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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安葬姚先柏

    说起來,当初双凰玉佩就是顾安尘拿出來的。如果说最后资金流向了他那里,反而显得合情合理。

    “可是……他并不像是握有聚成股份的样子啊。”

    “你就傻了吧,做生意的人,怎么可能把什么都写在脸上啊。所以说你不合适做生意了。”花米乐在那边鄙视地开口,“不过这件事情,具体的我还沒有查到,你也先别声张。等我查清楚了再说。”

    “好吧,米乐,谢谢你了。”

    “沒关系,我先不跟你说啦,明天去你家看你。”

    “好。”

    张小麓刚挂断电话,沒过一会儿,刘墉容的电话又打了进來。

    张小麓并沒有保存刘墉容的电话号码,也是听了刘墉容的声音,而且这个号码和上午在圣心大教堂的号码还不一样。

    “今天上午的事情,谢谢你了。”

    “如果要谢我,眼下有件事情你倒可以帮我。”刘墉容不徐不慢地开口,就算是隔着电话,张小麓仿佛也能感觉到另一端的刘墉容是笑着的。

    “什么事情。”

    “姚先柏死了之后,尸体至今还无人去认领。我和小城现在不能和何正川撕破脸。无论我派谁去认领,这件事情最终都会查到我的头上。”

    “你想让我去。”

    “其实姚先柏和先父原本就是朋友关系。如今你去,确实很合适。更何况何正川本來就像对付你,你去了他也不会多查下去。”

    其实就算刘墉容不解释这么多,张小麓也会去的。

    说不清楚原因,但总觉得自己去做了这件事情才能放心。也算是还小城一个人情。

    “好,我会去。但是我就这样去,警方也不可能会轻易让我带走的。”

    “我已经找人做了一份委托函,放在了楼下你的信箱里,所有的手续都在里面。还有,我已经联系了火化场,他们的人已经在那边等你了。你接了人直接跟他们去火化场就好了。另外,接你的人应该已经到楼下了。如果他要送你去,你也不用拒绝。你和他一起去,会更安全。”

    “你说的谁。”

    “你的朋友,我的敌人。”刘墉容轻轻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张小麓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已经快三点了,从这里到郊外的监狱,走绕城高速大概要一个小时左右。现在赶过去应该來得及。

    张小麓匆匆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

    到了楼下,从信箱里取出一个文件袋。张小麓粗略地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便往小区外走去。前脚刚一迈出小区大门,后脚一辆轿车就停在了张小麓的面前。

    “嗨,小麓,你要去哪儿。”凌季乾要下车窗,在车里笑得异常开心。

    张小麓却觉得头疼,怎么宁先生一直阴魂不散啊。

    “宁……”本來想叫宁老师的,可记得他告诉自己他姓凌,张小麓也就跟着改了口,“凌老师,你怎么在这里啊。”

    “好委屈,小麓同学不愿意叫人家叔叔呢。”

    如果不是看到凌季乾是她曾经的老师的份上,只怕张小麓此刻早已经开骂了。“凌老师,您虽然是比我年长十多岁。可是叫您叔叔,这不合适吧。”

    “算了算了。”凌季乾见她这么一本一眼的,也懒得纠缠。反正以后还有得是机会。这么一想,他立马宽心了,向张小麓招招手,“小麓,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去吧。”

    “不……”用麻烦了……

    张小麓的话活生生憋在了嘴边。复又想到了刘墉容电话里说的事情。

    莫不是刘墉容说的人……就是眼前这个人。

    如果真是这样,张小麓还真的不想跟他一路。可是再仔细想想,这个人现在可是在军区医院上班,换句话说,他多半都是军人家庭出生,甚至还有军衔。

    如果他跟着自己一同去认领姚先柏,好像确实要安全很多。

    本來张小麓心里就还有些怕怕的,这会儿一想,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这么一个好机会。连忙伸手拉开车门主动坐进去,“好好好,凌老师,我要去南郊的监狱。”

    去监狱。

    凌季乾听后,忍不住挑眉。随后发动车子往外驶去,这才开口问道,“要去监狱探望。”

    “不是。是去认领尸体。”

    “谁的。”

    “a市前市委书记,姚先柏。”反正这件事情他会知道,张小麓也不跟他打晃子,沒有丝毫隐瞒地开口。

    不过让凌季乾有些好奇的是,究竟是谁让张小麓去领认的。

    “你和姚先柏有关系。”凌季乾知道自己不能直接问,否则就太显得目的明显了。所以只能旁敲侧击。

    从这次再见凌季乾之后,张小麓就觉得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老师。跟被雷劈过似得,整个人画风都变了。

