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极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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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离章刺

    fri feb 13 18:00:00 cst 2015

    洛风第一时间便是去凤溪都佣兵工会寻找当年吴庸所成立的那个佣兵团,但是他却得知,这个佣兵团在三年之前便已经注销了。

    失魂落魄的走出去之后,洛风茫然不知道他应该去何处。魔法工会,他自然是不能去的,那岂不是自寻麻烦?正在他发愁之时,大街上到处都在张贴的张贴的征兵令,顿时吸引了洛风的眼球。

    原来厚土帝国要与烈火帝国打仗了。边境问题的矛盾,自古以来是任何国家都避免不了的问题。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大仗,看看皇帝所派的总指挥就知道了,竟然派最小的七皇女夏楚去,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正因为如此,入伍的要求也就下降了。只要成为武士,一律都可以参加。魔法师的要求比较高,魔导士以下免谈。本来无事可做的洛风顿时一亮,在看清楚报名地址之后,便首先走进魔法商店,在卖掉了仅剩的几个七阶卷轴之后,他重新购买了大量的白卷轴。然后又走入相邻的武士商店,买到一把品质不算太差的土方剑,剩下的大约还有几百个金币,他也就随手放入了空间之戒中。

    三个月之后,烈火帝国边境小镇,离石镇。

    在距离离石镇大约有三十里的地方,发生了一场大战。在丢下几千具尸体之后,几乎是一群乌合之众的厚土帝国军队大败而退,不论是追击的烈火帝国军队还是逃跑的厚土帝国军队,都已经离开了这篇曾经的战场。

    忽然间,一个人从无数死尸之中站起来。洛风本来就不是真心为厚土帝国打仗的,到了战场上直接就装死过去了。他真正的目的,就只是要穿越国界,离开厚土帝国罢了。凤溪都尽管繁华,但却也让他见证了世态炎凉,在烈火帝国,他要开始新的生活。

    不过就在他准备将一身衣物换下,准备离开之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哦,老兄你也是冒这个险穿越国境的?”

    只见无数尸骸之中又站起一人,此人明显要比洛风要大上几岁,不说别的,单说块头就比洛风大很多。这一定不是多年杀人就能练出来的,分明就是打铁打出来的。此人和洛风一样,也是黑发棕瞳,身上也是一身铁匠装扮。这时他正手持着他的大斧,惊讶的看着和他同一目的的洛风。

    洛风转身,也看到了他,:“噢,看来咱们可真是志同道合啊!”

    “太好了,这路上终于有个伴说话了。”和洛风相比,铁匠模样的他明显的要激动了很多。“我叫石烬,本来就是烈火帝国人,可不想在这里寻找矿石时,被厚土大军携了去,称他们这次打仗才……”

    “这样……反正不论谁胜,都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洛风的这句话就表明自己和军队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叫洛风,本是冷水帝国人,十二岁随父漂泊到凤溪都。奈何家父早逝,家中无牵无挂,本想外出游历,但是又苦于没有足够过边关路卡的钱,才混入军队外出的。”

    石烬看到一身灰头土脸的洛风,便笑道:“想是你没有来过烈火帝国,不知道路吧!我给你领路。你看,前面不过三十里,便是边界小镇离石镇。咱们先在那里暂住一宿,次日我们一起去焚天都。”

    于是他们趁天色未暗之时,赶到阵中一家客栈住下。从谈话之中,洛风得知石烬乃是焚天都最顶级的铸造大师颛顼的嫡传弟子。石烬自身本就是一名三级武士,加上自己的平时苦练,还有天生对铸造一门的执爱,才成为颛顼的得意弟子。

    不过洛风却是刻意隐瞒了自己的魔法师身份。在那次经历之后,他不得不对周围的人提起十二分的警惕。

    一个半月之后,经过长途跋涉,几次穿越凤溪支流,他们终于到达了烈火帝国的首都焚天都。

    焚天都被流入凤溪湾的热河纵向贯穿分割为东西两城。因为背靠焚天山脉,地处河流谷地,山前平原广布,一次受焚天山脉地火灵气的影响,甚为湿热酷闷,但是当地人不但适应了这种甚为极端恶劣的气势,还发展了种植水果、奇花异草等等别国产不出的东西。所以,烈火帝国一向在四大帝国商贸之中占据首位。

