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书童
柳泽回去后一直记着肖管事的嘱咐，所以过后的几日都一直在自家的屋里呆着，闲着的时候就练练耐力，等着肖管事来找他。可现在他快呆不住了，人是在院子里，心早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萱娘看着儿子心不在焉的样子，想了想：“泽儿，你过来。”柳泽走过去。
“来，坐这儿。”萱娘示意柳泽坐到凳子上。
“娘，干嘛。”
“我看你心浮气躁的，啰，沙盘，练字。”萱娘拿出沙盘摆到柳泽身前。
“娘。。。。。。”柳泽身子在凳子上动了动，蛮不感兴趣地说。
“得磨磨你的性子了，跟你爹一样。”萱娘没理会他的那点不满，好笑地说道。
“我爹，娘，我爹到底什么样？”柳泽好奇地倾身问道。
“嗯，练字，以后跟你讲。”萱娘的表情一下沉了下来，没什么情绪的回答道。柳泽见他娘不高兴了，也不敢多问，老老实实地练起字来。
练了不大一会，就瞧着肖管事进了屋。“肖爷。”这娘俩连忙站起身喊道。
“没事，萱娘，你坐，我要带小泽子去办点事，什么事你先别问，等办成了，他回来自会告诉你的，别担心。”肖管事冲萱娘挥挥手笑着说道。
“当然，我信得过肖管事。”萱娘客气地答道。“泽儿，你好好的跟着肖管事，别调皮。”又侧过身对柳泽嘱咐道。
“是的，娘。”柳泽躬身答道。说完就跟肖管事走了。
柳泽跟在肖管事身后走在弯弯拐拐的回廊里，“小泽子。”肖管事说道，“趁现在我跟你交代些事，你要记住了。”
“好的，肖爷你说。”
“你知道我们将军府，夫人前些年去世，将军大部分住在军营里，平日里主子只有小少爷一人，这少爷进学也有些日子了，将军这次回来是想选个书童陪陪小少爷，本来将军想选个家生子，不过他们年龄都大了，不太合适，我想着你的年岁跟少爷一样，又跟着你娘学了些东西，你跟魏爷推荐了你，待会儿是要去见将军的，你好生表现。”
“肖爷，所以，所以我们这是去内院见将军吗？”柳泽诧异地问道。
“对，你好生准备一下，待会儿将军可能还会问你话。”肖管事继续嘱咐道。柳泽听到肖管事的话抿了抿嘴，紧张得手里直冒汗。
肖管事没听见柳泽说话，就回头看了一眼，见柳泽紧张到不行，笑着安慰他说：“别想太多，就算你当不上书童也没什么。”柳泽听了这话心里才轻松一点，呼出一口气点点头，算是应了肖管事的话，肖管事也没怪柳泽失礼，毕竟还是个孩子再老成也不可能比成年人还沉稳，带着他继续往内院走。
走了一会进到一个院子，肖管事停下吩咐柳泽等着，自己往屋子里走去，柳泽瞧着肖管事也没进屋就在门口回了屋里的人。“小泽子，进去吧，将军要见你，别紧张，我在这儿等你。”肖管事拍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说道。柳泽用力点点头就迈步往屋子里走去。
进了门，也没敢看坐在上首的人，按着他娘以前教过他的礼仪拜下去，恭恭敬敬说道：“小子柳泽，见过将军。”
屋里除了将军还有魏管家，将军坐在书案后面，魏管家站在他的右手边。这将军是一个面色黝黑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红色的戎装，领子和袖口都有虎形暗纹，头上有一顶玉质带虎纹的冠，脚上蹬着黑色锦靴，一脸严肃地盯着柳泽，见着他这规规矩矩地行礼，心里有些惊讶，便想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小子。
“嗯，抬起头我看看。”
柳泽听见一个很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才直起身抬起头。将军打量着柳泽，之前听说他跟着护院们习武，想着大概是一个有些莽的小孩儿，这一见不仅眉清目秀的，身上还有些书生气质，年岁虽小却很是沉静，这才想起魏管家提过他母亲是识字的，太概也是从小就教过他了，心下很是满意，眼神也稍微柔和了些。
“来，看着我。”将军又吩咐道。柳泽这才去看将军，也小心打量了一下将军。柳泽这看到了心里反而一下子就定了下来，还有些奇怪自己竟一点也不怕他，心里还隐隐有些喜悦。将军看着柳泽，见他眼神清澈，心里的满意度有增加了些，见柳泽还小心的打量了他一下，眼神里透了些亲近的意思，心里想到：“嗯，是个机灵的。”
“我想让你当我儿子的书童，首先要跟你说清楚一件事。”将军盯着柳泽说道，“你跟你母亲是以帮佣的形式呆在将军府里的，不是下人，以后要离开是随时能离开的，今后你当了书童虽然我不会强行卖身在这府里，你们想走一样可以走，但实际在外人看来你就成了我府里的下人，你要明白这其中的要害，回去跟你母亲商量一下再来回我。”说完就开始观察柳泽的神色。
