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香消玉殒
单颜轻轻上前，站到老人身前，轻声道：“老人家可是以前在风家的吗？“
老人一惊，抬头看向眼前之人，才发现原来是一个白纱蒙面的年轻女子。白衣白纱，在山风中仿若出尘。
老人大喜道：“二小姐，是你！你回来了！“
单颜黯然，也不知道是该骗他，还是如实相告。
这可怜的老人，一辈子守在这里，难道就是为了等他的小姐回来？
云藏渊叹道：“老人家，你认错人了。“
老人一愣，楠楠道：“错了……错了……你不是小姐……真像……当年，小姐也是最喜欢身穿白衣，脸蒙白纱，与我一起去山中采药……哎！“
单颜柔声道：“老人家，听说是你将风氏医馆变卖了……”她顿住了，似是不忍继续问下去。
老人苦涩一笑，道：“的确是我。”
云藏渊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一夜之间大火烧光了整个医馆？”
老人目光闪烁了几下，道：“年深日久，我年纪已经大了，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他停了停，道：“我不知你们是何人，为何打听这么久的事情？如今故人已去，往事又何必再提起？”
转过头去，又专心刻起木头，竟是再也布搭理他们了。
单颜沉吟片刻，在他身后道：“难道你也不关心你家小姐的生死了吗？”
他一惊，云藏渊也是一惊，二人同时看向单颜。
单颜又慢慢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老者身子颤抖了一下，缓缓道：“你想问些什么？”
单颜眨也不眨地看着老人，问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人低下头，似是回忆，又似是感伤，慢慢道：“当年，大小姐正是豆蔻年华，老主人跟夫人从小对大小姐爱如珠宝，大小姐也确实不负众望，虽然我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医馆，但大小姐的才名，却是无人不知。赫连家公子与大小姐相爱，我们全家上下都欢喜的很，不曾想，大小姐新婚前夜却突然失了踪，不知去向。老主人跟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就像是失了魂一样，日日痛哭，也不知请了多少人去寻找。”
说到此处，他突然停了下来。
云藏渊忍不住道：“后来呢？”
他苦笑了一下，道：“后来慢慢老主人也不再提起此事了。哪知道就这样过了一年多，突然有一天晚上，老主人突然跟疯了一样把我们都赶出去，然后点起火把，扔到了房中。自己也……哎！”他长叹一声，站起身来，对单颜他们道：“你们跟我来。”
他转身向屋后走去。没走多远，就是一片竹林。竹林中赫然两座旧坟。
“当年，老主人跟夫人死了之后，我没有办法，只有变卖了医馆，勉强将他们葬在了这里。”
单颜默然上前，对着简陋的坟堆，拜了几拜。老者眼中也忍不住浸满了泪水。
单颜背对着老人，突然道：“二小姐是谁？”
老人身子明显的抖动一下，道：“风家只有一个大小姐，哪来的二小姐？”
单颜缓缓道：“方才你错认我为二小姐，还说最喜欢陪你上山采药，据我所知，风家大小姐平素才情过人，因此常常隐居深闺吟诗作对，素来不喜采药问诊之事。那么这常常陪你上山的，又是什么小姐？”
她见老者不答，又接着道：“方才我说起你家小姐的生死，你吓得那样，分明也不是为了那失踪许久的大小姐，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她是生是死，又哪来的惊吓？”
她看向老者，直直向前一步，紧盯着老者道：“告诉我实情吧！”
老人嗫嗫说不出话来。
单颜紧逼一步道：“如果历史已经造成了伤害，又何必再让它埋葬于晨风中？”
老人慢慢走上前去，手抚着墓碑，缓缓道：“当年，老主人除了夫人之外，在一次问诊中，无意中认识了另外一名女子，那名女子对老主人情根深种，机缘巧合之下，有了孩子，这便是二小姐。但是因为那名女子的身份，风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允许她入门。于是，生下二小姐之后，便从小寄养在她生母的住所……因着那种场合，不便让他暴露女孩子的身份，便从小以男儿装扮，穿衣打扮举止一如男孩一般……”
云藏渊忍不住道：“她母亲是何身份？”
单颜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人说笨还真是笨……
老人却不以为意，道：“……她本是烟花女子，也是个苦命人啊，那孩子一直长到了十一二岁那年，这孩子生母因病去世，老主人托人将她好生安葬，之后，便将这孩子接回了家中，以侍女的身份服侍大小姐，对外只称是在外买了一个下人。好在大小姐也是通情达理，从来不曾将她当做下人看待，更不曾以私生子的身份去嘲笑她，反而对她情同一胞所生，吃穿用度无一不与自己一同……”
