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魂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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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运会

    thu feb 12 15:25:46 cst 2015

    房间正当中的地板上,有一个比其他坑洞都要巨型的大凹坑。坑内冒着烟,看来刚刚经历的打斗只能用惨烈来形容了。

    马小飞就躺在坑的中间,死狗一样白眼直翻。马小飞张大了嘴巴,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身上抽筋一样不断地嘚瑟着,看上去随时都要死掉一样。更惨不忍睹的是,马小飞浑身上下的衣服烂的稀巴烂,就连裤子也被撕成了一条一条的,跟被扒光了也没什么区别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孩子遇上女流氓了呢。

    “小飞!小飞!你这是怎么了?”顾静静看到马小飞的惨状,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扑通”一下跪倒在马小飞身边,大声呼喊着马小飞的名字。眼泪一下子就像决堤的河水,“哗哗”地往外涌。顾静静一瞬间觉得,如果没有了马小飞,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今后的道路了。顾静静哭得很痛,看着让人揪心。

    “那……那个……死老……老太婆……”马小飞从牙缝里轻轻地挤出了些几个字。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不过看他的样子,就算这几个字他也是拼了老命才有力气说出口的。足见这家伙的怨念有多深。

    “小飞……你没事吧。”顾静静看到马小飞的嘴唇动了几下,知道他还没有死,一下子变得非常激动,表情也瞬间转悲为喜,她俯下身子,把耳朵贴到马小飞的嘴边问道,“小飞,你说什么?”

    “我可听见了哦……”舞姬的声音忽然响起,声音嘤嘤袅袅,委婉动人,很是诱惑,听不出音源究竟在哪里,这好听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房间里,竟然很久都没有消散。

    “啊!”马小飞“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吓了顾静静一跳。然后马小飞用极快的速度双膝跪地,开始不住地“噔噔噔”的磕起了头。他的面色惨白,表情因为惊恐扭曲到了极点,吓得都快哭了,嘴里不停哆嗦着:“饶命……”

    顾静静在一旁眯着眼睛,都不敢直视这么狼狈的马小飞了。她怎么也体会不到,究竟是怎么样的经历能让一个人折腾的这么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真可爱,哈哈……”舞姬继续说道,“两个小情人儿,一会儿准备准备,收拾一下行李,明天跟我一起参加奥运会!这次可能要去些时日,所以都好好收拾收拾。”

    奥运会?婆婆,我没听错吧?你要去打乒乓球还是跳水呀?难不成你准备为国争光?

    马小飞心里想,但他死也不敢说出来,只能一边嘴上不断地念叨着“遵命遵命”一边仍然“噔噔噔”地磕头。就这样磕了有个把钟头,一直到合金的地板都被砸出了个坑,马小飞才敢停下来。他紧张地看着周围,非常警惕丝毫的动响。一直到非常肯定舞姬已经不在这里了,马小飞才大喘一口气,“砰”一下倒在了地上,“哎呀妈呀”的哼哼开了。

    一直躺了很久很久,马小飞才由顾静静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屋子。

    空旷的山林里,除了白色的木屋外,在另外一处,还有三间用茅草搭建成的土坯房,面积也不大,最大的一间有五六十平方米,最小的一间只有十几平方。房子很朴素,看上去甚至有些简陋。是这几间草房,就是马小飞他们的卧室。其中中间最大的那间草房,是舞姬的房间,另外最小的一间,就是马小飞住的地方。

    再看马小飞的房间内,里面比外面还破。怎么个破法呢?这么说吧,简直就是人类能够忍受的极限了。所有家具全部没有,地面上连个砖头都没有铺,坚硬的岩石混合着黄土的地面**裸地暴露着,就在土墙上掏出一个洞当做窗户,勉强有一点亮光可以照进来。这是屋内唯一的光源,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其他的照明设备了。几根破茅草摊在地上,一块石头放在茅草堆上充当枕头。就这么个破地方,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已经是太抬举它了。

    马小飞死狗一样趴在茅草堆上,快要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浑身上下全是一块块的淤青,根本没有一块好皮了。谁都能看出来马小飞是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虐待。被折磨成这样他还没有死,看来“宇宙小强”的名号要颁给马小飞了。

    顾静静坐在马小飞的身旁,可怜兮兮地看着马小飞。她在一个瓶子里调配一种特殊的药膏,据说这种药可以活血散淤,是舞姬告诉顾静静的。

    舞姬第一次拿着几味“药材”来找顾静静的时候,浓烈的腐臭的气味可把顾静静熏得够呛。单看外观,那些根本不算什么药材,颜色全都是黑乎乎的,形状类似于浆糊或是泥巴,而且每样药材都散发着极其难闻的味道,各种奇葩的恶臭混合在一起,那真叫一个奇臭无比。当舞姬刚打开药包的时候,顾静静几乎快被熏晕过去了。经过了好久的适应,而且是为了给马小飞治伤,顾静静才忍着刺鼻的气味和舞姬学习调制药膏,到现在她也基本上适应了这种味道。

