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朝廷
枪声过后，刘钰顿感腹部钻心疼痛，低头一看，袍衫已是鲜红一片。赶紧双手按压，却无法止住鲜血滋出。看了一眼身旁托住他的申丰，强忍一口气说道。
“申丰，告诉他们，投降既往不咎。”
申丰愧疚地看向刘钰的腹部，听到话后，抬头恶狠狠地向凤翔府兵阵营高呼。
“投降者，既往不咎！”
本就士气全无的凤翔府兵，听到申丰的声音后，纷纷将刘宗围住，几百死士在数万府兵面前根本无法抵御。
刘宗见大势已去，将手中的火枪，用力地摔在地上，恶狠狠地望向不远处的刘钰。
此刻的刘钰，脸上的血色渐渐消失，身体也开始慢慢变冷，整个人完全靠薛祥支撑才能站立。苍白的脸上，挤出十分无力的笑容，微微抬头与刘宗的目光对视。
刘钰缓缓偏头，嘴巴一张一合，薛祥赶紧将耳朵凑近，虚弱的声音勉强可以听清。
“休徵，关押刘宗后，直接送入府城大牢，记住千万别伤害他。”
薛祥艰难地点点头，将刘钰向上一提，转身向玉珏寨内冲去。
刘钰本就昏沉的头，再一颠簸，整个人昏死过去。
初夏时节，暴雨连连。
刘钰缓缓的睁开眼睛，抬头望向窗台，暴雨刺耳的声音，让人无法安眠。
环视四周，陈设并无映像，刘钰刚要起身，腹部传来微微疼痛，掀开被服，腰间包扎厚厚一层麻布，浓厚草药味冲入鼻中。
刘钰摸了一下腹部，疼痛中伴随极度的饥饿感，抬头看向房门，略微见到一个身影站立在外，用尽力气向门外喊去。
“来人！”
只见门外身影顿了一下，转头透过镂空房门，看向刘钰的床榻。身影迅速推开房门，来到刘钰身前跪伏在地。
刘钰见来人是一直留在吕府的芙翠，她的眼中满是血丝，疲惫的脸上还留有泪痕。
“芙翠，你不是在吕府吗？”
芙翠眼中开始泛着泪光，听到刘钰的话后，泪珠不受控地滴落在地，擦拭好泪珠，微笑着抬头看向刘钰。
“公子，老爷叫奴婢过来照顾公子。”
刘钰发现几年未见的芙翠，越发长得好看，白皙的脸上，镶嵌一对迷人的宝珠，梨花带雨的神情，更是让人怜爱，看得刘钰一阵出神。
“芙翠，我饿了，有没有吃得？”
芙翠点点头，赶紧起身向门外跑出，跑到门槛处，忽地撞上一个身影，抬头一看，发现薛祥正欣喜地盯着刘钰。
“薛护卫，奴婢去给公子备食。”
薛祥听后，赶紧让开路，走到床榻前，向刘钰单膝跪地。
“公子！”
两个字已经让刘钰感到真心的关怀，轻轻敲击床沿，微笑地看着薛祥。
“休徵，起来吧！自己找个地方坐。”
见薛祥起身，直接跪坐在床榻旁，欣喜溢于言表。
刘钰艰难地撑起身体，向后一挪，调整好姿势后，回头看向薛祥。
“休徵，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睡了几天了？”
薛祥微微一低头，恭敬地回答。
“公子，这里是徐国公府，公子已睡半月有余。”
刘钰一听，脸上顿时一愣，恍然昨日之事，却已过半月，回过神，再次向薛祥询问。
“刘宗的事怎么样呢？还有最近凤翔和玉珏商号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薛祥听到刘宗的时候，眼神透出厌恶，很快又掩盖住，恭敬地回答刘钰的问题。
“大公子一直关押在府城大牢，徐国公等公子醒来再做决断。凤翔因为连日暴雨，不少百姓受灾，朝廷却无任何赈灾之策，两位先生商议将玉珏商号的存粮，用于赈灾，现还在商议中。”