“转眼数年过去，就在大小姐失踪之后，过了大半年之久，有一天，她突然兴高采烈的回来，说，她已经答应了赫连老家主的请求，愿意嫁入赫连家，成为赫连若的妻子。老主人大惊失色，抵死不从，但她却执意妄为，硬是不听老主人的劝阻，执意嫁去了贺年家，成为了他家的二夫人。因这是侍女的身份，又是二次婚娶，因此赫连家也没有怎么操办，只草草通知了几位亲属，就这样悄悄进门了。二小姐倒也不在意，也许是遗传了她生母的性子，对这些世俗之事看得很淡，还是欢欢喜喜的走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个糟老头子，远在这深山中，也不知道她在赫连家过的如何？这孩子，也是，铁心肠，以后再也没有来看过我，怕是已经忘了我这个老头了……”
破旧的草屋已甩在身后，单颜与云藏渊二人站在一颗参天大树下，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单颜站在树影下，朦朦胧胧的光线洒在她的脸上，她的脸色也随着这变化的树影变幻无常。她的手轻轻抚着腕上的沉香镯，缓缓道：“此事，也该结束了。”
云藏渊转身，惊异地看向她。
她转头对着他粲然一笑，道：“正是，断掉的链条，都已经补上了。还有一些，就由当事人来补上吧。”
日头已经西斜，正照在她的脸上。她耳边的鬓发被映的带出来一片金边，云藏渊不由呆了一呆。
又是一个月夜。静谧的夜色中听不见一丝声响。连那些虫鸟似乎也在安歇了。
单颜独自一人站在院外的竹林中，似乎在等候什么人。
那人久久未来，她好似也不着急，只缓缓在竹林中踱步，偶尔看一下头上的月光。
突听一人微笑道：“夫人果然守信，竟然真的如约前来。”
一个人慢慢从黑暗中出现，群居飘扬，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单颜转身看见此人，竟好似一点也不诧异，淡淡道：“姑娘都能守信，我又有何惧？”
那人笑道：“夫人深夜约我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单颜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也不知是担忧，悲伤，还是恐惧，冷冷道：“你为何要杀死那人，为何要杀死雨烟？”
那人反问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单颜道：“事到如今，还要否认吗？难道你就不怕冤魂来找你算账？”
那人笑道：“夫人今夜好生奇怪，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你说我杀了人，我如何杀人？我又为何要杀人？雨烟我视为知己，为何要将她杀死？我也很想找出杀她的凶手，以慰他在天之灵。”
单颜怒道：“你做这些事情，手法确实伶俐，没有留下一点证据。但你要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那人压抑着声音哈哈笑起来：“呵呵呵，夫人没想到还如此单纯。”
单颜悲哀看向她，低声道：“我找你前来，只因为看在赫连家主的面上，没想到你……”
话没说完，她身子一软，缓缓倒了下去。
那人面上露出诡异 的神色，过了半晌，见单颜还是毫无动静，这才慢慢走了过去。她的步子特别谨慎，特别小心，似乎生怕踩着了蚂蚁一般。
单颜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嘴角一丝鲜血正缓缓流到了草地上。白色衣裙蜷曲着，似乎一只濒死的小动物。她的脸色越发灰暗，在阴冷的月色下看起来越发诡异惨淡。
那人慢慢将手向单颜鼻前探去，半晌，嘴角露出来一丝诡异的微笑，似是对自己的毒药很有信心。
月光中寒光一闪，原来是那人竟然拔出了一柄匕首，楠楠道：“不要怨我，只怪你出现的太不应该了。“
正在这时，四周灯火大作，随即喧哗的人声传来：“抓住他！抓住他！”
那人吓了一大跳，猛的收回匕首，半蹲下身体急匆匆向一处暗处奔去。
不过瞬间功夫，一堆人匆匆而至。为首一人当先一步敢上前来，急急看向倒在地上的单颜，见她倒地不动，急道：“火把！”又道：“云公子！快来！”
云藏渊从后面疾奔而至，匆匆扶起单颜，看见她的样子，大惊失色道：“怎么会如此！“食指忙按住她颈部动脉处，片刻，悲愤欲绝道：”我来晚了！啊……哪个该死的，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他半跪在单颜的身体前，哀嚎不已。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动容。
赫连相急急问道：“云公子，还有救吗？“
云藏渊悲戚的摇头道：“我来晚了……此毒已经深入肺腑，纵然是神仙，也难救了……“
单颜的身体静静躺在地上，火光照亮了整片竹林，她的面色无比灰暗，鼻翼已经没有了呼吸。眼角，鼻口都渗出了丝丝暗红色的血迹。唯有眼睛犹自半睁着，似乎在控诉那恶毒的凶手。
赫连相默然了半晌，右手伸进怀中，慢慢地抚摸着那面小像，神情无比沧然。