柳泽听了将军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心沉到了谷底，跟着母亲读了几年的书，这其中的区别他还是知道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急得涨红了脸。将军看柳泽这明显是听懂了他的意思，也不想为难他，示意魏管家把肖管事叫进来，让他把柳泽带回去。
肖管家领了柳泽，见他一直心不在焉，怕他出什么事，就一直把他领到屋门口交给了萱娘又交代了几句才离开：“萱娘，我之前向魏管家推荐小泽子去当少爷的书童，今儿将军吩咐我带小泽子去见了他，具体情况你让小泽子告诉你，我看小泽子这样子对当书童这事还有些犹豫，你们想清楚了不管结果怎样来告诉我一声，我好去回将军的话。”萱娘听着肖管事的话，强压下心里的激动说道：“谢谢肖爷惦记我们，我们商量好了一定来告诉你。”肖管事严肃地点点头就回去了。萱娘等肖管事走后还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这才进屋。进去就看见柳泽趴在桌子上没精打采。
“泽儿，娘知道了，你跟娘说说你是怎么想的。”萱娘搬了凳子坐在柳泽身边握着他的手说道。
“娘，我不知道，我想去，虽然将军承诺了不会让我卖身给府里，可是这书童当了在外人看来我就是一个家仆，我有些......”柳泽眼睛里含着泪水说道。
“娘知道的，知道的，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我希望我的泽儿能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但娘能教给你的毕竟有限，给不了你更多的，身份暂时会给你带来很多的困扰，我希望你以后能凭自己本事把它挣回来，但首先你得去学本事。“萱娘慈祥地看着柳泽，模着他的头。
“娘，我，我，我想再想想。”柳泽一时也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你先想想，不管怎么样，咱娘俩都好好活着。”萱娘宠溺地说道。萱娘陪着坐了一会儿，见快到晌午就出去做饭去了。
柳泽一人坐那儿，想着他今后有可能面对的种种，拳头握得紧紧地掌心直冒汗，最后闭上眼挺直腰板长出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睛里多了些坚毅沉稳的味道。起身拍拍自己的脸出门喊道：“娘，我来帮你。”
(本章完)
萱娘看着儿子心不在焉的样子，想了想：“泽儿，你过来。”柳泽走过去。
“来，坐这儿。”萱娘示意柳泽坐到凳子上。
“娘，干嘛。”
“我看你心浮气躁的，啰，沙盘，练字。”萱娘拿出沙盘摆到柳泽身前。
“娘。。。。。。”柳泽身子在凳子上动了动，蛮不感兴趣地说。
“得磨磨你的性子了，跟你爹一样。”萱娘没理会他的那点不满，好笑地说道。
“我爹，娘，我爹到底什么样？”柳泽好奇地倾身问道。
“嗯，练字，以后跟你讲。”萱娘的表情一下沉了下来，没什么情绪的回答道。柳泽见他娘不高兴了，也不敢多问，老老实实地练起字来。
练了不大一会，就瞧着肖管事进了屋。“肖爷。”这娘俩连忙站起身喊道。
“没事，萱娘，你坐，我要带小泽子去办点事，什么事你先别问，等办成了，他回来自会告诉你的，别担心。”肖管事冲萱娘挥挥手笑着说道。
“当然，我信得过肖管事。”萱娘客气地答道。“泽儿，你好好的跟着肖管事，别调皮。”又侧过身对柳泽嘱咐道。
“是的，娘。”柳泽躬身答道。说完就跟肖管事走了。
柳泽跟在肖管事身后走在弯弯拐拐的回廊里，“小泽子。”肖管事说道，“趁现在我跟你交代些事，你要记住了。”
“好的，肖爷你说。”
“你知道我们将军府，夫人前些年去世，将军大部分住在军营里，平日里主子只有小少爷一人，这少爷进学也有些日子了，将军这次回来是想选个书童陪陪小少爷，本来将军想选个家生子，不过他们年龄都大了，不太合适，我想着你的年岁跟少爷一样，又跟着你娘学了些东西，你跟魏爷推荐了你，待会儿是要去见将军的，你好生表现。”
“肖爷，所以，所以我们这是去内院见将军吗？”柳泽诧异地问道。
“对，你好生准备一下，待会儿将军可能还会问你话。”肖管事继续嘱咐道。柳泽听到肖管事的话抿了抿嘴，紧张得手里直冒汗。
肖管事没听见柳泽说话，就回头看了一眼，见柳泽紧张到不行，笑着安慰他说：“别想太多，就算你当不上书童也没什么。”柳泽听了这话心里才轻松一点，呼出一口气点点头，算是应了肖管事的话，肖管事也没怪柳泽失礼，毕竟还是个孩子再老成也不可能比成年人还沉稳，带着他继续往内院走。
