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入山（一）
齐羽将身子侧到一边，静静的望着黄土稻草砖砌成的屋子墙面，身上盖着旧棉被的一角，被子的大部分，都被他哥哥卷到身上，脸朝着另一面睡的呼呼直响。
几天的下雨，墙面已经开始渗透进来几丝水痕，屋顶不够严密的石片瓦也根本抵挡不住雨水的侵袭，就在齐羽炕头的前面，水珠正一滴一滴的砸下来，落到地上经久形成的一个小坑巢里，四散溅起更细的水珠来，偶尔还有一点溅到齐羽脸上，带点丝丝的清凉之意。
秋末下雨的天尤其的寒，齐羽试着拽了拽被子，却是被大哥卷着纹丝不动，他也没有睡意，索性就这么躺着，心里想着事情。
屋外父母在操劳着，摆弄着竹筐竹篓子，柴灶里的烧着的木头时不时发出几声噼噼啪啪的声音，一股红薯的香气在屋里四下飘散。
齐羽缓缓闭上有点生疼的双目，迫使自己再努力休息一会。他觉得有点失望，下了几天的雨，只怕大哥和王林都要改变主意了。
五天前，王林来找过他，约好今天到山里去，看看也能不能找到几朵五菱花，或者收到到多少的阴岩草，如果运气好，能寻到其他值钱的东西也是说不定。
令齐羽高兴的是，当他和王林偷偷把这个主意告诉大哥的时候，大哥居然也很乐意去。
几个小孩子都被那些东西的价值打动了！
因为王林的父亲三天后要随着村里的车队一起到镇里去，王林就想趁着父亲不在家的日子偷偷去一趟。
他们就约好等他父亲去了镇里，几个人一起进山。
齐羽和大哥早就跟父母说好，说今天要跟王林到临近的村上去耍一下，在那边有一个大哥私塾的同窗，父母也是知道的，所以并不疑有他。
只不过天公不作美，连下了三天的雨，齐羽听着大哥呼噜噜的睡觉的声音，真羡慕他这样简简单单的样子。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时辰，天已经大亮，齐羽翻起身来，用力推了推身边的大哥。
“大哥，起来！起来！”
“咋啦呀，快睡吧，别捣乱！”大哥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的，伸手扯过齐羽给他翻起的被子。
“大哥，雨停了，我们还去吗？”
“啥？不下雨了？”齐平翻起身来，从床头的墙缝里往外扒了一眼，又侧耳听了听，抬头看看屋顶往下滴的雨水。
“好像不下雨了，走，去看看！”
上一刻还是睡眼蓬松的齐平，一下子却是精神起来，一甩手把被子翻到一边，下床汲着他的那双破了个洞的布鞋，随手从床头拿起他的布衫穿起来，走到外屋。
“爹，娘，几时不下雨啦？！”齐平的声音。
“是啊，停了下半个时辰了，你看，日头都出来了，你们今天还要去凤江村玩耍吗？”父亲的声音。
“呃。。。。。。”
“去，要去的！”
齐羽穿好衣服，走出来正好看到屋外村道几十米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赶紧抢在大哥说出其他话前答道。
“王林，进来吧！”在屋子外头的父亲也看到了走过来的人影。
“齐叔叔好，李婶婶好！”王林恭恭敬敬的朝着齐羽父母鞠了个躬，口里问好道！
“好，你们是约好一起去凤江村吗？”母亲到！
“是啊，婶婶，齐大哥的同窗是在那边，约着我们去那里看看的。”王林看下齐羽兄弟二人，悄悄眨了眨眼睛，三人同时露出一丝计谋得逞的笑来。
“那好，快一起吃点东西，填好了肚子好走路，这边走到凤江村，得有一个时辰呢！”母亲将锅里的红薯捞出来，放到盆里，端到桌子上，冲王林亲切的说道。
“婶婶，我吃过饭了！”王林用力拍拍肚子，说道！
“没关系，多少再吃点，他们还没吃呢！”
“阿胖猪，齐大哥，你们快吃吧，我等你！”
“哼！”齐羽不高兴的一瞪眼，王林也发觉当着父母的面叫人家外号不太好，有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齐羽齐平二人很快的洗漱好，一人抓起一根红薯大嚼起来。
王林陪着二人，从盆里挑出一根最小的红薯，慢条斯理的剥着皮。
母亲给每人盛上一碗米粥，又跟父亲在屋子门口忙活起来。
齐羽见事情跟约定一样开始了，顿时心情舒展起来，吃饭也快了许多，时常比大哥吃的慢的他，这次却是很快的吃完一大根的红薯，喝完母亲盛过来的米粥。
“饱了！”齐羽说道！
“我也饱了！”大哥把碗底的粥喝完，用袖口抹抹嘴。
“那走吧！”王林漫不经心的把手上的一点点红薯塞进嘴里，站起身来！
