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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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榛宋合并

公元前628年,周襄王二十五年。

这ri,正是yin雨霏霏,青苔带几名随从正在睢阳城南巡察乡土人情。几人信马由缰,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睢水之滨,青苔放眼望去,只见浩浩汤汤的睢水正浪花四溅,奔腾向东。在河边的一颗垂柳之下,青苔看见一位老者,正气定神闲地将一尾钓竿垂于水中,身披蓑衣,头顶斗笠,双目微合,好似正在观察鱼儿动静。

青苔轻轻走近,早有随从想要大声呵斥老者,被青苔悄悄制止。青苔于是轻轻走到老者身后,凝视着水中上下起伏的钓钩。正在此时,却听到老者悠悠的声音传来,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要说给谁听,

“凤兮凤兮,何德之衰!来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无道,圣人生焉。方今之时,仅免刑焉!”

青苔听了大吃一惊,连忙作揖道,“在下宋国执政李青苔,观老丈此言,莫非有赐教于孤乎?”老者连忙起立,转身回礼。青苔定睛观看,只见老者童颜鹤发,飘然有出世之姿;骨骼清奇,砉然无尘俗之象。知道老者不是凡人,忙再揖。老者再还礼,道,“执政大人莫非有求教于小老儿?”青苔曰:然也。老者把钓竿递给青苔,“请执政大人在此钓上一条鱼出来!”青苔见河水汤汤,激流之下,如何能钓得上来?于是面带自嘲地,“老丈取笑了!”老者从青苔手里结过钓竿,瞥了一眼青苔,然后将视线投向远方,“在激流中钓鱼,水流湍急,鱼儿无处容身,又怎么能安然上钩呢?如果为政严苛,民不堪命,诸侯不服,周邻不睦,试问执政大人,宋国又怎能安享太平,进乎于强国呢?”

青苔大惊!纳头便拜,“老丈教我!”老者转过头来,平心静气地对青苔说,“执政大人本为睢阳布衣,幸蒙公侯抬举,擢拔行伍之间,遂致脱颖。今大人爵高位重,兼以天子推恩,分茅榛原。君侯本应咨诹善道,察纳雅言,克兢克勤,为国屏藩,奈何以榛原之势,威迫公室,上凌大国,下欺孤弱?以一身而兼掌二国,胁迫公侯,肆虐郑、吴,宁视天下诸侯如无物哉?”青苔默然不言。老者接着说,“执政大人若想保其身,安其国,延其嗣,小老儿倒有一计,不知执政肯听否?”

青苔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老丈请讲!”老者不紧不慢地说,“自有周一代,世人皆以宋为先商后嗣,主其祭祀,并延商祚。如今榛原突起东海,凌迫皇宋,欺压卫、郑,窃以为不取也!且大人以榛原诸侯之尊,兼宋之执政,而cāo国柄,于礼不合,必为世人诟病!如今之计,当去榛原国号,并之于宋,将军身为宋国阿衡并征夷大将军,已执国柄,国运皆cāo于手,又何惜一侯之号?”青苔沉吟不语。老者接着说,“若将榛原归之于宋,将军仍可兼榛原之封,而号为榛原君。则上合于礼,下造于国,中睦诸侯,则百灾消矣!”青苔听罢,默然不语。

老者见青苔没有反应,于是遂拿起钓杆,若无其事地沿着睢水走了。青苔望着奔流不息的睢水,再次陷入了沉思……

一连几天,青苔一直闭门不出,脑子里盘桓不去的都是这个问题。思前想后,分析利弊得失,权衡前因后果,青苔终于还是做出了决定!于是二话不说,吩咐一声“备车”,就连夜往宫中而去……

数ri之后,睢阳大殿上。成公高居御座,底下两排文武持笏而立。青苔站在右列武将第一位,神情严肃,一言不发。其他诸臣见青苔表情如此,一个个大气也都不敢喘,纷纷在心里嘀咕,怕是要有什么事情发生。果然,诸臣拜舞已毕,内侍就神情郑重地闪了出来,将手中的敕书展开,高声读道,

“昔武王开国,如火烈烈,假三千虎贲,而定昆(吾)、顾,再战鸣条,遂禽夏桀。今阿衡青苔,屡破强楚,数服郑、卫,功造于国,堪追甲(丁)、武!今又以国榛原并之于宋,遂使皇宋,北逼齐鲁,南济江水,西接楚、蔡,东极河、济!域内之大,前无古人!寡人感其忠烈,特加封青苔为榛原君,世袭东海榛原及北境为封地!除此,并以青苔为(最高)执政(官),兼阿衡、征夷大将军!配享太庙!终青苔之世,永掌宋国之政!”

青苔早有准备,于是出列,谦逊地朝成公躬了躬身。这时内侍过来给青苔加了一把椅子,青苔当仁不让地坐了下来――从此青苔在朝会之时,就再不用站着了。这意味着青苔在宋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已经最终确定,而青苔也终于实实在在地掌握了宋国的全部大权,开始左右宋国的国运。这一年,青苔30多岁。

青苔遂将上榛原城改为榛原城,将下榛原改为东海夷城,并再次确定榛原为自己的居城,及榛原军的大本营。青苔还将宋军分为两部:一部为榛原军,由青苔亲自率领,有军力二十四万人,其中十六万五千人为jing锐作战部队,也是整个宋军的拳头;另一部包括四支部队,分别为:守卫宋国南境的大将乐盍部队,两万人;防守睢阳城的大将华吕部队,有兵力两万余人;守卫宋国西部边境的大司马公孙固所部,三万余人和守卫陶邑的宋军萧破虏部队,一万余人。

而按照宋卫盟约,宋军还有一支将近五千人的部队,由大将戴卮率领,驻扎卫国河、济要塞,帮助卫国防守齐国。当下榛宋合并之事,在列国很快传开,各诸侯纷纷遣使称贺,就连襄王也再次派了刘卷来宋,确认了青苔的榛原君之位,并授以假卿之衔(当时,卿士乃是周室的执政,历来有王室重臣单、刘两家担任,因此周王封青苔为“假卿”――即副卿,作为卿士的助手,成为王朝的三号人物)。

而在此时,秦国的使者带来了一封秦穆公的亲笔信,重新确认了青苔的世袭大秦驷车庶长兼关内侯之位。除此之外,秦穆公还附了一封密信,青苔是不看则已,一看不由得大惊失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