刘钰皱着眉头思量一会，芙翠这时已端着食盘走了进来。拿起小桌子放到床榻上，食盘轻轻地放在桌上后，芙翠退到一边。
刘钰拿起木质汤匙，看着碗中的面饼汤，饥饿感更盛。不过并没有立即开吃，而是转头看向薛祥。
“休徵，你去叫两位先生过来。”
薛祥领命后，起身行礼，快速地退出房间。
刘钰食指大动，一碗面饼汤根本无法满足，抬头看着一脸喜色的芙翠。
“芙翠，帮我再拿一碗，肚子还是很饿。”
芙翠连连点头，迅速地端起食盘向外跑去，不一会，又端进一碗热腾腾的面饼汤。
就在刘钰准备吃第二碗的时候，薛祥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分别是吕穆、李祤、徐国公和岑胜，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欣慰的笑容。
刘钰正欲将桌子推去，岑胜一个跨步，单手按住刘钰的肩膀，眼中含着热泪，看向刘钰。
“钰儿，你先吃。”
刘钰将拿起汤匙，快速地清除碗中的面饼，一个饱嗝肆意冲出喉咙。
微微转身，看向所有人，脸上却是肃穆的神情。
“李先生，你现在就将玉珏商号的存粮，按需发放，不能让受灾的老百姓饿了。思然先生，你调动府兵到受灾地救灾，务必让百姓可以受到妥善的救治。还有玉珏商号的石灰粉，都要运往受灾地，防止疾病蔓延。”
徐国公听到让府兵救灾后，眉头慢慢皱起，坐到床沿上，看着一脸严肃的刘钰。
“钰儿，府兵是用来打战的，那能让府兵救灾呀。况且各地都有衙门小吏，让他们自救完全可以。”
刘钰看向徐国公，发现他的脸上尽是不情愿。转头看向岑胜，他正赞同地点着头。微微一叹，耐心地向他俩解释。
“府兵是用来打战的，打战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保护老百姓吗？既然救灾也是保护老百姓，为什么不能去呢？”
刘钰说完后，环视众人，除去薛祥、芙翠二人，其余都已陷入沉思。将桌子推到一边，抬头示意芙翠拿出去。
芙翠迅速拿起桌子，然后慢慢退出房间，顺手将房门带上。
房门刚带上，李祤走到床榻前，向刘钰恭敬的一拜。
“公子实为明公，祤今后绝不生二心。”
刘钰正要起身去扶李祤，可是腹部疼痛却阻止他，只好继续靠在靠背，微笑着抬手示意李祤直起身。
“我说过，如果我以后做得不对，李先生离开我，也是情有可原。至于什么明公，我看还是算了，我就是向为百姓做点事而已。”
刘钰说完后，其余人纷纷回过神，岑胜赞许地看着刘钰，徐国公的神情却有点复杂，赞赏中略微有些不情愿。
刘钰看出了徐国公的心思，但是并没有再去解释，毕竟让人接受一个新模式，还是需要时间的。
将养半个月后，刘钰已经基本痊愈。火枪并未伤及内脏，弹头只是停留在刘钰的腹部。
凤翔军医在救治吐蕃士兵时，已经学会了很多，救治刘钰时变得很轻松。加上刘钰年轻，恢复能力特别好，一个月时间已经基本完好。
凤翔府兵按照刘钰的命令，开始在各个受灾地救助。凤翔的百姓，乃至大周的百姓，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纷纷向徐国公表示感谢，整个凤翔的凝聚力空前盛大。
凤翔凝聚力提高的发起者、刘钰，却在凤翔府城大牢中。
刘钰走进大牢，看到刘宗正蜷缩在牢房的一角，抬头看了一下狱卒，示意他将房门打开。