    本来把这么恶臭的东西涂到自己的身上,马小飞是坚决抗拒的。但是舞姬瞪他了一眼后,马小飞这家伙连屁都不敢放了。而且这种药确实有效,涂抹到伤口上,伤口不一会儿就不那么疼了,伤口恢复得也会很快。

    调配好药膏,顾静静用一支小木棒蘸了些药膏,然后轻轻把药膏涂在马小飞的背上。

    “啊!我的妈呀!”尽管顾静静的动作已经无比的轻柔了,但是药膏刚碰到马小飞的伤处的时候,马小飞还是杀猪一样地叫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小飞,你没事吧,是我不好。”顾静静看到马小飞痛苦的样子,顿时慌乱了起来。她以为是因为自己用力太重而让马小飞这么痛苦,自责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原本顾静静看到马小飞受这么重的伤就非常心疼,现在更是眼泪止不住地“哗啦啦”往外涌。含有盐分的泪水滴到了马小飞的伤处,给马小飞带来了些微的蛰痒感。

    “静静。”马小飞撑着自己伤痕累累千疮百孔的身体,勉强回过头看了一下顾静静,然后眼中满是柔情地说道,“静静,不是你的错。而且你别哭了,我怎么会怪你呢?傻妮子,疼你还来不及呢。”

    马小飞的话里,极尽温柔。他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能遇见顾静静,是自己今生最大的福分。

    “但是那个臭老太……”马小飞话音一转,又想起了舞姬。他呲牙咧嘴的,作恶狠狠状。当他的“婆”字还没说出口的时候,顾静静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并示意让他别再说下去了,不然让舞姬听到了,指不定要怎么折磨马小飞呢,到时恐怕马小飞会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马小飞点点头,意思是我知道了,我闭嘴就是了。这样顾静静才把手送开了。

    “不过舞姬阿姨说明天让我们参加奥运会,这是怎么一回事呀?”顾静静有些疑惑地说道:“难道奥运会和御魂师还有什么关系吗?而且我也没有听说过哪里要举办奥运会啊?”

    “根本就还没有举办奥运会的时候,我看呀,八成又是老……老师想出什么办法来折磨我的。”马小飞刚想说出“老太婆”,然后意识到了什么,赶快改口为“老师”。

    “我看不像,既然连空日爷爷都这么信任舞姬阿姨,那么舞姬阿姨一定是非常厉害的御魂师。她既然这样说的话,那一定有她的道理。”顾静静想了想说。

    “管她呢。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我都已经习惯了。”马小飞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伸伸懒腰,看着顾静静说道:“反而是你,静静,害你天天在这里陪着我,学业也都耽搁了。”

    “你说什么呢。又不是你逼我来的。我是自愿的。”顾静静笑着说,“我妈从不管我的学习,在这方面她还是很相信我的。她也不会干涉我的生活。爸爸离开我们以后,为了让我像别的孩子那样在健康快乐的环境下成长,妈妈从不过多的介入我的生活,而是让我尽量多的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所以我对她说我要参加夏令营的时候,她也并没有反对我。所以我才有时间陪你来了。”

    “小妮子会说瞎话了呀,不得了!”马小飞一脸坏笑地朝顾静静竖起大拇指。

    “你……你个坏家伙!还敢说!”顾静静假装生气,给马小飞抹药时稍稍加重了一点力道,尽管非常轻,但还是疼得马小飞哭爹喊娘的。

    抹完药,顾静静又陪着马小飞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就起身准备回但隔壁自己的房间。

    “静静。”马小飞叫住顾静静。

    “什么事?”顾静静问道。

    “我怎么忽然有种感觉,这一趟去参加什么破奥运会,不会是什么好差事。”马小飞皱着眉头说道。

    “好啦,别瞎想那么多了,不会有事的。”顾静静笑着说。

    “但愿吧。”马小飞道。

    顾静静温柔地笑了笑,然后离开了马小飞的房间。

    夜晚时候,马小飞的右眼皮不停在跳。

    “坏的不灵好的灵!”马小飞就在这样的唠叨中睡着了。

    翌日清晨,舞姬和马小飞、顾静静三人在舞姬的房间内围着餐桌吃早餐。周围大包小包地装着几人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