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乾云求药
苍秦凉冉两人自山中险遇之后，及至天明，二人相守而依，时刻提防再有豺狼入侵。
天刚擦亮，苍秦便携凉冉继续赶路，山路还有大半的脚程。
东方鱼肚，微霭蒙蒙，衬这白沙山如同天境，可苍秦无心观景，今日势必要走下山去，再生意外，可就难保周全了。
登上山顶，二人略作歇脚，这白沙山顶倒也奇特，沙石粒细，差拟白盐。脚踩上去，仿入绵绵之云，凉冉玩性大起，抓弄白沙朝天撒去。
“苍秦哥哥，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下雪了。”凉冉素面朝天，感受着沙粒下坠。
苍秦心中一痛，凉冉正值豆蔻年华，以后长长岁月，便再不能亲眼目睹，要在这漆黑无尽里求索人生。
若有可能，换他可好。
苍秦强笑道：“这雪真大啊，我们得快些走了，要不都得变作雪老头。”
凉冉娇笑，起身摸到苍秦边上，紧紧的握住苍秦，眼中不见，心中万遍。
苍秦背起凉冉，步履坚定，此次乾云求药，饶是龙潭虎穴，铁雨火烹，只要天开一线，也定要凉冉开了这眼。
古语有云：莫言下岭便无难，赚得行人空喜欢。
这下山之路，较之上山，陡峭一般，苍秦极是小心，从前混迹山野的经验让他马虎不得，更何况背负凉冉，一损俱损。
下了白沙山，已是未时，向前行了约莫十里，有一小镇，苍秦雇了马车，无论如何，今日也要抵达乾云山脚下，明日正是兜药峰开峰采药之日，届时定会有药师临山，若是错过，怕是再无机会。
月上枝头，马蹄疾驰，路卷云月，苍秦此时心中信火正燃，越是逼近这乾云山，苍秦希望便越大，不管仙山几多高耸，药峰几般难登，不取灵药我誓不还。
子夜时分，终是停在了乾云山脚下，苍秦多付了些银两给马夫，再寻了一处村野人家借住。
将凉冉照顾睡下，苍秦久难将息，起身出了庭院。月下静坐，苍秦开始回忆这寻药路中点点滴滴，苍秦深知这番境遇皆源于自身力弱，可如何强大自己，难道仅凭无形气运？
此时苍秦想要变强的欲望无限扩张。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拂晓，苍秦留下字条给凉冉让她耐心等候，便独自前往乾云山兜药峰。
兜药峰与白沙山不同，白沙山尚有山路可行，可这药峰直耸云天，陡峭至极，山路时断，须用树藤攀援。
以苍秦的山野功夫，对付这峰也极是耗神费力，足足三个时辰，苍秦才登至山顶，寻到了药王宫。
药王宫古瓦垒制，太极鱼阵图铺地，门前铸有青牛，是乾云山炼药成丹之处，每年乾云山药峰都会布施草药，但凉冉所需之药并非凡品，就是这乾云山都无几棵，唤做“洛神珠”。
洛神珠，相传河洛之神泪水所化，通体赤红，只生于有数几座仙山，根食百草之精华，十年结珠，方圆十里之花草尽数凋零，也称“劫药珠”，可使复明，食者生无眼疾，目视清丽。
苍秦双膝跪地，颔首长叩，“愚人苍秦，恳请药王宫赐药。”无人应允，空有回音。
“愚人苍秦，恳请药王宫赐药”苍秦再一叩首，却仍无应答。
“愚人苍秦，恳请药王宫赐药。”苍秦又一叩首，语气铿锵，并无半点退意。
宫门顿开，一白衣老人捋胡而出，只见老人红光满面，虽至耄耋，全身无一处可见老损，唯有那白发白须能察其岁，用一仙风道骨实不为过。
此人正是兜药峰长老，三昧老人。
“好一个愚人，你求何药？”三昧老人道。
苍秦见老人发问，急忙答道：“洛神珠。”
三昧老人皱眉，略一拂袖道：“你可知这洛神珠乃是上品灵药，乾云山上下不过两颗，你凭何求药，痴人说梦！”
