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022随手一撕吗
只见一道浩浩白烟自于铭泽顶门升起，直直冲天而上，飞腾三尺，凝结成一片云海。云海之中一道白气游走，仿佛一条神龙仰天长啸，随时都要逐月吞日一般。
司马如兰虽然在呢喃，可是口中出发不出声音，道：“头顶三尺有神灵！”
原来凡人随着真灵的强度，其灵光会自然而然冲出顶门，这即是先天灵光之由来。肉胎凡眼自看不出，可开光以上修真就可瞧的分明。
如若不然，纵是开光修真，想要看人，凡人真灵困在身体之中，还有九瓣莲台束缚，也绝看不出来。所说开光修真可以看人真灵，辨别各人资质，即便是通过这种灵光来看。
其中先天灵光强大之人，甚至不但冲出天顶，其势不止，当空升腾，结成种种异象。
有“小楼一夜听春雨”，有“二十四桥明月夜”，有“朝罢须裁五色诏，佩声归到凤池头”，有“滚滚长江东逝水”，有“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自然还有“举头三尺有神灵”，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这一系列异象有些是直描而来，听其名号，就知道到底会是何等异象。有些却是会意而来，听其名号，这异象到底是何模样，却还叫人懵懂不知。如何分辨，其中自然有许多诀窍，总不可能一一解释，这也是选拔弟子的长老该关心之事。
只需知道若说种种异象之中的最尊贵者，其莫过于这“举头三尺有神灵”！如此异象，唯有先天筑基的绝世天资方可成就。
就算是同一人，本来身有异象，却也不是一直存在。种种异象想要看得清楚，唯有在人还是身处凡俗，不曾有任何修炼的情况下。
这为什么？却是因为这种种异象不仅仅是自己先天灵光冲出天顶所成，而且还有大道加持，人若一旦修真，渐渐背离大道，大道虽然不会反噬相害，异象却也会由此渐渐消失。
有人要问，修真不就是渐渐修炼的神通无量，运转天地之灵，应该愈来愈契合于道，怎么反而背道而驰？
人在大道造化之中就该是凡人本相，你却偏偏要去修真，掌控天地之灵，运转大道造化，不是背道而驰是什么？
若非如此，你是顺应天心，何来渡劫一说？
所谓渡劫，便是天降劫数灭你，你唯有强渡而过。
苍天大道为何要降下劫数？只是因为修真背道而驰的太远，引发大道感应。不过这所谓的劫数，其实并非大道有意降下，却是你要脱出大道掌控，所以引发。不然大道之力何其磅礴，一个小小修真哪能安然渡过？
打个比方，大道像是一张大网，网兜天地乾坤，而网中有孔，你要从网孔钻出，可这网孔又不算太大，你既要钻过，难免会带动网线轻颤，这个轻颤加持在你身，就是劫数。能渡的过，脱出网外，就是一番新天地。若渡不过，化为飞灰。
这也即渡劫的本来面目。
话归原来，种种异象，唯有不曾修炼之人方能保持清晰，不但是这异象，就是先天灵光随着修炼日久持深也要渐渐消失。
盖因这灵光之所以可以璀璨夺目透出天顶，其实契合于大道的缘故，一旦背道而驰，自然就失去了那股璀璨。
或许这股璀璨就是大道加持在人身的体现。
也是因此，修真死后才会真灵寂灭，万事皆空。不然的话，以修真磅礴浩瀚的真灵同凡人真灵相比，简直皓月与米粒之珠的差别，为什么元婴修士一旦元婴离体，只能存在短短时间就要湮灭，反而凡人真灵可以天地同游，再世轮回？只因为大道已经不再认可，其灵已经不光！没有大道加持，就算元婴修真，在这天地浩瀚之中又能坚持几何？
因此种种，司马如兰运目观看于铭泽先天灵光之时，存的心思即是首先于铭泽有没有资质、先天灵光可不可看还在两说，再次他可能已经修炼了许久，其先天灵光就算不错，也必然不再纯粹。只是除了可以观看别人灵光来分辨资质以外，别无他法，所以这才姑且看看。这般心态之下，她居然看见了于铭泽的“举头三尺有神明”异象，这种所有异象中的至尊，可想而知此时她心中的震撼。
司马如兰纵然是开光修真耳清目明，也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眼花，擦了擦眼，果然还见于铭泽“举头三尺有神灵”，娇躯轻轻发颤，听说这样的异象万古无一，每一个不但先天筑基，而且修行一日千里。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这般出现在我的眼前？
