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云山师徒
旭日初升，万物复苏，光芒穿透雾霭，照耀在这九州大地。
云山之巅，云雾竟是隔住了这光，云层在太阳的照射下氤氲出金色的雾气，山脚下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忽的，林中群鸟惊飞而起，一个白色的身影似箭般窜出，定睛一看，一名少年手持着根细长的木棍，在插鱼，不对，应该是在插猪，他身前是一头半人高的野猪，锋利的两颗獠牙露在外面，尖锐无比，只是这头野猪并没有一丝凶狠的气息，因为它已经气喘吁吁，累的不成模样了。
“好家伙，我追了你半片林子，今天必须给我补补。”李长歌用手中的木棍指着野猪，说教着。
其实野猪的内心是极为崩溃的，这还是人嘛，方圆数百里的树林，竟是硬生生的追了它半个林子，这样也就罢了，居然还能大气不喘一下的站在它面前，究竟是本猪提不动刀了，还是眼前的少年飘了。
“猪兄，我们有缘来世再见。”少年说完，眼神一凛，手中的木棍散发出青白色的光晕，这就是习武之人所说的剑气，不，这是棍气，只见少年猛的蹬地，脚后沙石飞扬，似一道光射向野猪，来不及看的真切，野猪所在之处已是尘土满天，待尘埃落定，这细长的木棍已经深深的没入野猪的头颅之中，鲜血顺着木棍上干枯的纹路缓缓滴落下来，这速度快的令人咋舌，丝毫没有给它任何挣扎嚎叫的机会。
树林重又归于平静。
“哈哈，中午有肉吃了。”李长歌咧着嘴，开心的望着野猪，少年一袭白衣，身材高瘦，眉宇间散发着阵阵英气，倒也算得上俊俏。他扛起野猪的尸体，朝着云山快步走去。
云山一洞中，一名紫衣老者正悠闲的品着茶，这茶也是来路不小，茶香四溢，充满了整个山洞，洞旁一只白鹤悠闲的踱着步子，十分惬意。老者鹤发童颜，道骨仙风，虽然年事已高，但精气神丝毫不像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头。
“师傅！师傅！”只听见洞外远远传来少年的叫喊声，声音渐近，出现在洞前的，正是山脚下在树林用木棍插死野猪的李长歌，当然，还有他背上背着的这只野猪。
“听见了，听见了，为师还没聋。”老者看着李长歌道。
“师傅你看，咱今天吃烤猪！”李长歌说着放下身后的猪，去洞边拾掇柴火。
很熟练的，他用树枝搭起一个烤火架，再用一根较粗的木棍整个穿过野猪的身体，架在上面，下头放了一堆干柴。
“啧啧，这么多年，你这烤猪的手艺为师最为佩服。”老者看着眼前的野猪，抚了抚自己的白胡子，眼里也是放出一道精光。能让一个历经世事的老头都嘴馋的食物，想必李长歌烤猪的手艺确实不凡。
这师徒二人，在这云山住了整整十八年，从李长歌记事起，自己就同师傅一起待在云山，可谓是不食人间烟火，深居山水之间。
要说这老者，更是大有来头，他便是大唐武学第一人，被称为世间第一高手的陆观星，当年全盛时期的他，那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有时候，无敌也是一种寂寞，当寂寞久了，陆观星终究还是选择隐居山水之间，不再过问江湖。
“对了，长歌啊，最近武功可有进展。”陆观星抿了口茶，问道。
“啊，哈？师傅你说天气啊，今天天气挺好的，外面万里无云，太阳当空照，那枝头的鸟啊……”
“我说武功。”老者重复道。
李长歌见搪塞不过去了，只好挠了挠头。憨笑道：“师傅，我现在还在观盏初境，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瓶颈吧。”
“瓶颈？”陆观星闻言，抄起一旁的木棍。
“别别别，师傅，我错了！”李长歌连忙躲闪道。
“这小小的观盏境还有瓶颈，我看你的瓶颈是屁股痒了吧！”陆观星没好气道。
在这世上，习武之人共划分为五个境界，分别为蕴灵，观盏，窥命，破道，仙劫，而这五个大境界又分为三层小境界。李长歌现在正是处于观盏初境。
“师傅，我这不就偷了，一点点懒嘛，一点点。”李长歌伸出两根手指，笑嘻嘻的比划着。
“唉，想老夫当年在你这个年岁，已是窥命境了，你连我个老人家都比不过，我很痛心啊。”
“……”李长歌听的就差一口血喷出来，你是谁，你是唐朝武学第一人，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西门吹，哦不，陆观星，要知道，放眼天下，在他这个年纪，能达到蕴灵二境的人已经称得上天纵之才，何况自己都观盏初境了，这老头居然还不乐意。真的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看着眼前陆观星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李长歌问道：“师傅，那，烤猪还吃不吃了？”
