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开业庆典
凤翔府城北山矿区忙碌的工人，将一根根木材抬到指定的位置。原本破烂不堪的朝廷铜矿场，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一栋栋木质房屋，经过两个月的繁忙拔地而起。
整个商行分为火炉工坊、精铁工坊、火药工坊和装配工坊。火炉工坊生产陶器和玻璃制品，还有精制苦味酸炸药用的苯酚；精铁工生产优质钢材；火药工坊生产黑色火药和苦味酸炸药；装配工坊作为最后一道成品工序，装配成品的新式武器。
每个工坊都配有烟囱火炉，但是由于制作工艺低下，烟囱的高度只有一丈多一点。而且火炉已经不再使用木炭做燃料，而是用煤做燃料。将煤用石撵磨碎，在通过拉风箱鼓吹，使得每个火炉的温度非常的高。
刘钰站在刚刚树立好的大门下，抬头看着由吕穆亲笔题写的牌匾，感觉自己真真正正的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人。
“公子好！公子要求的陶器已经烧制好了，还请公子前去验证。”
刘钰听到声音后，转头看到钱河正气喘吁吁的向他跑过来，一边跑一边高声叫唤。看着自己两个月前挖来的钱家人，他们工作的方面都特别的努力和用心。
“钱河大哥，我现在就去看看。后天我们玉珏商号就正式开业了，还有后天我父亲还有一些官员都会过来。”
钱河这两个月是彻底服了刘钰，温度超高的火炉不说，将原本自己不能制作的陶器，甚至是想都不敢想的陶器都烧制出来。
“公子，请！”
刘钰在钱河的领路下来到了矿区的火炉工坊，一件件大型的陶制品，已经将整个火炉工坊的空地排满了。
刘钰走到一个近五尺高的大缸前面，自己身高只有四尺，抬头刚好看得到缸沿。
“钱河大哥，你会不会飞？”
钱河纳闷的看着一脸坏笑的刘钰，突然灵光一闪，拍着的脑袋憨憨的说道。
“公子对不起，小人这就去将楼梯架子推来。”
刘钰看到钱河憨憨的样子，大笑了起来。
钱河就向工坊屋里跑去，不一会和几个钱家伙计抬出一个六尺高的楼梯架子。
刘钰爬到楼梯架子上，用手触摸着从石炭矿里挖出来的石墨。这些石墨，全都是自己一块块按照叠瓦的方式，镶嵌在缸体內围就连底部都镶嵌了。
看完这个大缸后，刘钰很满意。因为这个大缸就是刘钰要做的坩埚，用于炼制钢铁。
刘钰仔细的一个个检查陶制管道，检查用釉浆刷上的釉面。钱家人的技术很好，不是不会做上等瓷器，而是被朝廷压制的不能做。
刘钰检查结束后，走到了工坊空地的最前面，向每个在这两个月里忙活的伙计深深的一鞠躬。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我要的东西烧制好。”
钱家伙计见到刘钰向他们鞠躬，纷纷跪伏在地。
“公子，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刘钰直起身体后，看到所有人都跪地上，走到钱河的身前将他扶起来，并示意所有伙计站起来。
“今天还要大家辛苦，将这些设备全部安在钢铁工坊、炸药工坊里。明天我们就要开始制造第一批商品，希望大家再接再厉。”
火炉工坊的所有伙计在刘钰说完后，开始将空地上的陶制品，一个个小心翼翼的抬向精铁工坊、火药工坊和装备工坊。
经过一整天的忙碌，所有的陶制品全部安装到位。一大清早，整个商行的所有伙计站在门口，等待刘钰的到来。
