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机关险境
宰相府坐落于皇城西南角的燕山之脚，四周无甚建筑，只越城玉屏河银带轻绕。
正午时分毒辣的阳光冲破了寒风的束缚，使这个北方城市的冬日，难得有了热量。
皇城大道上的商铺们此刻安静不少，行人们大多回了家中，午餐之后便是午休。
宰相府门前的玄武大道上，一个头戴斗笠，身着布衣的高瘦少年，正踌躇犹豫地行走着。
程痕佳捏紧着包裹着无名剑的布袋，手心的汗水湿透了布袋与剑柄相连之处。
宰相府门前矗立着两尊飞天盘龙的石像，紫光耀耀，恢弘万丈。
程痕佳站在远处静静地注视着宰相府大门前的一切，心中思绪如潮。
宁静的街道，壮丽的建筑。
这是他出生的地方，此刻他却觉得无比的陌生。
就像被人死死地掐住了脖子，呼吸受制，头晕目眩。
宰相府附近没有其他的府邸，在晴空万里，山清水秀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耀目？还是孤独？
他不敢再往前走上一步，不知道为什么，临近此处，却又心生胆怯。
再等一等，看看里面是否有什么动静。
他警惕地盯着府邸的青瓦白墙，似乎要用眼神在上面凿一个洞，看到里面的情形。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程痕佳的心神也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忽然间，程痕佳见东边玄武大道上，出现了一抹极为熟悉的身影。
由于程痕佳站在与其在完全相反，距离甚远的地方，那身影显然没有注意到程痕佳，竟是足尖一点，身形平地拔起，跃入了宰相府里。
程痕佳心神一动，惊道：“二姐！果然是她，她怎么如此冲动！”
他不待犹豫，快步走近宰相府，轻身一跃，仿照着程若梅的身法，进入宰相府。
说来奇怪，按说宰相府应看守严密，怎么会让自己还有程若梅如此轻易闯入？
程痕佳心中疑虑不定，四处一看，并没有程若梅的身影，连仆从的身影也无从查看。
四周无人，程痕佳只好迅捷地越过中庭，以极快的身法穿梭于外墙之上，尽量压低身形。
庭院小道里偶尔走过几个哈欠连连的仆人，但程痕佳身形极快，悄无声息，如一道清风划过，他们根本没办法发觉。
就在程痕佳越探越深之时，东角庭院内传来的争吵声使他放缓了脚步。
他听出其中一人的声音为穆钊，另外一少年的声音却很陌生。
程痕佳越过池院花坛，正巧躲在巨大的假山石堆后面，透过细小的缝隙，窥探着那两个少年的谈话。
“你不帮我？”说话的是穆钊。
“阿钊，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你何必和一个乡巴佬过不去呢！”
程痕佳心道：“原来他还是在计较上午之事。”
“哼，我只是觉得好玩。直说，你是帮还是不帮！”
“我……我还得请求父亲的准许……”
“放屁！你就那么怕你爹？”
“我……”
穆钊道：“我就不怕我爹，我爹很疼爱我，我要什么他从不拒绝。倒是我娘......幸好她这一个月不在家，不然指不定怎么数落我！”
程痕佳心道：“没想到她竟然不在府中，看来这穆钊平日里最怕母亲。”
“阿钊，你别为难我了好吗？”
“知道你没出息，罢了罢了，我自己处理这件事！”
“那就好啊，阿钊，祝你成功。”
程痕佳心道：“吴大夫说的到不错，穆钊倒像个受了气的小孩子，只想着报复。”
穆钊道：“好了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程痕佳心中暗自冷笑，手扶石堆，轻身一弹，直接跃出了他们的视线范围，继续向院后走去。
他正在外墙上施展轻功，却忽然听到前方的梅园中传来一声惨叫！
是程若梅的声音！
此刻正是梅花零落的季节，满地的红梅瓣碾做尘土，一派萧索寂寥之意。
空阔的梅园中空无一人，让程痕佳的脚步更加沉重。
奇怪，他明明听到程若梅的声音从这里传出，但这里安详淡静，完全不像是经历了一番挣扎打斗的。
梅园正中有一个凉亭，程痕佳走入亭中，忽见亭中石桌上，摆着一副人物水墨画。
画中是一个手持长剑，身法飘逸的妙龄女子，她眉眼含笑，嘴角轻扬。
程痕佳怔怔地盯着她的双目，不自觉地产生一股熟悉的感觉。
他下意识地想去拿起这幅卷轴，却在半空中忽然停住。
