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梦境
“这些人似乎是为了找有才之人，不过我和周兄都没有入的了那些人的法眼，真是可惜。”
马良看着走出去的几人，看起来颇为的遗憾，但眼中却是有些笑意。
周文被那青衫男子看了一眼，只感觉浑身一寒，和在皇城拜见皇子时的感觉差不多，甚至是感觉对方更加的可怕。
在那青衫男子离开之后才感觉好了很多，此时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那服痴迷样子。
不过在马良说话之后，周文就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这些大人物就是傲气，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周文说到这里就有些怕，于是就紧接着说道：“反正现在也没有事情了，我们去临仙楼吃酒去。”
马良并没有去山下县城里逛青楼的想法，现在还是年关时节，而且本身也对那种地方并无好奇之意。
“我也要下山去看看，庄子里的纸墨也用的差不多了，正好去城里买一批，顺便看看有没有新书，至于临仙楼就算了。”
周文感觉很无趣，有些烦闷的说道：“那我和舍妹先走了，有空再来拜访。”
马良也没有挽留，说道：“山路崎岖，我让人送二位下山吧。”
“不用，我认得路！”周文直接走了出去，话语之中也显示出了不耐。
马良摇了摇头，看向了之前那几人所坐的地方。
房间内只有马良一人，而马良在面露思索之色的看了看后，便走到了之前那红衣女子所坐的地方坐下。
红衣女子便是刚才骂马良和周文是蠢货废物的那个女子，脾气很不好，不过此处却是留有着淡淡的花香，显然也是一个爱美的人。
马良在坐在红衣女子刚坐过的地方坐了几秒之后，又起身走到了那蓝衣女子先前所坐的椅子前面蹲下，将手掌轻轻的贴在了椅面上。
“奇怪……不是人，也不是妖鬼，感觉很奇怪……”
马良从尚温的椅面上，感受到了属于那蓝衣女子的气息，但是却更加的疑惑了。
之前在进入厅中的时候，马良便觉得这几人和常人不同，在听到是什么山的弟子之后就觉得应该是修行的缘故。
但是此时，从那蓝衣女子周围散发出来的怪异感觉，却是让马良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算了，下山看看吧，能遇到就问问，不能遇到就算了。”
马良站了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突然就皱起了眉头。
在马良的右手手心，出现了一条蓝色的丝线。
看着手中的丝线，马良心中的疑惑更盛。
手中的黑色丝线很快就消失不见，这不是丝质的丝线，而是如笔迹一般的笔线。
如同笔尖的墨汁在铺纸上挥斥时所看到的痕迹一般，那蓝衣女人每存在一刹那，就是消耗一刹那的时间。
摇了摇头，马良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
很小的时候，马良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
别人家的小孩子是哭闹着才能吃到想吃的东西，拿到想要的玩具，而马良只要和母亲说一声，母亲就会给自己准备好。
在有限的记忆中，母亲从未拒绝过自己的任何请求，她总是不希望自己去努力做什么。
马良一开始不懂，也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等意识到的时候，马良就理解了母亲的行为。
母亲不愿意马良使用自己的力量，也不愿意马良产生不应该有的情绪和执念。
马良变成这个样子，多少有母亲的影响，也接受了母亲的这种观念。
和母亲在一起最早的记忆，应该是在山中的竹屋里靠在母亲的怀中，听着母亲给自己念书的场景。
那时也是现在这个时节，窗外雪花飞舞，而竹屋中烧着火炉，暖熏熏的，吃饱喝足的马良不知不觉就靠在母亲的怀里睡了过去。
再往前的事情，就想不起来了。
那时应该是三四岁的时候，也或许是两三岁，只记得自己那个时候很安静，也很乖，整日里除了母亲的陪伴之外，就是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晚上睡觉的时候，马良总会做一些奇怪的梦。
梦到自己生活在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有在陆地上行走的船只，有能够在天上飞的铁鸟，有享用不尽的水和高达千百丈的危楼。
在那里，自己可以透过一个法宝看到很多地方的见闻，也记下了很多的诗句。
马良现在还记得一些诗句，有些诗句是后来慢慢接触到的，而更多的是至今都没有了解到的诗句。
有时候，马良自己都区分不清楚哪里才是梦境了。
和母亲说起那里的事情时，母亲总是会紧紧地抱住自己，说她所在的地方才是真实的，让自己不要再做那种梦了。
马良一开始不知道如何才能不做梦，后来看到母亲哭了，就不再做那种梦了。