前文说了先天筑基并没有那么玄乎，怎么她会有这种印象？
原来先天筑基固然没那么玄乎，可是架不住别人高看。先天筑基虽是难得，可却数百年就可出的一个，哪里是万古无一？可是种种异象一旦修炼就渐渐消失，那些数百年方出的一个如果不能勇猛精进，渐渐就要泯然众人，又再没有异象佐证，谁肯信他是“举头三尺有神灵”的先天筑基？而那些既是“举头三尺有神灵”的先天筑基，又能威震四方的强者，自然就变得万古无一了。
另外，还有些强者喜欢给自己穿凿附会，非说自己是“举头三尺有神灵”，这就愈加传得玄乎。当然，也有些弱者喜欢为自己牵强附会，可谁肯信他，别叫人打死都是好的。
有此几点，再加上“举头三尺有神灵”的先天筑基确实很难出现，许许多多的人对他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愈是难以见到，别人就愈加津津乐道，愈加轰传。久而久之就给人一个印象，举头三尺有神灵，红尘生就天上仙。先天筑基，何时登仙，指日可期。
因此认知，可想而知司马如兰心中的震撼。
我肯定是眼花了！“举头三尺有神灵”怎么可能这般莫名其妙就轻易出现在我眼前？要知道那可是万古难遇啊！司马如兰又揉了下眼，把开光修为运转到极致，双目都发出寸许微光来，直直看着于铭泽顶上。
这般来看，自然没有任何改变，还是“举头三尺有神灵”。
就算如此，她依然还是不敢置信，这根本不是“举头三尺有神灵”，一个绝代妖孽的后进弟子问题，而是一尊活生生的谪仙入世，那是修真的极致，长生不死，天地同游的仙，从来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仙就这么忽然出现在她眼前？
原来虽然每个修真都是以霞举成仙为最终目的，可是面对成仙的艰难，一个个都是深有体会，绝对没有我上我也行的心态。或许正因为已是走在成仙的路上，才知道我上，完全不行。几乎每个修真面对成仙都既是羡慕，又是高山仰止，更何况司马如兰这个一把年纪还在开光境界摸爬的修真。
据她所知，最近有记载的成仙之事都还是百万年前的东丽天府之主，然后就是东丽天府百万年来茫茫修真却无一人得成仙道。而现在，就在她面前，却出现一个“举头三尺有神灵”之人，注定之仙。更重要的是，这个人还是叫美姬从草莽里选出的英杰！若不是叫美姬从草莽之中选出，岂非这样的注定之仙，还会在尘世中厮混埋没？
她震惊难以自已，不但是因为眼前忽然出现的注定之仙，还是因为出现的这般戏剧！才叫她好歹也是个开光修真，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难以置信。
还要再去揉眼，却忽然注意到于铭泽那一对漆黑仿佛旋涡般的眸子正看着她，心中骤跳了一下，只感觉他的目光好是深邃，有一种惯看风云淡然，若不是灵光异象实在瞒不了人，他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积年老修伪装而成了，心叫：“‘举头三尺有神灵’之人果然天生异于常人，非同凡响！”
她转念一想，我明明都已经承认他就是注定之仙，为什么还这般的难以置信？他虽然来得太过匪夷所思，但只要知道他这是在准备踏入我落霞仙宫的大门就已经一切都足够！将来说不定我也能跟着他沾上一点光呢！
这个念头一转过来，顿时喜不自禁，新月之眉四轩，海棠之面欢极，身化剑光，撞破亭顶冲入落霞仙宫去也。
这样惊天动地的消息，她速速禀告掌门方好处置。当然，这个念头只是刚刚在她心中浮现，还没有这么清晰，她就已经急不可耐地付诸了行动。
她在那刚转过念来，喜不自禁时，二人刚来到小亭十丈开外地方，尹思思本来心里有鬼，低头谨行，忽听得她撞破亭顶的轰然大响，直吓得娇躯一颤，怎么说也是个筑基修真，却几乎平地摔倒，所幸于铭泽伸手扶了一把，这才堪堪站稳。
尹思思堪堪站稳，心下万分惶恐，她因不敢抬头，听得那声大响，还当是司马如兰正在拍案，又听一阵哗啦哗啦碎响，还当是司马如兰不仅拍案，还把案都拍的碎了，想来那真的是盛怒已极。
