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回凤翔府
凤州在吕穆这段时间的整治，整个凤州的防线又恢复如初，河池县炸毁的南城门已经修复完好。
徐国公不断的给大周朝廷上奏折，请求朝廷可以拨款用于应付秦州的战争。可是大周昭宗陛下不想给钱，因为有人在参了徐国公一本，藐视大周国法，藐视大周陛下。不过这些都在徐国公和吕穆的估计范围内，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州一直在归义叛军手中。
而归义叛军西北的鄯州、河洲、洮州等州县，都被吐蕃吞并，只剩下秦州、原州和成州。归义大统领伊琼为了活命，接受了大周昭宗陛下的招安，将原州和秦州送给泾王李登，而成州送山南西道节度使。
吕穆和刘钰接到徐国公府发过来的邸报，心里无力感倍生。对着这样的情况，刘钰纵使有霹雳火雷，都没有用武之地，两人于是决定返回凤翔府。
河池县、县衙正厅。
吕穆和刘钰还有薛祥、申丰、骆祎等人开始商议换防的事情，这些参战人员的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对于这大周朝廷的这个决定很不满。而已经释放出来的边县丞，心里像开了花一样高兴。
“吕将军，秦州的事情难道就这么算了？”
吕穆何尝不想尽快将秦州夺回了，一是凤翔现在的状况，二是大周朝廷的招安。
“事已至此，穆知诸君心情，为今只得将凤州布防交还属地牙兵。”
吕穆说完后，将手上一封邸报拿在手上，邸报的封面用朱砂写着《刑部》。吕穆眼中透着无奈，将视线转移到刘钰身上。
“刘都尉，河池边家之事，刑部已下判决。都尉可想一览？”
刘钰没有想到自己处罚边家的事，竟然都闹到了大周朝廷上。走到吕穆端坐的堂座前，伸手将刑部邸报接到手中。
翻看后发现原来刑部的判决是，边家所犯的事情都是刘钰用非法的手段逼迫招供的。刘钰的做法藐视大周朝廷，同时藐视大周陛下。但是由于刘钰在河池县，对以前归义叛军的防守做的非常完美，功过相抵刘钰将马上回到凤翔府。
对于刑部的这个判决，刘钰是有点气愤，可是自己又能怎么样，只要默认了这个事实。
“吕将军，对于这个判决，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嘴上说没什么可说的，手上却将这份刑部邸报，直接向地上一扔。对于刘钰发泄的行为，吕穆一直保持微笑，而正厅内的其他校尉官员可是一惊。
“大胆，刑部乃朝廷要职，所出公文岂是你这小小都尉羞辱。本官定向徐国公乃至陛下参你一本。”
边县丞激动的站起来，一脸怒意的伸手指着对面的刘钰。
“边县丞，你想的话，尽管去好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刘钰耸了耸肩，无所谓的抬头直视一副“正气凛然”的边县丞。
边县丞可不会真的去参刘钰，毕竟刘钰是徐国公的儿子，大周朝廷都要给徐国公面子。边县丞只能愤愤的怒视，悻悻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吕穆见到所有人都安静后，将自己的布防安排下去了。原本河池县的牙兵派去两当县，黄花县的牙兵到河池这边，两当牙兵回梁泉，梁泉牙兵则去黄花。
所有布防工作安排妥当后，吕穆将河池县衙的主管全交还给边县丞，带着刘钰和所有凤翔将士来到了县城外的临时驻扎地。
凤翔军中军大帐内。吕穆坐帅位上，下面两边坐着刘钰和十位大营校尉。吕穆见刘钰的心情还是闷闷不乐，暗自摇了摇头。
