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满树玲珑雪未干
雪后的晴空，阳光显得异常艳丽。
又是新的一天，陆家村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炊烟，屋顶上堆积着的棉花一样的雪使小屋看得有一丝温暖气息。
靠近溪水有一条被积雪掩盖的路，上面有一行足迹，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正踏雪而行，积雪没膝，小姑娘每一步都走得艰辛。路两旁的树枝上刮着好些晶莹的冰凌，没来由的突然掉下一条，落到小姑娘身边，小姑娘“呀”的一声跳开，忙离树远了些。
不远的前方有一个篱笆扎成的小院，小院前两棵老树上也满是积雪，枝条都被积雪压弯，两棵老树像是两个没了精神的耄耋老人。有两间茅草房正冒着热气，一个小男孩正坐在灶台前，一边烧火一边念书：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玉出昆冈。
朗朗的读书从小屋飘出来，传到在雪地上前行的小姑娘耳朵里，小姑娘眼睛一亮，加快了脚步。
“离哥儿、离哥儿！”这小姑娘正是李月儿，才到篱笆前，就远远地喊着陆离。
“是月儿姐啊，今天怎么来这么早！”陆离放下手中的《千字文》站起声，嘴角泛起甜甜的笑。
“我从家里拿了一块熏好的兔肉给你和夫人尝尝！”李月儿推开篱笆墙上的柴门，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冲着陆离晃了晃说。
“月儿姐吃过早饭了吗？你拿肉李大叔知道不知道啊，我们家还有好些鱼呢！李大叔回头发现肉少了又该打你了！天冷快到灶前烤烤火！”对眼前这个小姑娘，陆离又是感激又是愧疚，自从自己来到大明，这个名叫李月儿的小姑娘是除了林氏之外第二个让他感觉到温暖的人。
不管是在陆府大宅时林氏曾说过的让她给自己做房里的小妾，还是后来林氏说的做正妻，陆离知道这个照顾自己好几年的小姑娘在姐姐和弟弟的情感之外还产生了别的情愫。特别是自家落难之后李月儿整日里往这边跑，风雨无阻任劳任怨，这都不是一个义仆所能做得到的。
可自己才六岁呀，李月儿对自己的感情是如何产生的呢？也许是自家还富贵之时老娘那次让李月儿做自己的小妾开始的吧，那时的李月儿不一定会有多少男女之情，只是做了一个这个时代李月儿所处的位置的人都做的选择，身为婢女能给自己服侍的公子做妾是一等一的美事，那会李月儿答应老娘之后便在心里把自己当未来的夫君对待，再到后来自己落难，孤儿寡母家徒四壁的境遇更是激起了她内心柔软的母性。
现在她已经和别人定了亲，过了年就是那个老鳏夫的娘子了，她心里一定很苦吧！不行，自己说什么也不能让月儿姐嫁给那个老鳏夫，陆离一想到那个四五十岁的老头把十三四的李月儿压在身下的画面就一阵恶寒。
陆离伸出自己的小手拉着李月儿的手。
“我爹，我爹他知道的，不会打我的，我昨天还往家拿了两条你捉的鱼呢！”李月儿被陆离拉着坐在灶前的草墩子上，红着脸弱弱的说。
“月儿姐，你看你鞋子里都进了雪，靠把鞋子脱了烤烤，冬天穿湿鞋子柔易生冻疮！”陆离瞧见李月儿鞋里灌了好些雪，找一个树枝将灶中的火拨得更旺了些。
“不了，暖一会就干了！”李月儿突然窘得低下了头，这是大明朝一个女孩儿哪能随便在男子跟前露出脚来，虽说陆离才六岁，可李月儿和陆离可是论了两回婚事，李月儿听了陆离的话还是羞得原本粉嫩耳垂这会快要滴下血似的。
“这大冷天的，哪里就能暖干！”陆离猛的将李月儿一只红布棉鞋脱了下来！
“离哥儿，你……”李月儿双手捂住脸。
“咯咯，憨娃，你这坏小子，对待女孩一点都不像你爹，你爹可比你老实多了！”外间和里间只隔着一面用芦苇织成的芦席，并没有装门，里间半躺半靠在床上的林氏看见陆离的举动笑骂着说到。毕竟陆离才六岁，任谁也不有他是轻薄李月儿诸如此类的想法。
“娘，等师父再来咱家，你问他借些银子可好，他爹做过内阁首辅，家里一定有很多银子。”陆离一只手拿着李月儿的红棉鞋在灶前烘烤，歪着脑袋对林氏说。