在她看来，虽然路上碰到七人纠缠，可是自己也没给他们好脸色，算不上美姬同外门弟子有所勾搭，不至叫司马长老如此震怒，而且自己固然出去替熙熙姐出去寻草莽英杰，对仙宫来说，也算是有违仙宫之意，不能说是好事，可是处理此类之事门派向来只是稍稍制约，其他全都放任自流，若是真有草莽冲天而起，仙宫也是不吝成全。
如此想来，也该不为这事。既然这般，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于铭泽这积年老修身份已叫司马长老看穿，这才震怒。完了完了，不仅司马长老要降下雷霆之怒，甚至这个积年老修又拿住了我，待会动起手来，他肯定先是一撕，把我撕的血肉横飞。想及此处，吓得娇躯微颤，闭目等死。
等过一刹，既没听见司马如兰的厉声呵斥，也没感觉于铭泽有随手一撕之意，正感诧异，却听于铭泽道：“无缘无故的吓人一跳，果然是有取死之道的。”
原来他先前看着司马如兰，虽然感觉到她目光一直在自己上空盘旋，而且还一脸难以置信之状，不仅如此，几次三番揉眼看了又看。盖因他前世就不曾留意过先天筑基还有什么异象之说，就算偶尔听闻，如今记忆淡忘，这样无关紧要的事也完全记不起来。虽然感觉她一直目光流连在自己头顶上方十分莫名其妙，但他毕竟万事看淡，一个都叫他记不起来为什么打死，怎么打死的人的奇怪举动又有什么重要？
却不想她忽然对上自己眸子看了一眼，然后就撞破亭顶飞了出去，他有一种感觉，对方可能是个疯子。如果前世她也是这般在他面前这么神经兮兮，叫他打死又有什么奇怪？
尹思思听了于铭泽的话，还当他是在对司马长老说话，心想看来我还不会立刻就死，他们还要再说会话，怕是等会才会撕我。就睁开眼来，既已死到临头，明白畏惧也是无用，就抬眼去看，这才瞧见亭中情形，我只是闭了下眼而已，他们什么时候就已经直接动手？我怎么一点不觉？不，不是一点不觉，我就在想这碎响之声怎么连绵不断，原来他们动手余波。
其实她听见的碎响是亭顶碎瓦断栋砸下的声响。
原来亭顶破碎，也把方桌砸碎在地，她还当自己认为是对的。至于亭顶破碎，那是因为双方都是高手，在她闭眼等死一刹，恍惚不觉的瞬间交上了手，把亭顶打碎。
司马长老人呢？她忽然一怔，这个积年老修一只手扶住了我，好像动都没动，却能轻巧地同司马长老战在一起，难道修为远远超过司马长老，司马长老已经叫他打成飞灰？这怎么得了？我反正死定了，怕还要牵连到熙熙姐。
(本章完)
司马如兰虽然在呢喃，可是口中出发不出声音，道：“头顶三尺有神灵！”
原来凡人随着真灵的强度，其灵光会自然而然冲出顶门，这即是先天灵光之由来。肉胎凡眼自看不出，可开光以上修真就可瞧的分明。
如若不然，纵是开光修真，想要看人，凡人真灵困在身体之中，还有九瓣莲台束缚，也绝看不出来。所说开光修真可以看人真灵，辨别各人资质，即便是通过这种灵光来看。
其中先天灵光强大之人，甚至不但冲出天顶，其势不止，当空升腾，结成种种异象。
有“小楼一夜听春雨”，有“二十四桥明月夜”，有“朝罢须裁五色诏，佩声归到凤池头”，有“滚滚长江东逝水”，有“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自然还有“举头三尺有神灵”，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这一系列异象有些是直描而来，听其名号，就知道到底会是何等异象。有些却是会意而来，听其名号，这异象到底是何模样，却还叫人懵懂不知。如何分辨，其中自然有许多诀窍，总不可能一一解释，这也是选拔弟子的长老该关心之事。
只需知道若说种种异象之中的最尊贵者，其莫过于这“举头三尺有神灵”！如此异象，唯有先天筑基的绝世天资方可成就。
就算是同一人，本来身有异象，却也不是一直存在。种种异象想要看得清楚，唯有在人还是身处凡俗，不曾有任何修炼的情况下。
这为什么？却是因为这种种异象不仅仅是自己先天灵光冲出天顶所成，而且还有大道加持，人若一旦修真，渐渐背离大道，大道虽然不会反噬相害，异象却也会由此渐渐消失。
有人要问，修真不就是渐渐修炼的神通无量，运转天地之灵，应该愈来愈契合于道，怎么反而背道而驰？
人在大道造化之中就该是凡人本相，你却偏偏要去修真，掌控天地之灵，运转大道造化，不是背道而驰是什么？
若非如此，你是顺应天心，何来渡劫一说？
所谓渡劫，便是天降劫数灭你，你唯有强渡而过。