联想起程若梅的惨叫，又想起这幅画摆放位置的偏移，程痕佳不禁怀疑这幅画的摆放位置是否触及什么机关。
他站到亭外，捡起一枚小石子，弹向画幅卷轴处，让画像偏移了一些位置。
下一刻，程痕佳只觉脚下一空，他迅即用无名剑向石壁处一撑，以极快的反应速度跳到了安全的地面上。
原来程痕佳站力的地方，此刻成为一片黑洞，深不见底。
程痕佳担心程若梅是掉入陷阱中，不由得俯身查看，他用传音入密的方法深入黑洞，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你找不到她的。”
身后忽然传来的沧桑的声音让程痕佳猛地横剑于胸，迅疾转身。
那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神情威严，衣袂飘决，仙风道骨。
此刻程痕佳的脸庞被斗笠的阴影遮住，他问道：“不知前辈是否是这机关的设计者？”
那老者负手而立，笑道：“不是，但多少与我有些渊源。小兄弟，刚才那女子，是你的什么人？”
程痕佳不知这老者功夫深浅，不敢妄然出击，只是镇定道：“前辈，如果我要带那名女子离开这里，你会阻拦我们吗？”
那老者拂须大笑道：“有趣有趣，小兄弟，让我试试你的功夫，我看你刚才那番轻功功夫甚是精湛，只要你能胜我一招，我就放你们走！”
程痕佳心道：“这老者刚才无声无息出现在我身后，我竟然一点没有察觉，如今他说我只要赢了一招就可放我们走，他的武功，只怕远在我之上。我若赤手空拳，只怕全然失败......”
“前辈，在下拳脚功夫极差，只剑术还说得过去。不知您使用什么兵器？”
“老朽无须兵器，小兄弟，老朽就试试你的剑法！”他话语陡落，身影便如飞豹般猛地扑向程痕佳。
程痕佳不出剑锋，只是以剑鞘格挡。
霎时间，四面八方都是老者千变万化的身影，或抓或格或戳，速度之快，完全超出程痕佳的想象。
眼前眼花缭乱，程痕佳看不清他的动作，只是知道若不是老者手下留情，他只怕是早就身死异处了。
程痕佳闭上双目，只集中注意耳听八方，专注于老者身形的流动。
其余的都是幻影，只要跟紧了他的本体。
下一刻，程痕佳摘下兜里，蕴劲向东边掷出，而他右手所持无名剑，却挥向了西方。
“好小子！功法不错嘛！”
那老者忽然出掌打向程痕佳的右肩，程痕佳一个踉跄，无名剑脱手而出。
正午时分毒辣的阳光冲破了寒风的束缚，使这个北方城市的冬日，难得有了热量。
皇城大道上的商铺们此刻安静不少，行人们大多回了家中，午餐之后便是午休。
宰相府门前的玄武大道上，一个头戴斗笠，身着布衣的高瘦少年，正踌躇犹豫地行走着。
程痕佳捏紧着包裹着无名剑的布袋，手心的汗水湿透了布袋与剑柄相连之处。
宰相府门前矗立着两尊飞天盘龙的石像，紫光耀耀，恢弘万丈。
程痕佳站在远处静静地注视着宰相府大门前的一切，心中思绪如潮。
宁静的街道，壮丽的建筑。
这是他出生的地方，此刻他却觉得无比的陌生。
就像被人死死地掐住了脖子，呼吸受制，头晕目眩。
宰相府附近没有其他的府邸，在晴空万里，山清水秀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耀目？还是孤独？
他不敢再往前走上一步，不知道为什么，临近此处，却又心生胆怯。
再等一等，看看里面是否有什么动静。
他警惕地盯着府邸的青瓦白墙，似乎要用眼神在上面凿一个洞，看到里面的情形。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程痕佳的心神也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忽然间，程痕佳见东边玄武大道上，出现了一抹极为熟悉的身影。
由于程痕佳站在与其在完全相反，距离甚远的地方，那身影显然没有注意到程痕佳，竟是足尖一点，身形平地拔起，跃入了宰相府里。
程痕佳心神一动，惊道：“二姐！果然是她，她怎么如此冲动！”
他不待犹豫，快步走近宰相府，轻身一跃，仿照着程若梅的身法，进入宰相府。
说来奇怪，按说宰相府应看守严密，怎么会让自己还有程若梅如此轻易闯入？
程痕佳心中疑虑不定，四处一看，并没有程若梅的身影，连仆从的身影也无从查看。
四周无人，程痕佳只好迅捷地越过中庭，以极快的身法穿梭于外墙之上，尽量压低身形。
庭院小道里偶尔走过几个哈欠连连的仆人，但程痕佳身形极快，悄无声息，如一道清风划过，他们根本没办法发觉。