“刘都尉，如今此事已成定局，不必牵挂于心。”
听到吕穆的开解，刘钰内心也知道，不过还是看不惯边县丞那副嘴脸。
“我知道，就是看不惯那个边畴的嘴脸。现在大周朝廷已经命令我们解除战备状态，接下来我们还有什么事呢？”
吕穆也看不惯边县丞的嘴脸，听到刘钰询问接下来干什么，就开始对大帐内所有大营校尉和刘钰讲解。
“诸位，穆知诸君皆有不愤，可朝廷既已下令，我等只得遵循。明日辰时将开拔回凤翔府城。”
十位大营校尉听后，内心中的失望全部显示在脸上。
“诸君不可气馁，归义叛军已归降我大周也属幸事。归义灭，复有吐蕃虎视眈眈。诸君建功立业之心，可用于吐蕃战场。”
所有人都知道这么多年吐蕃，见到大周这么多年已经势弱，一直在大周边境不断骚扰。大周朝廷每年对吐蕃，还要支付一大笔免战费用。虽然有不少人反对，可是大周朝廷的财力没有办法支持大型战争。
“我等听候将军安排。”
对于十位大营校尉的话，吕穆也欣然一笑，不想因为大周内部的事搞得部下有怨言。
吕穆将回凤翔府城的事情安排妥当后，让其他十位大营校尉出去执行，留下了刘钰一个人在大帐内。
“公子，凤翔府传来消息，火器工坊日后将由大公子主事。公子日后有何安排？”
吕穆的消息没有出乎刘钰的意料，自己已经有了以后的安排，不过还是得看一步一步的安排。
“我有安排，只是需要进一步的进行实验。火器工坊的设备已经落后了，我才不在乎谁来主事。”
吕穆知道刘钰内心有点失落，毕竟是刘钰几天不吃不喝的为火器工坊写工作注意事项，更是刘钰和他辛苦成果。
“公子，穆已令府上将所有现钱集合完毕。公子回府后，随时可调用。”
刘钰现在的想法已经有了，等资金到位，就可以开始进行实验。
凤翔大军经过一夜的整理，所有军需已经全部妥当了。开战前，大军所需粮草军需先运送到凤翔，而战争结束后，粮草军需由部队自己带回去并上缴折冲府对数。
经过两天的行程，凤翔军终于回到了凤翔府城。刘钰将手中的佐果毅都尉的令牌，交还给吕穆后，又变回了一个一无所有的公子。本来想就直接带着薛祥回到吕府，可是刚出折冲府就被徐国公的副使杜睿给叫住了。
“四公子，徐国公吩咐公子回凤翔后先回府里，徐国公有事相谈。”
刘钰认识这个凤翔节度使副使杜睿，而且知道这个杜睿就是荥阳郡主的一个远房亲戚。
“谢谢杜大人，我先回吕府换件衣服，然后就回府上。”
杜睿面相平和，可是内心却觉得刘钰有点不敬礼数。徐国公叫他过去，理应马上就去。
“四公子，本官已经知会，去与不去公子决定。本官告辞了。”
刘钰并没有听出杜睿的深层意思，而是自顾自的往吕府走去。
吕府中，消瘦一圈的芙翠见到自家公子终于回来，兴奋的向刘钰跑去，路上还摔了一个大跟头。
刘钰见到跪在地上的芙翠，罗衫上都是泥土，示意她赶快起来。
“我不是说了吗，不要动不动就跪。刚刚跑过来是不是摔跤了？疼不疼呀？”
刘钰随口的关心，到了芙翠耳朵里后，变成了天大的恩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哭了起来。
这样刘钰有点不知所措了，赶紧向芙翠询问。
“怎么了？是不是徐国公府里的人过来欺负你了？不对呀，他们再胆大也不敢跑到吕府这边来呀。芙翠到底怎么了？”
芙翠听到刘钰的关心，心里是暖暖的。用满是泥土的袖子，擦去脸上的泪水，瞬间也变成了大花猫。刘钰看着变成大花猫的芙翠，心里也笑开了花。
“赶紧去洗把脸，我也要进屋换件衣服。”
芙翠意识到自己的脸已经花了，赶紧用自己内衬的衣袖擦去。她没有去洗脸，而是跟着刘钰进房为他找换的衣服。换完衣服后，刘钰带着薛祥骑马向徐国公府走去。