“你师父昨天不是留下了几两银子，够咱娘俩吃喝一年了，还要娘向他借钱作甚？”林氏不解的问。
“娘，我要月儿姐给我当媳妇！给师父借了钱给李大叔，让李大叔同意把月儿姐嫁给我！”陆离朗声说道。
之前林氏说让李月儿给陆离做媳妇，陆离压根没放在心上，一来自己才六岁离娶妻还远着呢，二来李月儿比自己大了六七岁并不符合自己择偶的标准，可是最近一桩桩的事情，使陆离对李月儿这个善良的小姑娘产生了无限的好感，大六七岁就大六七岁吧，后世的姐弟恋满大街都是。
“啊，额……好，等你师父来了娘舍下这张老脸。”林氏先是一惊，后又看了李月儿几眼点点头说。
“呜呜呜……”李月儿听见陆离和林氏的对话，顾不得再害羞，放下捂着脸的双手，两行清冷沿着白皙的双颊一滴滴落到地面，砸进尘埃中。
“夫人，我，我不能给陆离做媳妇了，我爹说反正已经和张掌柜订了婚，早晚都要嫁过去，留在家里也是吃闲饭，过几天就要把我送到县城去……”李月儿说着把脸埋到膝上，哭得更伤心了。原来货行张掌柜已经托人给孙家送来了聘礼，孙兴想着早点让儿子孙壮去货行做事，就动了把李月儿早些送过去的心思，反正时续弦，小门小户没那么多讲究，昨晚就把这事跟李月儿说了，李月儿听完在被窝里偷偷哭了一夜，一大早趁家人不注意偷了一块熏兔肉就往陆离家来了。
“啥！孙兴这个老杀才！”林氏说。
“真是个老畜生，月儿姐才多大！”陆离忍不住骂道。
“离哥儿！不准骂我爹……呜呜……”李月抬头说了一句，又把头埋到膝上。
“月儿姐！张掌柜给了你爹多少银子！”陆离问。
“呜呜……三十两……”李月儿哭着答道。
“三十两银子，都能在县城买大半栋宅子了！”林氏小声嘀咕着。
“月儿姐别哭了，一会等师父来了，我让我娘向师父借五十两银子给你爹！”陆离淡然道。
林氏怔了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憨娃，老娘支持你，五十两就五十两，咱家好歹也是举人门第，还能比不过一个货行掌柜！”
“夫人，那要好多好多钱啊，将来怎么还呢？”李月儿两眼含泪担忧道。
“月儿不用担心，等将来憨娃中了举人大把的银子，憨娃他爹没中举时，家里也是很穷的。”林氏很有经验的说。
“月儿姐不用担心，只要李大叔不把你嫁给那个老鳏夫，花多少钱都值得！”陆离已经将那只棉鞋烤干，一只手拿着鞋，一只手握住李月儿套着白袜的纤足就要给她穿鞋，手之所触却是一片湿冷。
“呀袜子都湿透了，脚冷得像冰！赶紧烤烤！”说着把李月那只脚上的袜子也给拉了下来一只纤细白皙的玉足展现在眼前，陆离盯着脚楞了楞似乎意识到什么，一把将鞋子袜子都放到李月儿膝上。
跑到一边红着脸说：“月儿姐，你、你自己来吧！”
“离哥儿……你……你怎么这样啊！”李月儿嗔怪道，但是神情却好了很多。
李月儿在灶台后烘烤着鞋袜，陆离又踩着草墩子爬到灶台上忙活着早饭，鱼肉杂粮粥。粥熬好了，三人每人盛了一大碗美美的吃了一顿喷香的早饭。
吃过早饭，李月儿忙着收拾了碗筷，陆离又拿出那本《千字文》诵读起来。一定要尽快背下来，等师父来了给他个惊喜，他一高兴再让老娘说借银子的事。
李月儿心情好了不少，坐在林氏床边，帮陆离缝补衣服，和林氏说着什么，偶尔红着脸笑笑，偶尔又转过头看正在读书的陆离。
屋子外积雪的树枝上，有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着，在吱呀间跳跃着，弄得树枝上的积雪一片一片朝下落。
村子外边的路上忽然传来几声马的嘶鸣声，高昂的叫声打破陆家村雪中的寂静。
“一定是师父来了，我出去迎迎。”陆离放下书，站起身走出门去。
才出了篱笆小院就看见李玉京骑着一匹大白马正往这边赶，身后还有一架驴车，一个仆人模样装扮的中年男子在赶车，车上盖着一块油布，不知道装着什么。
“怎么是你来了，我师父呢？”
“你什么你，我是你姑姑，叫姑姑！我来怎么了，你不乐意我来呀，本小姐还不乐意你来，要不是我哥逼着我，说什么我也不来！”李玉京瞪着陆离，就是一通喷。
“我大哥临时有事来不了了！怎么你不欢迎我啊！堵着门不让进啊！陈叔你把车上的东西都搬进屋子里吧！”李玉京侧身下马，又喷了陆离几句，回头对那车夫吩咐道。