本来玉珏商号有刘钰住的院子，昨天晚上刘钰特地回了一趟吕府，同吕穆商量明天玉珏商号开业的事情。明天玉珏商号开业，不止徐国公会过来，还有不少大周贵族和一些节度使副使都会过来。
几个月前的凤州战役，让整个大周都开始关注凤翔的霹雳火雷。而凤翔的火器工坊自从刘宗主事之后，相继和工部兵部达成买卖协议。但是火器工坊的生产量就只有每月近万个，为了给工部和兵部，凤翔府兵都停止供应霹雳火雷。
一个多月前，吕穆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向大周的其他节度使发出邀请，告诉其他节度使，自己将生产一种更加威猛的武器。这一个消息让整个大周高层都陷入了期待，为了一睹新式武器的风采，大周朝廷派了特使前来观礼。其他节度使有的亲自过来，有的则是派遣副使前来观礼。
马蹄声已经传到等候在玉珏商号门口的伙计们耳朵里，遥望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了两匹骏马向玉珏商号奔驰而来。
“吁！”
刘钰和薛祥将胯下的骏马喝止后，两人快速的跳下马。一直在门口等候刘钰的钱渊，赶紧上前行礼。
“公子，玉珏商号所有工序已经准备就绪，我等等候公子前来祭礼。”
刘钰内心其实很反感祭礼，但是这些仪式已经根深蒂固扎入所有人的内心。不过他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反感，导致别人内心的恐慌。
“好的，我这就去。”
钱渊恭敬的向后退了一步，右手向大门方向微微一抬，请刘钰向商行进去。等刘钰率先走进商号后，所有伙计开始陆陆续续的跟着进去。
所有人来到了已经准备好的祭坛，刘钰按照钱渊指导，到祭台上面上香祈祷。
半个时辰后，开工祭礼在所有一起叩拜之后结束。所有玉珏商号的伙计，陆续的向自己的工作岗位走去，玉珏商号正式开始点火运营。
先是火药工坊的火炉被点燃，大批的黄铁矿碎渣推进一个底部开口的坩埚中。坩埚的顶部连着一根陶制密封的管道，管道内部有一块包裹着陶制的过滤网。过滤网内部装有刘钰用煤炼制的五氧化二钒，是为了提高浓硫酸的产量。
生产形成的酸雾在陶制管道里冷却，慢慢的滴入准备好的硼硅玻璃瓶内。高浓度的硫酸制备结束后，坩埚中只剩下褐色的赤铁矿，三个工人用木板车将赤铁矿送到精铁工坊。玻璃瓶内的硫酸则送到硝酸房里，用于生产浓硝酸。浓硝酸和浓硫酸，再加上火炉工坊精制的苯酚，这样苦味酸炸药就完成了。
玉珏商号之所以能做到生产苦味酸炸药比凤翔火器工坊要多，是因为玉珏商号的火炉工坊多了一道精制苯酚的工序。
精铁工坊接到火药工坊送来的赤铁矿后，全部倒入缸形坩埚中，将坩埚下的火炉点着。火炉旁的拉风箱工人，有节奏的拉推羊皮制的风箱。一股股空气向火炉吹进去，火炉中的煤炭随着风箱的拉动越烧越红。
坩埚内的赤铁矿也开始慢慢的融化，等全部融化，将坩埚内的铁水倒入块状陶制模具内，冷却成为块状熟铁。将一半块状熟铁返回坩埚，等再次融化之后，加入准备好的一些矿石粉再用长长的陶制勺不断的在铁水里翻炒。最后又将融入矿石粉的铁水倒入块状陶制模具内，冷却形成炒钢。
熟铁和炼制好的炒钢由工人送入装配工坊。这里的火炉是整个玉珏商号最大的，同时也是温度最高的。熟铁和炒钢全部倒入火炉上方的坩埚中，不一会，熟铁和炒钢全部融化了。装配工坊的火炉足足烧了四个时辰，熟铁和炒钢完全融合均匀后，倒入由两片五尺多长陶瓷合并而成的模具中。
等完全冷却后，六个工人将陶瓷模具掰开，出现了一门火炮的炮管。尾部有一个用于插入引信的小孔，其余都是封闭的。两片陶瓷模具的结合处有细微的突出棱刺，工人们就用磨刀石将棱刺慢慢的打磨平整，再用羊皮将其磨光滑。