    石烬走入焚天都时,就好像感觉回到自己家乡一样。而洛风虽然是修土系的斗气,但是土元素本是比较平和的,所以洛风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不适。至于金元素,尽管最不稳定,但是在自己胸前那块玉牌的作用下却是平顺无比,这使他更加相信那块玉牌另有玄机。

    走到城中凤溪的时候,两人便要分开了。“我要去师傅家了,你呢?”石烬问。

    “我很好奇你师父的能力。”洛风说道。

    “要不,我让师傅帮你重新锻一下你的这把土剑吧?”石烬倒是会给自己的师傅招揽工作。

    “这个……你师父的工作很贵吧!可是我身上可没有多少钱了哈。这样吧,你把你师父的地址写给我,等我买卖卷轴之后再来找你吧。”

    “卷轴?难道你会制作?”石烬用怀疑的口气问。

    “我自己当然不会,可是……总之,得好几天的时间耽搁。”洛风自己差点泄露自己的身份。

    “哦……”石烬看洛风似有难言之隐,也就不再追问,就把一张焚天都的详细地图递给他之后,就转身走掉了。

    于是,洛风便急忙租下一间偏僻的小屋,便开始了制造卷轴的过程。

    三天之后,洛风把几十个七八阶的魔法卷轴,买掉了十多个,便得到了至少一千枚五行金币,带上这些金币,他便开始寻找石烬的师傅所住之处。

    在七拐八绕之后,他来到了西城最偏僻的地方。还未入门,他就顿感一阵火热扑面而来。他于是礼貌的敲了敲门。

    “谁啊,一大早就来吵醒我……”这声音他猜一定是石烬的师傅。

    “晚辈洛风特来拜见。”他自报家门。

    “……”过了好大一会儿,里面才传来声音:“进吧,”

    于是洛风推开了这两扇几乎已经塌掉了的门。走进了这间破旧房子的门。房子之中虽然没有窗户,没有阳光,但是屋中一角的熔铸铁炉发出的红光却足以照亮整个屋子了。

    那是一个年近古稀,头发全白的老人,他看起来似乎很老,可是实际上却一点也不输给年轻人,这从他此时正在用百八十斤的大锤反复捶打一块镔铁看得出。半响,他停止敲打之后,就把这块镔铁丢在了一旁,“我听我那个徒儿说,你为人很不错。说吧,想让我给你锻一把什么样的东西?我知道你绝不会为了只锻土方剑这种普通的东西才来找我的吧。”

    洛风一愣,没想到颛顼这么快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实不相瞒。我其实想要您打造一柄这样的东西。”洛风说着,便把幽凰给他的旸燠刺拿了出来给颛顼看。

    颛顼一看见旸燠刺,原本并不激动的情绪顿时兴奋起来,他爱不释手的将这柄宝贝翻来覆去的看,并且似乎在深思着什么。许久,他突然抬起头来,凝视着洛风:“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洛风也不再隐瞒,将幽凰对他所说的这柄刺的来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听完洛风的讲述,颛顼不禁感慨:“神工啊神工,没想到是这样。”他的眼中不禁闪烁出审视的光芒。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洛风胸前的玉牌之上。

    “能否把你胸前的玉牌借于我一看?”颛顼问。

    洛风迟疑少许,便道:“这玉牌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唯一信物。但是借你一看也无妨,说不定您还能为我寻找父母提供一些线索呢。”于是他便取下了玉牌,送到了颛顼手中。

    颛顼看到这块石的石质,又看了一眼正面那只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凤凰,心中顿时便明白**。他翻过背面,看到那个“钥”字,便更加坚信了他的猜想。看来,这个小家伙的来历可这是不小啊!倒是他却根本一点也不知道。他凝思少许,便把玉牌还回,道:“那个女孩(指幽凰)与你,同凤凰一族可是有着颇大的渊源啊。你看看背面,那个‘钥’字,把它一拆,金和月,呵呵,那么这一定是你父母名字中的字了,不然。无论你如何努力,在十六岁时也绝不可能有如此高的魔法修为,你说是不是啊,魔导士洛风?”