“吃！”陆观星猛的抬头。
……
酒足饭饱，李长歌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坐在石凳上打了个长长的嗝。准备起身收拾碗筷，却被陆观星拦住了。
“你坐下，为师有话对你说。”陆观星摆了摆手道。
“怎么了，师傅？”李长歌问
“明日你便整整十八岁了，为师打算离开云山，出去云游四海了。”
“咱们要出去玩吗，师傅！”李长歌闻言满脸兴奋。
“不不不，把咱们去掉，只有我。”
“哈？师傅，你不会让我独守山洞吧？师傅你不能这样，你这样很不好。”少年哭丧着脸抱怨道。
“也不是，你该出去闯荡闯荡了，我离开之后，你去长安城外南边的问仙宗，找你的师叔张敬远，当年他与我是同门师兄弟，你把我传给你的孤鹜剑交与他看，他自会安顿你。还有，把这块玉佩带给我的师妹，也就是你师叔母。”陆观星说着，从贴身衣服里取出一块白色的绢布，看得出绢布已经很旧了，但叠放的很整齐，一层一层打开绢布，一块紫色的玉佩安静的躺在里面，这是一块价值连城的龙纹玉。雕刻的极为精细。
“师傅？”
“嗯？”
“你是不是欠师叔的钱，要把我卖过去？”李长歌一脸正经的问道。
“我，我给你打残了你信不信！”陆观星就差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那师傅我收下了。”李长歌接过陆观星手中的玉，重新包好，放进怀里。
“对了，还有，你去问仙宗，不得与门下弟子一同习武，要让我知道了，就打断你的腿。”
“那我，去干嘛？”李长歌一脸郁闷。
“你可以，去烧饭啊，你切记，悟道在于个人，循规蹈矩永远不会有所大成。还有，我让你不和门下弟子一同习武，没让你不碰武功，一年后我要是回来见你没踏入窥命境，我就打断你的腿。”陆观星说完，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口微凉的茶。
“我知道了。”李长歌如小鸡啄米般点着头，师傅年轻时应该是断腿专业户，动不动就要打断别人腿的那种，嗯，绝对是这样的。
“师傅，你真的决定，明天要走了吗？”沉默了一会，李长歌抬起头，眼神有些黯然。
“嗯，为师已经决定了。”陆观星点点头，看着李长歌，心想，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知道为师要走了还有些不舍。
“那我们，再加个菜，把大白鹅炖了吧！”李长歌看着在洞边溜达的仙鹤，眼中大放异彩。
“……，我怎么收了你这个败家徒弟，我说过多少次了，那是为师从蓬莱带来的仙鹤，仙鹤！”陆观星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徒弟，他怎么会有觉得自己徒弟有良心的错觉。
洞口的仙鹤似有灵性一般，闻言也不溜达了，缩在洞边，恶狠狠的用小眼睛盯着李长歌。
“那不吃就不吃吧……”李长歌小声嘀咕着。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好了，为师该交代你的都交代完了，在外闯荡，切记不可斗气斗狠，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自己好自为之。”
“知道了，师傅。”李长歌点了点头，虽然这师徒二人说话经常不着调，但李长歌心里十分尊敬陆观星，陆观星的养育之恩，授业之恩，怕是自己一辈子都难以偿还的。
“师傅，那个剑冢？”李长歌突然抬起头问道。
“八年了，你今日还要去？”陆观星闻言脸色微微凝重。
“嗯！”李长歌坚定的点了点头。
“你还是那么倔，为师说了，那把剑你是拔不出的，因为他不属于你。”
“人嘛，总要试试的。”李长歌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身体骨节间发出清脆的响声。
“为师也不拦着你，去吧。”陆观星摆摆手道。
他们口中所说的剑冢，是位于云山山顶，一处寒潭之下的地方。
“师傅那我去了！”李长歌说完一个奔子朝洞外跑去。
“一切皆乃命中注定，缘起缘灭，后面，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长歌。”陆观星望着消失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随即站起了身子。