铁链碰撞的声响，惊醒了刘宗，见到来人是刘钰后，脸上立马出现嫉恨的神情。
刘钰走进牢房，仔细地打量靠墙盘坐的刘宗，粗重的铁锁绑住手脚，脸上怨毒的神情凝视着他。
刘钰走到刘宗身前，将地上的干草扫到一边，盘腿坐在地上，将带来的食盒放在两人中间，打开食盒，拿出酒菜，抬头对视刘宗。
“大哥，最近怎么样呢？”
刘宗抬起双手，别在胸前，铁链碰撞的声响尤为刺耳。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刘钰没有回话，伸手递给刘宗一双筷子，然后倒好两杯米酒。
“大哥，尝尝这菜，新鲜着。”
刘宗本想甩开刘钰的手，却闻见菜香，一个多月未沾荤腥，现在已是食指大动。接过筷子后，拿起米酒，菜酒一块向嘴里送。
刘钰暗叹着摇摇头。
“大哥，说实话，我并不怪你，因为你也是被即将到手的权力，冲昏头了。现在这么做，我只想让你反省一下，绝对不会要你的命，毕竟我们是亲兄弟。”
刘宗将塞满嘴里的食物吞咽，杯子放在了刘钰面前，示意他再次满上。
“哼，你无非是想看我笑话，人都是这样。”
刘钰倒满刘宗的杯子后，端起另一杯米酒，拿出筷子，夹了一块鸡肉送入嘴里，米酒一并送入嘴中。
吞咽后，刘钰神情严峻地看着刘宗。
“大哥，你难道不知道，你已经做了别人的手中刀了吗？”
刘宗听后，停下筷子，慢慢地咀嚼嘴里的食物。
“你是什么意思，说清楚。”
刘钰为刘宗再次添满米酒，放下酒壶，脸上微微肃穆，抬头凝视刘宗。
“大哥，你杀了我，你就真能控制凤翔吗？你肯定也会被父亲贬下去，这个时候，谁最得利。”
刘钰的话终于点醒了刘宗，他拿起酒杯一仰头，灌进嘴里。
“老四，你的意思，就是老二吗？”
刘钰摇摇头，俯身靠近刘宗，极低的声音传入耳内。
“朝廷！”
“申丰，告诉他们，投降既往不咎。”
申丰愧疚地看向刘钰的腹部，听到话后，抬头恶狠狠地向凤翔府兵阵营高呼。
“投降者，既往不咎！”
本就士气全无的凤翔府兵，听到申丰的声音后，纷纷将刘宗围住，几百死士在数万府兵面前根本无法抵御。
刘宗见大势已去，将手中的火枪，用力地摔在地上，恶狠狠地望向不远处的刘钰。
此刻的刘钰，脸上的血色渐渐消失，身体也开始慢慢变冷，整个人完全靠薛祥支撑才能站立。苍白的脸上，挤出十分无力的笑容，微微抬头与刘宗的目光对视。
刘钰缓缓偏头，嘴巴一张一合，薛祥赶紧将耳朵凑近，虚弱的声音勉强可以听清。
“休徵，关押刘宗后，直接送入府城大牢，记住千万别伤害他。”
薛祥艰难地点点头，将刘钰向上一提，转身向玉珏寨内冲去。
刘钰本就昏沉的头，再一颠簸，整个人昏死过去。
初夏时节，暴雨连连。
刘钰缓缓的睁开眼睛，抬头望向窗台，暴雨刺耳的声音，让人无法安眠。
环视四周，陈设并无映像，刘钰刚要起身，腹部传来微微疼痛，掀开被服，腰间包扎厚厚一层麻布，浓厚草药味冲入鼻中。
刘钰摸了一下腹部，疼痛中伴随极度的饥饿感，抬头看向房门，略微见到一个身影站立在外，用尽力气向门外喊去。
“来人！”
只见门外身影顿了一下，转头透过镂空房门，看向刘钰的床榻。身影迅速推开房门，来到刘钰身前跪伏在地。
刘钰见来人是一直留在吕府的芙翠，她的眼中满是血丝，疲惫的脸上还留有泪痕。
“芙翠，你不是在吕府吗？”
芙翠眼中开始泛着泪光，听到刘钰的话后，泪珠不受控地滴落在地，擦拭好泪珠，微笑着抬头看向刘钰。
“公子，老爷叫奴婢过来照顾公子。”
