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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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会卖萌的鬼

    二十斤重的囚枷扛在肩上,身上的伤还没好,脸上的刺字也还没有结痂,林风踉跄地朝祖祠的方向跪了下去,这是他最后一次祭拜祖祠,再往前走,便不是京城了。

    过了许久,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冷冷对押送他的两个解差道,“走吧。”

    他被发配到了莫州牢城营,但他却并未打算到那里去。他忍辱负重一个月,为的就是委曲求全,好图得一个自由身,如果在这押解路上不逃,他便再没有机会了。

    ……

    两个月后。

    离莫州牢城营还有不到十天的路程,林风却已然焦虑到了极点。

    他完全没有逃跑的机会,这两个解差远比他想得要谨慎得多,白天,他们寸步不离地看着他,晚上,他们把他连人带枷地绑得动弹不得,才肯放心去睡觉。

    又是一个不眠夜,林风被绑在一棵大松树下,身后就是巍峨险峻的尧山。

    山里野兽的啸叫此起彼伏,林风把头倚在松树上,瞪着眼睛盯着天上那轮有些晦暗的月亮,过了好久,渐渐打起了瞌睡。

    就在他似睡非睡的时候,忽然间,一股阴风从背后袭来,紧接着,一双冰凉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一个尖细的男声在他耳边笑谑道,“猜猜我是谁?”

    林风瞬间给吓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一下子就精神了,他拼死紧闭住眼睛,想喊醒那两个解差,可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挣扎了好久,“不是……鬼吧……”

    “就是鬼啊!”

    那东西笑了起来,竟还有些俏皮,松开了手,走到前面,手拄膝盖半蹲着,把脸凑到林风面前,语调中还带着些娇嗔。

    “喂,你倒把眼睛睁开啊!”

    那东西自认为很好玩儿,可没成想,他越这样,林风就越害怕。

    这让他很是尴尬,叹了口气,起身正色道,“算了,不逗你了,你睁开眼睛,有话和你说。”

    这声音清朗圆润,语调听起来也让人很是舒服,林风将信将疑地睁开眼睛,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人站在眼前,月光下,那人丰神俊逸,一双桃花眼迷离朦胧,最奇怪的是,竟和自己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那人没有影子。

    “你是……?”林风道。

    那人笑了笑,看了眼囚枷,又回头瞟了一眼那两个熟睡的解差,“想逃?”

    林风点点头,“嗯。”

    那人二话没说,跑到两个解差身边拿回了一把斧头。林风会意,闭上双眼,将头歪向一边,沉下气息,须臾间,只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肩头直达胸腔,震得他几近喘不过气来,几片木头的碎屑崩在脸上,再睁开眼时,原本带在脖子上的囚枷已被那人用斧头劈成了两半。

    那人轻轻帮林风把囚枷摘了下来,林风顿感神清气爽,呼吸都顺畅了许多。但与此同时,一股从未有过的倦意也袭及全身,林风只觉全身酸软,似一丝力气也没了,不自觉便瘫靠在了树上,眼神都有些涣散。

    “那两个解差呢,怎么办?”

    那人一笑,“放心,已经杀了。”

    林风不禁吃了一惊,不过他也没心思悲天悯人,缓了缓神,“为什么帮我?”

    那人盘腿坐到了地上,道,“五十三年前,我十九岁,奉命到尧山清缴山匪,尧山地势险要,东西北三面都是山,南面一条大禹河,我们计划派一队水军从河上佯攻,然后我带人从后山悬崖上去,没成想……”

    林风见他停了下来,神色还现出了一抹落寞,忙问道,“被发现了?”

    “没有,地震了。”

    这死法太过出人意料,林风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然后呢?”

    “然后……”那人顿了顿,“阴间的事儿和你说了也不明白,总之,咱们老祖宗不想让辛苦打下的大晏毁于一旦,又见咱们林家子孙凋零,你是林家嫡长子,有颗赤诚之心,又是个可造之才,所以让我来帮你。”

    林风点点头,那人又道,“话虽如此,可以后的路,还得你自己作主。一来,我们都是死人,逆天改命,天理难容。二来,老祖宗也想把你历练得成熟些,毕竟,家国天下的事儿,可不是小事儿。”

    林风有些兴奋,“这么说,我能重振林家?”

    “你不仅能重振林家,还能……”

    那人话说到一半,赶紧咽了下去,从怀里掏出一枚精致的胭脂扣,打开,里面是空的,很干净,交给林风,道,“我是鬼,见不得阳光,你戴着它,白天我呆在里面。”

    林风把它戴到了脖子上,回头看了眼尧山,道,“这尧山里,应该还有山贼吧?”

    那人会意,道,“尧山我熟,当年讨贼的时候,是侦查过的,三面山都上不去,太险,要想进山,只能渡过南面的大禹河,但横渡的船只都是被山贼控制的。”

    林风略一思量,道,“那咱们明早就去大禹河,话说,还不知道你……”

    “我叫林雨歇。”那人眨了下左眼,邪气地笑了笑,“是你十七太爷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