    “凌老师,我父亲生前和姚先柏是好朋友。如今他的尸首无人领认,那我自然是要帮他把后事办了。”张小麓说得有理有据,头头是道。

    凌季乾听她这么说,也沒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是不是聊了点别的东西,赶到了监狱之后,办手续的过程十分顺利。刘墉容准备的资料十分完善,张小麓只用签个字就拿到了领认的手续。

    随后才去了不远处的停尸房。停尸房的地点就在监狱旁边,走五分钟就到了。走过去的时候,正好有辆火化场的车停在那里。看见张小麓和凌季乾过來了,赶紧笑着迎上去,“这位就是张小姐吧。”

    “恩。”

    “我们是姚先生这边请过來帮您的。”

    “恩。”张小麓点点头,“你们先把车开进去吧,我去办一下手续。”

    “好。”

    张小麓拿着监狱和公安局的证明去停尸房前面的办公室里,对方看完手续之后,就打电话让里面的人将姚先柏的遗体送了出來。

    拉开裹尸袋的链子,张小麓确认这个人就是姚先柏之后,点点头,让火化场的人将遗体运上了车。自己则坐着凌季乾的车一同前往火化场。

    车上,凌季乾见张小麓闷闷不乐的样子,有些奇怪,“小麓,你怎么了。”

    “沒什么,我只是想到了我爸爸。”张小麓仿佛还记得第一次见姚先柏的样子。那时候她才十岁左右。父亲很少跟姚先柏见面,大概是为了避嫌,那一次奶奶过寿,张小麓的父亲在酒店里办酒席。“又一次奶奶过寿,寿宴未开始的时候,我陪奶奶在楼上休息。然后就看见爸爸和姚叔叔并肩走进來的样子……可是如今,我爸爸沒了,姚叔叔也沒了。”

    “你爸爸……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父亲。”凌季乾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张小麓,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

    张小麓听了,笑了笑,脸上接着露出苦笑,“不是的,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负责任的男人。他辜负了妈妈的爱,辜负了奶奶的期待……也沒有好好照顾我成长。这么多年,除了墨城……我一个亲人都沒有。”

    张小麓的母亲是孤儿,爷爷膝下只有爸爸这一个儿子。爷爷走得早,张小麓连见都沒有见过,奶奶虽是书香门第出生,但也是人丁稀少。等到了张小麓这里,就只剩下她一个晚辈了。

    “凌老师,你以前也知道啊。沒有亲人的我……过得有多惨。”

    凌季乾沉默了。他当然知道张小麓过得有多惨。高三的时候,张家奶奶重病,需要钱治病。以前聚成的股票一直握在张家奶奶的手里,张家奶奶是个骨气硬朗,也是个聪慧的人。愣是沒让陈向天在这里讨要到半点好处。虽然聚成大部分的股东已经动摇维护张家的决心,但张家奶奶依然支撑着张家和聚成。

    张家奶奶以前就有头疼的毛病,高三那年,被查出是脑癌。几乎沒有任何的回旋之地,张家的顶梁柱……就这么垮了。就像张小麓父亲死亡的时候一样。

    沒有任何的征兆。

    为了给张家奶奶治病,张小麓想尽办法。但是所需金额却十分庞大。那时候张家的钱并不多,几乎全部都在聚成里面。陈向天借此机会为难张小麓,让张小麓签下了股票转让合同。

    那时候的张小麓,才堪堪满了十八岁。

    在哪个年纪里,失去了奶奶,失去了父亲一手建立的公司,握着那聚成仅剩的百分之十的股份,靠着每年的分红……日子过得还好……可就是沒有一丝一毫的温暖……

    甚至那个时候,刚成为池墨城监护人的她,曾在精神崩溃下,一遍又一遍地折磨过池墨城。

    “张小麓,你还好吧。”

    凌季乾通过后视镜看见了张小麓闪着泪光的双眼,忍不住出声安慰,“事情并沒有你想的那么糟。小麓……你要记住,你还有亲人。”

    还有吗。

    她不知道。

    但是现在有一点她很清楚,这么多年來,她过得这么痛苦。是因为何正川。

    单凭这一点,张小麓就不会退缩。就算何正川多次的威胁她,她也不怕。何正川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了,现在是该他偿还的时候了。

    “凌老师,其实我现在很开心。因为我终于知道要怎么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