刘钰发现几年未见的芙翠，越发长得好看，白皙的脸上，镶嵌一对迷人的宝珠，梨花带雨的神情，更是让人怜爱，看得刘钰一阵出神。
“芙翠，我饿了，有没有吃得？”
芙翠点点头，赶紧起身向门外跑出，跑到门槛处，忽地撞上一个身影，抬头一看，发现薛祥正欣喜地盯着刘钰。
“薛护卫，奴婢去给公子备食。”
薛祥听后，赶紧让开路，走到床榻前，向刘钰单膝跪地。
“公子！”
两个字已经让刘钰感到真心的关怀，轻轻敲击床沿，微笑地看着薛祥。
“休徵，起来吧！自己找个地方坐。”
见薛祥起身，直接跪坐在床榻旁，欣喜溢于言表。
刘钰艰难地撑起身体，向后一挪，调整好姿势后，回头看向薛祥。
“休徵，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睡了几天了？”
薛祥微微一低头，恭敬地回答。
“公子，这里是徐国公府，公子已睡半月有余。”
刘钰一听，脸上顿时一愣，恍然昨日之事，却已过半月，回过神，再次向薛祥询问。
“刘宗的事怎么样呢？还有最近凤翔和玉珏商号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薛祥听到刘宗的时候，眼神透出厌恶，很快又掩盖住，恭敬地回答刘钰的问题。
“大公子一直关押在府城大牢，徐国公等公子醒来再做决断。凤翔因为连日暴雨，不少百姓受灾，朝廷却无任何赈灾之策，两位先生商议将玉珏商号的存粮，用于赈灾，现还在商议中。”
刘钰皱着眉头思量一会，芙翠这时已端着食盘走了进来。拿起小桌子放到床榻上，食盘轻轻地放在桌上后，芙翠退到一边。
刘钰拿起木质汤匙，看着碗中的面饼汤，饥饿感更盛。不过并没有立即开吃，而是转头看向薛祥。
“休徵，你去叫两位先生过来。”
薛祥领命后，起身行礼，快速地退出房间。
刘钰食指大动，一碗面饼汤根本无法满足，抬头看着一脸喜色的芙翠。
“芙翠，帮我再拿一碗，肚子还是很饿。”
芙翠连连点头，迅速地端起食盘向外跑去，不一会，又端进一碗热腾腾的面饼汤。
就在刘钰准备吃第二碗的时候，薛祥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分别是吕穆、李祤、徐国公和岑胜，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欣慰的笑容。
刘钰正欲将桌子推去，岑胜一个跨步，单手按住刘钰的肩膀，眼中含着热泪，看向刘钰。
“钰儿，你先吃。”
刘钰将拿起汤匙，快速地清除碗中的面饼，一个饱嗝肆意冲出喉咙。
微微转身，看向所有人，脸上却是肃穆的神情。
“李先生，你现在就将玉珏商号的存粮，按需发放，不能让受灾的老百姓饿了。思然先生，你调动府兵到受灾地救灾，务必让百姓可以受到妥善的救治。还有玉珏商号的石灰粉，都要运往受灾地，防止疾病蔓延。”
徐国公听到让府兵救灾后，眉头慢慢皱起，坐到床沿上，看着一脸严肃的刘钰。
“钰儿，府兵是用来打战的，那能让府兵救灾呀。况且各地都有衙门小吏，让他们自救完全可以。”
刘钰看向徐国公，发现他的脸上尽是不情愿。转头看向岑胜，他正赞同地点着头。微微一叹，耐心地向他俩解释。
“府兵是用来打战的，打战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保护老百姓吗？既然救灾也是保护老百姓，为什么不能去呢？”