炮管在六名工人的担抬下，放置在一个装有木轮子的架子上。刘钰抚摸着黑色的炮管，几个月的幸苦也有了回报。
“休徵，我们去试试这个新式武器。”
薛祥没有回答，心里很期待，这段时间自家公子为了这一刻已经等待了很久。
刘钰吩咐工人将火炮推到玉珏商号的后院，后院是刘钰特地划分好的武器试验场地。
将火炮安置好后，旁边放置着三枚前几天炼制好的炮弹。炮弹的前部是由生铁铸造的铁罐，尾部镶嵌着木质的弹尾。弹尾的中间有个细细的引信孔，用来填装黑色火药引信。
一名工人将手中包裹好的黑色火药包塞入炮口，另外一名工人用长长的木棍将黑色火药包推到炮管底部。第三名工人将一根引信插入火炮尾端的引信口，掏出袖里的火折子，点燃引信。
“砰！”
炮管中的黑色火药点燃后，发出巨大的声响。炮管内的黑色火药引燃炮弹尾部的引信，炮弹飞出去一盏茶的时间后，引信点燃铁罐内部的苦味酸炸药。
“轰隆隆！”
两里外的山上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
爆炸声响彻云霄之后，原本阴沉的天空开始落下大雨。薛祥迅速的从工人手中接过布幔雨伞，将雨伞撑到刘钰的身后。刘钰望着远处树林爆炸后的场景，歪七倒八的树木，已经证明了火炮的威力。
“公子，明日前来观礼的官员，定会订下购买名帖。”
刘钰抬头看着身后薛祥一脸英气的脸，他内心中也同意薛祥的看法。
“休徵，我们回去吧。”
春天即将结束，临近夏季的雨几乎不会停顿，整整下了一夜倾盆大雨。第二天的清晨，前往玉珏商号的路上满是积水。路上的马车快速的前行，撵过积水洼的时候弄得积水飞溅。
玉珏商号后院的凹字型观礼台上，已经坐满了前来祝贺玉珏商号开业的大周贵胄。观礼台的前面是昨天刘钰试的那门火炮，只是现在已经多了一顶帐篷。观礼台的正中间是主席台，刘钰正端坐在上面，身旁站着的薛祥今天打扮的格外英姿。
刘钰离开自己的桌面，环视观礼台上跪坐的大周贵胄。
“各位，今天是我们玉珏商号开业的庆典，也是我们玉珏商号邀请各位前来观看新式武器威力的时刻。多谢各位前来我玉珏商号观礼！”
大周的贵胄在刘钰说完后，都纷纷开始议论。因为开始以为玉珏商号是吕穆一手操办的，霹雳火雷和眼前的新式武器都是由吕穆创造的。现在由一个黄口小儿在主席台上发话，许多人已经开始觉得受到不公的待遇。
“你是何人？思然先生为何不主持观礼？”
跪坐在徐国公身后的吕穆直起身后，先向所有议论的大周贵胄行礼，再向身前的徐国公行礼，最后向站在主席台上的刘钰行礼。
这个行礼次序让议论声更加的多，这样等于告诉所有人，主席台的黄口小儿就是主人。
“诸君，穆实非玉珏商号之主，乃是受玉珏商号当家刘钰之托，相邀诸君前来观礼。且霹雳火雷乃至这新式武器都为刘钰刘当家之能，未向诸君阐明实乃穆之过。玉珏商号既是刘钰，主持之事自当由刘当家。”
吕穆的一番话，让所有大周贵胄都惊住了，就连他身前的徐国公也直愣愣看着站立在主席台上的刘钰。
“思然先生已经解释了，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我宣布玉珏商号开业庆典现在开始。”
随着刘钰的宣布，帐篷内的试炮工人娴熟的重复着昨天的动作。装炮完成后，手持火把的试炮工人向刘钰投向是否点火的眼神。刘钰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点火了。