我终究还是不能护住你……如今，连与你相似的人也护不住啊……
老人一惊，抬头看向眼前之人，才发现原来是一个白纱蒙面的年轻女子。白衣白纱，在山风中仿若出尘。
老人大喜道：“二小姐，是你！你回来了！“
单颜黯然，也不知道是该骗他，还是如实相告。
这可怜的老人，一辈子守在这里，难道就是为了等他的小姐回来？
云藏渊叹道：“老人家，你认错人了。“
老人一愣，楠楠道：“错了……错了……你不是小姐……真像……当年，小姐也是最喜欢身穿白衣，脸蒙白纱，与我一起去山中采药……哎！“
单颜柔声道：“老人家，听说是你将风氏医馆变卖了……”她顿住了，似是不忍继续问下去。
老人苦涩一笑，道：“的确是我。”
云藏渊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一夜之间大火烧光了整个医馆？”
老人目光闪烁了几下，道：“年深日久，我年纪已经大了，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他停了停，道：“我不知你们是何人，为何打听这么久的事情？如今故人已去，往事又何必再提起？”
转过头去，又专心刻起木头，竟是再也布搭理他们了。
单颜沉吟片刻，在他身后道：“难道你也不关心你家小姐的生死了吗？”
他一惊，云藏渊也是一惊，二人同时看向单颜。
单颜又慢慢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老者身子颤抖了一下，缓缓道：“你想问些什么？”
单颜眨也不眨地看着老人，问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人低下头，似是回忆，又似是感伤，慢慢道：“当年，大小姐正是豆蔻年华，老主人跟夫人从小对大小姐爱如珠宝，大小姐也确实不负众望，虽然我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医馆，但大小姐的才名，却是无人不知。赫连家公子与大小姐相爱，我们全家上下都欢喜的很，不曾想，大小姐新婚前夜却突然失了踪，不知去向。老主人跟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就像是失了魂一样，日日痛哭，也不知请了多少人去寻找。”
说到此处，他突然停了下来。
云藏渊忍不住道：“后来呢？”
他苦笑了一下，道：“后来慢慢老主人也不再提起此事了。哪知道就这样过了一年多，突然有一天晚上，老主人突然跟疯了一样把我们都赶出去，然后点起火把，扔到了房中。自己也……哎！”他长叹一声，站起身来，对单颜他们道：“你们跟我来。”
他转身向屋后走去。没走多远，就是一片竹林。竹林中赫然两座旧坟。
“当年，老主人跟夫人死了之后，我没有办法，只有变卖了医馆，勉强将他们葬在了这里。”
单颜默然上前，对着简陋的坟堆，拜了几拜。老者眼中也忍不住浸满了泪水。
单颜背对着老人，突然道：“二小姐是谁？”
老人身子明显的抖动一下，道：“风家只有一个大小姐，哪来的二小姐？”
单颜缓缓道：“方才你错认我为二小姐，还说最喜欢陪你上山采药，据我所知，风家大小姐平素才情过人，因此常常隐居深闺吟诗作对，素来不喜采药问诊之事。那么这常常陪你上山的，又是什么小姐？”
她见老者不答，又接着道：“方才我说起你家小姐的生死，你吓得那样，分明也不是为了那失踪许久的大小姐，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她是生是死，又哪来的惊吓？”
她看向老者，直直向前一步，紧盯着老者道：“告诉我实情吧！”
老人嗫嗫说不出话来。
单颜紧逼一步道：“如果历史已经造成了伤害，又何必再让它埋葬于晨风中？”
老人慢慢走上前去，手抚着墓碑，缓缓道：“当年，老主人除了夫人之外，在一次问诊中，无意中认识了另外一名女子，那名女子对老主人情根深种，机缘巧合之下，有了孩子，这便是二小姐。但是因为那名女子的身份，风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允许她入门。于是，生下二小姐之后，便从小寄养在她生母的住所……因着那种场合，不便让他暴露女孩子的身份，便从小以男儿装扮，穿衣打扮举止一如男孩一般……”
云藏渊忍不住道：“她母亲是何身份？”
单颜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人说笨还真是笨……
老人却不以为意，道：“……她本是烟花女子，也是个苦命人啊，那孩子一直长到了十一二岁那年，这孩子生母因病去世，老主人托人将她好生安葬，之后，便将这孩子接回了家中，以侍女的身份服侍大小姐，对外只称是在外买了一个下人。好在大小姐也是通情达理，从来不曾将她当做下人看待，更不曾以私生子的身份去嘲笑她，反而对她情同一胞所生，吃穿用度无一不与自己一同……”
