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总有一股杀气
萧乐然愣了愣，见珏贵妃已然走远，立刻行了礼说道：“恭送贵妃娘娘。”
见贵妃走远，萧乐然一路朝着前方走去，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那句“世上无权便无冤”。她不禁再一次想起了方才面圣时的情景，站在原处远远的看向方才来时的地方。
“听闻你年少时是在寺庙里长大的？”
“回皇上的话，迟默自小与佛结缘，虽未曾剃度出家，心中却是常存佛心的。”
“确实看着颇为淡然，如此倒好，可以去了不少执念。现下大理寺少卿的职位还空着一个，你可愿意接下？”
苏家父子立刻闻言跪谢圣恩，上位者不过一笑，“且先不必谢我，有些事情还需你二人去做。先说苏将军的事情，北方瓦剌部族近来又有些不太平，还劳烦爱卿带着陵儿走一趟。至于大理寺的事情就麻烦些了，因近年出家的人越发多了而农耕人越发少了，确是不利于长盛，故朕打算清理清理。迟默既是在寺庙中长大，必然会知道哪些人是真信徒，而哪些不过是为了逃避农耕才躲进了寺庙。”
“臣定会让那些为僧一并还俗重又耕作。”
“既是如此便最好，至于你的夫人……”
萧乐然猛的打了个打喷嚏，她一路向前忽闻不远处似乎有琴音传来，萧乐然循声而忘，不远处假山上的亭中，一个素衣男子静静地弹着古筝。萧乐然迈着步子靠近了些，靠着假山闭眼听得颇是惬意。
“听够了？”琴声戛然而止，突兀地飘出个清冷的声音把萧乐然吓了一跳。
“嗯？”
“你不会以为一个嗯就能打发了我吧？”
“不是，只是觉得公子的琴音颇是忧伤才不禁驻足，若是扰了公子，那我在此向您赔罪了。”
男子玩味地起身向萧乐然走过来，说道：“哦？忧伤，从何说起？”
“公子的选的曲子本是个鲜活热闹的曲子，但公子故意将曲调放低了三阶，还将尾音拖长了几分，是若有了些悲的意味。”
“哈哈哈哈，倒是有意思，世间哪有什么悲喜曲子，听的不过是人心罢了。你会琴？”
“略懂一二。”
“姑娘可愿与在下和上一曲？”
“有何不可。”萧乐然见那男子从桌上拿出一只萧，自己便径自坐在了古琴前，男子起音，她和之，一曲下来不觉鸟声溅起，虫鸟蝉鸣和唱。
“你……”
“你走吧。”
“嗯？”
“有人在等你。”说罢，萧乐然朝着男子示意的方向看去，苏迟默一身肃清的站着，看不清眼神。
“告辞。”萧乐然疾步走了几步回头说道：“我叫萧乐然。”
男子站在亭中目送二人离去，嘴角喃喃道：“我当然知道。”
苏迟默见萧乐然一路蹙眉，“怎么了？”
“那人方才弹的是傅叔曾为锦姨写的曲子。”
“是吗？”
“你倒是一点不惊讶。”
“因为你的傅叔曾是他的师父，他知道也属正常。”
“什么？刚才那人是太子？”
“嗯，往后若是无事，便离他远些，不是你想得那般简单的人。”
“怎么就不简单了，他琴弹得不错，心里定是干净的。”
“就因为这个便与他合奏了？”
“这才是你要说的重点吧。”
“如若是，你打算怎么回答我呢？”
“如若是，你且需知道，你的夫人——我，在家都没人管得住，更何况……”萧乐然故意把声音拉得老长，斜眼不屑地看了一眼旁人。
“哦，是吗？夫人，为夫突然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想要与夫人分享。也不大记得是哪一日了，我与某些人看灯回家之时……”
未等到他说完，萧乐然就是一个起跳，冲过去就要捂住苏迟默的嘴，“苏迟默！！！”苏迟默反手抓住她，“夫人，回家打，父亲可在前面看着我们呢。”萧乐然闻言果断放弃了挣扎，低头整理了一番表情，再次抬头已然是个大家闺秀模样。
“在宫里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赶紧跟我走。”苏严一脸不悦地走了几步，转身又上下瞧了瞧二人，“把手松开，这是在展示你们有多恩爱？”