“砰！”“轰隆隆！”
两声巨大的爆炸声音响彻整个玉珏商号。
观礼台上的大周贵胄，大都露出惊讶的表情，甚至胆小的已经吓得趴到了地上。
整个商行分为火炉工坊、精铁工坊、火药工坊和装配工坊。火炉工坊生产陶器和玻璃制品，还有精制苦味酸炸药用的苯酚；精铁工生产优质钢材；火药工坊生产黑色火药和苦味酸炸药；装配工坊作为最后一道成品工序，装配成品的新式武器。
每个工坊都配有烟囱火炉，但是由于制作工艺低下，烟囱的高度只有一丈多一点。而且火炉已经不再使用木炭做燃料，而是用煤做燃料。将煤用石撵磨碎，在通过拉风箱鼓吹，使得每个火炉的温度非常的高。
刘钰站在刚刚树立好的大门下，抬头看着由吕穆亲笔题写的牌匾，感觉自己真真正正的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人。
“公子好！公子要求的陶器已经烧制好了，还请公子前去验证。”
刘钰听到声音后，转头看到钱河正气喘吁吁的向他跑过来，一边跑一边高声叫唤。看着自己两个月前挖来的钱家人，他们工作的方面都特别的努力和用心。
“钱河大哥，我现在就去看看。后天我们玉珏商号就正式开业了，还有后天我父亲还有一些官员都会过来。”
钱河这两个月是彻底服了刘钰，温度超高的火炉不说，将原本自己不能制作的陶器，甚至是想都不敢想的陶器都烧制出来。
“公子，请！”
刘钰在钱河的领路下来到了矿区的火炉工坊，一件件大型的陶制品，已经将整个火炉工坊的空地排满了。
刘钰走到一个近五尺高的大缸前面，自己身高只有四尺，抬头刚好看得到缸沿。
“钱河大哥，你会不会飞？”
钱河纳闷的看着一脸坏笑的刘钰，突然灵光一闪，拍着的脑袋憨憨的说道。
“公子对不起，小人这就去将楼梯架子推来。”
刘钰看到钱河憨憨的样子，大笑了起来。
钱河就向工坊屋里跑去，不一会和几个钱家伙计抬出一个六尺高的楼梯架子。
刘钰爬到楼梯架子上，用手触摸着从石炭矿里挖出来的石墨。这些石墨，全都是自己一块块按照叠瓦的方式，镶嵌在缸体內围就连底部都镶嵌了。
看完这个大缸后，刘钰很满意。因为这个大缸就是刘钰要做的坩埚，用于炼制钢铁。
刘钰仔细的一个个检查陶制管道，检查用釉浆刷上的釉面。钱家人的技术很好，不是不会做上等瓷器，而是被朝廷压制的不能做。
刘钰检查结束后，走到了工坊空地的最前面，向每个在这两个月里忙活的伙计深深的一鞠躬。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我要的东西烧制好。”
钱家伙计见到刘钰向他们鞠躬，纷纷跪伏在地。
“公子，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刘钰直起身体后，看到所有人都跪地上，走到钱河的身前将他扶起来，并示意所有伙计站起来。
“今天还要大家辛苦，将这些设备全部安在钢铁工坊、炸药工坊里。明天我们就要开始制造第一批商品，希望大家再接再厉。”
火炉工坊的所有伙计在刘钰说完后，开始将空地上的陶制品，一个个小心翼翼的抬向精铁工坊、火药工坊和装备工坊。
经过一整天的忙碌，所有的陶制品全部安装到位。一大清早，整个商行的所有伙计站在门口，等待刘钰的到来。
本来玉珏商号有刘钰住的院子，昨天晚上刘钰特地回了一趟吕府，同吕穆商量明天玉珏商号开业的事情。明天玉珏商号开业，不止徐国公会过来，还有不少大周贵族和一些节度使副使都会过来。
几个月前的凤州战役，让整个大周都开始关注凤翔的霹雳火雷。而凤翔的火器工坊自从刘宗主事之后，相继和工部兵部达成买卖协议。但是火器工坊的生产量就只有每月近万个，为了给工部和兵部，凤翔府兵都停止供应霹雳火雷。