苍天大道为何要降下劫数？只是因为修真背道而驰的太远，引发大道感应。不过这所谓的劫数，其实并非大道有意降下，却是你要脱出大道掌控，所以引发。不然大道之力何其磅礴，一个小小修真哪能安然渡过？
打个比方，大道像是一张大网，网兜天地乾坤，而网中有孔，你要从网孔钻出，可这网孔又不算太大，你既要钻过，难免会带动网线轻颤，这个轻颤加持在你身，就是劫数。能渡的过，脱出网外，就是一番新天地。若渡不过，化为飞灰。
这也即渡劫的本来面目。
话归原来，种种异象，唯有不曾修炼之人方能保持清晰，不但是这异象，就是先天灵光随着修炼日久持深也要渐渐消失。
盖因这灵光之所以可以璀璨夺目透出天顶，其实契合于大道的缘故，一旦背道而驰，自然就失去了那股璀璨。
或许这股璀璨就是大道加持在人身的体现。
也是因此，修真死后才会真灵寂灭，万事皆空。不然的话，以修真磅礴浩瀚的真灵同凡人真灵相比，简直皓月与米粒之珠的差别，为什么元婴修士一旦元婴离体，只能存在短短时间就要湮灭，反而凡人真灵可以天地同游，再世轮回？只因为大道已经不再认可，其灵已经不光！没有大道加持，就算元婴修真，在这天地浩瀚之中又能坚持几何？
因此种种，司马如兰运目观看于铭泽先天灵光之时，存的心思即是首先于铭泽有没有资质、先天灵光可不可看还在两说，再次他可能已经修炼了许久，其先天灵光就算不错，也必然不再纯粹。只是除了可以观看别人灵光来分辨资质以外，别无他法，所以这才姑且看看。这般心态之下，她居然看见了于铭泽的“举头三尺有神明”异象，这种所有异象中的至尊，可想而知此时她心中的震撼。
司马如兰纵然是开光修真耳清目明，也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眼花，擦了擦眼，果然还见于铭泽“举头三尺有神灵”，娇躯轻轻发颤，听说这样的异象万古无一，每一个不但先天筑基，而且修行一日千里。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这般出现在我的眼前？
前文说了先天筑基并没有那么玄乎，怎么她会有这种印象？
原来先天筑基固然没那么玄乎，可是架不住别人高看。先天筑基虽是难得，可却数百年就可出的一个，哪里是万古无一？可是种种异象一旦修炼就渐渐消失，那些数百年方出的一个如果不能勇猛精进，渐渐就要泯然众人，又再没有异象佐证，谁肯信他是“举头三尺有神灵”的先天筑基？而那些既是“举头三尺有神灵”的先天筑基，又能威震四方的强者，自然就变得万古无一了。
另外，还有些强者喜欢给自己穿凿附会，非说自己是“举头三尺有神灵”，这就愈加传得玄乎。当然，也有些弱者喜欢为自己牵强附会，可谁肯信他，别叫人打死都是好的。
有此几点，再加上“举头三尺有神灵”的先天筑基确实很难出现，许许多多的人对他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愈是难以见到，别人就愈加津津乐道，愈加轰传。久而久之就给人一个印象，举头三尺有神灵，红尘生就天上仙。先天筑基，何时登仙，指日可期。
因此认知，可想而知司马如兰心中的震撼。
我肯定是眼花了！“举头三尺有神灵”怎么可能这般莫名其妙就轻易出现在我眼前？要知道那可是万古难遇啊！司马如兰又揉了下眼，把开光修为运转到极致，双目都发出寸许微光来，直直看着于铭泽顶上。
这般来看，自然没有任何改变，还是“举头三尺有神灵”。
就算如此，她依然还是不敢置信，这根本不是“举头三尺有神灵”，一个绝代妖孽的后进弟子问题，而是一尊活生生的谪仙入世，那是修真的极致，长生不死，天地同游的仙，从来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仙就这么忽然出现在她眼前？
原来虽然每个修真都是以霞举成仙为最终目的，可是面对成仙的艰难，一个个都是深有体会，绝对没有我上我也行的心态。或许正因为已是走在成仙的路上，才知道我上，完全不行。几乎每个修真面对成仙都既是羡慕，又是高山仰止，更何况司马如兰这个一把年纪还在开光境界摸爬的修真。
据她所知，最近有记载的成仙之事都还是百万年前的东丽天府之主，然后就是东丽天府百万年来茫茫修真却无一人得成仙道。而现在，就在她面前，却出现一个“举头三尺有神灵”之人，注定之仙。更重要的是，这个人还是叫美姬从草莽里选出的英杰！若不是叫美姬从草莽之中选出，岂非这样的注定之仙，还会在尘世中厮混埋没？