“鹤兄，咱们也收拾收拾，准备离开了。”
……
(本章完)
云山之巅，云雾竟是隔住了这光，云层在太阳的照射下氤氲出金色的雾气，山脚下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忽的，林中群鸟惊飞而起，一个白色的身影似箭般窜出，定睛一看，一名少年手持着根细长的木棍，在插鱼，不对，应该是在插猪，他身前是一头半人高的野猪，锋利的两颗獠牙露在外面，尖锐无比，只是这头野猪并没有一丝凶狠的气息，因为它已经气喘吁吁，累的不成模样了。
“好家伙，我追了你半片林子，今天必须给我补补。”李长歌用手中的木棍指着野猪，说教着。
其实野猪的内心是极为崩溃的，这还是人嘛，方圆数百里的树林，竟是硬生生的追了它半个林子，这样也就罢了，居然还能大气不喘一下的站在它面前，究竟是本猪提不动刀了，还是眼前的少年飘了。
“猪兄，我们有缘来世再见。”少年说完，眼神一凛，手中的木棍散发出青白色的光晕，这就是习武之人所说的剑气，不，这是棍气，只见少年猛的蹬地，脚后沙石飞扬，似一道光射向野猪，来不及看的真切，野猪所在之处已是尘土满天，待尘埃落定，这细长的木棍已经深深的没入野猪的头颅之中，鲜血顺着木棍上干枯的纹路缓缓滴落下来，这速度快的令人咋舌，丝毫没有给它任何挣扎嚎叫的机会。
树林重又归于平静。
“哈哈，中午有肉吃了。”李长歌咧着嘴，开心的望着野猪，少年一袭白衣，身材高瘦，眉宇间散发着阵阵英气，倒也算得上俊俏。他扛起野猪的尸体，朝着云山快步走去。
云山一洞中，一名紫衣老者正悠闲的品着茶，这茶也是来路不小，茶香四溢，充满了整个山洞，洞旁一只白鹤悠闲的踱着步子，十分惬意。老者鹤发童颜，道骨仙风，虽然年事已高，但精气神丝毫不像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头。
“师傅！师傅！”只听见洞外远远传来少年的叫喊声，声音渐近，出现在洞前的，正是山脚下在树林用木棍插死野猪的李长歌，当然，还有他背上背着的这只野猪。
“听见了，听见了，为师还没聋。”老者看着李长歌道。
“师傅你看，咱今天吃烤猪！”李长歌说着放下身后的猪，去洞边拾掇柴火。
很熟练的，他用树枝搭起一个烤火架，再用一根较粗的木棍整个穿过野猪的身体，架在上面，下头放了一堆干柴。
“啧啧，这么多年，你这烤猪的手艺为师最为佩服。”老者看着眼前的野猪，抚了抚自己的白胡子，眼里也是放出一道精光。能让一个历经世事的老头都嘴馋的食物，想必李长歌烤猪的手艺确实不凡。
这师徒二人，在这云山住了整整十八年，从李长歌记事起，自己就同师傅一起待在云山，可谓是不食人间烟火，深居山水之间。
要说这老者，更是大有来头，他便是大唐武学第一人，被称为世间第一高手的陆观星，当年全盛时期的他，那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有时候，无敌也是一种寂寞，当寂寞久了，陆观星终究还是选择隐居山水之间，不再过问江湖。
“对了，长歌啊，最近武功可有进展。”陆观星抿了口茶，问道。
“啊，哈？师傅你说天气啊，今天天气挺好的，外面万里无云，太阳当空照，那枝头的鸟啊……”
“我说武功。”老者重复道。
李长歌见搪塞不过去了，只好挠了挠头。憨笑道：“师傅，我现在还在观盏初境，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瓶颈吧。”
“瓶颈？”陆观星闻言，抄起一旁的木棍。
“别别别，师傅，我错了！”李长歌连忙躲闪道。
“这小小的观盏境还有瓶颈，我看你的瓶颈是屁股痒了吧！”陆观星没好气道。
在这世上，习武之人共划分为五个境界，分别为蕴灵，观盏，窥命，破道，仙劫，而这五个大境界又分为三层小境界。李长歌现在正是处于观盏初境。
“师傅，我这不就偷了，一点点懒嘛，一点点。”李长歌伸出两根手指，笑嘻嘻的比划着。
“唉，想老夫当年在你这个年岁，已是窥命境了，你连我个老人家都比不过，我很痛心啊。”
“……”李长歌听的就差一口血喷出来，你是谁，你是唐朝武学第一人，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西门吹，哦不，陆观星，要知道，放眼天下，在他这个年纪，能达到蕴灵二境的人已经称得上天纵之才，何况自己都观盏初境了，这老头居然还不乐意。真的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看着眼前陆观星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李长歌问道：“师傅，那，烤猪还吃不吃了？”
