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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众人进得屋内,诸葛长夫人及「落雁探花」耿华仁,见到一个瞎眼老者,正端坐于厅中,手里抚摸着一只巴掌大小的乌龟。

    诸葛长夫人挥挥手,一干小婢随从恭谨地退出门外,只留下耿华仁随侍在旁。

    「进来的贵客,可是南阳『金枪堡』诸葛世家的长房大夫人,与『落雁探花』耿探花二位?」瞎眼老者对空微一拱手,开口问道。

    耿华仁一楞,随即回道:「正是。先生果是眼盲心不盲,在下佩服不已。敢问先生,可是名闻天下的石赏先生?」

    瞎眼老者淡淡一笑,道:「不敢当。老朽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山野匹夫罢了,怎能说得上是『名闻天下』呢?不过,能得探花郎亲口说出这四字考语,真教老朽荣于华衮,思之汗颜。」

    「彼此彼此。在下这功名亦是被夺很久,不值得先生口中这『探花郎』一语。」耿华仁亦是笑道。

    「冥冥之中,自有公理存在。想当年探花郎为国为民,不惜自身前程直言上书,而遭奸臣迫害,弄得流放千里之事,老朽亦略有耳闻。这等忠臣烈士,怎么会不值得老朽称做一声『探花郎』呢?」

    「先生过誉了。当年在下只是做了份内之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耿华仁再次谦让一番,接着转入正题道:「这次登门拜访,是我家大夫人心内有一事,想请先生代为占卜吉凶,顺便指点一下迷津。」

    「既是诸葛长夫人相询,老朽必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请问长夫人想要问些什么呢?」石赏问道。

    诸葛长夫人这时开口道:「石先生客气了。事情是这样的,妾身有一独子,生性骄狂、不受管教。自从他十八岁长成,让与诸葛家当家之任后,反如脱缰野马,常常借故出游,弃家中大小事务而不顾。妾身对此甚为操烦,又不知如何是好。可否请先生为我儿一占,看看究竟有没有个方法,能令他回心转意。」

    「长夫人既是如此吩咐,老朽必定照办。只是老朽占人之法异于寻常,欲占人者,必先知其生辰,默祷于心中,方可通天地鬼神,得其前后吉凶。因是如此,还烦请长夫人将令郎八字告知一二…」。

    诸葛长夫人听罢,用眼角余波向身旁的耿华仁略为示意。后者随即会意,低头在石赏耳畔,言语一番。

    瞎子石赏得到生辰八字,赶忙招呼门人取来一泥版,置于桌面上。再用三条朱红丝线,分别绑再手中乌龟的四肢之上,每条丝线上又仔细地绑上一个秤锤。

    然后,焚香膜拜厅中所供奉之各路神佛,口里念念有辞,用右手沾水再龟壳上划下一道符咒,接着冷然喝道:「疾!」

    随着石赏一声令下,那乌龟听话地开始于泥版上爬行起来,三条朱红丝线牵扯着秤锤,慢慢地在泥版上划下痕迹起来。

    诸葛长夫人与耿华仁不明所以,只能在旁静静地观望着。

    须臾,乌龟走出泥版之上。

    只听石赏又是一喝道:「止!」,乌龟便乖乖地停住不动。

    他解下绑再乌龟四肢的丝线,取走乌龟,面色凝重地抚摸着适才乌龟爬行所留下来的轨迹,良久默然无语。

    这时诸葛长夫人才开口:「如何?」

    「令郎命带刀剑,煞神十足,又出身武人之家,必是善武之人。」石赏边摸着泥版,一边说着:「他的命轴又刚强深刻,四方又有能人相照,足以领导众人。付以当家之责,是再好也不过。只是…」

    「只不过是什么?请先生但说无妨。」诸葛长夫人问道。

    石赏吸了一口气,沉吟道:「只不过令郎命轴中孤星犯难,注定会与父母为难,又是游侠之性,利于在外发展,尤以东南方为最佳。」

    「难道,这真是命中注定?任凭妾身费尽心血,也无法留住他吗?请先生再仔细看看!」诸葛长夫人不禁心头一冷,急忙道。

    「长夫人别着急,虽说令郎生性好游,但也只是无人可以安其心罢了。若能得一妻在室,或许能让令郎收心养性起来。」石赏道。「先生的意思,是要妾身为我儿讨房媳妇,便可制住他的野性,专心于正务之上吗?」诸葛长夫人又问道。