一个多月前，吕穆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向大周的其他节度使发出邀请，告诉其他节度使，自己将生产一种更加威猛的武器。这一个消息让整个大周高层都陷入了期待，为了一睹新式武器的风采，大周朝廷派了特使前来观礼。其他节度使有的亲自过来，有的则是派遣副使前来观礼。
马蹄声已经传到等候在玉珏商号门口的伙计们耳朵里，遥望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了两匹骏马向玉珏商号奔驰而来。
“吁！”
刘钰和薛祥将胯下的骏马喝止后，两人快速的跳下马。一直在门口等候刘钰的钱渊，赶紧上前行礼。
“公子，玉珏商号所有工序已经准备就绪，我等等候公子前来祭礼。”
刘钰内心其实很反感祭礼，但是这些仪式已经根深蒂固扎入所有人的内心。不过他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反感，导致别人内心的恐慌。
“好的，我这就去。”
钱渊恭敬的向后退了一步，右手向大门方向微微一抬，请刘钰向商行进去。等刘钰率先走进商号后，所有伙计开始陆陆续续的跟着进去。
所有人来到了已经准备好的祭坛，刘钰按照钱渊指导，到祭台上面上香祈祷。
半个时辰后，开工祭礼在所有一起叩拜之后结束。所有玉珏商号的伙计，陆续的向自己的工作岗位走去，玉珏商号正式开始点火运营。
先是火药工坊的火炉被点燃，大批的黄铁矿碎渣推进一个底部开口的坩埚中。坩埚的顶部连着一根陶制密封的管道，管道内部有一块包裹着陶制的过滤网。过滤网内部装有刘钰用煤炼制的五氧化二钒，是为了提高浓硫酸的产量。
生产形成的酸雾在陶制管道里冷却，慢慢的滴入准备好的硼硅玻璃瓶内。高浓度的硫酸制备结束后，坩埚中只剩下褐色的赤铁矿，三个工人用木板车将赤铁矿送到精铁工坊。玻璃瓶内的硫酸则送到硝酸房里，用于生产浓硝酸。浓硝酸和浓硫酸，再加上火炉工坊精制的苯酚，这样苦味酸炸药就完成了。
玉珏商号之所以能做到生产苦味酸炸药比凤翔火器工坊要多，是因为玉珏商号的火炉工坊多了一道精制苯酚的工序。
精铁工坊接到火药工坊送来的赤铁矿后，全部倒入缸形坩埚中，将坩埚下的火炉点着。火炉旁的拉风箱工人，有节奏的拉推羊皮制的风箱。一股股空气向火炉吹进去，火炉中的煤炭随着风箱的拉动越烧越红。
坩埚内的赤铁矿也开始慢慢的融化，等全部融化，将坩埚内的铁水倒入块状陶制模具内，冷却成为块状熟铁。将一半块状熟铁返回坩埚，等再次融化之后，加入准备好的一些矿石粉再用长长的陶制勺不断的在铁水里翻炒。最后又将融入矿石粉的铁水倒入块状陶制模具内，冷却形成炒钢。
熟铁和炼制好的炒钢由工人送入装配工坊。这里的火炉是整个玉珏商号最大的，同时也是温度最高的。熟铁和炒钢全部倒入火炉上方的坩埚中，不一会，熟铁和炒钢全部融化了。装配工坊的火炉足足烧了四个时辰，熟铁和炒钢完全融合均匀后，倒入由两片五尺多长陶瓷合并而成的模具中。
等完全冷却后，六个工人将陶瓷模具掰开，出现了一门火炮的炮管。尾部有一个用于插入引信的小孔，其余都是封闭的。两片陶瓷模具的结合处有细微的突出棱刺，工人们就用磨刀石将棱刺慢慢的打磨平整，再用羊皮将其磨光滑。
炮管在六名工人的担抬下，放置在一个装有木轮子的架子上。刘钰抚摸着黑色的炮管，几个月的幸苦也有了回报。
“休徵，我们去试试这个新式武器。”
