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谈判1
快走到的时候，阿塔满已经带着他们的人朝着元汶过来。
“王爷，你很守时啊！”
“我们中原人不喜欢迟到，也不喜欢比别人早到！”元汶看了看他身后那些手握武器，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的士兵，一语双关。
阿塔满知道元汶暗指匈奴人手带多了，于是陪着笑：“我们中饭吃得早，没事就先过来了，王爷毕竟是天朝的王爷，我们是应该提前过来打点打点的！雅座已经准备好了！王爷请！”
元汶并不领情，一拂袖，就顾自进了茶馆。
耶律王子因为之前的事情不敢啃声，阿塔满也没有主动介绍，是怕惹起元汶的情绪，趁机算老账吧！
阿塔满让一部分人在门外候着，一方面，要放着外面有人偷袭进来，另一方面人太多了也不好看，毕竟元汶带的人出去参与谈判的人员，其他就四个人。
元汶看了看环境，茶馆有两层，楼下是大厅，阿塔满说的雅间应该是在楼上。
“我们这么多人坐在雅间太压抑了，还是这里好，空间大，宽敞！”元汶急切地寻找，却没有梦媃的影子。
虽然一心想见到她，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否则，会让对方抓住心理，到时候就要吃亏了。
反正已经约定好了，阿塔满会带着梦媃她们一起来，如果谈判顺利，签署协议之后，就能把梦媃带回去了。
即使他们想耍什么花样，也不怕，叶枫已经准备好了。
反正只要他们来人，就什么都好商量。
元汶甚至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真不行，就把耶律王子给抓了，拿去换梦媃，不怕匈奴人不同意。
元汶又看了一圈，接着把目光投向那个王子，在他的心里，现在的这个王子就是一只羊羔，只要他一出手，那他还不是瓮中之鳖嘛！
“好好！既然王爷喜欢，那我们就在楼下吧！”阿塔满客客气气的。
匈奴人数多，他们也来得早，就以主人自居。
阿塔满叫来人整理了一下，把几张桌子拼凑到一起，形成一个大的会议桌。
阿塔满一边招呼大家坐下来，一边又让人端茶送水的。
元汶这才反应过来，茶馆里的人已经不见了，忙前忙后全是匈奴的人。
想来，应该是他们一早就准备好了。
原来茶馆的人要是在场，多少会有些不方便，这样也好，图个清静。
“王爷，尝尝我们的酥油茶，你们中原可是没有的！”阿塔满客气地开场。
想让大家先喝点茶水放松放松，气氛融洽了，正式谈判的时候也不会那么一开始就剑拔弩张。
这样的考虑还是可行的，只是双方处于这样的地位，还涉及到食物，就让人不免有些担心了。
元汶这边的人无动于衷，并没有要动手喝茶的意思。
阿塔满看得出他们的意思，连忙端起来喝了一口，还若无其事道：“我们这酥油茶，可是有几百年的历史，有机会王爷赏脸去我们那，让王爷感受正宗新鲜的味道，今天这茶一路走着来时间有些久了，味道可能会有些不太好！”
“使者客气了，只是我们向来喝的是普通清淡的茶叶，你们这种味道太浓了，我们喝不习惯！”元汶并没有要赏脸的意思。
这样一来，就显得有些尴尬，阿塔满只好继续打哈哈圆场。
那个耶律王子有些气不过，他不能理解，明明是双方平等地谈判，他们却要那么低声下气的，好像对不起元汶他们似的。
想要发作，却被阿塔满拉住，阿塔满对他说了句什么话，元汶他们都听不懂，大概也是提醒他注意场合之类的，那个王子马上就安静了，一声不吭地喝着茶。
林立爽看在眼里，心里有一种自豪感。
一个是王子，一个是皇子，从性质和等级上，是处于一个级别的。
但是，在这种场面上，两人却显示出不同的气场。
一方面，是两个人的性格和能力等自身的原因；而另一方面，则是他们身后的国家实力的体现吧！
但从这点来看，今天的谈判就是有倾斜的，元汶一方已经占了优势，这种优势是先天的。
还没开始呢，已经能看到双方力量的悬殊，林立爽暗笑，这样的一场谈判，对于他们这方来说无疑是有利的。
阿塔满还在客气地喋喋不休地想要拉近双方距离的时候，元汶有些不耐烦了。
本来，所谓的谈判就是在他们的胁迫下才出现的，从心理上，就有一种极度的不情愿。
现在他还打算拉近双方的距离，这是哪门子道理。
“使者，没用的话，就不用多说了，我们还是开始说正事吧！”元汶这么说还是客气的，毕竟双方如果能在一定的框架下合作的话，对元汶自己也是有利的。