(本章完)
又是新的一天，陆家村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炊烟，屋顶上堆积着的棉花一样的雪使小屋看得有一丝温暖气息。
靠近溪水有一条被积雪掩盖的路，上面有一行足迹，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正踏雪而行，积雪没膝，小姑娘每一步都走得艰辛。路两旁的树枝上刮着好些晶莹的冰凌，没来由的突然掉下一条，落到小姑娘身边，小姑娘“呀”的一声跳开，忙离树远了些。
不远的前方有一个篱笆扎成的小院，小院前两棵老树上也满是积雪，枝条都被积雪压弯，两棵老树像是两个没了精神的耄耋老人。有两间茅草房正冒着热气，一个小男孩正坐在灶台前，一边烧火一边念书：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玉出昆冈。
朗朗的读书从小屋飘出来，传到在雪地上前行的小姑娘耳朵里，小姑娘眼睛一亮，加快了脚步。
“离哥儿、离哥儿！”这小姑娘正是李月儿，才到篱笆前，就远远地喊着陆离。
“是月儿姐啊，今天怎么来这么早！”陆离放下手中的《千字文》站起声，嘴角泛起甜甜的笑。
“我从家里拿了一块熏好的兔肉给你和夫人尝尝！”李月儿推开篱笆墙上的柴门，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冲着陆离晃了晃说。
“月儿姐吃过早饭了吗？你拿肉李大叔知道不知道啊，我们家还有好些鱼呢！李大叔回头发现肉少了又该打你了！天冷快到灶前烤烤火！”对眼前这个小姑娘，陆离又是感激又是愧疚，自从自己来到大明，这个名叫李月儿的小姑娘是除了林氏之外第二个让他感觉到温暖的人。
不管是在陆府大宅时林氏曾说过的让她给自己做房里的小妾，还是后来林氏说的做正妻，陆离知道这个照顾自己好几年的小姑娘在姐姐和弟弟的情感之外还产生了别的情愫。特别是自家落难之后李月儿整日里往这边跑，风雨无阻任劳任怨，这都不是一个义仆所能做得到的。
可自己才六岁呀，李月儿对自己的感情是如何产生的呢？也许是自家还富贵之时老娘那次让李月儿做自己的小妾开始的吧，那时的李月儿不一定会有多少男女之情，只是做了一个这个时代李月儿所处的位置的人都做的选择，身为婢女能给自己服侍的公子做妾是一等一的美事，那会李月儿答应老娘之后便在心里把自己当未来的夫君对待，再到后来自己落难，孤儿寡母家徒四壁的境遇更是激起了她内心柔软的母性。
现在她已经和别人定了亲，过了年就是那个老鳏夫的娘子了，她心里一定很苦吧！不行，自己说什么也不能让月儿姐嫁给那个老鳏夫，陆离一想到那个四五十岁的老头把十三四的李月儿压在身下的画面就一阵恶寒。
陆离伸出自己的小手拉着李月儿的手。
“我爹，我爹他知道的，不会打我的，我昨天还往家拿了两条你捉的鱼呢！”李月儿被陆离拉着坐在灶前的草墩子上，红着脸弱弱的说。
“月儿姐，你看你鞋子里都进了雪，靠把鞋子脱了烤烤，冬天穿湿鞋子柔易生冻疮！”陆离瞧见李月儿鞋里灌了好些雪，找一个树枝将灶中的火拨得更旺了些。
“不了，暖一会就干了！”李月儿突然窘得低下了头，这是大明朝一个女孩儿哪能随便在男子跟前露出脚来，虽说陆离才六岁，可李月儿和陆离可是论了两回婚事，李月儿听了陆离的话还是羞得原本粉嫩耳垂这会快要滴下血似的。
“这大冷天的，哪里就能暖干！”陆离猛的将李月儿一只红布棉鞋脱了下来！
“离哥儿，你……”李月儿双手捂住脸。
“咯咯，憨娃，你这坏小子，对待女孩一点都不像你爹，你爹可比你老实多了！”外间和里间只隔着一面用芦苇织成的芦席，并没有装门，里间半躺半靠在床上的林氏看见陆离的举动笑骂着说到。毕竟陆离才六岁，任谁也不有他是轻薄李月儿诸如此类的想法。
“娘，等师父再来咱家，你问他借些银子可好，他爹做过内阁首辅，家里一定有很多银子。”陆离一只手拿着李月儿的红棉鞋在灶前烘烤，歪着脑袋对林氏说。
“你师父昨天不是留下了几两银子，够咱娘俩吃喝一年了，还要娘向他借钱作甚？”林氏不解的问。