“转眼数年过去，就在大小姐失踪之后，过了大半年之久，有一天，她突然兴高采烈的回来，说，她已经答应了赫连老家主的请求，愿意嫁入赫连家，成为赫连若的妻子。老主人大惊失色，抵死不从，但她却执意妄为，硬是不听老主人的劝阻，执意嫁去了贺年家，成为了他家的二夫人。因这是侍女的身份，又是二次婚娶，因此赫连家也没有怎么操办，只草草通知了几位亲属，就这样悄悄进门了。二小姐倒也不在意，也许是遗传了她生母的性子，对这些世俗之事看得很淡，还是欢欢喜喜的走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个糟老头子，远在这深山中，也不知道她在赫连家过的如何？这孩子，也是，铁心肠，以后再也没有来看过我，怕是已经忘了我这个老头了……”
破旧的草屋已甩在身后，单颜与云藏渊二人站在一颗参天大树下，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单颜站在树影下，朦朦胧胧的光线洒在她的脸上，她的脸色也随着这变化的树影变幻无常。她的手轻轻抚着腕上的沉香镯，缓缓道：“此事，也该结束了。”
云藏渊转身，惊异地看向她。
她转头对着他粲然一笑，道：“正是，断掉的链条，都已经补上了。还有一些，就由当事人来补上吧。”
日头已经西斜，正照在她的脸上。她耳边的鬓发被映的带出来一片金边，云藏渊不由呆了一呆。
又是一个月夜。静谧的夜色中听不见一丝声响。连那些虫鸟似乎也在安歇了。
单颜独自一人站在院外的竹林中，似乎在等候什么人。
那人久久未来，她好似也不着急，只缓缓在竹林中踱步，偶尔看一下头上的月光。
突听一人微笑道：“夫人果然守信，竟然真的如约前来。”
一个人慢慢从黑暗中出现，群居飘扬，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单颜转身看见此人，竟好似一点也不诧异，淡淡道：“姑娘都能守信，我又有何惧？”
那人笑道：“夫人深夜约我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单颜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也不知是担忧，悲伤，还是恐惧，冷冷道：“你为何要杀死那人，为何要杀死雨烟？”
那人反问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单颜道：“事到如今，还要否认吗？难道你就不怕冤魂来找你算账？”
那人笑道：“夫人今夜好生奇怪，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你说我杀了人，我如何杀人？我又为何要杀人？雨烟我视为知己，为何要将她杀死？我也很想找出杀她的凶手，以慰他在天之灵。”
单颜怒道：“你做这些事情，手法确实伶俐，没有留下一点证据。但你要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那人压抑着声音哈哈笑起来：“呵呵呵，夫人没想到还如此单纯。”
单颜悲哀看向她，低声道：“我找你前来，只因为看在赫连家主的面上，没想到你……”
话没说完，她身子一软，缓缓倒了下去。
那人面上露出诡异 的神色，过了半晌，见单颜还是毫无动静，这才慢慢走了过去。她的步子特别谨慎，特别小心，似乎生怕踩着了蚂蚁一般。
单颜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嘴角一丝鲜血正缓缓流到了草地上。白色衣裙蜷曲着，似乎一只濒死的小动物。她的脸色越发灰暗，在阴冷的月色下看起来越发诡异惨淡。
那人慢慢将手向单颜鼻前探去，半晌，嘴角露出来一丝诡异的微笑，似是对自己的毒药很有信心。
月光中寒光一闪，原来是那人竟然拔出了一柄匕首，楠楠道：“不要怨我，只怪你出现的太不应该了。“
正在这时，四周灯火大作，随即喧哗的人声传来：“抓住他！抓住他！”
那人吓了一大跳，猛的收回匕首，半蹲下身体急匆匆向一处暗处奔去。
不过瞬间功夫，一堆人匆匆而至。为首一人当先一步敢上前来，急急看向倒在地上的单颜，见她倒地不动，急道：“火把！”又道：“云公子！快来！”
云藏渊从后面疾奔而至，匆匆扶起单颜，看见她的样子，大惊失色道：“怎么会如此！“食指忙按住她颈部动脉处，片刻，悲愤欲绝道：”我来晚了！啊……哪个该死的，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他半跪在单颜的身体前，哀嚎不已。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动容。
赫连相急急问道：“云公子，还有救吗？“
云藏渊悲戚的摇头道：“我来晚了……此毒已经深入肺腑，纵然是神仙，也难救了……“
单颜的身体静静躺在地上，火光照亮了整片竹林，她的面色无比灰暗，鼻翼已经没有了呼吸。眼角，鼻口都渗出了丝丝暗红色的血迹。唯有眼睛犹自半睁着，似乎在控诉那恶毒的凶手。
赫连相默然了半晌，右手伸进怀中，慢慢地抚摸着那面小像，神情无比沧然。
我终究还是不能护住你……如今，连与你相似的人也护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