    「老朽正是此意。不过,令郎生性聪明过人,又霸气十足,要找到一个足以牵绊住他的女子,可是难上加难…」

    「烦石先生指点。」耿华仁从怀中取出一锭足两黄金,「咚」的一声置于桌上,看得石赏随侍弟子,不禁眼睛一亮。

    石赏却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心中到底是喜是怒。

    只听他说:「姻缘天注定,这是万般强求不来的。关于这点,老朽也只有一句话,可供长夫人参考参考。若欲寻可堪匹配令郎之女子,请长夫人不妨从『水』字边上下手。」

    「此话怎解?妾身听得不明白。」诸葛长夫人面有难色地说。石赏听罢一笑,文不对题地回道:「其实,令郎是有大智慧的好男儿,将来必会有一番成就,且福寿绵长,长夫人尽可放心。」

    。诸葛长夫人正欲再问下去,却只见瞎子石赏一拱手,道:「老朽就言尽于此,其中真假如何,夫人之后便知分晓。」说罢,站起身来,慨然吟一偈诗道:

    「欲乘鹰扬盖穹苍,却共龙腾卷长江。

    风云际会射孤雁,后经玉衡跨中蛟。

    一十八载苏杭春,魂离森森锁清秋。

    有实无子志足彰,妾伴妻远孤星郎。

    傲立江东无不知,窃笑当世英雄性。

    是非曲直天自断,恶水狂飙吾来当。」

    听了此诗,诸葛长夫人与耿华仁面面相望,心头均是疑问重重。

    只见石赏哈哈一笑,也不顾得送客,径自往后堂休息去了。

    耿华仁转向李三问道:「李先生,这诗中是否暗藏玄机?」

    李三搔搔头,歉然回道:「请恕小人功力尚浅,不能解此签诗。」

    耿华仁心中虽有不悦,但口头上仍是客气:「不妨。」

    回过头来看着诸葛长夫人,只见她正在垂首低吟着。

    「若欲寻合适之女子,须往『水』字边去找,『水』字边的女子,是住在水边的女子呢?亦或是姓名中带『水』字边的女子…」

    她抬起头来,轻声叹道:「茫茫人海,这人又如何去找?」

    少年扛着两篓装满鲜鱼与山菜的竹笼,正在回到了茅舍的路上。他于离门口数丈之外,忽然感应到自己的茅舍中来了不速之客。

    他迟疑了一下,接着仍是昂首阔步,只是嘴里高声嚷着:「福全、寿全你们这两个兔崽子,还不赶快出来帮本少爷扛东西,这担鲜鱼山菜快让我累死了!」

    屋中之人闻言,不情愿地奔了出来,原来是两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小伙子。他们见到了少年,忙不佚地执手问礼:「参见当家。」少年将肩上物件,交到其中一人手中,然后才哼道:「你们也真神通广大,竟然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

    「这还不是托当家的鸿福。」另一人赶忙回道。

    少年不屑地望了他一眼,冷道:「托我的鸿福,真是鬼扯!依我看来,又准是我命中的灾星『显灵』了,这是祸不是福。说!是不是我娘派你们来,要抓我回去覆命的?」

    那小伙子被少年锐利的目光看得心慌起来,拱手回道:「当家问起这事,福全我不能隐瞒。这次正是耿总管遣我兄弟前来,务必请当家回到『枪堡』坐镇的。」

    「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吗?」少年穿过两人之间,不在乎地问着。

    闻福全紧跟在后,急忙道:「当家误会了,小人不是这个意思。」

    少年转过身来,搂住闻福全的肩膀,亲昵地说:「我拜托你,既然家中安宁得很,又何必要我这个『小当家』回去『坐镇』呢?一切事务,有澹云和耿总管招呼着,不就十全十美了吗?况且,还有我娘这个『大当家』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说是不是?」

    闻福全听到这话,想说对也不是,不对也觉得不妥当,一时不禁语塞,只是著急地说着:「当家,这…」

    「别净是『这』跟『那』的一堆屁话!你们兄弟从小就跟我一起长大,应该最了解我的个性才是。有话就直说,我诸葛破云又不会吃掉你们,说话有什么好顾忌的?」

    闻寿全连忙搭话附和着:「对嘛!当家又不是什么牛鬼蛇神,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大哥你也就别再婆婆妈妈下去了。」