    洛风心中大惊,“您?您怎么知道我的……”

    看着笑而不语的颛顼,洛风只好低声承认:“不错,我的确是一名魔导士,可是这和……”

    “有些事情,是你现在还不懂的。但是正如那名少女所告诉你的那样,只要你能聚齐这五行凤翎刺,便真的能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他把旸燠刺还给洛风,叹气道:“这……可真是天意啊,半月之后,你再来这里好了,练成之后,我叫闭关退隐,和神工一样,我们这些人啊,都老了,需要新一代来担负起这个了。”他挥了挥手中的锤子。

    洛风怀着一种莫名的激动和忧伤走出了颛顼的家。

    半月之后,当他正在颛顼家门口踌躇的时候,正面就撞上了匆匆赶回的石烬。洛风在问他的时候,不由的发现了他眼中的担忧。

    “你是说,你师父整整半月都没出来?”洛风担心的问。

    “是啊,他把门反闩上,谁也不让进。”石烬显然不知道师傅的情况,也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洛风正要开口安慰他,但是忽然,他的目光被牢牢吸引住了。石烬也随之望向屋顶上方。可以清楚的看到,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射入云端。天空中的云仿佛也变成了金色,祥瑞之象浮现于天空。天空渐渐浮现出了一只飞舞的金凤,顿时这样的奇象吸引了不少人前来观看。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又是一柄绝世神刃出世。而绝世神刃的器灵,正是那只飞舞的金凤。

    不久,一道金光又起,这次是缓慢的,而且,升到半空中就凝滞不动了。金光之中,一柄无柄的好似金簪一样的东西浮现出来。它长一尺二寸,两头尖,中间宽约一寸半,两头尖各长六寸,而中间那凤眼还依稀可见。

    这时,颛顼才从那间将要倒塌的房子中之中极其虚弱的走出,他拼命地对着洛风喊道:“快,快……把它抓住!”

    洛风便知,那就是颛顼为他炼成的,和幽凰送给他的旸燠刺一样的凤翎刺之一。这种情况下,他顾不得瞬发支持飞行的魔法,便直接运起还很稀薄的斗气,全力向在半空中的金色凤翎刺抓去。

    可是当他近旁想要抓取时,才发现他的五指根本近不得此刺,此刺的外面总好像有一股无形的阻隔一样,排斥着他的手。万般无奈之下,他没有多想,直接退开几步,直接将旸燠刺甩出,因为他想,既然颛顼说这柄刺和凤凰有着直接的关系,并且它本来也是火凤凰的羽毛,说不定他们能彼此吸引呢。

    旸燠刺在和那把泛着金色的凤翎刺交锋的瞬间,属于火的气息瞬间爆发,一道红光直冲天际。金火双凤盘旋飞舞,似乎是在审视着洛风够不够资格来持有他们本身。

    天地之间,虚拟的声音响起,金凤凰首先开口,震撼天地的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金,乃元素之首,万物之精也。兵器无金不利,人性无金不刚。金,无坚不摧;舍防转攻,金之锐也。若持此刃之人无一往无前之决绝,斩钉截铁之果然,舍生相博之勇气,破而后立之明察则断不可用。”金凤凰看他的眼神仿佛一道犀利的目光直从洛风的黑瞳直入洛风的心扉,“汝能持否?”

    洛风想着,回忆到了仇见深要杀他之时。那时的决绝,已经表明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既然不能活着离开,那也要拼死一搏,至少,也要死在对手的剑下,这才是光荣。想到这里,洛风顿时明悟,便道:“能持!”话脱口而出的时候,他伸手凌空抓住,紧紧攥住了这柄刺。

