
“那就好。”楚潋音笑笑，她摸摸手中的木箫，有些羞涩，“其实……这首曲子是我不久前学的。第一次吹，很生疏，也不知道入不入的了耳。”
“很好听。”南宫池研赞叹。
“你喜欢就好。”
“能再吹一遍吗？”
楚潋音对上他的双眸，玉手扣上八孔洞箫，朱唇轻启。
曲音流泻，清耳悦心；清水漫流，汩汩滔滔。
月光笼罩，少女脸颊微红，明媚皓齿，身姿袅娜纤巧。画面如此美好，不忍让人打破。
一曲终了，楚潋音放下嘴边的木箫，低头似是沉思，眼神柔和。“我记得以前不懂事……总是缠着你让你教我吹一曲……”
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太好的话，立马打住。
她想继续往下说，却不敢抬头看他，内心忐忑不安，害怕知道他的反应。
夜半的街头早已无人影，两个小孩躲在阴森森的小巷子里。
“哥哥！哥哥！我睡不着……”何璟佑吵吵闹闹，她拉着旁边大男孩的衣衫，撒娇。
“别闹了，乖。”他摸摸她的小脑袋来安抚她，“睡不着，闭上眼，哥哥来给你吹一曲。”
自制的小木箫竟能吹出动听的曲子，何璟佑十分佩服。
“哥哥，你好厉害！在哪里学的啊？教教我好不好？”她睁开眼。
“明天再说吧，你先睡觉。”他为她盖上了衣服。
“不要不要，哥哥先教，教了我就睡。”何璟佑的小脑袋从衣服里钻出，她往他怀里蹭了蹭，“教会了我，明天我们就一起吹。教教我嘛！”
“那好吧……”禁不住她的软磨硬泡，他便同意了。
无奈，何璟佑怎么也学不会，只能吹出怪里怪气的曲音。
“不行不行，哥哥再教一遍……再教一遍吧，我保证这一遍绝对学会！”她恳求。
他摇头。
她瘪丧着脸，灰溜溜的将木箫还给了他。看见她的模样，他不禁莞尔。
“只可惜那时的你没现在这么聪颖，教了好几遍，还是记不住。”
楚潋音微惊，抬头看见南宫池研眼里的笑意。
她心里有丝喜意。
“也难怪，那时你年纪太小了。”
“……我还以为那时你嫌我笨……不愿意再多教我几遍……”她小心翼翼的说出内心真实想法，却是忍不住的偷笑了一下，青涩的往事现在想起来倒是十分有趣，“后来我还躲着哭了一次……觉得你嫌弃我了。”
“我知道，像个小花猫似的。”
那个穿着男孩衣服的小女孩蹲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也不顾手脏就拿手来抹鼻涕眼泪，抹的满脸脏兮兮的，“呜呜呜……我怎么总是这么笨……什么也学不会！哥哥肯定嫌弃我笨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啊……哥哥……”
她偷偷摸摸的哭，不想让他知道，却没发现身后不远处他正在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望着她。
“你……你知道啊”楚潋音越发羞涩，面颊红的像个苹果。
她心底的结开始慢慢松动。他们正如多年未见的朋友般寒暄。
光阴荏苒，七年前，她只是个脏兮兮的小毛孩儿；七年后，她出落的亭亭玉立，温婉动人。
看到楚潋音娇羞可爱的表情，南宫池研忍不住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一如往昔。可当他的手马上要碰到她的时候却快速的缩了回来。
还好，她没有发现。
“其实……有一个问题……”
“嗯？”
“……你”她酝酿了一下，决心说出，“你会不会嫌我是个女孩……不认我这个义弟了……”
何璟佑从未告诉过她哥哥她其实是个女孩这件事。当年她犹豫了很久要不要说出来，却怕打破眼前的局面，就生生隐藏了这个秘密三年。
三日前，他们再遇。她沉浸在和她久别重逢的喜悦中，没意识到自己已是女儿装。直到回房后才意识到，她慌乱又羞涩。
“是义妹。”南宫池研修正了她言辞里的错误，“我知道你是女孩，一直都知道。”
“什……什么……”楚潋音脑袋一热，激动的没吐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你怎么知道……这么说……你不会……生气……”
从萍水相逢到久别重逢，她一直担心这件事，万万没想到他早就知道。
他竟然知道自己是女孩！一直都知道！
那么，他也不会因为自己欺骗了他而生气，不认自己了？
“你演技不太好，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了。所以……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无论是何璟佑还是楚潋音，你都是我的义妹，一直都是。”
这是他做出的承诺，他一定会遵守，无论过去还是现在。
楚潋音眼眶微红。这些年她在大圣殿过着锦衣玉食如同公主般的生活，外人眼里看来她是那么的光鲜亮丽，集万宠于一身。可她心底苦，每每夜里，她都会一个人趴在窗前，望着台下华灯初上的景象，心里想的全是和他在一起的喜怒哀乐。就连睡觉她也会梦见自己身着女子的衣裳和他相见，他像从前那样宠溺的笑，呼唤她的名字。
这个梦终于实现，她怎能不喜极而泣，这一刻她心底的愧疚、自责、伤感、高兴还有一些复杂的情感全合着泪水流下。
“爱哭鬼。别哭了，哭花了脸，可就嫁不出去了。”南宫池研半开玩笑的安慰她。
楚潋音破涕而笑。
“刚才的承诺……不许耍赖！”
南宫池研点头，“那现在可以喊我哥哥了吗？”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佳人媚眼含羞合。
“我……”
她刚要开口，却见南宫池研快步走来，像要保护她。
她见他神情冰冷，警惕，冰蓝色的眼眸里流光闪现。
“怎么了？”她赶忙收起笑容，紧张的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