    「还是寿全通情达理,这话深得我心。」少年称赞道。

    「好吧!也不管当家爱听这话或是不爱听,福全我就有话直说了。老实说,耿总管要我们兄弟来,无论如何请当家回到『枪堡』…」

    少年听罢这话,不怒反喜地道:「有意思,这次我诸葛破云玩得高兴,不想就此回到那穷极无聊的『枪堡』中。我倒要看看你们兄弟如何地不择手段,『务必』将我拿回去!」

    闻福全听得眉头深皱,担心诸葛破云动了真怒,那可就不好收拾了,又是一阵温言道:「当家言重了,就算是向天借胆,我们兄弟也不敢『拿』当家回去!」

    诸葛破云笑着拍拍闻福全的肩头,道:「我拜托你,脸色别这么难看好不好?刚才只是我开开玩笑罢了,你们兄弟有多少斤两、多大脑袋,难道我还不一清二楚?你们的『三十六计』中,就只有『苦肉计』这一条,对我还有些管用。否则,若真是要你们使强用狠,耿总管干嘛不多派一些高手,跟着你们一起前来?」

    诸葛破云一句「苦肉计」,像是一语道破闻家两兄弟心中秘密地,吓得两人不敢抬起头来。诸葛破云心中恍然,知道已经破了闻家兄弟的心理防线,于是笑道:「我又没说不回去,只是要多待两日,徜徉于秀山碧水之间,顺便研究研究『未济而干』的终极奥义而已。」

    闻福全苦笑着说:「当家的,你若是回去晚了,会让我们兄弟很难做人的…」转过头看着其弟闻寿全,后着知其意,也跟着说:「大夫人、二夫人那两头,也很担心当家的安危…」

    诸葛破云笑着不答,只是多问了一声:「澹云、耀云、轻云这几个,最近生活还好吧?」

    「二少爷还是老样子,身体没多大起色,哮喘的毛病有时会犯。耿总管得到大夫人同意,让他在帐房帮忙,听说极得耿总管的称赞。而五少爷使枪的本事又上了一层楼,也管起家丁的训练起来。」

    「至于八小姐,则是一直嚷着,要找人学枪法,可是大夫人闲女孩家舞刀弄枪不好,弄得我们这些会武的下人,看见她都不得不回避三分。」闻福全笑着说。

    「女孩子舞刀弄枪,又有什么不好的?而且,身为『枪堡』诸葛家的后代,不会个一招半式,将来如何能见人?」诸葛破云不以为然地说,然后眼珠一转,盯着闻福全说:「何况,你可以偷偷地教她啊!顺便也可以增进一下彼此的感情,你说对不对?」

    「当家说得对,大哥从小就爱慕轻云小姐,口中常常有一句、没一句的『八小姐』、『轻云小姐』之类的。若是让他来教,确是上上人选!」闻寿全兴高采烈地附议着。

    「所以,你这个笨蛋,怎么还不趁这个机会跟轻云好好『亲近亲近』,难道还要我这个『小当家』命令你,你才肯做啊?」说着说着,诸葛破云又在闻福全腰间,轻轻地捶了一拳。

    闻福全怪叫一声,吃痛之下,急忙挣脱,急忙反驳着说:「谁说我一定要跟她『亲近亲近』才行啊?」

    诸葛破云装做不懂,搔着头问道:「『她』又是何方神圣?」

    闻福全心知说溜了嘴,不禁老脸通红,气呼呼地说:「就是八小姐嘛!」

    「原来是我们多担心了,他们的感情已经进展到可以用『她』来称呼轻云的地步,真是令人想不到啊!」诸葛破云摇着头说,与闻寿全两人,不理会闻福全有何反应,鱼贯走入屋中。

    一进了门,他与闻寿全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门外,只剩下不知所措的闻福全,呆呆地站着。

    诸葛破云探出头来,瞧着发窘的闻福全,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只好捉狭地说:「我拜托你,我又没一定要你娶轻云,干嘛这等无奈!你再使性不进来,今晚这桌好酒好菜,就只好让我和寿全独食了,到时可别怪我没提点你!」

    闻福全一楞,连忙出声道:「别忙别忙,我可以帮忙做菜!」诸葛破云没入屋内,接着闻福全也跟着进入。

    茅舍的大门关上。

    三人的笑语,不时从屋内传出…

    「对了,我忘了轻云做菜的功夫也不怎么样,你也要在这方面多下苦功,好可以与『她』来个『亲近亲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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