萧乐然闻言立马抽出了手，狠狠瞪了一眼身边笑得颇为邪魅的男子，她隐约觉得，这婚似乎结得不大对。
萧乐然自马车下来时，站在苏府的大门前怎么也抬不起脚步。
“怎么了？”
“苏迟默，你觉不觉得你们苏府总是散发着一股子杀气？”
苏迟默闻言嘴巴抿了抿还是笑出了声，“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不是不是，我这一站在门前就觉得耳朵连着心一并的不自在。”
“夫人，人生在世总是有许多的不自在，许多面子薄的人总会耿耿于怀许久许久。而也有一种人，他们面子较厚，不自在的感觉也就一瞬。在为夫看来，夫人大约是适合后者的。”
“拐着弯骂我是吧？我怎的觉得自成婚后你倒是长了不少出息了？”
“迟默一贯如此，夫人往后定会知晓，不过现下夫人若是还在此处与我说道，怕是那隐藏的杀气就要成真了。”
萧乐然闻言在不远处便看到了苏窈淑，她膝盖猛的一疼赶紧拉着苏迟默进了府，“别废话，赶紧进去。”
“哟，窈儿老远便瞧着三嫂在苏府门前踌躇不进，不若是嫌弃我们苏家小门小户玷污了你的脚？”
“四妹妹这是哪里的话，我不若是看着苏府这牌匾颇是气派，方才驻足瞻仰罢了，四妹妹这是来迎我们的吗？倒当真是懂事了。”
“定是了，我们窈儿向来是最懂事的。”苏迟默见萧乐然有些不愿罢休的模样，见机立刻接下了一手揽过妹妹大步向府里走去。
萧乐然见此颇是鄙夷地看了门前的牌匾一眼，喃喃道：“你苏家这样了不起，我还真看不上呢！”
这苏府，大门大户的，果真生活滋润得很，午间的饭菜确是不错的，满满当当的一大桌子菜，看得萧乐然眼花撩连。萧乐然自小便是个极贪口腹之欲之人，看着这满桌子的菜哪有不吞吞哈达子的道理，但在那样僵持的气氛下，果然是难以下咽的，她燕燕口水不若寥寥的吃了几口，便也就作罢了。
“怎的，我们这苏府小门小户，粗茶淡饭配不上萧小姐的胃口？”
见贵妃走远，萧乐然一路朝着前方走去，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那句“世上无权便无冤”。她不禁再一次想起了方才面圣时的情景，站在原处远远的看向方才来时的地方。
“听闻你年少时是在寺庙里长大的？”
“回皇上的话，迟默自小与佛结缘，虽未曾剃度出家，心中却是常存佛心的。”
“确实看着颇为淡然，如此倒好，可以去了不少执念。现下大理寺少卿的职位还空着一个，你可愿意接下？”
苏家父子立刻闻言跪谢圣恩，上位者不过一笑，“且先不必谢我，有些事情还需你二人去做。先说苏将军的事情，北方瓦剌部族近来又有些不太平，还劳烦爱卿带着陵儿走一趟。至于大理寺的事情就麻烦些了，因近年出家的人越发多了而农耕人越发少了，确是不利于长盛，故朕打算清理清理。迟默既是在寺庙中长大，必然会知道哪些人是真信徒，而哪些不过是为了逃避农耕才躲进了寺庙。”
“臣定会让那些为僧一并还俗重又耕作。”
“既是如此便最好，至于你的夫人……”
萧乐然猛的打了个打喷嚏，她一路向前忽闻不远处似乎有琴音传来，萧乐然循声而忘，不远处假山上的亭中，一个素衣男子静静地弹着古筝。萧乐然迈着步子靠近了些，靠着假山闭眼听得颇是惬意。
“听够了？”琴声戛然而止，突兀地飘出个清冷的声音把萧乐然吓了一跳。
“嗯？”
“你不会以为一个嗯就能打发了我吧？”
“不是，只是觉得公子的琴音颇是忧伤才不禁驻足，若是扰了公子，那我在此向您赔罪了。”
男子玩味地起身向萧乐然走过来，说道：“哦？忧伤，从何说起？”
“公子的选的曲子本是个鲜活热闹的曲子，但公子故意将曲调放低了三阶，还将尾音拖长了几分，是若有了些悲的意味。”
“哈哈哈哈，倒是有意思，世间哪有什么悲喜曲子，听的不过是人心罢了。你会琴？”
“略懂一二。”
“姑娘可愿与在下和上一曲？”