“爹，娘，我们走了！”
齐羽二人到里屋看了眼妹妹，见她还在熟睡着，微微撅起的小嘴时不时的吧唧吧唧几声，似乎正在梦里吃着什么美食。
他们没有惊醒妹妹，齐羽轻轻亲了下妹妹的额头，和齐平一起走出来。
“叔叔，婶婶，我们走了啊！”
三人走出屋外，一道黑影从屋角窜过来，跟在沿着村道走了几步，顿时手舞足蹈起来！
“哈啊哈”王林笑道，“看我们今天会不会鸿运当头！”
“嘿，看你爹不在家，你乐呵的样子，先别急着乐，准备东西了吗？”齐羽捅了下王林胖乎乎的胳膊，说道！
“有，你看，这个如何？”王林伸手半撑开一直夹在胳膊下面的油纸伞，右手从里面掏出一柄镰刀来！
“我们的办法差不多啊！”齐平说道，也从手上拿的纸伞里抽出一把镰刀来，看起来跟王林手上的一模一样。
“我们就像下地干活的农民了！”齐平和王林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咯咯咯的大笑起来。
“弟弟，你带的那个看来不如我们这个！”齐平对齐羽说道。
齐羽微微含着笑，在王林疑惑的目光中，缓缓从右手袖子处滑下来一柄小刀。
刀不过尺长，拇指粗的刀柄被齐羽细心的用细布条缠起来。
“这是，娘以前用的削竹篾小刀？”毕竟是自己家里的东西，齐平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以前母亲用过的小刀，只不过后来刀柄上的木头脱了，刀也钝了些，父亲从集市又买回来一把新的后，这把小刀就时常被放到一边，用的机会是越来越少。
“是的，我给它收起来了！并且磨得更锋利了些！”齐羽把小刀拿起来，给二人看了一眼。
平常齐羽也会帮母亲做些削竹篾的活儿，小刀早已经被他用的十分顺手，这把被父母丢在一边的小刀，原本的锈迹早就被他磨掉了，刀刃呈现一条鱼肚白的颜色，一看就是被精心磨过，打理的十分利手！
想着村里相传的山里的种种，三个小少年几天前就商议着带点东西防身。
“不错，不错，还是阿胖猪用心！”王林笑道，“我们快走吧！到那边还得一个时辰，我们进山最多两个时辰就要回来！”
蜿蜒盘旋的乡道上，三个小小的身影朝着远处的一座魏巍大山渐行渐远，一条黑犬无声无息的跟在他们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几天的下雨，墙面已经开始渗透进来几丝水痕，屋顶不够严密的石片瓦也根本抵挡不住雨水的侵袭，就在齐羽炕头的前面，水珠正一滴一滴的砸下来，落到地上经久形成的一个小坑巢里，四散溅起更细的水珠来，偶尔还有一点溅到齐羽脸上，带点丝丝的清凉之意。
秋末下雨的天尤其的寒，齐羽试着拽了拽被子，却是被大哥卷着纹丝不动，他也没有睡意，索性就这么躺着，心里想着事情。
屋外父母在操劳着，摆弄着竹筐竹篓子，柴灶里的烧着的木头时不时发出几声噼噼啪啪的声音，一股红薯的香气在屋里四下飘散。
齐羽缓缓闭上有点生疼的双目，迫使自己再努力休息一会。他觉得有点失望，下了几天的雨，只怕大哥和王林都要改变主意了。
五天前，王林来找过他，约好今天到山里去，看看也能不能找到几朵五菱花，或者收到到多少的阴岩草，如果运气好，能寻到其他值钱的东西也是说不定。
令齐羽高兴的是，当他和王林偷偷把这个主意告诉大哥的时候，大哥居然也很乐意去。
几个小孩子都被那些东西的价值打动了！
因为王林的父亲三天后要随着村里的车队一起到镇里去，王林就想趁着父亲不在家的日子偷偷去一趟。
他们就约好等他父亲去了镇里，几个人一起进山。
齐羽和大哥早就跟父母说好，说今天要跟王林到临近的村上去耍一下，在那边有一个大哥私塾的同窗，父母也是知道的，所以并不疑有他。
只不过天公不作美，连下了三天的雨，齐羽听着大哥呼噜噜的睡觉的声音，真羡慕他这样简简单单的样子。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时辰，天已经大亮，齐羽翻起身来，用力推了推身边的大哥。
“大哥，起来！起来！”
“咋啦呀，快睡吧，别捣乱！”大哥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的，伸手扯过齐羽给他翻起的被子。
“大哥，雨停了，我们还去吗？”
“啥？不下雨了？”齐平翻起身来，从床头的墙缝里往外扒了一眼，又侧耳听了听，抬头看看屋顶往下滴的雨水。