杜睿回到徐国公府内厅后，向徐国公和荥阳郡主回禀了刚刚通知刘钰的事。他并没有在这件事上添油加醋，只是将原本的事实回禀。至于徐国公和荥阳郡主是不是会按不敬的罪名给刘钰治罪，不是他的考虑范围。
刘钰来到徐国公府后，交代薛祥在徐国公府的帐房里等他，刘钰一个人就向内厅走去了。
进了内厅，刘钰就看到徐国公和一脸得意洋洋的荥阳郡主坐在内厅堂座上。刘钰走到他们前面后，照足礼数向他们俩行礼作揖。
“刘钰，见过父亲，见过荥阳郡主。”
徐国公这么多天没见刘钰，内心挺愧疚。知道刘钰在河池的功绩后，心里非常自豪，因为刘钰成功守住河池，才可以这么快的将归义叛军的进攻歼灭。
“钰儿辛苦了，河池的事做的不错。只是以后不能用卑劣的手段去逼迫士族大家，毕竟得士族者得天下，这是治世的大道。明白吗？”
刘钰可不认为得士族者得天下是对的，但是也不会当面去否决徐国公的话。只好恭敬的拱手微微一拜。
“好的父亲，不知道父亲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吩咐？”
徐国公见到自己的儿子很恭敬，以为他是从心里明白自己的话，心里很是欣慰。
“为父是有一事。为父在未得到思然先生与你的同意下，就将你大哥安排进火器工坊主事。现在为父想问问你的意见。”
徐国公的话让一旁端坐的荥阳郡主冷哼一声，不过她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等着站在身前的刘钰。
“父亲既然决定了，我也没什么意见。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要是火器工坊出了事故，我也不会去理。”
荥阳郡主听完终于按捺不住，一脸凤目圆睁，头上的发钗剧烈抖动着。
“不要以为就你行，彦英做事可比你好。你只不过在思然先生的辅佐下做到的，况且思然先生还是火器工坊的监丞。”
刘钰没有去争辩，只是微笑着站在原地。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说什么了。父亲，还有别的事吩咐吗？”
徐国公也觉得刘钰说的话有点过分，不过念及他的年纪小，并没有像荥阳郡主那样开口指责。
“没有了，你可以回去了。钰儿你也得注意身体，别让为父担心。”
徐国公的关心，刘钰也心里领着。不过他这次过来还是有事情和徐国公商量的。
“父亲，我有一件事需要和您商量。”
徐国公听到自己的儿子有事情和他商量，内心也觉得亏欠刘钰，心里想着只要不过分都可以答应。
“说吧。”
刘钰整理了一下思绪。
“父亲，我想开个商行，主要经营铁器和一些武器。思然先生告诉我，需要得到您的亲笔确认后，我才能运营。”
徐国公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完全可以叫吕穆过来跟自己说一声就可以了。
“没有问题，只是你年纪尚幼，也没有钱财，怎么开商行？”
刘钰觉得自己父亲终于问这个问题了，将在回府的路上想好的话说了出来。
“我想从父亲这借我两千贯钱，我会每年向父亲支付一层的利息。两年后，我会将所有本金全部归还。”
荥阳郡主可不愿意借钱给刘钰。
“我们如何知道你是不是拿这些钱花天酒地，况且我们府里开销大，根本没有余钱借给你。”
徐国公对府里帐房不清楚，全部交给荥阳郡主管理。堂堂的徐国公府，平时的开销确实很大。不过为了弥补内心中的对刘钰的愧疚，还是想到了帮刘钰的办法。