她震惊难以自已，不但是因为眼前忽然出现的注定之仙，还是因为出现的这般戏剧！才叫她好歹也是个开光修真，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难以置信。
还要再去揉眼，却忽然注意到于铭泽那一对漆黑仿佛旋涡般的眸子正看着她，心中骤跳了一下，只感觉他的目光好是深邃，有一种惯看风云淡然，若不是灵光异象实在瞒不了人，他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积年老修伪装而成了，心叫：“‘举头三尺有神灵’之人果然天生异于常人，非同凡响！”
她转念一想，我明明都已经承认他就是注定之仙，为什么还这般的难以置信？他虽然来得太过匪夷所思，但只要知道他这是在准备踏入我落霞仙宫的大门就已经一切都足够！将来说不定我也能跟着他沾上一点光呢！
这个念头一转过来，顿时喜不自禁，新月之眉四轩，海棠之面欢极，身化剑光，撞破亭顶冲入落霞仙宫去也。
这样惊天动地的消息，她速速禀告掌门方好处置。当然，这个念头只是刚刚在她心中浮现，还没有这么清晰，她就已经急不可耐地付诸了行动。
她在那刚转过念来，喜不自禁时，二人刚来到小亭十丈开外地方，尹思思本来心里有鬼，低头谨行，忽听得她撞破亭顶的轰然大响，直吓得娇躯一颤，怎么说也是个筑基修真，却几乎平地摔倒，所幸于铭泽伸手扶了一把，这才堪堪站稳。
尹思思堪堪站稳，心下万分惶恐，她因不敢抬头，听得那声大响，还当是司马如兰正在拍案，又听一阵哗啦哗啦碎响，还当是司马如兰不仅拍案，还把案都拍的碎了，想来那真的是盛怒已极。
在她看来，虽然路上碰到七人纠缠，可是自己也没给他们好脸色，算不上美姬同外门弟子有所勾搭，不至叫司马长老如此震怒，而且自己固然出去替熙熙姐出去寻草莽英杰，对仙宫来说，也算是有违仙宫之意，不能说是好事，可是处理此类之事门派向来只是稍稍制约，其他全都放任自流，若是真有草莽冲天而起，仙宫也是不吝成全。
如此想来，也该不为这事。既然这般，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于铭泽这积年老修身份已叫司马长老看穿，这才震怒。完了完了，不仅司马长老要降下雷霆之怒，甚至这个积年老修又拿住了我，待会动起手来，他肯定先是一撕，把我撕的血肉横飞。想及此处，吓得娇躯微颤，闭目等死。
等过一刹，既没听见司马如兰的厉声呵斥，也没感觉于铭泽有随手一撕之意，正感诧异，却听于铭泽道：“无缘无故的吓人一跳，果然是有取死之道的。”
原来他先前看着司马如兰，虽然感觉到她目光一直在自己上空盘旋，而且还一脸难以置信之状，不仅如此，几次三番揉眼看了又看。盖因他前世就不曾留意过先天筑基还有什么异象之说，就算偶尔听闻，如今记忆淡忘，这样无关紧要的事也完全记不起来。虽然感觉她一直目光流连在自己头顶上方十分莫名其妙，但他毕竟万事看淡，一个都叫他记不起来为什么打死，怎么打死的人的奇怪举动又有什么重要？
却不想她忽然对上自己眸子看了一眼，然后就撞破亭顶飞了出去，他有一种感觉，对方可能是个疯子。如果前世她也是这般在他面前这么神经兮兮，叫他打死又有什么奇怪？
尹思思听了于铭泽的话，还当他是在对司马长老说话，心想看来我还不会立刻就死，他们还要再说会话，怕是等会才会撕我。就睁开眼来，既已死到临头，明白畏惧也是无用，就抬眼去看，这才瞧见亭中情形，我只是闭了下眼而已，他们什么时候就已经直接动手？我怎么一点不觉？不，不是一点不觉，我就在想这碎响之声怎么连绵不断，原来他们动手余波。
其实她听见的碎响是亭顶碎瓦断栋砸下的声响。
原来亭顶破碎，也把方桌砸碎在地，她还当自己认为是对的。至于亭顶破碎，那是因为双方都是高手，在她闭眼等死一刹，恍惚不觉的瞬间交上了手，把亭顶打碎。
司马长老人呢？她忽然一怔，这个积年老修一只手扶住了我，好像动都没动，却能轻巧地同司马长老战在一起，难道修为远远超过司马长老，司马长老已经叫他打成飞灰？这怎么得了？我反正死定了，怕还要牵连到熙熙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