母亲是怎么走的，马良也不是很清楚，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披着孝衣站在那口棺材前。
说开心，肯定不是。
说是伤心的话，也哭不出来，就是感觉自己似乎是早就接受了这天的到来。
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发生，恍恍惚惚的就到了这一天。
母亲生前将后事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并不需要马良去做什么，马良需要做的就是安静的在竹林小屋那里守灵。
说是守灵，但其实就是让马良不要四处乱跑。
母亲死后，很多人啊妖啊的就都找上门来了，而母亲也并未交代过要自己怎么做。
唯一算是遗嘱的，也就是不让自己再去桃花仙人庙那里。
还是孩童的时候，那时候母亲还没有死，马良有一次跟随母亲去桃花仙人庙那里办事。
那时母亲和庙祝在外面说着庙外墙壁的修建事情，庙中也没有别人，只有马良自己一人坐在庙里玩着母亲给自己买的布老虎和拨浪鼓。
马良趴在地上和两个布老虎说话，因为母亲的保护，马良一直都没有别的朋友。
在给两个布老虎看自己的红白拨浪鼓的时候，一支笔就从天上落在了马良的旁边。
那是一支看起来非常普通的毛笔。
马良好奇的看着它，在右手拿起这笔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阵血脉相连的感觉，非常的想用这笔画出些什么。
于是马良就在墙壁上画了一条龙。
在即将落下最后两笔之时，马良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转身便看到母亲哭喊的声音。
明明是几步远的距离，母亲却是一直都在奔跑着，跑着，也哭喊着，却不知为什么总也跑不到自己身前。
马良等了一会儿，母亲才跑到马良身前。
并没有什么责备，虽然马良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做错事情了，但那些已经都不重要了。
母亲跪在马良的身前，抱着马良哭了起来。
在马良的印象中，母亲是一个很爱哭的女人。
后来，马良就没有再去过桃花仙人庙，也没有问母亲那支笔的事情。
再后来，马良听说了城中临仙楼有个画技如神的知画姑娘，她为那无目之龙画上了双目，流传出了画龙点睛的美谈。
马良看着走出去的几人，看起来颇为的遗憾，但眼中却是有些笑意。
周文被那青衫男子看了一眼，只感觉浑身一寒，和在皇城拜见皇子时的感觉差不多，甚至是感觉对方更加的可怕。
在那青衫男子离开之后才感觉好了很多，此时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那服痴迷样子。
不过在马良说话之后，周文就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这些大人物就是傲气，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周文说到这里就有些怕，于是就紧接着说道：“反正现在也没有事情了，我们去临仙楼吃酒去。”
马良并没有去山下县城里逛青楼的想法，现在还是年关时节，而且本身也对那种地方并无好奇之意。
“我也要下山去看看，庄子里的纸墨也用的差不多了，正好去城里买一批，顺便看看有没有新书，至于临仙楼就算了。”
周文感觉很无趣，有些烦闷的说道：“那我和舍妹先走了，有空再来拜访。”
马良也没有挽留，说道：“山路崎岖，我让人送二位下山吧。”
“不用，我认得路！”周文直接走了出去，话语之中也显示出了不耐。
马良摇了摇头，看向了之前那几人所坐的地方。
房间内只有马良一人，而马良在面露思索之色的看了看后，便走到了之前那红衣女子所坐的地方坐下。
红衣女子便是刚才骂马良和周文是蠢货废物的那个女子，脾气很不好，不过此处却是留有着淡淡的花香，显然也是一个爱美的人。
马良在坐在红衣女子刚坐过的地方坐了几秒之后，又起身走到了那蓝衣女子先前所坐的椅子前面蹲下，将手掌轻轻的贴在了椅面上。
“奇怪……不是人，也不是妖鬼，感觉很奇怪……”
马良从尚温的椅面上，感受到了属于那蓝衣女子的气息，但是却更加的疑惑了。
之前在进入厅中的时候，马良便觉得这几人和常人不同，在听到是什么山的弟子之后就觉得应该是修行的缘故。
但是此时，从那蓝衣女子周围散发出来的怪异感觉，却是让马良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算了，下山看看吧，能遇到就问问，不能遇到就算了。”
马良站了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突然就皱起了眉头。
在马良的右手手心，出现了一条蓝色的丝线。
看着手中的丝线，马良心中的疑惑更盛。
手中的黑色丝线很快就消失不见，这不是丝质的丝线，而是如笔迹一般的笔线。