“为父给你钱可以，只是为父并没有那么多，只有一千贯。可以全部给你，也不需要你还，只要你认真做事就可以了。你先去府里帐房去领，到时为父就为你补上。”
徐国公不断的给大周朝廷上奏折，请求朝廷可以拨款用于应付秦州的战争。可是大周昭宗陛下不想给钱，因为有人在参了徐国公一本，藐视大周国法，藐视大周陛下。不过这些都在徐国公和吕穆的估计范围内，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州一直在归义叛军手中。
而归义叛军西北的鄯州、河洲、洮州等州县，都被吐蕃吞并，只剩下秦州、原州和成州。归义大统领伊琼为了活命，接受了大周昭宗陛下的招安，将原州和秦州送给泾王李登，而成州送山南西道节度使。
吕穆和刘钰接到徐国公府发过来的邸报，心里无力感倍生。对着这样的情况，刘钰纵使有霹雳火雷，都没有用武之地，两人于是决定返回凤翔府。
河池县、县衙正厅。
吕穆和刘钰还有薛祥、申丰、骆祎等人开始商议换防的事情，这些参战人员的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对于这大周朝廷的这个决定很不满。而已经释放出来的边县丞，心里像开了花一样高兴。
“吕将军，秦州的事情难道就这么算了？”
吕穆何尝不想尽快将秦州夺回了，一是凤翔现在的状况，二是大周朝廷的招安。
“事已至此，穆知诸君心情，为今只得将凤州布防交还属地牙兵。”
吕穆说完后，将手上一封邸报拿在手上，邸报的封面用朱砂写着《刑部》。吕穆眼中透着无奈，将视线转移到刘钰身上。
“刘都尉，河池边家之事，刑部已下判决。都尉可想一览？”
刘钰没有想到自己处罚边家的事，竟然都闹到了大周朝廷上。走到吕穆端坐的堂座前，伸手将刑部邸报接到手中。
翻看后发现原来刑部的判决是，边家所犯的事情都是刘钰用非法的手段逼迫招供的。刘钰的做法藐视大周朝廷，同时藐视大周陛下。但是由于刘钰在河池县，对以前归义叛军的防守做的非常完美，功过相抵刘钰将马上回到凤翔府。
对于刑部的这个判决，刘钰是有点气愤，可是自己又能怎么样，只要默认了这个事实。
“吕将军，对于这个判决，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嘴上说没什么可说的，手上却将这份刑部邸报，直接向地上一扔。对于刘钰发泄的行为，吕穆一直保持微笑，而正厅内的其他校尉官员可是一惊。
“大胆，刑部乃朝廷要职，所出公文岂是你这小小都尉羞辱。本官定向徐国公乃至陛下参你一本。”
边县丞激动的站起来，一脸怒意的伸手指着对面的刘钰。
“边县丞，你想的话，尽管去好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刘钰耸了耸肩，无所谓的抬头直视一副“正气凛然”的边县丞。
边县丞可不会真的去参刘钰，毕竟刘钰是徐国公的儿子，大周朝廷都要给徐国公面子。边县丞只能愤愤的怒视，悻悻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吕穆见到所有人都安静后，将自己的布防安排下去了。原本河池县的牙兵派去两当县，黄花县的牙兵到河池这边，两当牙兵回梁泉，梁泉牙兵则去黄花。
所有布防工作安排妥当后，吕穆将河池县衙的主管全交还给边县丞，带着刘钰和所有凤翔将士来到了县城外的临时驻扎地。
凤翔军中军大帐内。吕穆坐帅位上，下面两边坐着刘钰和十位大营校尉。吕穆见刘钰的心情还是闷闷不乐，暗自摇了摇头。
“刘都尉，如今此事已成定局，不必牵挂于心。”