“吃！”陆观星猛的抬头。
……
酒足饭饱，李长歌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坐在石凳上打了个长长的嗝。准备起身收拾碗筷，却被陆观星拦住了。
“你坐下，为师有话对你说。”陆观星摆了摆手道。
“怎么了，师傅？”李长歌问
“明日你便整整十八岁了，为师打算离开云山，出去云游四海了。”
“咱们要出去玩吗，师傅！”李长歌闻言满脸兴奋。
“不不不，把咱们去掉，只有我。”
“哈？师傅，你不会让我独守山洞吧？师傅你不能这样，你这样很不好。”少年哭丧着脸抱怨道。
“也不是，你该出去闯荡闯荡了，我离开之后，你去长安城外南边的问仙宗，找你的师叔张敬远，当年他与我是同门师兄弟，你把我传给你的孤鹜剑交与他看，他自会安顿你。还有，把这块玉佩带给我的师妹，也就是你师叔母。”陆观星说着，从贴身衣服里取出一块白色的绢布，看得出绢布已经很旧了，但叠放的很整齐，一层一层打开绢布，一块紫色的玉佩安静的躺在里面，这是一块价值连城的龙纹玉。雕刻的极为精细。
“师傅？”
“嗯？”
“你是不是欠师叔的钱，要把我卖过去？”李长歌一脸正经的问道。
“我，我给你打残了你信不信！”陆观星就差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那师傅我收下了。”李长歌接过陆观星手中的玉，重新包好，放进怀里。
“对了，还有，你去问仙宗，不得与门下弟子一同习武，要让我知道了，就打断你的腿。”
“那我，去干嘛？”李长歌一脸郁闷。
“你可以，去烧饭啊，你切记，悟道在于个人，循规蹈矩永远不会有所大成。还有，我让你不和门下弟子一同习武，没让你不碰武功，一年后我要是回来见你没踏入窥命境，我就打断你的腿。”陆观星说完，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口微凉的茶。
“我知道了。”李长歌如小鸡啄米般点着头，师傅年轻时应该是断腿专业户，动不动就要打断别人腿的那种，嗯，绝对是这样的。
“师傅，你真的决定，明天要走了吗？”沉默了一会，李长歌抬起头，眼神有些黯然。
“嗯，为师已经决定了。”陆观星点点头，看着李长歌，心想，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知道为师要走了还有些不舍。
“那我们，再加个菜，把大白鹅炖了吧！”李长歌看着在洞边溜达的仙鹤，眼中大放异彩。
“……，我怎么收了你这个败家徒弟，我说过多少次了，那是为师从蓬莱带来的仙鹤，仙鹤！”陆观星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徒弟，他怎么会有觉得自己徒弟有良心的错觉。
洞口的仙鹤似有灵性一般，闻言也不溜达了，缩在洞边，恶狠狠的用小眼睛盯着李长歌。
“那不吃就不吃吧……”李长歌小声嘀咕着。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好了，为师该交代你的都交代完了，在外闯荡，切记不可斗气斗狠，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自己好自为之。”
“知道了，师傅。”李长歌点了点头，虽然这师徒二人说话经常不着调，但李长歌心里十分尊敬陆观星，陆观星的养育之恩，授业之恩，怕是自己一辈子都难以偿还的。
“师傅，那个剑冢？”李长歌突然抬起头问道。
“八年了，你今日还要去？”陆观星闻言脸色微微凝重。
“嗯！”李长歌坚定的点了点头。
“你还是那么倔，为师说了，那把剑你是拔不出的，因为他不属于你。”
“人嘛，总要试试的。”李长歌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身体骨节间发出清脆的响声。
“为师也不拦着你，去吧。”陆观星摆摆手道。
他们口中所说的剑冢，是位于云山山顶，一处寒潭之下的地方。
“师傅那我去了！”李长歌说完一个奔子朝洞外跑去。
“一切皆乃命中注定，缘起缘灭，后面，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长歌。”陆观星望着消失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随即站起了身子。
“鹤兄，咱们也收拾收拾，准备离开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