“娘，我要月儿姐给我当媳妇！给师父借了钱给李大叔，让李大叔同意把月儿姐嫁给我！”陆离朗声说道。
之前林氏说让李月儿给陆离做媳妇，陆离压根没放在心上，一来自己才六岁离娶妻还远着呢，二来李月儿比自己大了六七岁并不符合自己择偶的标准，可是最近一桩桩的事情，使陆离对李月儿这个善良的小姑娘产生了无限的好感，大六七岁就大六七岁吧，后世的姐弟恋满大街都是。
“啊，额……好，等你师父来了娘舍下这张老脸。”林氏先是一惊，后又看了李月儿几眼点点头说。
“呜呜呜……”李月儿听见陆离和林氏的对话，顾不得再害羞，放下捂着脸的双手，两行清冷沿着白皙的双颊一滴滴落到地面，砸进尘埃中。
“夫人，我，我不能给陆离做媳妇了，我爹说反正已经和张掌柜订了婚，早晚都要嫁过去，留在家里也是吃闲饭，过几天就要把我送到县城去……”李月儿说着把脸埋到膝上，哭得更伤心了。原来货行张掌柜已经托人给孙家送来了聘礼，孙兴想着早点让儿子孙壮去货行做事，就动了把李月儿早些送过去的心思，反正时续弦，小门小户没那么多讲究，昨晚就把这事跟李月儿说了，李月儿听完在被窝里偷偷哭了一夜，一大早趁家人不注意偷了一块熏兔肉就往陆离家来了。
“啥！孙兴这个老杀才！”林氏说。
“真是个老畜生，月儿姐才多大！”陆离忍不住骂道。
“离哥儿！不准骂我爹……呜呜……”李月抬头说了一句，又把头埋到膝上。
“月儿姐！张掌柜给了你爹多少银子！”陆离问。
“呜呜……三十两……”李月儿哭着答道。
“三十两银子，都能在县城买大半栋宅子了！”林氏小声嘀咕着。
“月儿姐别哭了，一会等师父来了，我让我娘向师父借五十两银子给你爹！”陆离淡然道。
林氏怔了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憨娃，老娘支持你，五十两就五十两，咱家好歹也是举人门第，还能比不过一个货行掌柜！”
“夫人，那要好多好多钱啊，将来怎么还呢？”李月儿两眼含泪担忧道。
“月儿不用担心，等将来憨娃中了举人大把的银子，憨娃他爹没中举时，家里也是很穷的。”林氏很有经验的说。
“月儿姐不用担心，只要李大叔不把你嫁给那个老鳏夫，花多少钱都值得！”陆离已经将那只棉鞋烤干，一只手拿着鞋，一只手握住李月儿套着白袜的纤足就要给她穿鞋，手之所触却是一片湿冷。
“呀袜子都湿透了，脚冷得像冰！赶紧烤烤！”说着把李月那只脚上的袜子也给拉了下来一只纤细白皙的玉足展现在眼前，陆离盯着脚楞了楞似乎意识到什么，一把将鞋子袜子都放到李月儿膝上。
跑到一边红着脸说：“月儿姐，你、你自己来吧！”
“离哥儿……你……你怎么这样啊！”李月儿嗔怪道，但是神情却好了很多。
李月儿在灶台后烘烤着鞋袜，陆离又踩着草墩子爬到灶台上忙活着早饭，鱼肉杂粮粥。粥熬好了，三人每人盛了一大碗美美的吃了一顿喷香的早饭。
吃过早饭，李月儿忙着收拾了碗筷，陆离又拿出那本《千字文》诵读起来。一定要尽快背下来，等师父来了给他个惊喜，他一高兴再让老娘说借银子的事。
李月儿心情好了不少，坐在林氏床边，帮陆离缝补衣服，和林氏说着什么，偶尔红着脸笑笑，偶尔又转过头看正在读书的陆离。
屋子外积雪的树枝上，有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着，在吱呀间跳跃着，弄得树枝上的积雪一片一片朝下落。
村子外边的路上忽然传来几声马的嘶鸣声，高昂的叫声打破陆家村雪中的寂静。
“一定是师父来了，我出去迎迎。”陆离放下书，站起身走出门去。
才出了篱笆小院就看见李玉京骑着一匹大白马正往这边赶，身后还有一架驴车，一个仆人模样装扮的中年男子在赶车，车上盖着一块油布，不知道装着什么。
“怎么是你来了，我师父呢？”
“你什么你，我是你姑姑，叫姑姑！我来怎么了，你不乐意我来呀，本小姐还不乐意你来，要不是我哥逼着我，说什么我也不来！”李玉京瞪着陆离，就是一通喷。
“我大哥临时有事来不了了！怎么你不欢迎我啊！堵着门不让进啊！陈叔你把车上的东西都搬进屋子里吧！”李玉京侧身下马，又喷了陆离几句，回头对那车夫吩咐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