要不然，元汶怎么会客客气气地跟他们面对面坐着谈判呢！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开始吧！”
“本王想知道，人你带来了没有！”元汶一开口，就直截了当。
阿塔满先是一愣，然后笑呵呵道：“王爷请放心，我们答应过你的事情绝对会做到，今天如果能圆满完成，人就给你们带走！”
元汶听得出他的意思，谈得成就把人带走，如果谈不成还想能随随便便地离开嘛？
只是元汶把那种情绪都放在心里，他一直在忍，等到他忍不住了，有你们这些人好看！
“说吧，你们想怎么样！”元汶不想跟他们那么拐弯抹角的。
看到他们心中就生出厌恶，再加上，元汶还想早点结束把梦媃带回去呢！
“很简单，我们可汗只是想和王爷合作，帮助王爷完成大业！先前也是跟王爷谈过的！”
“你们想要什么？”元汶明知故问。
“事成之后，希望王爷能把燕城外的那一片土地借给我们！”说的那么好听，是有借无还的借吧！
“那么一块地，就算是给你们也无妨，只是不能不明不白的！”
“其实，不说王爷也应该知道，这些年，我族遭受了几次天灾，虽然根本不受影响，但是在我们统一了草原之后，人口日渐繁衍，那种游牧生活已经不那么适合了，这些年来，我们也一直有在学习你们中原的耕种方式，但是，我们的土地肥力不够，作物产量低！所以……”
“你们是看重我们的土地肥沃是吧！”
“这只是其中一点，另外，想要改革我们的生产农作的方式，还必须学习你们的各种先进的工具的技术！”
“原来是这样！”
“我们的可汗是以为开明的君主，顶住各种顽固思想的反对，一心想要学习你们中原的生产技术，以改革我们落后的技术！”这可是说了涉及根本的实话了，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们也不会这么无所不用其极吧！
听到这里，元汶倒有些理解他们那种不入流的行为，但是把梦媃抓了威胁他，这是他怎么样也不能容忍的。
“本王明白了！你们无非是想借我们的土地，然后学习我们各种先进的技术，让你们的百姓也能像我们的百姓那样过上更好的生活吧！”
“王爷真是聪明人！”谈着谈着，阿塔满越来越客气，他能感觉得到，同样是心系黎明百姓的燕王爷，一定能理解他们可汗的那种改革的行为。
谁想到，元汶却来了这么一句：“关本王何事？”
一下子，就把阿塔满心中那种对他的憧憬和好感都打破了。
“既然是政治交易，本王能得到什么？”
“我们帮王爷完成大业，难道不是王爷的追求嘛？”
匈奴人好像很懂中原人的政治轨迹，新皇帝登基，总是会有一番的龙争虎斗，到时候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就是所谓的能者居之吧！
“本王要完成什么大业？又何须你们相助？”元汶的话越来越犀利。
阿塔满认识到气氛的不对劲，马上收起他的那种温馨，同样以一个政客的角度和语气：“这其中的奥秘，想来王爷也是心知肚明的，多说无益，只是王爷愿不愿意吧！”
这种犀利的语气，是耶律王子也没有想到的。
他虽然心里有气，但也只是不服元汶的那种傲慢而已，这么有攻击性的话，万一要是激怒了元汶可怎么才好！
阿塔满毕竟是一个老手，对于利益上的这些来来回回是再清楚不过了。
如果元汶无心跟他们合作，也不会有今天这个谈判的仪式了。
说白了，把梦媃带走只是刺激元汶早点做出回应而已。
元汶刚才那话也只是想要刺激刺激他们，没想到他们也挺深刻的，居然放出这样的狠话来。
所谓此消彼长，总不能双方都动气吧，那只能越谈越糟，对于这个谈判，经过昨晚和林立爽的探讨，元汶还是能从中得到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缓了缓语气：“合作也绝非不可，只是你们只能处于次要的协作，所有的行动都必须由本王主导！”
“那是当然！”原本也是他们内部的事情。
“只要确定了这一点，其他的，跟我的部下谈吧！”元汶指了指林立爽。
终于轮到自己上场了，虽然跟在元汶的身边有一段时间，有些事情也见多了，但是这种场合毕竟还是第一次遇到，心里多少是有些紧张的。
不过，绝对不能让对方看得出来自己心里的想法，要不然就可能会吃亏。
“是这样，根据我们黎国的传统，我们的地是不能随随便便就借给你们的，但是这样并不就意味着你们提的条件不可行！”林立爽开了个头，把重要的都先说了，剩下的就要慢慢跟他们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