听到吕穆的开解，刘钰内心也知道，不过还是看不惯边县丞那副嘴脸。
“我知道，就是看不惯那个边畴的嘴脸。现在大周朝廷已经命令我们解除战备状态，接下来我们还有什么事呢？”
吕穆也看不惯边县丞的嘴脸，听到刘钰询问接下来干什么，就开始对大帐内所有大营校尉和刘钰讲解。
“诸位，穆知诸君皆有不愤，可朝廷既已下令，我等只得遵循。明日辰时将开拔回凤翔府城。”
十位大营校尉听后，内心中的失望全部显示在脸上。
“诸君不可气馁，归义叛军已归降我大周也属幸事。归义灭，复有吐蕃虎视眈眈。诸君建功立业之心，可用于吐蕃战场。”
所有人都知道这么多年吐蕃，见到大周这么多年已经势弱，一直在大周边境不断骚扰。大周朝廷每年对吐蕃，还要支付一大笔免战费用。虽然有不少人反对，可是大周朝廷的财力没有办法支持大型战争。
“我等听候将军安排。”
对于十位大营校尉的话，吕穆也欣然一笑，不想因为大周内部的事搞得部下有怨言。
吕穆将回凤翔府城的事情安排妥当后，让其他十位大营校尉出去执行，留下了刘钰一个人在大帐内。
“公子，凤翔府传来消息，火器工坊日后将由大公子主事。公子日后有何安排？”
吕穆的消息没有出乎刘钰的意料，自己已经有了以后的安排，不过还是得看一步一步的安排。
“我有安排，只是需要进一步的进行实验。火器工坊的设备已经落后了，我才不在乎谁来主事。”
吕穆知道刘钰内心有点失落，毕竟是刘钰几天不吃不喝的为火器工坊写工作注意事项，更是刘钰和他辛苦成果。
“公子，穆已令府上将所有现钱集合完毕。公子回府后，随时可调用。”
刘钰现在的想法已经有了，等资金到位，就可以开始进行实验。
凤翔大军经过一夜的整理，所有军需已经全部妥当了。开战前，大军所需粮草军需先运送到凤翔，而战争结束后，粮草军需由部队自己带回去并上缴折冲府对数。
经过两天的行程，凤翔军终于回到了凤翔府城。刘钰将手中的佐果毅都尉的令牌，交还给吕穆后，又变回了一个一无所有的公子。本来想就直接带着薛祥回到吕府，可是刚出折冲府就被徐国公的副使杜睿给叫住了。
“四公子，徐国公吩咐公子回凤翔后先回府里，徐国公有事相谈。”
刘钰认识这个凤翔节度使副使杜睿，而且知道这个杜睿就是荥阳郡主的一个远房亲戚。
“谢谢杜大人，我先回吕府换件衣服，然后就回府上。”
杜睿面相平和，可是内心却觉得刘钰有点不敬礼数。徐国公叫他过去，理应马上就去。
“四公子，本官已经知会，去与不去公子决定。本官告辞了。”
刘钰并没有听出杜睿的深层意思，而是自顾自的往吕府走去。
吕府中，消瘦一圈的芙翠见到自家公子终于回来，兴奋的向刘钰跑去，路上还摔了一个大跟头。
刘钰见到跪在地上的芙翠，罗衫上都是泥土，示意她赶快起来。
“我不是说了吗，不要动不动就跪。刚刚跑过来是不是摔跤了？疼不疼呀？”
刘钰随口的关心，到了芙翠耳朵里后，变成了天大的恩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哭了起来。
这样刘钰有点不知所措了，赶紧向芙翠询问。
“怎么了？是不是徐国公府里的人过来欺负你了？不对呀，他们再胆大也不敢跑到吕府这边来呀。芙翠到底怎么了？”
芙翠听到刘钰的关心，心里是暖暖的。用满是泥土的袖子，擦去脸上的泪水，瞬间也变成了大花猫。刘钰看着变成大花猫的芙翠，心里也笑开了花。
“赶紧去洗把脸，我也要进屋换件衣服。”
芙翠意识到自己的脸已经花了，赶紧用自己内衬的衣袖擦去。她没有去洗脸，而是跟着刘钰进房为他找换的衣服。换完衣服后，刘钰带着薛祥骑马向徐国公府走去。