就在程痕佳越探越深之时，东角庭院内传来的争吵声使他放缓了脚步。
他听出其中一人的声音为穆钊，另外一少年的声音却很陌生。
程痕佳越过池院花坛，正巧躲在巨大的假山石堆后面，透过细小的缝隙，窥探着那两个少年的谈话。
“你不帮我？”说话的是穆钊。
“阿钊，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你何必和一个乡巴佬过不去呢！”
程痕佳心道：“原来他还是在计较上午之事。”
“哼，我只是觉得好玩。直说，你是帮还是不帮！”
“我……我还得请求父亲的准许……”
“放屁！你就那么怕你爹？”
“我……”
穆钊道：“我就不怕我爹，我爹很疼爱我，我要什么他从不拒绝。倒是我娘......幸好她这一个月不在家，不然指不定怎么数落我！”
程痕佳心道：“没想到她竟然不在府中，看来这穆钊平日里最怕母亲。”
“阿钊，你别为难我了好吗？”
“知道你没出息，罢了罢了，我自己处理这件事！”
“那就好啊，阿钊，祝你成功。”
程痕佳心道：“吴大夫说的到不错，穆钊倒像个受了气的小孩子，只想着报复。”
穆钊道：“好了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程痕佳心中暗自冷笑，手扶石堆，轻身一弹，直接跃出了他们的视线范围，继续向院后走去。
他正在外墙上施展轻功，却忽然听到前方的梅园中传来一声惨叫！
是程若梅的声音！
此刻正是梅花零落的季节，满地的红梅瓣碾做尘土，一派萧索寂寥之意。
空阔的梅园中空无一人，让程痕佳的脚步更加沉重。
奇怪，他明明听到程若梅的声音从这里传出，但这里安详淡静，完全不像是经历了一番挣扎打斗的。
梅园正中有一个凉亭，程痕佳走入亭中，忽见亭中石桌上，摆着一副人物水墨画。
画中是一个手持长剑，身法飘逸的妙龄女子，她眉眼含笑，嘴角轻扬。
程痕佳怔怔地盯着她的双目，不自觉地产生一股熟悉的感觉。
他下意识地想去拿起这幅卷轴，却在半空中忽然停住。
联想起程若梅的惨叫，又想起这幅画摆放位置的偏移，程痕佳不禁怀疑这幅画的摆放位置是否触及什么机关。
他站到亭外，捡起一枚小石子，弹向画幅卷轴处，让画像偏移了一些位置。
下一刻，程痕佳只觉脚下一空，他迅即用无名剑向石壁处一撑，以极快的反应速度跳到了安全的地面上。
原来程痕佳站力的地方，此刻成为一片黑洞，深不见底。
程痕佳担心程若梅是掉入陷阱中，不由得俯身查看，他用传音入密的方法深入黑洞，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你找不到她的。”
身后忽然传来的沧桑的声音让程痕佳猛地横剑于胸，迅疾转身。
那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神情威严，衣袂飘决，仙风道骨。
此刻程痕佳的脸庞被斗笠的阴影遮住，他问道：“不知前辈是否是这机关的设计者？”
那老者负手而立，笑道：“不是，但多少与我有些渊源。小兄弟，刚才那女子，是你的什么人？”
程痕佳不知这老者功夫深浅，不敢妄然出击，只是镇定道：“前辈，如果我要带那名女子离开这里，你会阻拦我们吗？”
那老者拂须大笑道：“有趣有趣，小兄弟，让我试试你的功夫，我看你刚才那番轻功功夫甚是精湛，只要你能胜我一招，我就放你们走！”
程痕佳心道：“这老者刚才无声无息出现在我身后，我竟然一点没有察觉，如今他说我只要赢了一招就可放我们走，他的武功，只怕远在我之上。我若赤手空拳，只怕全然失败......”
“前辈，在下拳脚功夫极差，只剑术还说得过去。不知您使用什么兵器？”
“老朽无须兵器，小兄弟，老朽就试试你的剑法！”他话语陡落，身影便如飞豹般猛地扑向程痕佳。
程痕佳不出剑锋，只是以剑鞘格挡。
霎时间，四面八方都是老者千变万化的身影，或抓或格或戳，速度之快，完全超出程痕佳的想象。
眼前眼花缭乱，程痕佳看不清他的动作，只是知道若不是老者手下留情，他只怕是早就身死异处了。
程痕佳闭上双目，只集中注意耳听八方，专注于老者身形的流动。
其余的都是幻影，只要跟紧了他的本体。
下一刻，程痕佳摘下兜里，蕴劲向东边掷出，而他右手所持无名剑，却挥向了西方。
“好小子！功法不错嘛！”
那老者忽然出掌打向程痕佳的右肩，程痕佳一个踉跄，无名剑脱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