“有何不可。”萧乐然见那男子从桌上拿出一只萧，自己便径自坐在了古琴前，男子起音，她和之，一曲下来不觉鸟声溅起，虫鸟蝉鸣和唱。
“你……”
“你走吧。”
“嗯？”
“有人在等你。”说罢，萧乐然朝着男子示意的方向看去，苏迟默一身肃清的站着，看不清眼神。
“告辞。”萧乐然疾步走了几步回头说道：“我叫萧乐然。”
男子站在亭中目送二人离去，嘴角喃喃道：“我当然知道。”
苏迟默见萧乐然一路蹙眉，“怎么了？”
“那人方才弹的是傅叔曾为锦姨写的曲子。”
“是吗？”
“你倒是一点不惊讶。”
“因为你的傅叔曾是他的师父，他知道也属正常。”
“什么？刚才那人是太子？”
“嗯，往后若是无事，便离他远些，不是你想得那般简单的人。”
“怎么就不简单了，他琴弹得不错，心里定是干净的。”
“就因为这个便与他合奏了？”
“这才是你要说的重点吧。”
“如若是，你打算怎么回答我呢？”
“如若是，你且需知道，你的夫人——我，在家都没人管得住，更何况……”萧乐然故意把声音拉得老长，斜眼不屑地看了一眼旁人。
“哦，是吗？夫人，为夫突然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想要与夫人分享。也不大记得是哪一日了，我与某些人看灯回家之时……”
未等到他说完，萧乐然就是一个起跳，冲过去就要捂住苏迟默的嘴，“苏迟默！！！”苏迟默反手抓住她，“夫人，回家打，父亲可在前面看着我们呢。”萧乐然闻言果断放弃了挣扎，低头整理了一番表情，再次抬头已然是个大家闺秀模样。
“在宫里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赶紧跟我走。”苏严一脸不悦地走了几步，转身又上下瞧了瞧二人，“把手松开，这是在展示你们有多恩爱？”
萧乐然闻言立马抽出了手，狠狠瞪了一眼身边笑得颇为邪魅的男子，她隐约觉得，这婚似乎结得不大对。
萧乐然自马车下来时，站在苏府的大门前怎么也抬不起脚步。
“怎么了？”
“苏迟默，你觉不觉得你们苏府总是散发着一股子杀气？”
苏迟默闻言嘴巴抿了抿还是笑出了声，“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不是不是，我这一站在门前就觉得耳朵连着心一并的不自在。”
“夫人，人生在世总是有许多的不自在，许多面子薄的人总会耿耿于怀许久许久。而也有一种人，他们面子较厚，不自在的感觉也就一瞬。在为夫看来，夫人大约是适合后者的。”
“拐着弯骂我是吧？我怎的觉得自成婚后你倒是长了不少出息了？”
“迟默一贯如此，夫人往后定会知晓，不过现下夫人若是还在此处与我说道，怕是那隐藏的杀气就要成真了。”
萧乐然闻言在不远处便看到了苏窈淑，她膝盖猛的一疼赶紧拉着苏迟默进了府，“别废话，赶紧进去。”
“哟，窈儿老远便瞧着三嫂在苏府门前踌躇不进，不若是嫌弃我们苏家小门小户玷污了你的脚？”
“四妹妹这是哪里的话，我不若是看着苏府这牌匾颇是气派，方才驻足瞻仰罢了，四妹妹这是来迎我们的吗？倒当真是懂事了。”
“定是了，我们窈儿向来是最懂事的。”苏迟默见萧乐然有些不愿罢休的模样，见机立刻接下了一手揽过妹妹大步向府里走去。
萧乐然见此颇是鄙夷地看了门前的牌匾一眼，喃喃道：“你苏家这样了不起，我还真看不上呢！”
这苏府，大门大户的，果真生活滋润得很，午间的饭菜确是不错的，满满当当的一大桌子菜，看得萧乐然眼花撩连。萧乐然自小便是个极贪口腹之欲之人，看着这满桌子的菜哪有不吞吞哈达子的道理，但在那样僵持的气氛下，果然是难以下咽的，她燕燕口水不若寥寥的吃了几口，便也就作罢了。
“怎的，我们这苏府小门小户，粗茶淡饭配不上萧小姐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