薛祥没有回答，心里很期待，这段时间自家公子为了这一刻已经等待了很久。
刘钰吩咐工人将火炮推到玉珏商号的后院，后院是刘钰特地划分好的武器试验场地。
将火炮安置好后，旁边放置着三枚前几天炼制好的炮弹。炮弹的前部是由生铁铸造的铁罐，尾部镶嵌着木质的弹尾。弹尾的中间有个细细的引信孔，用来填装黑色火药引信。
一名工人将手中包裹好的黑色火药包塞入炮口，另外一名工人用长长的木棍将黑色火药包推到炮管底部。第三名工人将一根引信插入火炮尾端的引信口，掏出袖里的火折子，点燃引信。
“砰！”
炮管中的黑色火药点燃后，发出巨大的声响。炮管内的黑色火药引燃炮弹尾部的引信，炮弹飞出去一盏茶的时间后，引信点燃铁罐内部的苦味酸炸药。
“轰隆隆！”
两里外的山上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
爆炸声响彻云霄之后，原本阴沉的天空开始落下大雨。薛祥迅速的从工人手中接过布幔雨伞，将雨伞撑到刘钰的身后。刘钰望着远处树林爆炸后的场景，歪七倒八的树木，已经证明了火炮的威力。
“公子，明日前来观礼的官员，定会订下购买名帖。”
刘钰抬头看着身后薛祥一脸英气的脸，他内心中也同意薛祥的看法。
“休徵，我们回去吧。”
春天即将结束，临近夏季的雨几乎不会停顿，整整下了一夜倾盆大雨。第二天的清晨，前往玉珏商号的路上满是积水。路上的马车快速的前行，撵过积水洼的时候弄得积水飞溅。
玉珏商号后院的凹字型观礼台上，已经坐满了前来祝贺玉珏商号开业的大周贵胄。观礼台的前面是昨天刘钰试的那门火炮，只是现在已经多了一顶帐篷。观礼台的正中间是主席台，刘钰正端坐在上面，身旁站着的薛祥今天打扮的格外英姿。
刘钰离开自己的桌面，环视观礼台上跪坐的大周贵胄。
“各位，今天是我们玉珏商号开业的庆典，也是我们玉珏商号邀请各位前来观看新式武器威力的时刻。多谢各位前来我玉珏商号观礼！”
大周的贵胄在刘钰说完后，都纷纷开始议论。因为开始以为玉珏商号是吕穆一手操办的，霹雳火雷和眼前的新式武器都是由吕穆创造的。现在由一个黄口小儿在主席台上发话，许多人已经开始觉得受到不公的待遇。
“你是何人？思然先生为何不主持观礼？”
跪坐在徐国公身后的吕穆直起身后，先向所有议论的大周贵胄行礼，再向身前的徐国公行礼，最后向站在主席台上的刘钰行礼。
这个行礼次序让议论声更加的多，这样等于告诉所有人，主席台的黄口小儿就是主人。
“诸君，穆实非玉珏商号之主，乃是受玉珏商号当家刘钰之托，相邀诸君前来观礼。且霹雳火雷乃至这新式武器都为刘钰刘当家之能，未向诸君阐明实乃穆之过。玉珏商号既是刘钰，主持之事自当由刘当家。”
吕穆的一番话，让所有大周贵胄都惊住了，就连他身前的徐国公也直愣愣看着站立在主席台上的刘钰。
“思然先生已经解释了，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我宣布玉珏商号开业庆典现在开始。”
随着刘钰的宣布，帐篷内的试炮工人娴熟的重复着昨天的动作。装炮完成后，手持火把的试炮工人向刘钰投向是否点火的眼神。刘钰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点火了。
“砰！”“轰隆隆！”
两声巨大的爆炸声音响彻整个玉珏商号。
观礼台上的大周贵胄，大都露出惊讶的表情，甚至胆小的已经吓得趴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