“好像不下雨了，走，去看看！”
上一刻还是睡眼蓬松的齐平，一下子却是精神起来，一甩手把被子翻到一边，下床汲着他的那双破了个洞的布鞋，随手从床头拿起他的布衫穿起来，走到外屋。
“爹，娘，几时不下雨啦？！”齐平的声音。
“是啊，停了下半个时辰了，你看，日头都出来了，你们今天还要去凤江村玩耍吗？”父亲的声音。
“呃。。。。。。”
“去，要去的！”
齐羽穿好衣服，走出来正好看到屋外村道几十米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赶紧抢在大哥说出其他话前答道。
“王林，进来吧！”在屋子外头的父亲也看到了走过来的人影。
“齐叔叔好，李婶婶好！”王林恭恭敬敬的朝着齐羽父母鞠了个躬，口里问好道！
“好，你们是约好一起去凤江村吗？”母亲到！
“是啊，婶婶，齐大哥的同窗是在那边，约着我们去那里看看的。”王林看下齐羽兄弟二人，悄悄眨了眨眼睛，三人同时露出一丝计谋得逞的笑来。
“那好，快一起吃点东西，填好了肚子好走路，这边走到凤江村，得有一个时辰呢！”母亲将锅里的红薯捞出来，放到盆里，端到桌子上，冲王林亲切的说道。
“婶婶，我吃过饭了！”王林用力拍拍肚子，说道！
“没关系，多少再吃点，他们还没吃呢！”
“阿胖猪，齐大哥，你们快吃吧，我等你！”
“哼！”齐羽不高兴的一瞪眼，王林也发觉当着父母的面叫人家外号不太好，有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齐羽齐平二人很快的洗漱好，一人抓起一根红薯大嚼起来。
王林陪着二人，从盆里挑出一根最小的红薯，慢条斯理的剥着皮。
母亲给每人盛上一碗米粥，又跟父亲在屋子门口忙活起来。
齐羽见事情跟约定一样开始了，顿时心情舒展起来，吃饭也快了许多，时常比大哥吃的慢的他，这次却是很快的吃完一大根的红薯，喝完母亲盛过来的米粥。
“饱了！”齐羽说道！
“我也饱了！”大哥把碗底的粥喝完，用袖口抹抹嘴。
“那走吧！”王林漫不经心的把手上的一点点红薯塞进嘴里，站起身来！
“爹，娘，我们走了！”
齐羽二人到里屋看了眼妹妹，见她还在熟睡着，微微撅起的小嘴时不时的吧唧吧唧几声，似乎正在梦里吃着什么美食。
他们没有惊醒妹妹，齐羽轻轻亲了下妹妹的额头，和齐平一起走出来。
“叔叔，婶婶，我们走了啊！”
三人走出屋外，一道黑影从屋角窜过来，跟在沿着村道走了几步，顿时手舞足蹈起来！
“哈啊哈”王林笑道，“看我们今天会不会鸿运当头！”
“嘿，看你爹不在家，你乐呵的样子，先别急着乐，准备东西了吗？”齐羽捅了下王林胖乎乎的胳膊，说道！
“有，你看，这个如何？”王林伸手半撑开一直夹在胳膊下面的油纸伞，右手从里面掏出一柄镰刀来！
“我们的办法差不多啊！”齐平说道，也从手上拿的纸伞里抽出一把镰刀来，看起来跟王林手上的一模一样。
“我们就像下地干活的农民了！”齐平和王林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咯咯咯的大笑起来。
“弟弟，你带的那个看来不如我们这个！”齐平对齐羽说道。
齐羽微微含着笑，在王林疑惑的目光中，缓缓从右手袖子处滑下来一柄小刀。
刀不过尺长，拇指粗的刀柄被齐羽细心的用细布条缠起来。
“这是，娘以前用的削竹篾小刀？”毕竟是自己家里的东西，齐平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以前母亲用过的小刀，只不过后来刀柄上的木头脱了，刀也钝了些，父亲从集市又买回来一把新的后，这把小刀就时常被放到一边，用的机会是越来越少。
“是的，我给它收起来了！并且磨得更锋利了些！”齐羽把小刀拿起来，给二人看了一眼。
平常齐羽也会帮母亲做些削竹篾的活儿，小刀早已经被他用的十分顺手，这把被父母丢在一边的小刀，原本的锈迹早就被他磨掉了，刀刃呈现一条鱼肚白的颜色，一看就是被精心磨过，打理的十分利手！
想着村里相传的山里的种种，三个小少年几天前就商议着带点东西防身。
“不错，不错，还是阿胖猪用心！”王林笑道，“我们快走吧！到那边还得一个时辰，我们进山最多两个时辰就要回来！”
蜿蜒盘旋的乡道上，三个小小的身影朝着远处的一座魏巍大山渐行渐远，一条黑犬无声无息的跟在他们身后几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