如同笔尖的墨汁在铺纸上挥斥时所看到的痕迹一般，那蓝衣女人每存在一刹那，就是消耗一刹那的时间。
摇了摇头，马良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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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的时候，马良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
别人家的小孩子是哭闹着才能吃到想吃的东西，拿到想要的玩具，而马良只要和母亲说一声，母亲就会给自己准备好。
在有限的记忆中，母亲从未拒绝过自己的任何请求，她总是不希望自己去努力做什么。
马良一开始不懂，也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等意识到的时候，马良就理解了母亲的行为。
母亲不愿意马良使用自己的力量，也不愿意马良产生不应该有的情绪和执念。
马良变成这个样子，多少有母亲的影响，也接受了母亲的这种观念。
和母亲在一起最早的记忆，应该是在山中的竹屋里靠在母亲的怀中，听着母亲给自己念书的场景。
那时也是现在这个时节，窗外雪花飞舞，而竹屋中烧着火炉，暖熏熏的，吃饱喝足的马良不知不觉就靠在母亲的怀里睡了过去。
再往前的事情，就想不起来了。
那时应该是三四岁的时候，也或许是两三岁，只记得自己那个时候很安静，也很乖，整日里除了母亲的陪伴之外，就是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晚上睡觉的时候，马良总会做一些奇怪的梦。
梦到自己生活在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有在陆地上行走的船只，有能够在天上飞的铁鸟，有享用不尽的水和高达千百丈的危楼。
在那里，自己可以透过一个法宝看到很多地方的见闻，也记下了很多的诗句。
马良现在还记得一些诗句，有些诗句是后来慢慢接触到的，而更多的是至今都没有了解到的诗句。
有时候，马良自己都区分不清楚哪里才是梦境了。
和母亲说起那里的事情时，母亲总是会紧紧地抱住自己，说她所在的地方才是真实的，让自己不要再做那种梦了。
马良一开始不知道如何才能不做梦，后来看到母亲哭了，就不再做那种梦了。
母亲是怎么走的，马良也不是很清楚，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披着孝衣站在那口棺材前。
说开心，肯定不是。
说是伤心的话，也哭不出来，就是感觉自己似乎是早就接受了这天的到来。
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发生，恍恍惚惚的就到了这一天。
母亲生前将后事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并不需要马良去做什么，马良需要做的就是安静的在竹林小屋那里守灵。
说是守灵，但其实就是让马良不要四处乱跑。
母亲死后，很多人啊妖啊的就都找上门来了，而母亲也并未交代过要自己怎么做。
唯一算是遗嘱的，也就是不让自己再去桃花仙人庙那里。
还是孩童的时候，那时候母亲还没有死，马良有一次跟随母亲去桃花仙人庙那里办事。
那时母亲和庙祝在外面说着庙外墙壁的修建事情，庙中也没有别人，只有马良自己一人坐在庙里玩着母亲给自己买的布老虎和拨浪鼓。
马良趴在地上和两个布老虎说话，因为母亲的保护，马良一直都没有别的朋友。
在给两个布老虎看自己的红白拨浪鼓的时候，一支笔就从天上落在了马良的旁边。
那是一支看起来非常普通的毛笔。
马良好奇的看着它，在右手拿起这笔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阵血脉相连的感觉，非常的想用这笔画出些什么。
于是马良就在墙壁上画了一条龙。
在即将落下最后两笔之时，马良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转身便看到母亲哭喊的声音。
明明是几步远的距离，母亲却是一直都在奔跑着，跑着，也哭喊着，却不知为什么总也跑不到自己身前。
马良等了一会儿，母亲才跑到马良身前。
并没有什么责备，虽然马良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做错事情了，但那些已经都不重要了。
母亲跪在马良的身前，抱着马良哭了起来。
在马良的印象中，母亲是一个很爱哭的女人。
后来，马良就没有再去过桃花仙人庙，也没有问母亲那支笔的事情。
再后来，马良听说了城中临仙楼有个画技如神的知画姑娘，她为那无目之龙画上了双目，流传出了画龙点睛的美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