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十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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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八品良医

    原弘低声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此泼皮敢做出这事,背后必有利益驱使!十五认为,只需弄明白,三清堂口碑没有了,谁是最终受益者,事情就差不多清楚了。”

    元弘佐听到原弘的“受益论”,神色一动,很快又掩饰了,只是心思已经不在“十五郎主仆智破释缘堂”的故事上。

    原弘装作不知,依然绘声绘色地讲述,自己如何让元宝穿自己的衣服假装公子,引得白良心动,最后迷倒白良离开的事。

    等故事讲完了,元弘佐没有发话,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元阳道人的额头渗出了汗,压力山大,毕竟自己拿着毒燃香过来,暗指宫廷龌蹉事,谁知上位者心里怎么想的?会不会防止家丑外扬,直接杀人灭口?

    “国主,事情就是这样。那燃香有毒,都有元阳道人收起来了,国主如果不信,可以让道人将毒燃香拿来,一试便知!”

    元弘佐回过神来,“哦”了一声,说:“元阳道长已将毒燃香献上,此事孤会处置,以后就不用提了。刚才听你描述,你那童儿最后还清扫了释缘堂的供奉钱,你们不怕菩萨怪罪么?”

    古人绝大部分都信神鬼之说,直接扯上菩萨,哪还得了?

    此话问得极刁钻,换成真正的古代人,此时早被吓得魂附体!

    就算有哪不信神鬼之说的,在国主面前也不好回答,因为吴越王族几代人,大都信佛。

    原弘丝毫不惧,昂首而立,面向主殿方向施了一礼,朗声说:“禀国主,我元氏家训有云,‘能改过则天地不怒,能安分则鬼神无权’。弘倘自认没有做错事情,鬼神自然不能怪罪弘倘!”

    “元宝是拿了释缘堂的供奉,昨天下午弘倘已将所得钱财三贯四百六十五文尽数购成面饼,以我元氏一族的名义分发于孤寡。此事,弘倘自认无愧于天地!”

    原弘的话掷地有声,在座几人神色各异。

    “好!好!”

    元弘佐连赞两声,对元铧说:“叔祖,孤做主将虎字牌授予十五郎,没有看错人吧?”

    元铧躬身行礼:“国主英明!”

    “弘倘,孤再问你一次,你真已决心悬壶济世,不学政务、不习兵事?”

    原弘斩钉截铁地说:“弟意已决!”

    “既然如此,孤授你八品良医,职同良医署吏目,你可愿意?”

    “敢问国主,这八品良医要做啥?每天要早起坐班么?”

    元弘佐没料到原弘会这么反问,愣了。

    “臭小子,还不谢国主恩!”元铧骂道:“八品良医只是一个职衔,相当于国主送了你一个官身!你以为宫内良医署真少你一个,等你来看诊啊!”

    原弘连忙躬身行礼:“弘倘谢国主恩!”

    原弘得了个“八品良医”的官身,心里很高兴:这下有身份执照了,再也不用怕“非法行医”了!

    楚国公元铧还有正事禀告,说:“国主,族内子弟授牌一事,老臣已吩咐钦天监挑选吉日,暂定在三月初八。今日已是二月二十五,学礼仪、选吉服等事都要预先安排了。老臣以为,可先将此次授牌的八人集中,由礼部派人教导礼仪,再由国夫人安排尚衣局缝制吉服。”

    元弘佐想了想,问:“三月初八是清明节,叔祖是准备两事合一么?”

    “正是。”

    元铧说:“老臣准备数事合一,除了清明祭祖、子弟授牌,国主继位已有三载,国孝早过。算算日子,中原朝廷的请封也快下来了,正好将受封、讳字、祀宗宙几事一并办了。”

    “叔祖德高望重,族内事仪,就拜托叔祖了!”

    元铧施礼应下:“理当为国主分忧!”

    原弘听得一头雾水,受封他能明白,之前元阳道人就讲过,吴越国习惯向中原朝廷请封,以显示“名正言顺”。清明祭祖和祀宗庙又有何区别?不都是祭拜祖宗么?

    还有讳字,是要做啥?

    听起来这些事情中,只有授牌跟自己有关。可授就授吧,还要学礼仪、做新衣裳!

    做新衣裳他是不反对,公费置装啊,多多益善!学礼仪就算了吧,想想古代那么多礼仪,记下来都要耗费无数脑细胞,现在居然要亲自演示!

    前途无亮……

    古代没人权,也不会有人来问原弘的看法,他只能在心里嘀咕。

    另一边,国主元弘佐显得很开心,兴致勃勃地跟元铧讨论,商量此事应该由内都监史出面,还是让内都监的得力人手主持。

    元氏祖地在临安,从杭州出发前往临安,需提前两天,三月初六一早就可以出发了。

    内都监统领宫内一应杂务,去临安祭祖要有能干的人操办杂务,杭州这边也要有得力人手管事。

    元铧说老臣数年未回杭州,已不知何人得用,此事还得国主亲自过问。

    元弘佐就拍板决定:内都监副史程昭悦跟去临安,内都监史杜昭达留守杭州。

    元弘佐又问此次由谁统军护卫出行,元铧自然不会接口,说由国主做主。

    原弘早上起得早,眼看现在快十一点半了,还没有午饭吃,又没有位置坐,他左脚站酸了换右脚,右脚站酸了又换左脚,实在受不了,掩着嘴打了好几个哈欠。

    元弘佐和元铧,两人都是人精,将原弘的表现看在眼里。

    一个是验证了原弘所言非虚,确实对政务兵事均无兴趣。

    另一个则暗暗摇头,觉得原弘虽然灵慧,但心性未定,还要调教。

    待两人交谈暂停,拿茶杯喝水的时候,原弘连忙抓紧时间禀告:“国主、叔祖,十五跟张家约好,今日和元阳师兄一起去给毛头娃复诊,能不能先告退?”

    一旁的元阳道人已经默念道德经,装隐形人做了半天道课。此时原弘开口请求,连忙说确有其事。

    元弘佐点头,说:“十五,王考离世时,孤和你均年少,释缘堂之事,你做得鲁莽了。今日特意让你在边上听孤与叔祖议事,就是为了让你明白,凡事皆应思虑再三,而后动,无一蹴而就的道理,可明白了?”

    “十五谨记,谢国主教诲!”

    原弘乖乖应下,跟元阳道人一起告退,匆匆地走了。

    从东府出来,一名身高约一米七出头,长相不起眼的侍卫跟了上来,对原弘见礼:“小的钱五,见过十五公子。”

    “免礼。找我有事?”

    钱五一愣,再次躬身行礼:“小的原在国公爷手下办事,因昨天中北街之事,国公爷准备让小的去军中效力。但近日不回明州,国公爷吩咐小的先跟随十五公子,听公子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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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