杜睿回到徐国公府内厅后，向徐国公和荥阳郡主回禀了刚刚通知刘钰的事。他并没有在这件事上添油加醋，只是将原本的事实回禀。至于徐国公和荥阳郡主是不是会按不敬的罪名给刘钰治罪，不是他的考虑范围。
刘钰来到徐国公府后，交代薛祥在徐国公府的帐房里等他，刘钰一个人就向内厅走去了。
进了内厅，刘钰就看到徐国公和一脸得意洋洋的荥阳郡主坐在内厅堂座上。刘钰走到他们前面后，照足礼数向他们俩行礼作揖。
“刘钰，见过父亲，见过荥阳郡主。”
徐国公这么多天没见刘钰，内心挺愧疚。知道刘钰在河池的功绩后，心里非常自豪，因为刘钰成功守住河池，才可以这么快的将归义叛军的进攻歼灭。
“钰儿辛苦了，河池的事做的不错。只是以后不能用卑劣的手段去逼迫士族大家，毕竟得士族者得天下，这是治世的大道。明白吗？”
刘钰可不认为得士族者得天下是对的，但是也不会当面去否决徐国公的话。只好恭敬的拱手微微一拜。
“好的父亲，不知道父亲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吩咐？”
徐国公见到自己的儿子很恭敬，以为他是从心里明白自己的话，心里很是欣慰。
“为父是有一事。为父在未得到思然先生与你的同意下，就将你大哥安排进火器工坊主事。现在为父想问问你的意见。”
徐国公的话让一旁端坐的荥阳郡主冷哼一声，不过她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等着站在身前的刘钰。
“父亲既然决定了，我也没什么意见。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要是火器工坊出了事故，我也不会去理。”
荥阳郡主听完终于按捺不住，一脸凤目圆睁，头上的发钗剧烈抖动着。
“不要以为就你行，彦英做事可比你好。你只不过在思然先生的辅佐下做到的，况且思然先生还是火器工坊的监丞。”
刘钰没有去争辩，只是微笑着站在原地。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说什么了。父亲，还有别的事吩咐吗？”
徐国公也觉得刘钰说的话有点过分，不过念及他的年纪小，并没有像荥阳郡主那样开口指责。
“没有了，你可以回去了。钰儿你也得注意身体，别让为父担心。”
徐国公的关心，刘钰也心里领着。不过他这次过来还是有事情和徐国公商量的。
“父亲，我有一件事需要和您商量。”
徐国公听到自己的儿子有事情和他商量，内心也觉得亏欠刘钰，心里想着只要不过分都可以答应。
“说吧。”
刘钰整理了一下思绪。
“父亲，我想开个商行，主要经营铁器和一些武器。思然先生告诉我，需要得到您的亲笔确认后，我才能运营。”
徐国公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完全可以叫吕穆过来跟自己说一声就可以了。
“没有问题，只是你年纪尚幼，也没有钱财，怎么开商行？”
刘钰觉得自己父亲终于问这个问题了，将在回府的路上想好的话说了出来。
“我想从父亲这借我两千贯钱，我会每年向父亲支付一层的利息。两年后，我会将所有本金全部归还。”
荥阳郡主可不愿意借钱给刘钰。
“我们如何知道你是不是拿这些钱花天酒地，况且我们府里开销大，根本没有余钱借给你。”
徐国公对府里帐房不清楚，全部交给荥阳郡主管理。堂堂的徐国公府，平时的开销确实很大。不过为了弥补内心中的对刘钰的愧疚，还是想到了帮刘钰的办法。
“为父给你钱可以，只是为父并没有那么多，只有一千贯。可以全部给你，也不需要你还，只要你认真做事就可以了。你先去府里帐房去领，到时为父就为你补上。”