    这一抓,因为聚集了他的信念,金刺连挣扎也不曾。一丝鲜血从洛风左手之处流出,流入了那柄金光四射的金刺的凤眼之中。

    “此刺名为离章。望你能好好珍惜它。”这时颛顼的声音才缓缓传来。

    “离章,好名字!”甚至不用他动手,他轻轻地意念一动,离章刺便轻轻地钻入了他的衣襟之中。

    收好离章之后,他便凝视着天空之中那只飞舞的火凤凰。不知怎的,他总感觉,那只火凤凰,就好似幽凰一样……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时,火凤凰开口了,他的眼光之中带着无限的感慨:“我们五根凤翎刺所幻化的凤凰,只是五位凤凰大人的一丝执念。看得出,你的执念很深,而且你和他,又都是拥有凤凰血脉之人。先前她已经融入了自己的血脉,但是他又把我转送与你。但是只要你的血脉能与她的血脉相融,那么,不仅你能驾驭我---旸燠刺,而且,因为血脉相融的关系,你们将会心意相通。一旦其中一方有生命危险,那么另一方都会感受到。你愿意么?”火凤凰的话不仅让他脸色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火凤凰的话,无异于直接问他是否对幽凰有爱。其实,洛风又何尝不知,不论是他,还是幽凰,都已经陷入爱之中无法自拔。之所以还没有表明,那是因为,双方都觉得时机未到。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他们自己也不清楚。良久,他才抬起头来,低声道:“我愿!”

    “好。火,乃是暴躁之源也。但,火中有生机,火性刚烈,火性又柔。烈火,燎尽世间万物,毁灭之火也;柔火,融化无情寒冰,创生之火也。只有懂得毁灭与创生万物之规律,静躁变化之无常着,方能掌握火之真谛。汝能持否?”

    “能持!”这一次回答,却完全是因为对幽凰的执念,他不愿辜负幽凰临走时对他的期待而说出来的。他右手凌空抓住了旸燠刺,同样的,一丝鲜血也悄无声息的融入了旸燠之中。

    他和幽凰当初留下的认主鲜血,开始了融合的过程。不过一刻钟,一道红光从这柄刺上飞出,远飞他方,而天空中的火凤凰也收敛双翅,化作一道流光,注入到了旸燠之中。

    他收好之后,急忙赶到颛顼面前,看着虚弱的颛顼,知道他为了炼制这柄离章耗尽了自己毕生的精力。受了人家的重恩,洛风顿时觉得自己无法感恩,便对着被石烬搀扶着的颛顼,重重的跪倒在地上,向他老人家深深的一拜。

    拜罢之后,洛风挺直上身,郑重的面向颛顼道:“多谢您这半月来的劳苦,您练出的这柄东西,我定不会让它蒙羞的。晚辈无以为报,这些金钱虽根本不足以与离章相提并论,但是您如果不收下就是对晚辈的不客气了。”说罢,他便从空间之戒之中取出了自己的那一千多枚五行金币(当然它们是在一个钱袋里装着的),恭恭敬敬的放在了颛顼面前。

    颛顼只是让石烬代为收下,它那苍老的面庞上出现了一丝笑容。他知道,再好的兵器也终究不是人,需要人来发挥它的威力。可是人心难测,谁又知道这东西一旦落入恶人手中,将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呢?不过看到了洛风这样的表现,他也就放心了。他可以从洛风那朴实无华的黑瞳之中看出,洛风是不会辜负他的意愿的。

    “风儿,请允许我老头子叫你风儿,你一定要切记:五行凤翎刺均乃天下苍生之希望,千万不要让它们落入恶人之手,不然,天下危矣!风儿啊,你快走吧,焚天都已经不能再让你住下去了,甚至整个烈火帝国都不行。你不用担心我,有石烬在,我们不会有事的。我将退隐山林,石烬也将成为下一任的铸造大师……”颛顼这么说着,便准备从他的怀中掏出空间卷轴。

    “是!可是……和您当年一起成名的其他三位大师,他们又在哪里呢?”洛风见颛顼让他走,心中甚为不舍,可是他知道,可是他知道,如果他不赶紧离开此地的话,他将成为众矢之的。

    “这……我只知道共工她在冷水帝国隐居,但不知道他具体住在哪……风儿,莫要心急,你的路还很长,不必着急,共工此人甚为古怪,所以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你最好不要去寻找他……再见了,我的好孩子,祝你顺利!”一阵空间魔法波动之后,两人瞬间消失了。

    洛风急忙起来,御使着自己并不强的斗气,急忙飞出焚天都几里之外。

    匆匆换上金系魔法袍之后,随即他就消失在了各色人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