苍秦求药心切，怎顾此言，说道：“苍秦自知此药珍贵，恳请上师悲天悯人，若上师有甚要求，苍秦万死莫辞。”
三昧老人笑道：“区区黄口小儿，能做什么万死，俱是托辞，这药给你不得。”三昧老人不作逗留，罡风一起，人走门闭。
苍秦并不死心，即便跪穿这地，也要求得灵药为凉冉医治双眼。
三天三夜，日晒雨淋，苍秦不动半分，膝下泥土已陷一寸有余，宫中采药童子时常不忍，给苍秦递些吃食，可三昧老人仍旧不出。
苍秦不觉双腿已是麻木坏死，并无半点直觉，他心中执念，取药。就是这股信念，支撑着苍秦跪立如钟。
三日来，有大雨倾盆，有炎暑难当，有寒夜冽风，苍秦目色如铁。
第四日，苍秦面如死灰，嘴唇干裂，已如枯灯模样，如此以往，不过两天，怕是要僵死山中。
苍秦口中呢喃“求药，求药。”眼神已是迷离不清，模糊中，只看见一身白衣负手而立。
三昧老人惊此毅力，平常之人，跪立一天已是极限，可这小儿竟跪了足足三日，山中气候变化莫常，倒是他岿然不动。
三昧老人伸掌为苍秦度口真气，苍秦面色逐渐恢复，三昧老人又点苍秦三处大穴，坏死之腿竟有生机。
“若你执意求药，那便以药易药，药峰山脊生有般若花，你若采到，我便将洛神珠予你。这花只开一刻，午时山中起雾，般若花最喜雾露，那时去采方得极品般若。你可明白？”三昧老人沉吟道。
苍秦回道：“苍秦明白。“
三昧老人又说：“若你身死山中，就是人药俱失的下场，你可还愿？”
苍秦没有一丝犹疑道：“星点希望，求之不舍。”
苍秦再看三昧老人时已无身影，山谷荡音，声若洪钟，“得药莫得意。”
苍秦不解，但也牢牢记下，毕竟采药之事定是困难重重，苍秦盘坐而息，老人所度真气已让苍秦恢复如初，甚超从前。
不过多时，苍秦便去往般若花之地。
宫门深处，白衣老人弱目拂须，轻声道：“倒是寻了个衣钵。”
天刚擦亮，苍秦便携凉冉继续赶路，山路还有大半的脚程。
东方鱼肚，微霭蒙蒙，衬这白沙山如同天境，可苍秦无心观景，今日势必要走下山去，再生意外，可就难保周全了。
登上山顶，二人略作歇脚，这白沙山顶倒也奇特，沙石粒细，差拟白盐。脚踩上去，仿入绵绵之云，凉冉玩性大起，抓弄白沙朝天撒去。
“苍秦哥哥，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下雪了。”凉冉素面朝天，感受着沙粒下坠。
苍秦心中一痛，凉冉正值豆蔻年华，以后长长岁月，便再不能亲眼目睹，要在这漆黑无尽里求索人生。
若有可能，换他可好。
苍秦强笑道：“这雪真大啊，我们得快些走了，要不都得变作雪老头。”
凉冉娇笑，起身摸到苍秦边上，紧紧的握住苍秦，眼中不见，心中万遍。
苍秦背起凉冉，步履坚定，此次乾云求药，饶是龙潭虎穴，铁雨火烹，只要天开一线，也定要凉冉开了这眼。
古语有云：莫言下岭便无难，赚得行人空喜欢。
这下山之路，较之上山，陡峭一般，苍秦极是小心，从前混迹山野的经验让他马虎不得，更何况背负凉冉，一损俱损。
下了白沙山，已是未时，向前行了约莫十里，有一小镇，苍秦雇了马车，无论如何，今日也要抵达乾云山脚下，明日正是兜药峰开峰采药之日，届时定会有药师临山，若是错过，怕是再无机会。
月上枝头，马蹄疾驰，路卷云月，苍秦此时心中信火正燃，越是逼近这乾云山，苍秦希望便越大，不管仙山几多高耸，药峰几般难登，不取灵药我誓不还。
子夜时分，终是停在了乾云山脚下，苍秦多付了些银两给马夫，再寻了一处村野人家借住。