刘钰说完后，环视众人，除去薛祥、芙翠二人，其余都已陷入沉思。将桌子推到一边，抬头示意芙翠拿出去。
芙翠迅速拿起桌子，然后慢慢退出房间，顺手将房门带上。
房门刚带上，李祤走到床榻前，向刘钰恭敬的一拜。
“公子实为明公，祤今后绝不生二心。”
刘钰正要起身去扶李祤，可是腹部疼痛却阻止他，只好继续靠在靠背，微笑着抬手示意李祤直起身。
“我说过，如果我以后做得不对，李先生离开我，也是情有可原。至于什么明公，我看还是算了，我就是向为百姓做点事而已。”
刘钰说完后，其余人纷纷回过神，岑胜赞许地看着刘钰，徐国公的神情却有点复杂，赞赏中略微有些不情愿。
刘钰看出了徐国公的心思，但是并没有再去解释，毕竟让人接受一个新模式，还是需要时间的。
将养半个月后，刘钰已经基本痊愈。火枪并未伤及内脏，弹头只是停留在刘钰的腹部。
凤翔军医在救治吐蕃士兵时，已经学会了很多，救治刘钰时变得很轻松。加上刘钰年轻，恢复能力特别好，一个月时间已经基本完好。
凤翔府兵按照刘钰的命令，开始在各个受灾地救助。凤翔的百姓，乃至大周的百姓，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纷纷向徐国公表示感谢，整个凤翔的凝聚力空前盛大。
凤翔凝聚力提高的发起者、刘钰，却在凤翔府城大牢中。
刘钰走进大牢，看到刘宗正蜷缩在牢房的一角，抬头看了一下狱卒，示意他将房门打开。
铁链碰撞的声响，惊醒了刘宗，见到来人是刘钰后，脸上立马出现嫉恨的神情。
刘钰走进牢房，仔细地打量靠墙盘坐的刘宗，粗重的铁锁绑住手脚，脸上怨毒的神情凝视着他。
刘钰走到刘宗身前，将地上的干草扫到一边，盘腿坐在地上，将带来的食盒放在两人中间，打开食盒，拿出酒菜，抬头对视刘宗。
“大哥，最近怎么样呢？”
刘宗抬起双手，别在胸前，铁链碰撞的声响尤为刺耳。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刘钰没有回话，伸手递给刘宗一双筷子，然后倒好两杯米酒。
“大哥，尝尝这菜，新鲜着。”
刘宗本想甩开刘钰的手，却闻见菜香，一个多月未沾荤腥，现在已是食指大动。接过筷子后，拿起米酒，菜酒一块向嘴里送。
刘钰暗叹着摇摇头。
“大哥，说实话，我并不怪你，因为你也是被即将到手的权力，冲昏头了。现在这么做，我只想让你反省一下，绝对不会要你的命，毕竟我们是亲兄弟。”
刘宗将塞满嘴里的食物吞咽，杯子放在了刘钰面前，示意他再次满上。
“哼，你无非是想看我笑话，人都是这样。”
刘钰倒满刘宗的杯子后，端起另一杯米酒，拿出筷子，夹了一块鸡肉送入嘴里，米酒一并送入嘴中。
吞咽后，刘钰神情严峻地看着刘宗。
“大哥，你难道不知道，你已经做了别人的手中刀了吗？”
刘宗听后，停下筷子，慢慢地咀嚼嘴里的食物。
“你是什么意思，说清楚。”
刘钰为刘宗再次添满米酒，放下酒壶，脸上微微肃穆，抬头凝视刘宗。
“大哥，你杀了我，你就真能控制凤翔吗？你肯定也会被父亲贬下去，这个时候，谁最得利。”
刘钰的话终于点醒了刘宗，他拿起酒杯一仰头，灌进嘴里。
“老四，你的意思，就是老二吗？”
刘钰摇摇头，俯身靠近刘宗，极低的声音传入耳内。
“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