走了一会进到一个院子，肖管事停下吩咐柳泽等着，自己往屋子里走去，柳泽瞧着肖管事也没进屋就在门口回了屋里的人。“小泽子，进去吧，将军要见你，别紧张，我在这儿等你。”肖管事拍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说道。柳泽用力点点头就迈步往屋子里走去。
进了门，也没敢看坐在上首的人，按着他娘以前教过他的礼仪拜下去，恭恭敬敬说道：“小子柳泽，见过将军。”
屋里除了将军还有魏管家，将军坐在书案后面，魏管家站在他的右手边。这将军是一个面色黝黑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红色的戎装，领子和袖口都有虎形暗纹，头上有一顶玉质带虎纹的冠，脚上蹬着黑色锦靴，一脸严肃地盯着柳泽，见着他这规规矩矩地行礼，心里有些惊讶，便想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小子。
“嗯，抬起头我看看。”
柳泽听见一个很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才直起身抬起头。将军打量着柳泽，之前听说他跟着护院们习武，想着大概是一个有些莽的小孩儿，这一见不仅眉清目秀的，身上还有些书生气质，年岁虽小却很是沉静，这才想起魏管家提过他母亲是识字的，太概也是从小就教过他了，心下很是满意，眼神也稍微柔和了些。
“来，看着我。”将军又吩咐道。柳泽这才去看将军，也小心打量了一下将军。柳泽这看到了心里反而一下子就定了下来，还有些奇怪自己竟一点也不怕他，心里还隐隐有些喜悦。将军看着柳泽，见他眼神清澈，心里的满意度有增加了些，见柳泽还小心的打量了他一下，眼神里透了些亲近的意思，心里想到：“嗯，是个机灵的。”
“我想让你当我儿子的书童，首先要跟你说清楚一件事。”将军盯着柳泽说道，“你跟你母亲是以帮佣的形式呆在将军府里的，不是下人，以后要离开是随时能离开的，今后你当了书童虽然我不会强行卖身在这府里，你们想走一样可以走，但实际在外人看来你就成了我府里的下人，你要明白这其中的要害，回去跟你母亲商量一下再来回我。”说完就开始观察柳泽的神色。
柳泽听了将军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心沉到了谷底，跟着母亲读了几年的书，这其中的区别他还是知道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急得涨红了脸。将军看柳泽这明显是听懂了他的意思，也不想为难他，示意魏管家把肖管事叫进来，让他把柳泽带回去。
肖管家领了柳泽，见他一直心不在焉，怕他出什么事，就一直把他领到屋门口交给了萱娘又交代了几句才离开：“萱娘，我之前向魏管家推荐小泽子去当少爷的书童，今儿将军吩咐我带小泽子去见了他，具体情况你让小泽子告诉你，我看小泽子这样子对当书童这事还有些犹豫，你们想清楚了不管结果怎样来告诉我一声，我好去回将军的话。”萱娘听着肖管事的话，强压下心里的激动说道：“谢谢肖爷惦记我们，我们商量好了一定来告诉你。”肖管事严肃地点点头就回去了。萱娘等肖管事走后还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这才进屋。进去就看见柳泽趴在桌子上没精打采。
“泽儿，娘知道了，你跟娘说说你是怎么想的。”萱娘搬了凳子坐在柳泽身边握着他的手说道。
“娘，我不知道，我想去，虽然将军承诺了不会让我卖身给府里，可是这书童当了在外人看来我就是一个家仆，我有些......”柳泽眼睛里含着泪水说道。
“娘知道的，知道的，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我希望我的泽儿能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但娘能教给你的毕竟有限，给不了你更多的，身份暂时会给你带来很多的困扰，我希望你以后能凭自己本事把它挣回来，但首先你得去学本事。“萱娘慈祥地看着柳泽，模着他的头。
“娘，我，我，我想再想想。”柳泽一时也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你先想想，不管怎么样，咱娘俩都好好活着。”萱娘宠溺地说道。萱娘陪着坐了一会儿，见快到晌午就出去做饭去了。
柳泽一人坐那儿，想着他今后有可能面对的种种，拳头握得紧紧地掌心直冒汗，最后闭上眼挺直腰板长出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睛里多了些坚毅沉稳的味道。起身拍拍自己的脸出门喊道：“娘，我来帮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