将凉冉照顾睡下，苍秦久难将息，起身出了庭院。月下静坐，苍秦开始回忆这寻药路中点点滴滴，苍秦深知这番境遇皆源于自身力弱，可如何强大自己，难道仅凭无形气运？
此时苍秦想要变强的欲望无限扩张。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拂晓，苍秦留下字条给凉冉让她耐心等候，便独自前往乾云山兜药峰。
兜药峰与白沙山不同，白沙山尚有山路可行，可这药峰直耸云天，陡峭至极，山路时断，须用树藤攀援。
以苍秦的山野功夫，对付这峰也极是耗神费力，足足三个时辰，苍秦才登至山顶，寻到了药王宫。
药王宫古瓦垒制，太极鱼阵图铺地，门前铸有青牛，是乾云山炼药成丹之处，每年乾云山药峰都会布施草药，但凉冉所需之药并非凡品，就是这乾云山都无几棵，唤做“洛神珠”。
洛神珠，相传河洛之神泪水所化，通体赤红，只生于有数几座仙山，根食百草之精华，十年结珠，方圆十里之花草尽数凋零，也称“劫药珠”，可使复明，食者生无眼疾，目视清丽。
苍秦双膝跪地，颔首长叩，“愚人苍秦，恳请药王宫赐药。”无人应允，空有回音。
“愚人苍秦，恳请药王宫赐药”苍秦再一叩首，却仍无应答。
“愚人苍秦，恳请药王宫赐药。”苍秦又一叩首，语气铿锵，并无半点退意。
宫门顿开，一白衣老人捋胡而出，只见老人红光满面，虽至耄耋，全身无一处可见老损，唯有那白发白须能察其岁，用一仙风道骨实不为过。
此人正是兜药峰长老，三昧老人。
“好一个愚人，你求何药？”三昧老人道。
苍秦见老人发问，急忙答道：“洛神珠。”
三昧老人皱眉，略一拂袖道：“你可知这洛神珠乃是上品灵药，乾云山上下不过两颗，你凭何求药，痴人说梦！”
苍秦求药心切，怎顾此言，说道：“苍秦自知此药珍贵，恳请上师悲天悯人，若上师有甚要求，苍秦万死莫辞。”
三昧老人笑道：“区区黄口小儿，能做什么万死，俱是托辞，这药给你不得。”三昧老人不作逗留，罡风一起，人走门闭。
苍秦并不死心，即便跪穿这地，也要求得灵药为凉冉医治双眼。
三天三夜，日晒雨淋，苍秦不动半分，膝下泥土已陷一寸有余，宫中采药童子时常不忍，给苍秦递些吃食，可三昧老人仍旧不出。
苍秦不觉双腿已是麻木坏死，并无半点直觉，他心中执念，取药。就是这股信念，支撑着苍秦跪立如钟。
三日来，有大雨倾盆，有炎暑难当，有寒夜冽风，苍秦目色如铁。
第四日，苍秦面如死灰，嘴唇干裂，已如枯灯模样，如此以往，不过两天，怕是要僵死山中。
苍秦口中呢喃“求药，求药。”眼神已是迷离不清，模糊中，只看见一身白衣负手而立。
三昧老人惊此毅力，平常之人，跪立一天已是极限，可这小儿竟跪了足足三日，山中气候变化莫常，倒是他岿然不动。
三昧老人伸掌为苍秦度口真气，苍秦面色逐渐恢复，三昧老人又点苍秦三处大穴，坏死之腿竟有生机。
“若你执意求药，那便以药易药，药峰山脊生有般若花，你若采到，我便将洛神珠予你。这花只开一刻，午时山中起雾，般若花最喜雾露，那时去采方得极品般若。你可明白？”三昧老人沉吟道。
苍秦回道：“苍秦明白。“
三昧老人又说：“若你身死山中，就是人药俱失的下场，你可还愿？”
苍秦没有一丝犹疑道：“星点希望，求之不舍。”
苍秦再看三昧老人时已无身影，山谷荡音，声若洪钟，“得药莫得意。”
苍秦不解，但也牢牢记下，毕竟采药之事定是困难重重，苍秦盘坐而息，老人所度真气已让苍秦恢复如初，甚超从前。
不过多时，苍秦便去往般若花之地。
宫门深处，白衣老人弱目拂须，轻声道：“倒是寻了个衣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